簡體版 繁體版 泡沫之夏(1)_分節閱讀_22

泡沫之夏(1)_分節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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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之夏(1)_分節閱讀_22

宣稱這首歌只唱給自己的情人。酒吧女似乎頗有江湖地位,那些唱片公司只好放棄了。於是《鑽石》只有在酒吧裡才能聽到。後來……”

雅倫等了一會兒。

Jam遺憾地嘆息:“後來……那個酒吧女死了,其他的酒吧女們為了紀念她,再沒有唱過《鑽石》。這首歌從此沒有再流轉下來。”

“她居然會唱這首歌。”採尼撫弄著自己的寶石戒指,困惑地說。夏沫不僅會唱,而且她竟然能唱出那種滄桑婉轉的感覺,聲聲句句含笑帶淚,令聽者的心彷彿也被揉碎了。

盛夏裡燦爛的陽光。

熙熙攘攘喧鬧的人群。

美麗的彩虹廣場。

那麼。

那麼靜的。

歌聲。

尹夏沫寂寞地站在空蕩蕩的桔黃色舞臺上。

輕聲歌唱——

“……

人人都愛她

她是完美璀璨的鑽石

她高貴她美麗

她純潔她無暇

我是卑微的隨風而走的砂

我低賤我漂泊

我世故我複雜

她是無價的鑽石啊

我是不值錢的砂

……”

彩虹廣場上的人群停下了腳步,她們聽到了歌聲,旋律簡單歌詞直白,歌者的聲音也寂寞安靜。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這首歌忽然打動了她們,讓她們無法離開,讓她們慢慢地走向那桔黃色舞臺上的歌者。

場下。

如緩緩的潮水般。

人群越聚越多。

方才關注粉紅色舞臺上黛茜唱歌的人們也轉回了身子,她們被蠱惑般地聆聽尹夏沫歌唱。

歌聲很靜很靜。

然而歌聲裡有能夠使人感動的靈魂。

夏日的陽光灑照在一輛豪華加長的黑色賓利房車上,因為廣場上人太多,雪白制服金色鈕釦的司機只能將車速放緩。車前忽然衝過來一個小孩子,硬拉著媽媽的手向廣場中心的桔黃色舞臺跑去。

司機急忙剎車。

車裡的震動使得歐辰抬起頭來。

“對不起,少爺……”

司機連聲道歉。

歐辰沒有說話,他合起放在膝上的膝上型電腦,揉了揉眉心,希臘雕塑般俊美的面容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疲倦。旁邊的沈管家恭敬地幫少爺將電腦收起來,然後輕輕將一杯白蘭地放在少爺手邊。少爺以前是不喝酒的,但是自從五年前那場意外之後,少爺忽然變得喜歡喝些烈性的酒。

賓利房車緩速從彩虹廣場開過。

車窗降下。

歐辰沉默地喝了口白蘭地,眼神漠然地望著窗外,他修長的手腕上纏繫有一條長長的綠蕾絲,有些舊了,然而花紋繁複美麗,隨風飛舞,輕盈地,就像它是被主人無比珍貴愛惜的。

清新的空氣帶著陽光的味道,這樣的夏日,這樣的陽光,美麗的綠蕾絲,恍惚間有種宿命的感覺在空氣裡靜靜流淌。

尹夏沫站在舞臺上。

陽光熱辣辣地晒著她,水晶彩虹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臺下的人群越聚越多,像湧來的潮水般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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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之夏Chapter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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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喉嚨忽然一緊。

閉上眼睛,她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些黑壓壓的人群。忘記人群!忘記人群!尹夏沫拼命告訴自己,緊緊閉住雙眼。可是,酷熱灼燙的陽光使她的喉嚨陣陣緊縮。

她不曾對任何人說過……

她害怕人群……

尤其是那喧鬧的烏壓壓的人群……

漸漸地,她耳膜又開始劇烈地轟轟作響,緊緊閉起眼睛,要唱下去,她要繼續唱下去,然而場下喧鬧的人群,一波一波如海水般的人群……

這一切。

就像那一夜……

“……

如果哭泣著請求

如果裝作不知道你一直愛她

如果我雙膝跪地哀求你

你啊能不能為我留下來

……

你為她買鑽石

你為她傷心為她憂愁

她是無價的鑽石啊

我是不值錢的砂

……”

那晚是她七歲的生日,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登上舞臺。

母親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老闆勸她不要上場,錢照算給她。母親一把推開老闆,醉醺醺地喊,我露娜是講江湖規矩的,拿錢就要唱歌,否則怎麼在道上混!酒吧伴舞的人沒來,母親又醉眼惺忪地將正在向客人賣花的她抓上了舞臺。

“……

人人都愛她

她是完美璀璨的鑽石

她高貴她美麗

她純潔她無暇

我是卑微的隨風而走的砂

我低賤我漂泊

我世故我複雜

她是無價的鑽石啊

我是不值錢的砂

……”

猩紅色的舞臺上,光球瘋狂地轉灑下令人目眩的七彩,母親穿著猩紅色的低胸長裙,雪白的乳防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她邊唱邊跳舞。因為酒醉的關係,母親舞步更加狂野,兩頰潮紅,眼睛裡彷彿點燃著火把。

母親聲嘶力竭地唱著。

嗓子甚至有點唱破了音。

她那時雖然小,也知道自從那個叔叔離開,母親就變得很不快樂。小小的她不知道該怎樣為母親伴舞,因為這首歌聽母親唱過很多很多遍,於是她開始為母親伴唱。在舞臺的角落裡,她拿著麥克,隨著節奏跟母親唱“鑽石~~”“鑽石~~”“砂啊~~”

母親越唱越瘋狂。

歌聲高亢得恍若能把酒吧的屋頂穿破,臺下所有的人都震驚地看著母親。

母親唱著唱著,突然哭了,她失聲痛哭,樂隊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母親哭了一陣子,又擦乾眼淚,繼續唱,她幅度很大地跳舞,舞步已經沒有什麼韻律,更像是瘋狂的搖擺。

“……

我知道你愛她

就像鑽石般愛著她

哪怕她不愛你

你依然傻傻地愛她

就像我愛你一樣

傻傻地愛著她

……

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愛她

我可以哭著求你

如果跪在你面前可以讓你心軟

還是即便我死去

你也不會留下

……”

昏暗的酒吧裡,母親聲嘶力竭地歌唱,臉上的淚痕染汙了濃豔的妝。小小的她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懼,讓她想去抓住母親,讓母親不要為那個叔叔那麼傷心。還有她,還有小澄,她和小澄是那麼愛媽媽啊。而且,她會幫母親找到叔叔的,她發誓,她一定會的!

母親狂亂地跳舞。

跳著唱著。

母親忽然轉過身,眼睛呆滯沒有焦距,看著身後小小的她,又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她,呆滯地似乎在找尋著什麼,然後,母親呆滯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絕望,然後,母親直挺挺地,仰面從舞臺上摔了下去。

“……

為什麼她是無價的鑽石啊

我是不值錢的砂

……”

驚恐尖叫的酒吧,瘋狂旋轉的七彩光球,小小的她顫抖著站在舞臺上,母親摔倒在舞臺下。母親的臉慘白慘白,鮮血從她的嘴巴里汩汩地湧出來,就像一隻摔壞的木偶,四肢以奇異的角度扭曲著。

小小的她恐懼地望著母親。

酒吧裡烏壓壓喧鬧的人群,母親冰冷呆滯地躺著,一動不動。

小小的她猛地捂住嘴,耳膜“轟”地炸開,然後她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聽到自己的喉嚨“格格”地收緊,彷彿那可怕的聲音是從體內轟然傳來的。世界冰冷而沒有聲音,只有鮮血汩汩地從母親的嘴巴里流淌出來。小小的她站在舞臺邊緣,顫抖著,她害怕,可是母親躺在場下流血,她該告訴誰,她是那麼那麼的害怕。小小的她在舞臺的邊緣顫抖,腳尖一點點往前,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可以摔死在母親身邊……

桔黃色空蕩蕩的舞臺。

尹夏沫的睫毛輕輕顫抖,她的面容有些蒼白,喉嚨緊縮乾啞,盛夏的陽光酷熱地照耀在她身上,徹骨的寒冷。她的耳膜在轟聲作響之後,歸於寧靜,徹底的寧靜。

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聽不見音樂。

也聽不見自己的歌聲。

黑色加長的賓利車裡。

就如刺目的閃電!

在喧鬧的廣場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成百上千的眾人裡,當歐辰自車窗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孩子,就像所有的陽光都落在她身上,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淡化成了陰影。她身上的陽光太過強烈,刺得他有一瞬間的失明,她恍若在令人眩暈的光圈裡,世間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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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之夏Chapter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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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舞臺。

那個身穿海洋般藍色裙子的女孩。

陽光下,那女孩子有海藻般濃密的長髮,而她蒼白失魂的模樣就像即將要幻化為泡沫的小美人魚。

她空洞的眼睛裡似乎沒有看到任何人。

而他的眼睛裡只有她。

如颶風般——

歐辰的腦袋裡猛然閃過一陣劇烈的疼痛!

用力握緊手中的酒杯,他下頜繃得緊緊的,不讓自己發出痛聲,而瞳孔深處卻已轉為痛楚的深綠色。為什麼,她是那樣的熟悉,為什麼,她是那樣的陌生……

而這種陌生。

為什麼讓他的心裡有種撕裂般的疼痛?!

“少爺……”

沈管家遲疑地問。方才少爺突然讓司機把車停下來,已經過了好幾分鐘。馬上就要跟英國一家銀行的董事見面,少爺若是遲到會給人留下太過倨傲的印象。

正這時——

沈管家也看到了那個女孩子,他驚恐地睜大雙眼!

“怎麼回事?!”

保時捷車裡,採尼皺眉,剛覺得夏沫表現得很出色,她就忽然古怪地不唱了。場下的觀眾等了她幾分鐘,見她僵硬地一動不動,終於失去了興趣,失望地紛紛離去。

“其實,夏沫的歌聲很好。”雅倫感嘆地說,“聽起來彷彿很寧靜,但是聲音裡有種很細的顫音,空靈的讓人感動的顫音。她能夠打動人,能夠把觀眾不由自主地吸引過來,完全靠的是她自己歌聲的魅力。”

“但是,再好的歌聲如果沒有辦法唱出來……”Jam遺憾地搖頭。夏沫這個女孩子,容貌、個性都蠻適合作歌手,今天聽來似乎歌聲也不錯。只是,一個沒有辦法在人前唱歌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歌手呢?

採尼也搖搖頭。

他拿起筆,在資料夾裡“尹夏沫”的名字旁邊,打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刺目的“×”。

空空蕩蕩的舞臺上。

尹夏沫深呼吸。

她睜開眼睛。

場下的觀眾已經基本上走光了,可欣困惑地看著她,對面的粉紅色舞臺中黛茜開始唱第二首歌。

終究還是不行啊。

尹夏沫淡淡地笑了笑,呵,她以為自己可以戰勝過去的陰影。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些年裡她經歷了那麼多,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還以為已經堅強得無所畏懼了呢。結果,她還是當年那個七歲的小女孩。

拿著麥克的手滑落到身側。

她準備下場。默默望著舞臺上自己斜映的影子,雖然最初沒有強烈的想做歌手的慾望,但是真要離開了,她卻忽然有種冰涼的失落。

“啊——!”

“啊————!”

熙熙攘攘的彩虹廣場上,人來人往的彩虹廣場上,車輛擁擠的彩虹廣場上,無數氣球飛舞無數櫥窗閃亮的彩虹廣場上——

無比興奮的——

尖叫聲——

呼喊聲——

如大海潮汐般——

自後向前——

突如其來地——

狂湧而至!

那興奮的呼喊聲就像龍捲風般令人眩暈,就像閃電般迅速傳開,就像海嘯般氣勢磅礴。

這突如其來的狂熱的尖叫聲使得尹夏沫怔住。

舞臺上,她站定身子。

向聲音傳來的廣場中心東側望去。

保時捷裡。

採尼他們也吃驚地透過車窗往廣場的尖叫中心看去。廣場上人太多了,而且人們突然全都瘋狂地拼命擠在一起,採尼他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