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性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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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性狂變
夜，很黑，郊區破舊的廠房內突然安靜下來，就連那些亂吠的藏獒都乖乖的趴在籠子內一聲不吭。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賀小凡突然變得堅強起來，就算是她剛才眼睜睜的看到死一個人時，她臉上都沒有任何害怕的表情。相反，她現在很決然，很坦然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五兄弟之中的老大陰沉的注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當他數完‘二’的數字時，手指頭已經輕輕的勾向了扳機……
“不用數了，我出來了！”韓騏從狗籠的後面走了出來，漆黑的深夜中，根本看不到韓騏的任何表情，四個兄弟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韓騏那反著精光的眼睛！
一步一步，韓騏走得很慢，沉重的腳步聲驚得那狗籠裡的藏獒突然變得不安起來，十幾條獒犬像要發瘋一樣，拍打和嘶咬著鐵籠子……
四兄弟看到韓騏走出來後，並沒有大意，相反的卻再次靠攏在一起。
大哥的手槍始終沒有離開過賀小凡的腦袋，而其它三人則全都把槍口對準了韓騏的身體！
“韓騏，不要……”賀小凡顫抖的哭泣起來，韓騏為什麼這麼傻？他為什麼要救自已？
“閉嘴……”老大再一次的擊打了賀小凡一下後，馬上命令道：“開槍幹掉他！”
“砰，砰，砰……”三枚子彈呼嘯的突破了暫短的空間，呈螺旋形的向著韓騏的射了過去！
韓騏此時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已可以捕捉到這三枚子彈的執行軌跡，在他夜視眼的功能下，看得很清晰，很真切！
“噗”的一聲，一枚子彈打進了韓騏的身體，而就在另外兩枚即將要打在他身上的時，他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後，兩枚子彈竟然擦邊打了過去！
然而，近距離子彈的撞擊力也是足以穿透人體的，但出奇的是那枚子彈並沒有穿透他的身體，相反在衝擊力的撞擊下，韓騏仰天倒了下去！
看到韓騏倒下，四兄弟長長有吁了一口氣，但他們仍舊沒敢有任何大意的跑上前，準備在補兩槍！
賀小凡發了瘋一般的用腦袋撞了一下四兄弟的大哥後，嚎啕大哭的撲向了韓騏！
那大哥一個不查，被賀小凡撞得向後退了兩步！但他卻依然沒有開槍，畢竟那銀行卡的密碼還沒有問出來，剛才的舉動也只不過在嚇唬韓騏，在賭罷了！
此時的韓騏只感覺子彈進入自已的身體後，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那疼痛似乎鑽心一般，讓他忍不住的哼了兩哼，但他也奇妙的發現了自已體內正有無數道不知名的氣流迅速的向著子彈傷口處彙集過去！
很快，很迅速，韓騏清晰的感覺到當那些氣流到達傷口時，疼痛感竟然消失了，而且那彈頭竟然一點一點的向外溢位……
四兄弟清晰的聽到了韓騏的哼聲，正準備再次開槍射擊時，賀小凡卻已經撲了上來。
“不，不，你們要殺就殺我，不要殺他……”賀小凡完全把韓騏壓在了身體下面，不畏死亡的想替韓騏擋住子彈！
那大哥的眼睛一冷，命令道：“拉開她！”
兩個大漢不由分說的用手去拉賀小凡，然而，就在此時，韓騏的雙眼突然睜開，兩道刺芒從他的眼睛裡射出。
那兩個大漢一聲驚呼，抬起手就要再補兩槍！
“去死~~~~~”韓騏的雙手一用力，整個身體突然彈跳起十幾米高，並且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時候，身體像鬼魅一樣衝刺下來，擊在了兩個人的身體上！
“咔吧，咔吧！~”又是骨折的聲音響起，與那司機的死法一樣，兩個大漢的脖子依舊是被人用蠻力生生的扭了三百六十度！
“啊，兄弟啊……”幾兄弟僅剩的老大和另外一個，像發了瘋一樣的連續勾動起扳機，子彈如流水一樣的向著只有一團影子的韓騏射去！
又是傳來兩聲子彈打進身體的聲音，但這一次韓騏卻並沒有倒下去，而是用著人類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再一次的攻向了僅剩的兩個劊子手……
破舊的廠房再一次的安靜下來，除了賀小凡無助的癱坐在地上之外，包括韓騏在內的六個男人全都倒地不起。
那些平日裡比獅子還要凶狠的獒犬也惺惺然的趴在籠子裡舔起了自已的爪子……
不知過了多久，反應過來的賀小凡突然撲向了韓騏，並且緊緊的把韓騏攬在懷裡，腩腩說道：“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我不讓你死，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大姐，別搖成不？你這麼搖下去，就算不死，也被你搖死了……”閉著眼睛的韓騏突然說了一句話，一句把賀小凡直接嚇暈過去的話！
看著賀小凡真暈了之後，韓騏無辜的眨了眨眼，道：“嘿，那三碗果汁到底是什麼？子彈竟然打不死我？”
腦袋感覺到一陣眩暈，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韓騏勉強的支撐起來，然後一層一層的把自已的上衣解了開來！
“叮，叮，叮！”三枚彈頭從衣服裡掉了出來，而韓騏也哆嗦的用手摸向了自已根本看不到一點血跡和疤痕的傷口！
猛的打了個冷顫，韓騏艱難了嚥了嚥唾沫，自已變成什麼了？子彈打進身體後又給吐了出來？而且自已的傷口也一丁點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麼？
廠房內一縷陰風吹過，十條藏獒突然站了起來，它們身上的長毛也是豎了起來，眼睛裡更是帶著深深的懼意靠攏在一起……
陰界的牛頭和一個帶著白帽子，小臉煞白的小鬼嘻笑的從牆體裡走了出來！
“嘿嘿，又來了五個啊，哈哈，奶奶的，你們五個看什麼看？快跟老子走，你們五個可是要被閹了的，哈哈哈，老牛我最近也喜歡上閹人啦……”
那帶白帽的白臉，翻了個白眼道：“我說牛將軍，你最近可是補得歷害，不如這五個閹下來的‘雜碎’給我吃吧，我最近可是虛得很……”
那牛頭一瞪眼：“不成，我老牛這是在報仇懂不？他們陽界的男人喜歡吃我們的‘牛蛋’，我就要吃他們的‘人蛋’，奶奶的，大補啊……”就在牛頭剛剛說完的時候，他突然全身猛的一哆嗦，兩隻牛眼瞪得大大的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韓騏！
“怎麼了牛將軍？你看他做什麼？他也沒死？”白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韓騏疑問道。
“呃……是沒死，那個……那個，這五個雜碎給你了，你先帶走吧，我老牛在這附近轉轉……”牛頭結結巴巴的打了個馬虎眼。
白臉一聽，兩隻眼睛直放光，隨手把鐵鏈子一拋，五兄弟的魂魄馬上就被他鎖在了身邊，並且他感激的對著牛頭抱了抱拳道：“還是你牛將軍仗義，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先走了……”白臉生怕牛頭反悔，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韓騏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看著四周，他也感覺到了陰氣森森，特別是這五兄弟的死相太嚇人了，那老大的眼睛還沒閉上，韓騏下意識的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他突然想到了人死之後，陰界的差官要來收取魂魄的，該不會是有小鬼來收取這五兄弟的魂魄來了吧？
韓騏靜悄悄有站了起來，然後對著四周的空氣小心的問道：“誰呀，是不是來索魂的小鬼呀？我告訴你們啊，我能活動一百歲呢，你們的大王都和我認識呢，你們可別嚇唬我呀……”
就在韓騏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那個死不瞑目的老大‘撲騰’一下就站了起來！
韓騏的兩條腿一抖，一下子就向後跳了十幾米遠。
“姓韓的，是老子，老牛我上了他的身了……”牛頭的聲音從剛剛死去的老大身上響了起來。
韓騏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也許是經歷過陰曹地府的原因，只是緊張了片刻後，就高興的跑到了牛頭身邊。
“哈哈，真有鬼呀，是牛將軍呀，我怎麼看不到你們的本體啊……”
“少廢話，姓韓的，你小子命大呀，沒想到你不但沒變成傻子，還比以前強大了不少？咦……”牛頭一邊說著一邊圍著韓騏轉了兩圈道：“妙啊，妙啊，你這身體妙啊……”
韓騏一呆，他早就想知道自已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感覺自已的下腹部暖呼呼的，而且感覺到自已的力量強大，身體上有很多氣流在遊走，現在聽牛頭這麼一說，韓騏激動的抓住了牛頭，也就是那五兄弟老大的手，道：“牛將軍快說，到底是哪裡妙，我告訴你啊，我現在能聽得懂動物語言，我在夜裡能看到東西，我跑起來跟飛一樣，快點告訴我是為什麼啊……”
牛頭使勁的搖了搖頭：“老子怎麼知道為什麼？那三碗母藥的藥性，一種是‘還陽失憶散’也就是孟婆湯，專門給陽界的凡人喝的，而另外兩種卻是‘萬靈之毒’和‘滅仙散’。萬靈之毒是給六道之中即將投胎的、有靈性的‘動物’喝的。而滅仙散是給天庭犯了律法轉入輪迴道的仙人喝的，你小子知不知道，這三碗藥能毒死一群神仙妖怪，你他孃的卻是沒死？孟兒為了你這事，擔心了幾個月了，如果這事兒被上界知道的話，孟兒都得進入輪迴……”
“呀？”韓騏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那三碗美味的果汁是給不同人喝的呀？而且還是母藥？
“行了，你也別楞了，你現在不但沒死，而且體質還他孃的變了，你這身體叫什麼來著……他奶奶的，我管你是什麼身體？總之我可告訴你，一百歲的時候，你給老子乖乖來報道，然後咱們同朝為官，但你可要給老子記住了，以後如果你碰到仙人什麼的，你可千萬別說是你喝過孟兒那三碗母藥，否則我老牛第一時間來索你的魂魄……”
沒等韓騏再問，那死不瞑目的老大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就又癱軟在地！
“哎，牛將軍，別走啊，我這身體到底是什麼身體呀，你告訴我呀，我以後怎麼辦呀？操，你出來呀……”韓騏站在院子中喊了半天，卻哪裡有牛頭的影子？
一樓清風吹過，那些豎起了毛的藏獒又重新趴在了地上，乖乖的哼哼起來。
牛頭沒有再出現，而韓騏也獨自站在院子中回想牛頭剛才所說的話。
一種是給人喝的，一種是給有靈性的動物喝的，一種是給仙界犯了法的仙人喝的，而且還是母藥？
“自已非但沒死，而且還佔了天大的便宜？而且又發現了自已多出了第四種功能？韓騏嘿嘿的站在院子中傻笑起來？趙三爺算個屁？和自已比起來，他根本連個屁都不是……只是……”韓騏把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五具屍體！
“只是……我殺了人，我真的殺了人，而且殺的還是五個……”想到這裡的時候，韓騏剛才的得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莫名其妙的恐懼，他真的沒想到過自已有一天會殺人，即便他們是壞人，但他韓騏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已真的出手要了五個人的性命！
“但是如果我不殺他們的話，他們卻還是要殺我？”眼睛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韓騏想起了趙三爺那種自大的嘴臉，想起了那這五兄弟看向賀小凡的眼神，想起了他們要把自已剁碎了餵狗的殘暴一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韓騏一腳將死不瞑目的老大踢飛了起來。
“你們該死，你們不仁在先，卻也別怪我韓騏不義！”
不知什麼時候，韓騏的心裡漸漸的變得狠了起來，殺了這五兄弟他也沒感覺到愧疚，相反卻激發了韓騏人性深處最原始的暴力心理！
“嚶”的一聲，賀小凡悠悠轉醒，當她看到站在自已身邊的韓騏時，‘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韓騏的眉毛一挑，笑了笑道：“起來吧，你的飛機快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