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主人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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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主人與狗
早上，不！應該說是本來應該是早上的那個時候。我的生物鐘響了。現在必須面對全新的一天，迎接一個新的考驗。
由於沒有任何線索而無法判斷‘所有殿堂的管理員’究竟在哪座殿堂。現在只有一座座找了。面對可以用高樓林立來形容的一座座巨大黑色建築。只要還是一個正常人的話，肯定會暈倒。雖然我也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但也同樣受用。不說最遠的，就隨便一座都有可能要幾天的路程。
如果想增加速度的話，倒不是沒有方法。
不過一想起黑暗騎士……嗚……我人生的一大汙點啊！把我漂亮的衣服還給我！
看來現在只有去碎羽姐姐那裡要糧草了。不過我一直很奇怪那些牛扒是從哪裡來的。以前的冥王喜歡吃，所以有，並不奇怪。但是已經過了那麼久，難道亡靈們還在養牛？依我看，這裡連鋪草皮都成問題啊！
基於本人擅於交談的特質，隨著我們一路上盡是說些有的沒的，很快就到了碎羽姐姐那裡了。
“姐姐！”隨著我這個爽朗的問候，碎羽姐姐的雙眼開始微微地張開。
“我們要去找虛空啦！可以給我一些牛扒嗎？”因為我個人的強大適應能力，我已經初步（深度）對我心愛的碎羽姐姐有了一個全面性（範圍）的瞭解，以至我的說話開始隨便了。
“好的，要多少份？”碎羽姐姐。
要好多啊！但是太多又不知道放在哪裡好。那到底要多少好呢？我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還沒有說出口呢！
“我給你一樣東西吧。”碎羽姐姐溫柔地握著我的雙手，兩道紫色的光芒分別包圍著我雙手的手腕位置。隨著緊色的光芒變得越來越亮，一雙銀色的護腕慢慢從光芒中形成。兩道緊色的光芒突然分別集中成兩個亮點，最後化成兩個不帶任何光澤紫色的細長橢圓形寶石，嵌入到銀色護腕的手背位置。
我試著活動手腕，發現那些刻有奇怪花紋的銀色金屬是軟軟的，一點都不妨礙自己活動。
“這是什麼來的？是用來戰鬥的寶物嗎？”一直渴望著擁有黑暗力量的我非常興奮地問。
“不是用來戰鬥的。在您見到我的那一刻起，您就受到了契約的保護。只要您不犯錯的話，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您的敵人。”碎羽姐姐。
“那這個東東……” 本來非常興奮的我，現在變成了可憐巴巴的我。
“是用來存放物品的。左手的寶石連線著一個固定的封閉空間。寶石本身會根據您的意願對這個封閉空間進行分割。每個被分割的小空間內的時間都是靜止的，您可以把您的食物無限期地放進去。右手的寶石分別連線著兩個不同‘空間文法’的空間。而每個空間被硬性地劃分成六個不固定的小空間。這些小空間會因應‘被存放物品’的大小和魔力的強弱而改變。”碎羽姐姐解釋道。
那右手的寶石是用來幹什麼的？怎麼我聽了還是不明白它的用途的？
“可以存放12件武器。其中6件是屬性武器，6件是寄宿武器，還可以記憶6種不需要任何空間存放的實體化武器。由於這些實體化武器是以您的魔力直接具現化而成的，所以同種武器的數目不限。”碎羽姐姐果然聽得出我的心聲。
“這麼好？哪要怎樣才可以記憶武器？”我可開心了。
“那就要您以後有時間自己設計了。”碎羽姐姐。
“嚇？”我無語中。
由於寶石本來具備了專用的空間傳送機制，所以把牛扒放進我的收藏空間裡是件就方法而言很簡單的事，可是就魔力而言……無奈的我只好把牛扒切片放了。當然，一直站著聽我們聊天的娜娜也終於有事可做了。
“姐姐，那些牛扒是從哪裡來的？”我一邊把牛扒切片一邊問。
“是用泥土合出來的。”對於碎羽姐姐的回答，我並不驚訝。因為田野裡的農民伯伯種出來綠嫩美味的蔬菜就是用泥土和糞便合成的。
“但是昨天姐姐你不是說過不懂鍊金術的嗎？”我問。
“昨天？”一向沒有時間觀念的碎羽姐姐沒有反應過來。其實足足睡了三百多年之久的她，知道哪年是哪年就已經很不錯了。“哦，是啊。因為以前創造我的主人很喜歡吃牛扒，所以開發了一個專門合成牛扒的魔法，並把它當作契文‘寫入’我的思維繫統中。”
寫入？電腦麼？
“因為我的語言系統是根據您的語言系統來定義的。我，只是用您最容易理解的話來表達而已。當然不同世界的人對魔法有著不同的理解。”碎羽姐姐。
“不過既然以前的冥王可以創造出合成牛扒的契文，那不就是說明就算不用契文也可以合成牛扒嗎？”我真正關心的並不是牛扒，而是自己能不能學習真正的魔法。
“是的。那需要真正的魔法。使用者必須具備至少3階的鍊金術原理和大量的高分子理論，但現在的您就算花上一百年的時間學習也做不出牛扒的。當然不用契文的話，我也做不出。”碎羽姐姐的這句話真的傷透了我弱小的心靈，沒想過魔法是這麼難學的。
以前的冥王到底是不是人啊！
魔法啊！魔法！距離我……真的那麼遙遠嗎？
“那……沒有任何方法了嗎？我……真的這麼笨？”我差點想哭了。
我來這個拼搏到底是為什麼？不就是要追求黑暗力量嗎？現在只要稍微伸出雙手就可以碰到了，但是碎羽姐姐卻明確地告訴我不能？
原本以為可以在冥界學到強大的魔法，以後就不需要再看人臉色了。沒想過做份隨便一個家庭主婦都會做的牛扒，自己花上一百年都做不出。如果想做一個會跳舞的骨頭，那不是要用盡一輩子都辦不到麼？
“也不是沒有方法的。”碎羽姐姐說。
“是什麼方法？”一聽到還有希望，我馬上收起了快要流出來的淚水並露出熱切期待的眼神。
“重寫您的思維繫統。”而我得來的卻是一個足以讓我吐血的答案。
“那……重寫以後的我還是我嗎？”我非常疑惑和不安地問。
“以前也有很多人類為了得到力量放棄了自己的靈魂，轉生成亡靈巫師。不過，所謂的重寫思維繫統也不過是一種改變而已。只要您願意拋棄您的靈魂，就可以得到所有您最希望得到的東西。”最後一句簡直就是惡魔的經典臺詞！
“是的，但這種改變我還是接受不了。對了，什麼是……靈魂？這個世界上真有靈魂嗎？”我問。
“靈魂也叫思念體，簡單地說，就是你的思維繫統的載體。”碎羽姐姐答得可真簡單啊！
“那……這麼說，人死了以後，靈魂可以活多久？”我又問。
“意志力越強的話，思念體的能量也越大。如果是現在的您。大概可以在兩個小時內不受損吧。兩小時以後，記憶會開始丟失，接著是各種外圍機構瓦解，最後是中心思維運算速度加快。十六個小時後會完全失去‘自我’。而在完全失去‘自我’之前，您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恐懼。還有什麼問題嗎？”碎羽姐姐說得好恐怖。
“那其他人呢？他們能維持多久？”我一邊期待著，一邊非常小心謹慎地問，生怕得到了我不想得到的回答。
“除了訪問者外，我接觸人類的數目並不多。以前來找我的訪問者平均水平大概是您的兩倍吧。”碎羽非常平靜地回答道。
兩倍？差……兩倍？短跑冠軍與倒數第一也差不了兩倍啊！碎羽姐姐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為什麼她不騙我？為什麼要告訴我這樣的一個殘酷的答案？
難道她不喜歡我？
一定是了！
我突然跪倒在地上，捲曲著微微抖動的身子，雙手緊緊地抱著長裙，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嗚……嗚……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弱者無論走到哪裡都還是弱者。我為什麼要出生呢？我擁有的人生只是沒有希望的人生而已。”我說得越來越激動，緊接下來的是連續的幾聲咳嗽。
我哭，是因為我傷心，我需要人安慰。可是，她們都不瞭解我，只是對我施以奇怪的神情。是因為我的表現在她們眼裡也是奇怪的麼？也許，我對所有人來說，只是一個另類中的另類。
娜娜的表情漸漸變得悲傷，她緩緩地跪到我的身邊，目光是那麼的溫柔，很難想象那位天使般的女孩是亡靈們所創造出來的。她輕輕拉著我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雙手緊緊地扣著，讓我的手停留在她的胸脯位置。然後靜靜地注視著我，是在等待我的哭訴嗎？
我聲撕力揭地對她說：“對……對不起！對不起呀！娜娜……我會害死你的，我一定會害死你的。這麼無能的我……一定不可能‘被接受’的。”
娜娜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改變，仍然是那麼柔和。望著娜娜的雙眼，我稍稍地冷靜了一點，用略帶平和的聲音說道：“看來，我是浪費了本應該是屬於哥德的那個生存機會了。因為儘管活下來的是我，我也只能比他多活幾天罷了。”
“為什麼你認為自己一定不能被接受呢？”娜娜對我的稱呼第一次不用‘您’這個字。
“因……因為以前的人都比我優秀。可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失敗了。一個用一百年時間都做不出一塊牛扒的人有什麼資格當冥王呢？”當我說出‘冥王’這兩個字時，聲音特別小，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後認為我自以為是一樣。
“我不認為你不夠優秀啊！魔力的大小並不代表優異的程度啊！”不知道為什麼，娜娜好像突然被注入了感情元素一般。表現出我從來沒發現的一面。
我呆呆地望著娜娜，好像期待著大人對小孩的安慰似的，說道：“你覺得我……有什麼優秀的地方嗎？”
“我覺得‘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優秀！”儘管娜娜說得很堅定，但說的話還是讓人感到很牽強。不過對於現在的我卻非常地受用。
然後娜娜很自覺地輕輕撫摩著我的長髮，而我也很喜歡這種被人輕撫的感覺。
“乖乖哦！別哭啦！”當然娜娜說的話始終都是那麼溫柔。但由這一刻開始，‘主人與狗’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晚上，我和娜娜姐姐回到家裡。
回到家裡做什麼呢？
今天除了睡覺還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研究伴隨著娜娜被創造而同時被創造的‘出生證明書’所附帶的‘試煉任務’。
我在娜娜的指導下很細心地一條一條往下看。雖然花樣很多，但是歸納起來也不外乎是救人和尋寶。
咦？救人？救什麼人呢？被12聖者封印的大死神誅天？！
連大死神都被捉了，那我還能用什麼來救啊！嗚嗚！詳細的不用看了。這條排除！
尋找遺失的大死神斷翼？而且還是在敵人的領土上尋找？！
死神又不是寵物！怎麼會遺失的？！嗚嗚……看來我還未被亡靈族處死就得被亡靈族的敵人先處死了。還是看下一條吧！
尋找死神剎那的遺物？怎麼剛才的都是大死神，而這個任務好像是降級了呢？剛帶著興奮的心情往下看……嗚……又是在敵人領土上找，你們以為我嫌命長麼？連死神都掛在那裡了，我還去那裡代替它再死一次嗎？繼續下一條！
……
我反反覆覆地研究著這幾段文字，不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一項有可能完成。
於是，傷心欲絕的我在娜娜的懷抱裡哭了一整夜。因為有關心我的娜娜適心照顧，我也慢慢開始平靜下來了。
迴心一想，其實一切都還不至於太糟糕。首先任務是沒有限期的。其次，一方面跟我同一批的訪問者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另一方面現在距離下一批的訪問者到訪還剩下整整一個世紀。也就是說，即使我不能完成任何一個任務，大不了就在這裡住到老為止。我還有很多時間。我想，我會在這些時間中漸漸變強的。
次日，眼睛充滿了血絲哭飽哭夠的我跟整晚都沒有睡覺陪著我的娜娜終於離開了城堡。本來今天應該在家裡休息的，但固執的我堅決要今天出發。由於我無法抑制住自己一見到人就想聊天的慾望，所以儘管兩人的精神嚴重不足，但一路上還是聊了一大堆無聊的廢話。在整個過程中我幾乎是在自言自語，而娜娜則是在不停地點頭，嘴邊還時不時重複著幾個特定的文字。
娜娜啊！雖然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其實我也不想對你進行疲勞轟炸的，但是……但是……我一看到你那專注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把我所有知道的東西都灌輸給你。
這裡又需要澄清一下，關於我的聊資一般都是跟我本人無關的，即使有關係也經過本人的多重加工。
不過，由於好奇心旺盛的我對這個‘世界’的不瞭解，所以偶爾還是得虛心地向娜娜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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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請續篇外一《諾雅的新裝》，內容關於諾雅找衣服的詳細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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