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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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九章 無知
就在那片地獄被開啟的時候，在星空之中，帝國、聯邦以及神聖教廷幾乎是瞬間便下達了命令，讓那些三方駐守在深淵星系的軍隊嚴陣以待，尤其是那端被血祭魔法陣力量而開啟的口子，所有兵士都十分緊張地看著被洞穿後的空間，等待著歷史上極為可怕的惡魔出現。
帝國屋大維殿下率領最高星艦由姆斯法林星系一路趕至深淵星系邊緣，這位手握戰車塔羅牌的殿下連撒克遜的屠夫絞刑儀式都來不及參觀便來到了這裡，只為第一眼看看從小便十分想要認識的生命。
坐在最高星艦指揮室內，他拿著一杯紅酒，正在和自己的幕僚官們談論此次面臨的死靈一族，那場慘烈的戰爭因為發生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以至於大部分都無法知道其中內幕，而身為奧古斯丁家族的繼承人之一，屋大維卻還是瞭解了一些，所以正在給人講解。
“放心吧，死靈一族的確是極為可怕，但如今我們人類的力量也早就大大發展，你們就等著撈戰功吧！”
屋大維很是輕鬆地笑道，他剛剛因為撒克遜叛國的原因執掌了最高星艦的統帥權，雖然不會長久握在他的手中，但也足夠成為他人生歷程上一道光輝的痕跡，而野心勃勃的他在畏懼自己父親的同時，卻也同樣覬覦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由許多貴族組成的最高星艦幕僚團自然對這位大殿下奉承不已。任誰都看得出來，如今那位魯道夫殿下消失不見，多半已經死了。而溫萊特殿下又僅僅只是在紫曜星上有點權力，怎麼也比不上這位屋大維殿下，所以無論承認與否，他都是未來奧古斯丁權杖的最可能奪得的人，現在不好好交談一番，將來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而坐在那裡翻閱一些關於死靈一族書籍的屋大維殿下也很喜歡這些奉承，渴望力量和權勢不就是為了得到人們的讚美和崇敬麼？
父親不可能永遠不死。所以只要我一直活著，憑如今我在軍隊中的掌控力。未來的帝國皇帝一定是我！
屋大維將手中昂貴紅酒一飲而盡，意氣風發地看向那片黑色深邃的星域，突然很希望早點看到死靈一族，這樣才能夠再次展現自己的力量！
這一次。他要在整個星空面前，讓所有人知道奧古斯丁家族不僅僅只有那個奧古斯丁，還有他，屋大維！
……
聯邦第十八和第二十二艦隊自然也在雷林將軍的帶領下趕到了深淵星系邊緣，這裡處於康德星系的北部，周圍駐紮著密密麻麻的軍事港星球，還有無數魔法憲章，確保不會有一頭死靈能夠漏過，每一顆軍事港星球上都裝有毀滅魔法炮。而在深淵星系被開啟的同時，這些炮的炮口全部轉向了被開啟的口子，隨時準備迎戰。
精銳的魔法戰隊乘坐在運輸艦。身上帶著聯邦研究院最新研製的魔法裝備，背後是一枚巨大的魔法晶石，足夠讓隊員盡情地發揮自己的實力，聯邦能夠以較少的軍隊人數抵抗帝國龐大的軍隊，原因便是在此。
只要魔法礦石足夠，能夠提供源源不斷的魔法元素。那麼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高效的魔法炮臺，這就是現代魔法在武器方面深入應用後的真理。
然而那位畢業於元老院軍事管理科。老師是黃金三叉戟中位亞里士多德的雷林將軍卻是沒有如屋大維那麼好的心態，自從在那道血紅色的光芒劃破星空，隔著無盡光年遠的距離撕裂深淵星系的封印後，他就帶著聯邦艦隊日夜趕到這裡，並且接管了這裡的所有軍隊，讓魔法憲章嚴密監視著那個小小的口子。
就連原來在姆斯法林星系的聯邦使團他都懶得再管，因為這位雷林將軍年輕的時候，經歷過死靈一族的戰爭。
“這是一個和所有生命敵對的種族，在星空中，凡是有生命的存在，都是它的獵物，它們沒有具體的形態，也沒有特殊的氣息和顏色，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遍佈身軀各處的吞噬漩渦，而一旦生命被這種吞噬漩渦包裹，生命力立即便被抽走，組成你身體的所有穩定力量因子全部化作活躍力量因子被它吞噬，然後用來繁殖更多的死靈。”
“就算是讓人感到無比噁心的腐爛肉母，在它們的面前，那點吞噬生命的能力也就像是小孩子面對成年人一樣，完全沒有可比性，而且最關鍵的是，腐爛肉母在被摧毀中樞神經後，很容易便被殺死，而死靈非常不容易被殺死，哪怕你將它切成很多小的碎片，只要不是被完全毀滅，它依然會重生。”
“值得慶幸的是，當初人類第一次在開闢深淵星系發現這個種族的時候，它們很弱小，沒有絲毫的智慧，只是依靠吞噬生命力的本能來行動，但即便是這樣，在這群種族措不及防的打擊下，人類還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最後才在和其他星空生命的聯合下，將其封印，我們人類付出了一名半神魔法師和三名聖騎士的代價，但很可惜我們沒有能力毀滅它們了。”
“所以請牢記這一段歷史，在這片浩瀚的星空之中，還有太多的未知是我們人類所不知道的，請一定要保持敬畏之心。”
看著寫在老師送給自己的那本《人類大事件紀年史》死靈章中的短短四段話，雷林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在這本鉅著之中，關於死靈一族的內容一共就這麼四段話，但其中透露出來的資訊卻是極為複雜，因為他知道老師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如果不是死靈一族的可怕，他不會用上“凡是”“完全沒有”“一定”這樣的詞彙的。
“老師，真的有那麼可怕麼？”
喃喃自語著，雷林死死盯著由魔法憲章發過來的圖畫，在緊張的同時，心中竟然也有著幾分小小的期待。
……
神聖騎士團所駐紮的中央星球上，作為三股勢力中佔據星球最少的勢力，教皇陛下卻是沒有絲毫輕視死靈一族，不僅僅派遣了星空十大騎士之一
的神聖教廷騎士團團長海瑞斯率團來到這裡，同行過來的，還有剛剛回到教廷的安東尼奧神子和加百列天使長。
安東尼奧在星空中的佈道時間近兩年，在這期間，他這個人彷彿在神聖教廷中徹底消失，就連那些紅衣大主教們都不怎麼願意提到他的名字，唯有落在聖城之中的信仰之源一天比一天強大，才會讓人記起教廷內還曾經有過這麼一個神子。
然而當他突然出現在姆斯法林星系中，並且和烏爾班一世教皇見面密談後便成為了教廷內僅次於米菲斯夫人的存在，就連原本跟隨保護教皇的天使長加百列都被教皇招來成為了他的守護者，可見如今安東尼奧的地位變化。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和那位教皇陛下談論了什麼，只知道自那天后，原本手持信仰之書的安東尼奧神子眉心處多了一個金色的符，據那些已經跨過大門檻有望樞機主教的督主教們說，那是除了《聖經教義》和《恩典教義》之外，極少被人看到過的《賜福教義》所留下的印記，那是屬於主真正的恩賜。
但是隻有那些真正成為樞機紅衣大主教的才明白，這所謂的《賜福教義》金色印記，到底給安東尼奧神子帶來了怎樣的限制。
坐在教廷給他安排的教堂中，安東尼奧正在撰寫一些稿，那是有關於對《救贖》第六章之後內容的解釋，他時不時抬起頭來看看靜謐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加百列坐在不遠處，正對著基督受難像低聲喃喃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人就處在很詭異的氣氛之中，直到安東尼奧輕輕放下筆。
“你知道嗎？我突然想起了那天走上絞刑架的時候，那位屠夫臉上的表情，好像很虔誠，又好像很從容，你說他在虔誠什麼？”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停止了自己的喃喃自語。
“你還記得那天站在下面的人們臉上的憤怒嗎？那一張張扭曲的臉彷彿籠罩著火焰，狂叫著要讓撒克遜付出鮮血的代價，最好就是用火燒死，他們全都將大屠殺的罪責放到了撒克遜的身上，卻似乎沒有人真正在意事實和真相。”
加百列抬頭看了眼安東尼奧，回了一句：“撒克遜確實是殺了許多人，至於他為什麼殺，沒有人會在意……在所有陷入憤怒的人們看來，事實真相永遠比不上發洩自己心頭的怒火和暴虐，即便這些怒火和暴虐與這件事毫無關聯。”
安東尼奧沉默，隨後又抬頭看向天空，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民眾最愚昧，民眾最無罪，民眾最無知，所以在即將到來的大災難中，他們的怒火和暴虐又會成為誰的屠刀？屠刀又會砍向誰？”
這一次加百列也沒有說話，只是和安東尼奧一樣，朝天空抬起頭，看到了極為遙遠處，那個小小的封印口子中，有東西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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