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之一 奪命狂風 第二卷 第二十一節 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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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之一 奪命狂風 第二卷 第二十一節 自虐
夜鶯緩緩睜開了眼睛，視野非常模糊。
感覺脖頸之下空蕩蕩的，身體彷彿不存在般，這種奇異的感覺使她忍不住低頭往下看去，卻只看到了漾著水光的維生液。
她定了定神，再次努力向自己的身體看去，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張大了嘴巴想要驚叫，但是隻發出了短促的嘶嘶聲——她的肺已經跟她的頭分離，不能再為發聲提供空氣。
身體部分沒有了！只有一臺鋼鐵機器在嗡嗡運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晃著頭掙扎，卻被支撐夾夾得緊緊的，一動也不能動。
視線漸漸清楚，對面的研究**躺著一個人，一個沒有頭顱全身**的女人！可怕的光禿禿的脖頸截斷面連通在一臺大型機器上。
她立刻認出了那具熟悉的軀體。
夜鶯再次發出急切驚恐的嘶嘶聲。
“怎麼？你現在不咬人了？”藤吉一郎緩緩踱到夜鶯的頭顱面前，居高臨下、帶著得意狠毒的冷笑嘲諷道。
“嘶嘶……”夜鶯看著面前這張可憎的臉，平生第一次想要殺人；但是她同時又覺得很奇怪，咬人？我什麼時候咬過人啊！藤吉一郎摸了摸耳朵，帶著“慈祥”的笑容道：“你醒了也好，我可以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他走到維生儀邊，夜鶯驚恐地看著他按動鍵盤、輸入指令，漸漸，撕心裂肺的痛苦從脖頸處傳來——該死的藤吉竟然停止向她輸入止痛劑！螞蟻在咬、鋼刀在割、烈火在燒灼……所有的語句都不能述說夜鶯此時的痛苦，脖子截斷面上全部的神經細胞都在跟她自己作對，疼得她死去活來；意識漸漸模糊，眼前那張奸詐得意的笑臉漸漸離她遠去。
“該我上了！”空白無物的空間內那個面貌跟夜鶯一模一樣的女孩冷冷說道。
夜鶯現在仍然不清楚她是誰，但是一種心血相連的感覺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她，畢竟她太累、太痛苦、太不想活下去了，可是她知道，對面這個一模一樣的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夜鶯知道她更有能力，但想想她卻反駁道：“不行！大概就是你咬了那個壞人，所以他才這樣對付我們，我不想再次痛苦。
你必須留在這裡不要出去，等他大意些我們再想辦法。”
“哦？”她露出驚訝，帶著一絲善意的嘲諷：“你竟然會用心機了？我一直以為你是溫室裡的嬌嫩花朵呢！”她說得對，夜鶯知道自己確實在改變，但她堅持道：“你聽我的，不要出去！只要騙過那個壞人，我們才有機會從這裡活著逃出去。
然後……”夜鶯一向溫婉如仙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仇恨的扭曲，“然後！我們殺回這裡！隨便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只要能殺了他！哪怕把這裡全部摧毀我也不會反對！”“啪，啪，啪！”她開始拍手，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你總算學會了我的一點點性格，很好！繼續！說真的，我很感謝他呢！不是他這樣對付我們，你會永遠縮在烏龜殼裡。”
“烏龜殼能保護我不受傷害麼？我要改變，我要報仇！他竟然這樣拿我做實驗，總有一天……”夜鶯的內心充滿仇恨。
她沒有發現，那個她漸漸走上前來，以往刻意保持的距離在不經意地拉近，最後，她向夜鶯伸出了自己的手。
夜鶯毫不猶豫地拉住——現在只有這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她可以依靠了。
她的手很溫暖，夜鶯漸漸放鬆了…………地下室中，康勁已經帶著人離開，彷彿處在垂死邊緣的千代慢慢抬起了低垂在胸口的頭。
是吳來下的手，只有這個越南人什麼也不在乎，他的神經簡直是用鈦合金做的。
下手極狠，千代的臉頰高高腫起，面目全非；肋骨斷了一半，兩條胳膊的所有關節全部脫臼，左小腿骨被他一腳踩斷，身上的皮肉傷更是無數。
全身上下都在淌血，將她身下的椅子浸得溼漉漉的，鮮血還不住的一滴滴粘稠地往地下滴，已經在椅子下彙集了一小灘。
當時千代勸康勁等人先離開，獨自面對吳來一人。
康勁有些不放心，留在地下室入口處並沒有走。
只聽千代不住地大聲道：“很好！這裡再來一下！不錯，這邊。”
……最後她還道：“臉不打不行，會被看出破綻，用力打我的耳光！”伴隨著她的命令，骨頭清脆的折斷聲一聲接一聲，康勁簡直不能忍受，可是他同時奇怪地發現千代連慘哼都沒哼一聲；想到千代的囑咐，他沒有現身阻止——如果不裝出慘遭酷刑的樣子，千代說她沒辦法交代手下的死亡以及以後被發現時可以編的故事。
響亮的耳光聲又是一聲接一聲，他實在聽不下去，悄悄捂住了耳朵……半晌，看到吳來走出來，康勁才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裡面一片寂靜，吳來的神情帶著絕頂佩服：“這個女人簡直不是人！太強悍了！我下這麼狠的手，她竟然還能出聲指揮我打哪裡！她到底是不是人啊？！”康勁急忙想進去檢視，吳來攔住了他：“不要看了，看了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他拉著康勁離去。
此刻千代從半昏迷狀態中醒過來，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滿不在乎的自言自語：“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們才會找來，希望那時我的傷口還沒癒合。
有這麼一具特別的身體也真是麻煩！”鮮血漸漸止住，千代身上所有的皮肉傷口正在緩慢地自動癒合，彷彿有隻看不見的手正在為她治療所有傷口，就連那條折斷的小腿骨也奇異地慢慢自動復位。
千代皺了皺眉：“最近好象越來越厲害了呢！還好他們不知道。”
她猛地一撇受傷的小腿，正在復位的腿骨又被她自己給撇斷。
可是，她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痛楚表情，彷彿她的身體里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感覺疼痛的神經細胞……必須在天亮以前爬進導彈發射口。
康勁忍住對千代的擔心，帶著身後一行在夜幕掩護下向高大的死火山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