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沉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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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神沉睡之地
第72章 神沉睡之地
除去被岩石吞噬的那兩個人，不算蘇顏她自己，黃金大廳中一共有六個人，剛剛好分成三波，兩個來自逐日帝國，兩個來自海盜王朝，兩個來自朝聖者組織。
和青木一起的那個海盜蘇顏有點印象，在卡爾瑪空間站外，蘇顏聽見青木叫他阿蘭，她對這個人留有印象，完全是因為她隱隱感覺這個人在哪裡見過。
和竺僧一起的那個朝聖者是一個古文明艾歐尼亞的研究專家，在聽完蘇顏描述洞穴中的石碑後，一直在思索當初的艾歐尼亞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得到九級文明遺產的。
和小杰一起的——蘇顏丟了個眼刀過去，這居然是嘉文.逐日安插的眼線，蘇顏想不明白，小杰為什麼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不過現在這種絕境，似乎也用不著考慮這點。
除蘇顏之外，這六人都在積極的討論艾歐尼亞，蘇顏在一旁看得暗暗感慨，這六人已經被困在這個黃金大廳十多天了，嘗試了各種辦法，親眼目睹了同伴被岩石吞噬，換個普通人早就絕望得想自盡了，可看看這幾個人，似乎都和蘇顏一樣，是被困的第一天，根本不會感到絕望和恐懼。
蘇顏也沒有感覺到絕望和恐懼，本質上她算得上是個樂觀的人，即使知道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路，但有小杰竺僧青木這些人在身邊，她就不會恐懼和絕望，如果只有她一個人……
蘇顏趕緊把這恐怖的想法給掐得灰飛煙滅，旁聽眾人的討論。
“雖然這個遺址是九級文明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不能排除是艾歐尼亞文明遺址的可能性。”朝聖者的那個研究專家說。
“不論是艾歐尼亞文明還是九級文明，對於我們來說，他們的科技都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有必要針對這個問題討論嗎？”嘉文.逐日的眼線問。
青木微微一笑：“當然有必要，如果這裡是艾歐尼亞設計出來要和改造人決一死戰的地方，那我們存活的希望就會很小，如果這裡是九級文明的遺址，那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
那個叫阿蘭的男人正要張嘴說什麼，忽然扭頭看了蘇顏一眼：“你盯著我幹什麼？”
蘇顏呵呵一笑，眨巴著雙眼問：“我怎麼越看你越眼熟？”
一旁的青木笑出聲來，笑眯眯地對蘇顏招了招手，示意蘇顏坐到他身邊去：“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他是誰。”
蘇顏一驚，敢情她真認識？剎那她就想到了露莎那神乎其技的易容術。
阿蘭沉著臉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我那都是為了誰？”
青木毫無愧疚地回答道：“你不知道單身男人都很容易見色忘友嗎？”
蘇顏表情有點不自在，在地球上的時候，她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她沒人追求，只是那時候的蘇顏認為，自己是一個孤兒，連未來都沒有保障，愛情這種奢侈的東西真心不適合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因為年齡變小，蘇顏也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件事，每次被青木調戲她才想起來，自己是個女孩子。
說起來，她並不討厭青木，任何人長了那樣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就算他是boss級的壞蛋，也有大把的女人愛上他，就算這傢伙曾經派人綁架過她，還差點害得她要去見上帝，可蘇顏一想到他和小杰有著同樣的童年經歷，再看到那張臉，哪還恨得起來。
不過，要說喜歡那也是不現實的。
蘇顏有個優點，特別的有自知之明，不論是小杰，棺材板，還是青木，甚至是竺僧，她都很清楚，自己和他們是絕無可能的，她想要的是幸福而平凡的生活，顯然這些男人都不適合她，或許有一天她會改變自己的主意，或許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會讓她覺得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亡命天涯也無所謂，但絕不是現在，就算是不久後的某一天，黃金大廳裡的七個人都要死了，她還是沒想過要選個人合葬什麼的。
不過，都這種地步了，蘇顏也懶得去跟青木義正言辭地宣告，她對他沒興趣之類的，對著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她還真心說不出那話來。
青木朝她笑得春暖花開：“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結個婚吧？”
蘇顏嘴角一抽，急忙岔開話題：“對了，來的時候，你們怎麼沒有分開走另一條岔路？”
小杰皺了皺眉：“岔路？你是說從石碑洞穴到白玉大門之間有岔路？”
“是啊，有一條。”蘇顏點頭，她從小杰的態度裡猜測，當時他們一行人可能根本沒發現那條岔路。
“絕不可能。”青木說得非常肯定，“火把的光線雖然有限但也足夠了，而且我們一直都很留意是否有岔路，除非……”
竺僧平靜地補充道：“除非它是我們走過之後才冒出來的。”
黃金大廳忽然靜了下來，除了蘇顏之外，每個人都在思索著什麼，蘇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她也挺想思索點什麼，但問題是她因為精神力過度使用，現在腦子還是暈的，只好用胳膊肘撞了撞小杰。
小杰斜睨了她一眼，對著眾人說：“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這個遺蹟裡還有人……在控制著一切？”
“九級文明距離我們現在又多遠，根本無法用時間來推測，艾歐尼亞文明距離我們至少也是無數萬年的時間，我想象不出九級文明和艾歐尼亞文明的科技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是否會有永生不死的人存在……”竺僧輕聲說，“如果有，我更願意稱呼他為智慧生物。”
永生不死的人？
蘇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棺材板，而小杰似乎也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他用手敲了敲金色的地面，看著竺僧說：“無面神……”
“你覺得無面神並不是傳說而是真的存在？”青木託著下巴問。
小杰點了下頭：“是，艾歐尼亞在得到九級文明之前已經是三級巔峰文明瞭，你覺得這樣的文明還會迷信傳說，在石碑上明確的記錄是無面神告訴他們九級文明的座標的？在與外星文明交戰的時候，也明確記錄，他們的神拋棄了他們？”小杰側頭看著蘇顏，“石碑上是這麼記錄的吧？”
蘇顏默默地嚥了口唾沫，僵硬地點了點頭，她只是隱瞞了無面神是棺材板的真相，但石碑上的記錄卻沒隱瞞一個字。
“我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三年前的一件事……”小杰抬頭看向竺僧，目光忽然銳利了起來，“三年前你和唐清為什麼會來莫拉哥特種監獄？”
蘇顏曾經偷聽過唐清和竺僧的談話，那時候竺僧告訴唐清，這附近的幾個座標藏有古文明的遺蹟，這個資訊來自昊神的指引，關於這個昊神，達蒙曾經跟蘇顏科普過，鈷藍自由城邦曾經得到一個古文明的人工智慧。
顯然小杰比她知道得更清楚，但小杰這麼問，自然另有目的，這個世界上知道棺材板存在的只有她和小杰數人，她猜測竺僧等人是並不知道地下埋藏著一具棺材。
蘇顏心中一跳，暗自思忖，難道小杰這麼機智，已經猜到了？
竺僧沉默了數秒，似乎在衡量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片刻後，他神情凝重地坐直了身體：“你們應該多多少少得到一點訊息，在某個古文明遺蹟裡，我們朝聖者組織有幸得到一個殘破的人工智慧，這個人工智慧已經不能運作了，但經過數年的修復，我們從中提取了一些零散的數字資訊，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弄明白這些資訊是宇宙座標，隨後我們開始一一探索這些座標，莫拉哥星球是一處座標，阿伯丁星球也是一處座標，但大部分的座標都是空無一物。”
小杰邊思索邊問：“關於莫拉哥星球和阿伯丁星球的記錄，能寫下來嗎？”
竺僧點了下頭，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按在了金色的地面上，寫下了數個扭曲的文字。
蘇顏摸了摸地面，堅硬而冰冷，她用力按了按，別說用手寫字了，連個印兒都沒留下來，她敢肯定自己一拳頭打下去，肯定得皮開肉綻。
她抬頭，默默地看了看竺僧正在寫字的手指，這莫非就是武林中傳說的一陽指？
她的動作正巧被小杰看到，小杰輕哼了一聲：“去看看他寫的是什麼。”
蘇顏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竺僧身邊，蘇顏的精神力還沒恢復過來，自然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竺僧似乎根本不覺得用手指在岩石中寫字一件特別厲害的事，低頭認真書寫，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寫了數行扭曲的文字了，蘇顏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棺材板的祕密大概是保不住了。
因為第一行扭曲文字翻譯過來的意思是：神沉睡之地三。
竺僧指了指第二行文字向蘇顏解釋說：“這是莫拉哥星球的座標，第一行文字出現在每個座標之前，結尾的數字稍有一點不同，我們認為應該是某種編號。”
小杰望了蘇顏一眼，那雙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第一行文字是什麼意思？”
蘇顏想，自己是瞎編呢還是瞎編呢，可在小杰，青木，竺僧這群人的注視她，她真心編不出來啊啊啊啊！
“是不是不認識？不認識也沒關係。”青木笑盈盈地走到她身邊，偏著頭盯著第一行文字。
“不是，”蘇顏在心裡默嘆，“第一行文字的意思是神沉睡之地三。”
竺僧一愣：“如果這段文字是神沉睡之地的意思，那阿伯丁星球就是神沉睡之地一。”他在岩石上寫下阿伯丁星球的記錄，似乎因為知道那幾個扭曲文字的意思，他寫得很慢，甚至透出一絲絲莊嚴的味道來。
等他寫完之後，所有人都沉默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地面上的文字開始一點點消失。
直到所有的文字都消失不見，小杰突然抬起頭來，面容蕭殺：“竺僧，你還記得三年前的那次越獄嗎？”不等竺僧回答，小杰又低下頭盯著那已經消失了文字的地面，一字一頓地說，“在莫拉哥特種監獄的地下，並沒有什麼古文明遺蹟，那裡埋藏著一個人。”
“等等，莫拉哥特種監獄是怎麼一回事？”青木忽然問，他知道小杰和蘇顏曾經被關在莫拉哥特種監獄裡，也知道他們最後越獄成功，但現在看來，事情和他知道的有很大的偏差。
小杰看了蘇顏一眼，含糊地解釋說：“蘇顏得到一件古文明的物品，可以像雷達一樣，無視任何障礙物，觀測到一定範圍內的東西，在唐清和竺僧挖掘地面之後，蘇顏來到地底，看到了地底埋藏著一個藍人……”
比起來自另一個世界，擁有超能力，小杰的解釋自然更好一點，蘇顏不知道小杰是怎麼跟青木解釋的，但顯然這段保護性的解釋是專門解釋給竺僧等人聽的。
青木聽完後，奇怪地看著蘇顏倏地一笑：“無視任何障礙物？那我在你面前穿了衣服不就跟沒穿一樣？”他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一截鎖骨，曖目染春露，“你覺得我身材怎麼樣？”
蘇顏：“……”
看樣子，似乎小杰並沒有告訴青木精神掃描，否則青木也不會是這個反應，以青木和小杰的關係，小杰居然保密……
蘇顏有一瞬間莫名地感動，她想，棺材板的事自己可以瞞著別人，真不應該瞞著小杰，這念頭一閃過而，她就沒工夫再想其他的了，因為其餘人都被青木這句話提醒了，數道視線齊刷刷地把蘇顏給捅成了蜂窩煤。
“……”蘇顏艱難地嚥了嚥唾沫，面無表情地解釋：“一，我對男人沒興趣！二，我對你們沒興趣。三，我是個有道德有情操的人，絕對不會隨便亂看！以上解釋，你們任選其一。”
眾人：“……”
黃金大廳的氣氛莫名尷尬起來，蘇顏非常想找個地洞鑽一鑽，天地良心，她也就不小心看了幾個人的而已……
小杰輕咳了一聲，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剛才的話題：“在我們越獄後，莫拉哥星球忽然從內部解體，事後透過資料模擬，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確認這件事和那個男人有關。如果那裡是神沉睡之地，以他的表現來看，這個男人……”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有幾分凝重，蘇顏略一思索就能猜個*不離十，對於這群天之驕子來說，大約沒有人會希望這個世界有神。
良久，那個讓蘇顏感覺莫名熟悉的阿蘭靜靜地開口：“什麼是神？如果把擁有恐怖力量的人稱為神的話，這個男人符合‘神’的標準！艾歐尼亞的石碑明確記載了無面神的存在，顯然這個神沉睡之地有很多個，那麼問題來了，在神沉睡之地裡，到底有幾個神？”
蘇顏一愣，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難道還有幾個像棺材板類似的人？
不，不太可能，無面神就是棺材板，棺材板似乎也從來沒說過有什麼同伴，但阿蘭的推理也是有可能的。
蘇顏揉了揉腦袋，似乎因為思索她的腦子又疼了起來。
“你沒事吧？”耳邊傳來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
蘇顏抬起頭，是青木，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看起來真是又溫柔又痴情。
“我頭有點疼。”
小杰沉著臉輕斥：“我難道沒說過不准你過度使用？”
蘇顏默默垂頭，青木趁機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小杰訓道：“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小杰：“……”
青木打蛇上棍地握住了蘇顏的小手：“小美人兒，你先去休息吧。”
“不，不用了。”蘇顏甩了甩手，沒甩掉。
“是睡不著嗎？沒關係，我唱歌給你聽。”
唱歌？蘇顏表示自己貌似有點興趣，事實上她也確實有點困。
趁著她發愣，青木拉著蘇顏往黃金大廳的一個角落走去，角落裡空蕩蕩地，蘇顏盯著那吃人的牆壁想，難道要她靠著這東西睡？好恐怖！
青木鬆開她的手，從空間手鐲裡取出一個粉紅摺疊小床，大小剛剛夠蘇顏躺在上面。
蘇顏呆滯地盯著他像變魔術一樣，展開摺疊小床，又鋪上粉紅色的被褥和床單，還支了一個紗簾。
“喜歡嗎？”他又從空間手鐲你摸出一顆糖果來，遞給她。
蘇顏：“……”要知道空間手鐲的空間是非常有限的，每個人都恨不得多帶些物資，他居然塞這些沒什麼用的東西。
蘇顏不是沒有被人追求過，只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級別的男人，莫名地，她有點感動，從出生到現在，似乎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樣的事。
她抬頭望向他，他的臉半明半暗，那張俊美的容顏彷彿飄渺的畫卷，不可捉摸，只有那雙藍色的眼睛異常的明亮，宛如燃燒的藍色火焰，璀璨而炙熱。
“其實你……我……”蘇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木朝她一笑，那個笑容彷彿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他彎下腰打橫抱起她，輕輕地放到**，異常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整個過程蘇顏似乎忘記了反抗，等她躺在**時，她才回過神來，貌似剛才自己犯花痴了。
青木靠在床邊坐在了地上，託著下巴看著她，他的嘴角輕輕地翹著，不論眼神還是表情都在訴說他的愉悅心情。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他問得格外認真。
“也不是……”蘇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倏地一笑：“那就是喜歡我？”
“也不是……”蘇顏乾巴巴地說，“我沒考慮過這種事。”一開始她只覺得青木在逗她玩，現在她隱隱感覺，他的態度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認真得多。
“不用考慮，順其自然。”他伸手拂開她臉頰上的一縷頭髮。
蘇顏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怔怔地看著他出神。
青木似乎特別喜歡她這麼看著他，勾起脣角輕輕哼了起來，蘇顏本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因為有個不太熟悉的人在旁邊看著她，他的嘴裡還哼著一首彷彿童謠般的曲子。
而事實上，她很快就閉上眼睛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她從他溫柔的聲音裡感覺到某些溫暖而美好的情愫，他的聲音，原來如此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