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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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屍體
第二十章 屍體
第二天中午，在做了跟潛水一樣的準備之後，戈利一行人揹著氧氣瓶和各種器具下了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那個電梯似乎是一個簡易（用處不大）的防盜措施。在大家準備裝備的時候，電梯又自己回到了地下一層。這也算是省事了，大家可以再次乘坐電梯下去。
因為害怕地下還有其他的防護措施，比如毒性氣體之類的東西，所以大家穿得跟宇航員一樣，彼此透過電話的語音交流。
地下二層並沒有什麼值得探索的，似乎就是一個廢棄的地下藏書室而已。這裡也有書架和舊書，但是多半已經風化或者腐爛了。如果戈利沒有穿著這件讓他行動不便的衣服，應該會聞到許多腐朽的氣息吧。
在雪兒的蝴蝶的光照下，大家很快就把這一層探索完畢了。這一層沒有任何值得當做線索的東西。大概只是用來迷惑偷盜者而設計的吧。
戈利不禁吐槽潔絲莉兒的祖先還真愛做些看起來很厲害但是實際上只是浪費自己人時間的事情。
接著潔絲莉兒帶著其他人在電梯裡研究了半天。最後戈利按了一下負三層的按鈕，電梯就自己關閉，然後下去了……研究似乎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地下三層跟地下二層似乎差不了多少。戈利雖然聞不到腐朽的氣息卻能感覺得到這裡的黑暗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裡依舊是一個圖書館一樣的地方，擺著各種各樣被密封的書籍。跟樓上不同，這裡的書籍全部被很好地儲存下來了。每一本書都經過了特殊的處理，然後被裝進了真空袋裡。每一本都完好如初，就跟剛印刷出來裝訂好的一樣。
“哇，都是好珍貴的東西！”潔絲莉兒看到了這些書之後就不淡定了，一本一本地拿起來看。她恨不得現在就把真空袋拆開，好好看看裡面都記載著什麼東西。
“我的蝴蝶發出的光只能普通的照明，用來看書的話會傷眼鏡的……”雪兒忍不住提醒道。
戈利也仔細地在這個房間裡尋找著跟時光沙漏有關的書。因為潔絲莉兒的祖先是天文學家，所以這裡留下的書籍大多是跟天文相關。戈利對天文學並不感興趣，所以這個找書的過程又枯燥又乏味。
這裡一共就幾排書架，上面擺著無數的藏書。潔絲莉兒知道，這些應該是她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書籍。有不少書都是關於天文研究的手稿，到現在都沒有發表過。不得不感嘆幾百年前的觀星真是一個奇才。竟然能發現那麼多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的東西。
在戈利找了半天之後，他突然看到了書架上一排書的中間空了一截，旁邊的書正跨越了這一本書厚度的距離靠在前面的書上。如果是在書架的邊緣有空位，那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書架的中央空了一塊的話就太過明顯了——放在這裡的書被拿走了。
正擔心著這裡的書被誰拿走的時候，戈利的腳邊突然撞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旁邊的雪兒命令蝴蝶提高了光線的亮度，戈利才看清他碰到的東西——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哇！”戈利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其他人也被戈利的叫聲所吸引過來。
雪兒再次提高了亮度，發現地上躺著的是兩個人。他們身上沒有穿戴任何防護用的用具，也沒有攜帶氧氣罐，就那麼無力地躺在了這裡。
這裡的環境是極度缺氧的，沒有氧氣在這裡是活不了多久的。如果這兩個人是很早就進來的話……
兩個人身邊，隔著防護服摸了一下他們的脖子。確認了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之後，他搖了搖頭。
“他們怎麼了？”戈利雖然知道了結果，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地問道。
“雖然感覺不太到溫度，但是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已經涼了。”
戈利看著兩個倒在地上的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潔絲莉兒倒是積極，一點都不害怕地走上前去檢查起了屍體。
“這兩個人都是男人，年齡在30左右，手腕上有卡多集團出產的能導器。死因應該是吸入了過量二氧化碳吧？其中的手掌動作看起來像是死前握著什麼東西。”
戈利突然想起了書架上的空缺，忙搭話道：“比如，一本書？”
“嗯……一本書。可是書呢？”
“被人用其他的能力奪走了吧。說是奪走，不如說是……取走。”默克看著另外一個男人手上已經沒電的手電筒說道。那個手電筒還是開著的，只是電池已經用盡，估計已經亮了一晚上了吧。
看著兩個死去的人，潔絲莉兒大概還原出了這樣一個事件。
兩個男人是卡多集團的先鋒隊，負責進入這裡尋找關於時光沙漏的線索。他們頂著缺氧的危險來到地下三層尋找線索。普通人能憋氣三分鐘就已經非常極限了，而他們利用了這段時間成功找到了記錄時光沙漏的書籍。因為隊伍裡擁有可以“隔空取物”的能力的覓能師，所以他們放心地進入了這裡。同時，刃在電梯處拖住了戈利他們。可是在找到了書籍之後，他們的隊友卻沒有遵守約定。隔空取物只取走了他們的手中的書本，並沒有成功帶走他們，以至於他們在這個地方缺氧而死。
“他們的臉上都沒有痛苦，難道在死前都覺得夥伴會在最後一刻將他帶走嗎？”雪兒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不忍心地說道。
“不管忍不忍心，我們需要的東西的確是被拿走了。”潔絲莉兒無奈地說道，“今天是雪兒幫我們爭取到的最後一天，不管怎麼樣，也要讓這些書籍得以儲存。”
戈利沒辦法，只好幫助潔絲莉兒搬書。在搬書之前，潔絲莉兒還非常貪心地拿走了兩個男人手腕上帶著的能導器。一個能導器本身也非常貴重，潔絲莉兒打算把這個當做卡多集團對她的補償了。
電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復正常了，只要按下樓層就會啟動了。可是戈利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在搬書的過程中，戈利越來越想不通一件事情。
時光沙漏的傳說，不是沒有多少人相信的嗎？為什麼在他收集滿魔方的能量之後，卡多集團就開始各種爭搶關於時光沙漏的一切了。要不是卡多集團的參與，估計雪兒他們現在還是對時光沙漏持有將信將疑的態度。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時光沙漏落入卡多之手。山窮水盡的戈利，下一步就只能去時械城了。
深夜，萬籟俱寂。戈利躺在酒店的**，遲遲不能入睡。
經歷的事情越多，他的睡眠質量就越差。腦中有太多疑問，心中有太多想法，每一件都像是蚊子一樣縈繞在戈利的耳邊嗡嗡作響。
“將公司內的覓能師當做棄子，這也太過分了吧？現在我開始相信這個可怕的公司可能會毀滅世界的預言了。笨貓，你覺得卡多集團是個什麼樣的公司呢？”戈利望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問道。
直到好幾分鐘後，戈利也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他這才反應過來，小虎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
卡多集團的覓能師多半冷酷無情，將人命視為草芥。這一點戈利是完全明白的。因為他曾見證過卡多集團的覓能師為了搶奪資源而直接殺死了一個小鎮的人。
透過潔絲莉兒的資料，戈利也瞭解到，卡多集團是近二十年來發展最快的公司。他僅僅用了二十年時間，從一個小作坊發展到瞭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就像是早已預測到了能量枯竭一樣，他們公司永遠是掌握了最多能源的。可是反過來說，能源枯竭跟卡多集團也脫不開干係。
他們喜歡用殺雞取卵的方法開發能源。只要有任何能源，一定要開採殆盡，不管那個能源是可再生還是不可再生。
雖然覺得小虎不會有危險，但是戈利覺得自己接下來去時械城的話一定會有各種艱難險阻的。小虎不在這裡，戈利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擔心。
突然，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短暫的簡訊提示音響了起來。
戈利開啟手機，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簡訊。
“鏟屎的，我是你主子小虎。我必須要警告你一件事情——千萬不要來時械城！”戈利讀著簡訊，不由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條簡訊真是小虎發的，為什麼小虎會不讓他去時械城呢？
戈利抱著疑問，給這個陌生號碼回了一條簡訊：你真是小虎嗎？為什麼不讓我去時械城。
簡訊發過去之後，戈利在**輾轉反側許久。想象中的簡訊提示音一直都沒有響起。那個陌生號碼再也沒有給戈利回過簡訊。
躺在**的戈利想到了什麼之後猛地坐了起來，他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如果小虎有發簡訊的自由的話，肯定白天就發了，晚上這個時候它肯定寧願享受自己的睡眠。如果晚上才發來簡訊，那就說明它可能被人抓住了，沒有自由。就連簡訊都是半夜瞞著監禁它的人發的。戈利這一條簡訊回過去，無疑是暴露了正在發簡訊的事情。
“我是豬嗎？”戈利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小虎現在，恐怕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