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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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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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胡記絲行的收購價來了個大跳水,跌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價錢。這樣一來,那些偷偷賣絲的和沒有賣絲還在觀望的都坐不住了。前者後悔昨天沒一口氣統統把貨出掉,後者則後悔幹嗎不早一天把絲賣給胡記絲行。
於是,各大絲行的人又都來找曾起泰了。大家的心思幾乎都是一樣的,如果曾起泰再不拿個主意出來,那麼今天大家就要把絲全部賣給胡記絲行了。
曾起泰其實比誰都慌!因為六大絲行裡就數他資本最雄厚,每年他收的絲是最多的。如果這次真和胡靜平扛到底,損失最大的肯定是他。所以今天大家一來,他也不再堅持繼續扛下去,而是決定出面與胡靜平談判了…
這天中午,曾起泰便準備了一份水禮去了胡記絲行。儘管早就知道胡靜平不在絲行裡邊,但他明白,胡靜平一定會有安排,自己去了必然能找到他。
果然,阿三見他來了便道:“大少爺吩咐過了,今天晚上在城外大碼頭上恭候六大絲行老闆光臨,他準備了一桌船菜請各位喝酒呢!”
曾起泰也不多話,放下水禮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感嘆,這個胡靜平可真是厲害啊,居然早算準了自己今天會去找他。不過既然他說請喝酒,那就是有商量的意思,想到這裡,曾起泰倒是把心放下了一半。
當天晚上,六大絲行老闆穿戴得整整齊齊,猶如去拜見什麼達官貴人一般來到了城外大碼頭上。
胡靜平早就等候在那裡了,見六位老闆的轎子一起到了,便微笑著迎了上來,拱手一一行禮,連連道:“各位老闆大駕光臨,幸甚!幸甚!”
現在誰還敢把胡靜平當個『毛』頭小子看啊,一個個看見他就象見了祖宗似的,恨不能就跪地上磕頭了。見他這麼客氣,都快激動得哭了。
隨著胡靜平來到大船上,那甲板正中已經擺放了一張巨大的八仙桌,一看就是特意為他們安排的。酒菜早已擺齊,眾人依次落座之後,大船便離開碼頭,直向巢湖中去了。
這一路上胡靜平並不多話,只是勸酒勸菜。客氣有加。六位老闆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把目光看向了曾起泰。
曾起泰只得厚起臉皮率先開口道:“胡大少爺,咱們這次來……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就直說吧,想讓咱們怎麼做?”
胡靜平微微一笑,卻不急著回答曾起泰的問題,而是說起了題外話。“不知各位可曾知道覃州附近到底有多少家絲農?”
“一萬多戶!”曾起泰肯定地說道。
“對對!平江兩省統統加起來頂多這個數!”眾人點頭附和。
“那我再問一句,這每年的生絲是供大於求呢。還是供不應求?”
“當然是供不應求了,每年缺口大著咧!”
“是啊!咱們現在也只能保證大客戶的需要,其他地散戶根本就顧不上了。尤其是今年,前來買絲的人遠遠多於前兩年,咱們是隻恨絲農養蠶太少啊!”
胡靜平點頭道:“如今天下太平。國富民強。老百姓衣食為先,每年的絲綢用量只會多不會少。但絲農養的蠶數量還是不變,這缺口只會越來越大。大家想想,為何絲農不肯多養蠶呢?”
六位老闆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這個問題提的新鮮,他們以前還真是沒想過。還是曾起泰腦筋轉得快,一琢磨便有了答案。“咱們每年定的收購價決定了來年絲農的養蠶量!如果適當抬高收購價。絲農手中錢多了才可能會多養蠶!”
“對!”胡靜平顯然很欣賞曾起泰能夠一語中的,不愧是六大絲行地龍頭,絲上面的東西那是一點就透。手 機小說站“我今天請大家來不是要擺什麼鴻門宴,而是想和各位一起商討發展之道,共同賺錢,賺大錢!”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這話他們愛聽,而且已經有點聽出眉目了。
胡靜平的意思其實非常明瞭,由他牽頭,七大絲行共同實行扶植絲農計劃。合理抬高收購價格,返利給絲農,鼓勵他們多養蠶,同時產生連帶效應。讓以前不養蠶的農民也進入這一行。這樣生絲的產量才會成倍的增長。而因為出售價格也掌握在七大絲行手中,只要供求平衡。這利潤是不會下降多少的。如此一來,絲賣得比以前多,錢自然就賺得更多了。
但這也就涉及到一個最關鍵地問題,那就是扶植絲農需要一筆極大的資金,六大絲行現在並沒有實力這麼做。而這一點,其實已經不用想了,胡靜平他不就是開錢莊的麼!
如此一來,原本以為的吞併變成了合作,而且還是合作中求發展,不但沒有任何損失反倒得了實惠,當真是把六大絲行的老闆們給樂壞了,無不對胡靜平佩服得五體投地。
“胡大少爺!沒說地,從今往後你就是咱們的頭了!”
“是啊!咱們六大絲行以後就以你馬首是瞻了!”
曾起泰現在也是徹底歎服了。高!實在是高!這種手腕非常人所具備,這胡靜平年紀輕輕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呢?他老子?不可能!他老子跟他學還差不多!那就是天生的了,唉,胡家真是祖宗積德啊,這樣的人才都能生出來!
現在眾人再回頭想想被砍頭的胡老六,都覺得他死得一點都不怨,和胡靜平鬥能不死麼?他胡老六再來三個也不是對手啊……
覃州的絲市重新洗牌,胡記絲行成了龍頭老大,這個變化不啻於一顆重磅炸彈將整個覃州商界震得天翻地覆。老百姓們掰手指頭一數,乖乖!他們胡家真是了不得啊,錢莊是龍頭,絲行是龍頭,水路運輸也是龍頭!最賺錢地幾門生意都被胡家拿去了,這覃州以後是不是要改叫“胡州”呢?
現在的胡靜平已經被人傳得猶如神一般的存在,當然,這個神前面還要加個“財”字。因為凡是認識他的人都喜歡說這麼一句話。那就是“跟著胡大少爺,一定能發大財!”
但是,對於胡靜平而言,發財並不是最終目的,他追求的還有權力,只是目前的這個權力還只侷限於商場上。
四月底,胡光輔將胡記錢莊的掌門大權交到了胡靜平手上。胡老六這一死,老爺子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也參透了許多,終於下定決心退休了。胡家上下對這個遲早要來地決定反應相當平靜,而胡靜平也沒對錢莊的人事方面做出任何變動,所有人各安原位。
這天下午,細雨濛濛。覃州城外地一座小山上緩緩走來一人,正是撐著一把油布雨傘的胡靜平。
胡老六的墓就在這座山的半山腰上,此地是胡家祖墳所在。背山面水,據說風水好得很。儘管胡老六是因罪被砍地頭,但胡家人還是把他葬在了祖墳附近,也算是對他某種意義上地一種認同。
胡靜平是來給胡老六上墳地,他這麼做一是給胡家那班老頭看地。二是他自己的確想過來看看,曾經不可一世的胡老六就這麼化作塵土去了,給他上上墳,似乎也能給自己一點警示。
來到墓地前,卻見墳上有三柱剛燒的香,一壺上好的女兒紅也是剛開的封。。1-6-k,手機站wap,。墳前地泥地上留著一行新鮮的腳印,順著腳印望去。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身影正緩緩走向後山,赫然是兩江總督的大公子房子玉。
胡靜平連忙把帶來的香燭供品放好,匆匆拜過,抬腳向房子玉走地方向追去。走不多時,遠遠地便看見房子玉的背影了,他已經快下山了,山下的小路旁停著一頂轎子。
“房公子!”胡靜平放聲喊道。
房子玉明顯一怔,轉身看到是胡靜平追來,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胡公子,你到這裡來是……”
“拜祭我六叔!”
“噢……”房子玉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我也是來拜祭他的……”
胡靜平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茶棚,便道:“咱們去那裡坐一會兒吧。”
房子玉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轉身去了。
找了張臨湖地桌子。要了一壺清茶。兩人相對而坐,這氣氛便與在總督府內完全不同了。
“你來拜祭你六叔。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吧?”喝了一口茶,房子玉望著煙波浩淼的巢湖水面,淡淡的說道。
胡靜平微微一笑,“一半是,一半不是。”
房子玉轉過頭看著胡靜平,點了點頭道:“難怪我爹會這麼看重你,你果然與眾不同。”
“靜平也沒想到房公子對我六叔會如此有情有義!”
房子玉擺了擺手,嘆了一聲道:“我是有愧與他啊,唉……”
胡老六與房子玉的交情的確非常人能及,要知道當年房如昆還在做京官的時候可是得到過胡老六大力資助的。房家能有今天的地位,胡老六功不可沒。現在房如昆殺了胡老六,房子玉自然會感到愧疚,他的心腸可是要比他老子軟多了……
“斯人已去,咱們還是多看看將來吧。”胡靜平開啟扇子輕輕地搖著,說了句頗含深意地話。
房子玉苦笑一聲,看了胡靜平一眼,道:“胡公子,這將來,你和我爹不都已經有默契了嗎?我倒是很想知道,看到你六叔現在的下場,你對自己的將來會不會生出幾分警惕呢?”
胡靜平微微一笑,合上扇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我,我六叔是我六叔!”
房子玉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也是,以你現在的成就,你六叔即使努力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那我這裡就先恭祝胡公子繼續飛黃騰達了!”
話說到這裡似乎快要不投機了,胡靜平當然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房公子,我沒別地意思,我只是想說,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交我這個朋友?”房子玉聳了聳肩膀,冷冷一笑,“你不過是看中我爹手中地權力罷了。如果我不是他的兒子,你會想過要和我交朋友麼?”
胡靜平面上聲『色』不動,心裡卻是暗暗有些驚訝。這房子玉果然和他老子大不一樣,胸中雖有城府,但卻很是書生意氣。
“房公子說這句話之前,靜平地確是這麼想的。但說了剛才那句話之後,我倒是真想交你這個朋友了。”
房子玉抬頭看著胡靜平,“你怎麼想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反正我爹需要你這個朋友,而我不需要!你,好自為之吧!”
這句話說完,他站起來就要走,胡靜平連忙起身道:“房公子請留步!”
房子玉扭頭看了他一眼,“還有何事?”
“如果方便的話,咱們不妨登船一遊巢湖。初春時節,這湖上的景『色』很是入眼呢。”
房子玉想了想,微微一笑:“是麼?只不過我這人有些怪癖,一喝酒便喜歡借景抒情,『吟』上幾句歪詩。卻不知胡公子是否有這個雅興聽呢?”
他這話其實是在暗諷胡靜平肚子裡沒什麼學問,但胡靜平又怎會介意,只要房子玉肯和自己回船上喝酒就行。任何事情只要開了個頭,交情慢慢就有了,況且,他的學問並不比房子玉差,甚至還超出了不少……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巢湖水面上隱隱了起了一層薄霧。
胡靜平讓自己地船沿著覃州城慢慢地繞著圈子,這樣在船上便能很好地欣賞沿岸的景『色』。初春的江南的確是很美的,尤其是在這樣的微雨天,放眼望去,一切都象是一幅幅精美絕倫的水墨畫一般。
房子玉果然象他說的那樣見景生情,無論是古人詩詞還是自己想到地句子都是脫口而出,讓人看著的確很有才子風範。
胡靜平對詩詞其實也有相當高的造詣,只是平時不願顯擺罷了,現在面對房子玉他倒是不想藏拙了,因為他已看出房子玉是一個相當清高的人。唯一能迅速得到他認同的方式就是以文會友。
果然,當房子玉再次隨口『吟』出古人的一句詩詞時,胡靜平便介面將下句唸了出來。這首詩並不是所謂的名句,一般不是讀書人是不太知道地。房子玉微微一愣。回頭看了胡靜平一眼。笑道:“看來胡公子還是念過點書的嘛!”
“不敢,這都是靜平小時候家中私塾先生教的。以前都當功課來做,是以印象深刻。”
“呵呵,那你的這位私塾先生一定頗有學問,用這首詩當蒙童的功課,不簡單哪!”房子玉說著,又隨口唸了一句詩,不過這是他自己作地。念罷,停頓了一會兒,看了胡靜平一眼,又道:“還請胡公子給個下句出來,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了。”
胡靜平微微一笑,想了想,朗聲把自己作的下句唸了出來。
只此一句,房子玉的臉『色』便不對了。原先的傲慢與輕視統統不見了,因為他明白,能對出這樣一句詩的人來,肚子裡的學問絕對不會比他低的。
“我還真是有點納悶了,記得我爹曾經問過你為何不去考個功名,你說只喜歡做生意,不喜歡做官。但以你地才學,你是下過苦功唸書的,這是何解?”房子玉憋了一會兒,問道。
“呵呵,喜歡唸書和喜歡做官那是兩碼事。再說我們胡家世代經商,淵源如此,倒也不是我故作清高!”胡靜平笑著回答。
這“清高”二字顯然是說給房子玉聽的。果然,他臉上微微一紅,訕訕一笑道:“你這是在說我吧?唉,其實我也不喜歡做官,只是身不由己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房子玉已經開始把胡靜平當朋友看了,這萬事開頭難,但只要開了個頭,一切就都好辦了……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天黑方才作罷,胡靜平與房子玉已經是無話不談了。兩人相互之間開始真正有了瞭解,彼此發現對方原來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話越說越投機,房子玉已經微微有了些酒意,便道:“天一黑,已無景『色』好看。咱們不如去乘興去那風月樓繼續喝酒賞『色』如何?”
賞『色』自然是指女『色』。風月樓胡靜平是去過的。那裡的藝『妓』個個賽過天仙,不愧賞『色』之名。
“好!那咱們今天就不醉不歸!”
深夜,兩江總督府的書房裡還亮著燈。
房如昆還在批閱著檔案,忽然房門輕響,秦師爺走了進來,低聲說道:“下人回來了,說公子正和胡少爺在風月樓喝酒呢。”
房如昆手中的筆停了停,抬起頭看了秦師爺一眼。問道:“哪個胡少爺?”
“胡靜平!”
房如昆微微一愣,又問:“胡靜平自己來找子玉的?”
“不是,公子他……他下午出去散心,大概是路上碰到的吧……”
“噢……”房如昆點了點頭,說道:“你帶幾個人去風月樓門口候著,子玉若是喝多了就扶他回來吧。”
“是!”秦師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房如昆放下手中地筆。站起身來在書房裡來回走了一會兒,忽然站定,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胡靜平還真是有辦法啊,子玉對他成見那麼深,居然能這麼快就和他成了朋友……呵呵。看來胡房兩家的確緣分不淺哪?”出,方到門口,等候多時的秦師爺已經迎了上來,命手下扶過房子玉,衝胡靜平拱手道:“胡大少爺,我們帶公子先回了!”
“走好!”
胡靜平酒量遠比房子玉要好。是以現在頭腦還是相當清醒。
今天晚上很有收穫,房子玉已經把那筆銀子地事情和他說了。當初地確是以曾起泰的名義存地,摺子原先在胡老六手上,抓他那天才把摺子收回去的。這筆錢是房如昆用來給兒子堆砌前程的,所以房家看得格外重。
其實胡靜平之前早已寫信吩咐了錢萬通,即使胡老六與曾起泰一起來提那筆銀子也不能答應。但誰又能想到,房如昆不等胡老六打這筆錢地主意就將他殺了,當真是心狠手辣到了極致
目送秦師爺等人遠去,他抬腳正要離開,卻聽身後有人喚道:“胡大少爺請留步!”
轉身一看。只見風月樓內的一個小龜奴急匆匆跑來,到了面前說道:“胡大少爺,我家主人請您上樓喝杯茶!”
“你家主人?”胡靜平倒是驚訝了,這小龜奴的主人不就是風月樓的老鴇嗎?那老女人肥胖醜陋。一臉的市儈。前面還見她來包房裡打過招呼。怎麼現在又要見自己了?
於是皺了皺眉,開啟扇子搖著道:“回去告訴你家主人。今天太晚了,等改天我有空自然會去拜訪於她!”
見胡靜平轉身要走,小龜奴慌忙拽住他的衣襟,“胡大少爺,您看看這個……”
胡靜平回頭一看,只見一方雪白的絲巾遞到了眼前,藉著明亮地月光一看,心中忽然一動。
這方絲巾上繡了一對飛舞在花叢中的蝴蝶,中間繡有兩行娟秀的詩句:日夜思君君不回,卿本佳人何為隨!
“你家主人是……”
小龜奴微微一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胡靜平不再猶豫,跟隨小龜奴重新返回樓內。一路上到頂樓,來到最後一間房前,小龜奴在門外輕輕咳嗽了一聲,低聲道:“主子,胡大少爺來了!”
裡邊沒人說話,只傳出一個女子輕輕地“恩”聲。
胡靜平是什麼耳朵,一聽這個“恩”字,身子便是一震,不等小龜奴為他開啟房門,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
“可卿!真的是你?”
明亮的燭光下,那亭亭而立,娥眉輕蹙地美麗女子不正是離別多時的廖可卿麼!
小龜奴悄悄把門合上,踮著腳尖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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