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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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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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雪住,月亮鑽了出來,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
從知府衙門裡出來,揮別王崇巖,胡靜平與程飛燕分坐兩頂轎子回府。路上二人都是不吭一聲,只有那轎子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轎伕們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著。
兩人各有心事。尤其是程飛燕,與小紅見面之後真是深受打擊。原先的丫鬟現在已是飛上枝頭成了鳳凰,而自己呢?真是想想就要哭啊。
到了寶宅,兩人下轎,程飛燕用無比哀怨的眼神望著胡靜平,期待他能和自己一起回屋去,她現在可是有千言萬語想和他說。
但胡靜平只是衝她點了點頭,說了句:“你辛苦了,早點回去歇息吧。”就轉身先走了。
“嗚嗚……”程飛燕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錢萬通見狀連忙走到東院門前在門上輕輕地敲了敲,門開了,小丫鬟探出半個頭來。錢萬通衝程飛燕努了努嘴,小丫鬟立刻跑了出來,扶住程飛燕輕聲道:“小姐,回屋去吧。”
“你走開!”程飛燕一把將小丫鬟推了個趔趄,“都不是好東西!”恨恨地瞪了錢去了。
錢萬通嘆了口氣,過去扶起小丫鬟,拍了拍她身上雪,輕聲道:“好好服侍你家小姐,去吧。”
小丫鬟紅著眼圈點了點頭,快步地去了。
錢萬通轉身進了胡靜平的院子,看見他站在院子裡,正望著天上的月亮出神。
“明天我回覃州去。”胡靜平回過身來對錢萬通說道:“桂州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見胡靜平不再說話了,錢萬通便拱手告辭。
胡靜平在院子裡又站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來到東院門外,見院門虛掩著,便推門走了進去。
聽見院門聲響。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見是胡靜平,又嚇得連退幾步,低著頭在一旁站了。
“噹啷!”裡屋傳來一聲響亮,聽著象是臉盤之類的東西被扔在了地上。
胡靜平看了小丫鬟一眼,微微笑了笑,抬腳向裡屋走去。
剛一推開房門,迎面一個枕頭飛了過來。“滾!都給我滾!”程飛燕歇斯底里地大喊。
胡靜平接住枕頭,關上了房門,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她。
程飛燕驀然回頭,見是胡靜平,臉上的肌肉一陣顫抖,嘴脣哆嗦了起來。“你……你來做什麼……”
胡靜平走過去,把枕頭輕輕放在**,雙手摟住程飛燕的肩膀,柔聲道:“我來陪你……”
“嗚嗚嗚……”程飛燕愣了片刻,一頭撲在他懷裡。放聲痛哭。
這一晚上程飛燕的眼淚幾乎就沒有停過,直哭到天亮時分方才沉沉睡去。等她醒來,身邊已是空無一人。叫來小丫鬟一問,胡靜平一大清早就走了,聽說是回覃州了。
“他這是回家過年了……”程飛燕兩眼失神地望著門外,口中喃喃唸到,心中卻已不是昨晚那般哀怨了。胡靜平陪了她一晚上。她也哭訴抱怨了一晚上,這說明胡靜平心中還是有她的,既然這樣,還要強求什麼呢?認命吧……
這一天的晚上,兩江總督房如昆正在書房批閱檔案,房門輕響,秦師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將一張名貼放在案頭,又悄無聲息地轉身出去了。
房如昆瞥了那名貼一眼,見上面寫地是“胡靜平”三個字。。wap,。便放下手中的筆,輕輕咳嗽了一聲。秦師爺復又進來,垂首而立。
“什麼時候送進來的?”
“傍晚時分。”
房如昆點點頭,“回帖。讓他明天下午來吧。”
“是!”秦師爺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房如昆站起身來,在書房裡來回地踱著步。忽然朗聲喊道:“子玉!”
隔壁房內傳來腳步聲,房子玉快步走了進來,他們爺倆的書房是緊挨著的。“爹!您叫我?”
房如昆指了指案頭的名貼,轉身在椅子上坐了,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爹,您打算何時見他?”拿起名貼看了一看,房子玉轉身問道。
“明天下午!”
房子玉“哦!”了一聲,也在椅子上坐了,看著他父親,卻是一言不發。
房如昆放下茶碗道:“我聽說胡家老六自己開了一家錢莊,不知是真是假?”
房子玉點了點頭,“是覃州六大絲行資助的,之前他也來找過我,問我的意思,我沒答覆。”
“他還和你說了什麼?”房如昆眼皮也不抬地問道。
“還,還說了那筆銀子地事兒,說是能不能轉到他開的錢莊裡去……”
“你怎麼說的?”房如昆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我也沒給他答覆……”
“啪!”房如昆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霍然站起身來,走到兒子面前指著他鼻子低聲罵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你以為不答覆就行了嗎?他要是擅自把銀子轉過去呢?”
“爹,他沒那麼大膽子……”
“放屁!他現在窮途末路,最不缺的就是膽子!”房如昆恨恨地罵了一聲,忽然揮了揮手,象下了決心似地說道:“這事不能再拖了,你不想辦,我來辦!”
房子玉一驚,看著他父親道:“爹,您,您要對他下手?他可是為咱們房家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啊……”
房如昆“哼!”了一聲,走到書桌前坐下,望著案頭地名貼,不發一言。
“爹……您不是說胡靜平會對付胡老六的麼……”房子玉看著名貼嘟噥道。
房如昆冷冷一笑道:“這個胡靜平不簡單哪,他要麼真是宅心仁厚放胡老六一碼。要麼就是……”頓了頓,房如昆抬起頭來看了兒子一眼,說道:“多跟他學著點兒,同樣的年紀,他可是比你高明多了。”
房子玉撇撇嘴,臉上頗有不服之『色』,卻又不敢頂嘴。
房如昆輕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明天胡靜平來的時候。你也過來吧。”
“是……”房子玉應了一聲,站起身來,低頭走了出去……
此時的胡靜平正享受著閤家團圓地快樂,他和林兒來到了老宅,給二老提前磕頭拜年,一家人的團圓飯吃得熱熱鬧鬧。飯後,父子倆關起門來也是一陣長談。但氣氛卻要比房如昆父子輕鬆太多了。
俗話話人逢喜事精神爽,這爺倆心情都是大好,自然精神煥發,談笑風生。但聊到深處,胡光輔不免還是要為兒子擔憂。只怕他場面鋪得太大,關係結得太廣,到時候收不了場,下不來臺。
胡靜平自然要勸慰老爺子一番,但話也不能說得太滿,不然會適得其反,總算老爺子不再嘮叨了。卻又提起一件事兒來,說的時候心情很是沉重。
胡光輔說地當然是胡老六開錢莊的事情。。。
胡靜平聽了面上波瀾不驚,胡老六這一舉動早在他意料之中。“爹,六叔真想自立門戶也是好事。他除了錢莊也不會幹別的,開就開吧,反正對咱們也沒影響。”
胡光輔嘆了口氣道:“話是這麼說,但總是讓外人看笑話。唉,有時候想想,我也的確是有點虧欠他了……”
胡靜平沉默不語,他正考慮著另外一件事情呢。這胡老六自己開了錢莊。那兩江總督房如昆地二百萬兩銀子會不會轉走呢?照他現在的狀況看來,必然要打這筆錢的主意,如此一來,這胡老六的下場還真就是個懸念了。
見胡靜平不說話。胡光輔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便道:“其實我這話地意思與你無關,你不用放心裡去……”
胡靜平抬起頭來。笑道:“您說得其實沒錯,以六叔的才幹資歷的確要比我更適合接您的位子。唉,事情走到這一步,都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
見兒子如此通情達理,胡光輔心中萬分欣慰,抬手拍了拍胡靜平的肩膀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以後啊,能幫到你六叔地地方就幫幫他,都是一家人哪……”
“是!”
晚上,回到自己新宅,胡靜平卻不急著上床,而是坐在燈下寫了一封信,之後叫來陳七,命他去碼頭把信交與郭小四,讓郭小四連夜送去桂州交與錢萬通。
陳七拿著信飛也似地去了,林兒走到胡靜平身後,幫他解下外套,柔聲道:“看你忙成這樣,估計這個年也過不塌實。”
胡靜平轉身將她摟在懷裡,一邊仔細打量著,一邊笑道:“好久沒和娘子一聚,當然要忙上一陣了……”
林兒俏臉一紅,扭過頭去道:“瞧你說地,你在桂州又不是沒有人服侍。”
“她們又怎麼能與你想比呢……”
林兒轉過頭,望著胡靜平,忽然說了一句:“聽說你要娶萬大小姐了?”
胡靜平一愣,這事兒自己還沒告訴她呢,她怎麼倒先知道了呢?看來這世上還真沒有不透風的牆。
“是!我本打算過會兒和你說的。”胡靜平微笑點頭。
“這事兒你打算和二老說嗎?”
“說!”胡靜平又點了點頭。
林兒想了想,道:“我看二老是不太可能去桂州見她地,畢竟是娶妾,按理說連酒席都不用擺地,給二老磕頭就更不用著了。”頓了頓,林兒繼續說道:“但萬大小姐畢竟不是普通人,咱不能虧待她,我想,還是我去吧……”
胡靜平感動了,林兒能這麼通情達理真是太好了,看來她現在地心境真是相當得平和。她做大房太太,當真是姨太太們地福分了……
第二天下午,胡靜平便去拜訪兩江總督房如昆了。
賓主相見自然甚歡,寒暄許久方才分頭落座。這時門簾一挑,房子玉進來了。胡靜平連忙起身施禮,房子玉倒也客氣,樂呵呵地還了禮。
又是一輪寒暄過後,胡靜平將帶來的虎皮膏『藥』與龜苓膏奉上。笑道:“這是在下新開張的『藥』號特製的,您可以試試,如果效用好,日後定當時時孝敬大人。”
房如昆的目光在『藥』盒上的“平善堂”字號上停留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唔,『藥』號地名稱不錯。開的也很及時,你可真是有心人哪!”
“大人過獎了!”
房子玉卻沒他老子那般看得明白,忍不住問道:“胡公子,你又是開錢莊又是開『藥』號的,這忙得過來嗎?”
胡靜平笑道:“其實錢莊和『藥』號都有專人來打理。我只是抓個總罷了!”
“噢……”房子玉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卻不再說什麼了。他其實真正關心的是那二百萬兩銀子的事情,但這話現在沒辦法和胡靜平說啊,可憋在心裡又難受,所以只把目光瞅著他父親,希望老爺子今天就把天窗捅開了。那說起話來就輕鬆多了。
但房如昆是何等的老『奸』巨滑,兒子著急,他是一點都不急,反倒是微微瞪了房子玉一眼,讓他少安毋躁。
胡靜平將父子倆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他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正所謂彼不動,己不動,這事情房如昆不開**代,他永遠是要裝傻的。
但裝傻歸裝傻。有些東西還是要交代地,想了想,便又加了一句:“不過抓總歸抓總,錢莊的生意畢竟是大頭。所以這往來地每一本帳我心裡都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一點岔子的!”
他這麼一說,父子倆都點了點頭。房如昆是明白鬍靜平話裡意思的。房子玉卻只明白了一半,但他先前被老子橫了一眼,現在不敢再多嘴,所以沒有再多問下去。
房如昆倒也不是不想把話給胡靜平挑明瞭,他只是覺得時機還沒到。於是又把話題又扯開了,轉而問到胡靜平年紀輕輕,卻為什麼不向仕途發展。
“在下自幼受父親薰陶,只對做生意有興趣,對做官卻是沒有半點興致。”胡靜平這話自然是託詞,他的野心當然不止做個成功商人。只是依靠科舉入仕不是他想要地,而且八股文那一套他也做不來。
“那真是可惜了,以你地資質,若是入仕,當真是前途無量啊!”房如昆倒也不是故作姿態,他是真的很欣賞胡靜平地才幹的。
胡靜平看了房子玉一眼,笑道:“在下看房公子面帶紅光,瑞氣繞身,今年春闈必定榜上有名!”
他這麼一說,父子倆臉上都是一喜。因為之前胡靜平曾給房子玉看過相,說他屢試不中只因身邊有小人(暗指胡老六),如今若是小人一去,那不肯定就能金榜題名了嗎?
“今年能不能高中,就全看他的運氣了,反正我讓他過完年就動身,早去京裡做好應試準備。”房如昆說這話地時候似乎若有所思,目光顯得極為深沉。
房子玉笑道:“胡公子,你這話可不是糊弄我的吧?”
胡靜平連連搖手:“豈敢!豈敢!在下是實話實說,以房公子的運程來看,今年是該高中了!”
這句話說得父子倆都是心花怒放,他們現在什麼也不缺,就缺房子玉金榜題名了。三人一直聊到傍晚,房如昆又留胡靜平晚飯,一直到深夜才散席。而就在胡靜平準備告辭時,卻見秦師爺悄悄走了進來,湊到房如昆耳邊說了幾句話,又退出去了。
“靜平哪,告訴你個好訊息!”房如昆笑眯眯地說道。
“大人請講!”胡靜平猜想可能是有關朝廷要嘉獎他的事情,因為之前早有風聲,而自己來這裡後房如昆卻一直未提起過,他正覺納悶呢。
“上次放火燒你船的鷹刀門首犯已被抓獲,剛剛關進大牢!”
胡靜平一怔,這個訊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望著房如昆深沉的目光,他恍然大悟。這是要對胡老六下殺手啊!什麼鷹刀門首犯那都是一個藉口罷了,隨便抓個人冒充就行,房如昆要地是胡老六在背後指使的證據,然後就是一個“殺”字。
“你說這幕後指使人會是誰呢?”房如昆笑眯眯地問道。
“在下不敢胡『亂』猜測。”胡靜平儘管心中震驚,臉上卻是聲『色』不動。
“呵呵,先過年吧,過完年你我就都知道了!”房如昆擺了擺手說道。
“是!大人!”
胡靜平再不多話,拱手告辭。
這出得總督府。只覺背上已是一片冰涼。房如昆突然間來這麼一招,當真是毒辣到了極點。因為如此一來,這胡老六最終還是算死在了胡靜平的手中。又有誰知道真正想要胡老六命的是兩江總督呢!看來這薑還是老得辣啊,以後和房如昆打交道還是得多生幾個心眼才好。
第二日,胡靜平去了自己那家“胡記絲行”。雖然沒有營業,但店門卻半開著,阿三在櫃檯上寫著什麼。聽見有人進店便抬起頭來,見是胡靜平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大少爺,您總算來了!”
胡靜平笑道:“怎麼?以為我把你忘了?”
“那是不會!我只是一個人呆在這裡悶得慌,想找您要點事情來做呢!”
胡靜平走到櫃檯前。拿起阿三在寫的東西看了看,是倉庫庫存地帳本,記得相當整齊詳細,便點頭道:“恩,不錯!”
阿三道:“這庫存帳本我是天天拿出來做,實在是無所事事啊。”
“過完年就不會讓你閒著了!”胡靜平微笑著拿出一個紅包遞到阿三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們開春要做一筆大買賣。全覃州最大的生絲買賣!”
“真的?”阿三的眼睛亮了起來。
胡靜平點點頭,又道:“不過你得再幫我找幾個幫手來,單單你一個那是不行地。”
阿三連忙道:“人都是現成的,以前走的那幾個夥計都在呢!”“哦?他們都還沒找到新東家嗎?”
“哪有那麼容易找哦!覃州數得著地絲行就那麼幾家,誰也不願意用別家地夥計,所以他們幾個走了之後都一直沒活幹呢!”
“原來如此!”胡靜平問明那幾個夥計地人數之後,又拿出幾個紅包給阿三,吩咐他當天就送去,然後讓那些夥計過完年就回來做事。
絲行的事情料理完,胡靜平閒著無事。便順著街道緩步前行,很久沒在覃州街面上走動了,現在一路走來,回想自己剛到這裡地點點滴滴。心中真是感慨萬分。
從胡記絲行往前走不遠就是泰源行。見門面開著,裡邊的夥計都在忙碌。胡靜平忽然想到了曾起泰,他會不會在店中呢?正要朝裡邊觀望,卻聽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呦!這不是胡大少爺嗎?”
胡靜平笑了起來,轉身拱手一揖道:“曾大老闆,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曾起泰胖胖地臉上也是堆滿了笑,絲毫看不出他曾經被胡靜平狠狠地詐過一票。
“您生意不錯啊!”指了指泰源行,胡靜平笑道。
“一般,一般!混口飯吃而已,今後還得多靠胡大少爺照應啊!”
望著曾起泰笑容可掬的臉,胡靜平心裡微微一動,他真的很想把房如昆要對胡老六下手的訊息透『露』過去。但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立刻便無影無蹤了。
兩江總督想要滅的人,那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胡老六太太平平過個年吧,房如昆不是說了過年後才會給答覆麼。
於是又和曾起泰寒暄幾句,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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