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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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對質
“七大宗門之中，少林、武當超然物外；孔府與我馬家都是站在你這邊；崑崙與天山受制於冷家，自然也不會摻和到東北的勢力中；除此之外只有九宮門，但九宮門經過華南一役之後根基盡毀，除卻少數逃竄而出的外門弟子之外，核心力量無一倖免於難。除了七大宗門之外，還有一些小的家族，不排除他們與劉文義的人結交。當然，少林、武當雖然超然，卻也不排除門下弟子與他們結交，就是我馬家以及其他三家，也有弟子與他們結交，或者本事就是他們的人混入其中。”
馬明軍老謀深算，對世事萬物看的透徹，自然不會刻意隱瞞什麼。
“的確，人心難測，一旦他們想要控制，單憑一個人兩個人是無法和他們抗衡，只能他們的走狗。”周信平也點頭說道。
吳遲問道：“能夠確定的有多少？實力達到頂級強者程度又有多少，這些查探到了嗎淪為？”
馬懷民道：“頂級強者的訊息沒有查探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劉文義手下絕對有頂級強者，而且為數不少。一流強者明處就有數十人，這也是劉文義的底氣。我想在暗處，應該也有不少。”
沉默良久的陳坦開口道：“西伯利亞那邊的高手也不少，對於他們，我們瞭解的更少。一旦這些人趁機發難，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容小覷啊！”
“的確如此。西伯利亞強盜能夠威脅邊境數百年，歷來就是一股彪悍的力量，他們對我們十分了解，但我們對他們的瞭解卻很少，這是一個軟肋，要重視起來。”閆三平說道。
吳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馬家也好，周家也罷，他們與劉文義之間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到現在連對方有什麼底牌都不清楚，這種工作效率讓吳遲覺得很可笑。劉文義的確很強大，但如果連情報都蒐集不到，這隻能說明他們辦事不利。
“我很失望！”吳遲吐出四個字。
馬明軍和周信平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陳坦和閆三平的臉色也變了變，唯獨莫彤此刻還能保持常態。
馬三思嘆了口氣，道：“的確是差強人意啊！”
“馬大哥，你連劉文義的情況到現在都沒有摸清楚，你的妹妹被人綁架了，你卻把責任全都推到我的頭上來，這件事到底是我該向你有個交代呢，還是你該向我有個交代？”
馬懷民的臉色難看極了，一開始他們說的還好好的，可是話鋒一轉，吳遲說翻臉就翻臉，這的確是讓馬懷民有些難以適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馬明軍道：“吳遲，這件事懷民的確不該賴在你的身上，畢竟小米離開的時候，跟隨在她身邊的是我馬家的人。”
吳遲神色緩了緩，道：“此事先不要追究責任了，追究也沒多大的意思。不管是我還是馬家的諸位，都非常瞭解小米的為人，這次就當給她長了個教訓吧。”
吳遲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話有些不倫不類，雖然馬家上下認可他的身份，但馬明軍畢竟是馬小米的爺爺，吳遲當著他的面這麼說，可算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馬家了。馬明軍心裡雖有微辭，卻也沒有做聲。誠如吳遲所說，馬小米的性子本就是個惹事的主兒，讓她吃點虧長點教訓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馬明軍深明大義，不代表馬懷民也這麼想，聽到吳遲這麼說，馬懷民怒道：“吳遲，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小米？”
“劉文義抓了小米無非是想讓馬家退出這場爭鬥，最好能夠站到他們那一邊去。如果他想殺小米，估計根本就不會費那麼大的心思吧？”吳遲早就猜出劉文義的心思，他之所以能夠心安理得地坐在這裡和馬家。周家、陳坦等人交流，就是算準了劉文義的心思。
“馬家的態度，看起來很配合劉文義。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為小米擔心呢？”吳遲淡淡地說道。
“吳遲！”馬懷民“噌”地站起來，指著吳遲的鼻子大聲道：“你不要信口開河！當著諸位的面，你這麼說，就不怕寒了我馬家的心？”
吳遲眉毛一挑，挑釁地說道：“寒了你馬家的心又如何？難道你會站到劉文義那一邊去？”
“夠了！”馬明軍怒聲喝道，然後指著馬懷民道：“瞧瞧你像什麼樣子？給我坐下！”
馬懷民還想說什麼，但礙於馬明軍的威勢，硬是沒有說出來訕訕地坐下。
馬明軍衝著吳遲道：“吳遲，你也適可而止，越說越不像話了！”
吳遲笑了笑，道：“馬老，我只是信口這麼一說。”
周子文道：“與劉文義僵持這麼久，對他的各方面瞭解卻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這件事如果是別人向我交代，我也會很不開心。至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我想吳遲你心裡應該早就有決斷了，而不是如你所說的，‘信口一說’這麼簡單吧？”
“周子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懷民衝著周子文喝道。
“嘿嘿，我也是信口一說。”周子文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華北一帶的情況是由我一手負責，馬家也好，周家也罷，他們都只是負責給我提供幫助。如果這件事非要有個了斷，吳遲，你就從我開始處理吧！”陳坦再度開口。
吳遲擺擺手，道：“陳叔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
馬懷民道：“吳遲，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索性直說了吧，這麼繞彎子，別把自己繞進去！”
“不會不會，”吳遲笑道：“沒有證據的事，說的再多也是廢話。不是嗎？”
“吳遲！”馬懷民再度站了起來。
“坐下！”馬明軍再度喝道。
吳遲依舊笑的很無辜：“好了，我知道大家心裡都不是很舒服，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吳遲看向了馬三思，道：“老爺子，我就代你下一次逐客令，你沒什麼意見吧？”
馬三思擺擺手，道：“讓他們都走吧！”
馬三思的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來莫彤和閆三平都以為馬三思會發怒，哪想他卻是最平靜的一個，並且還十分硬朗的站在了吳遲的這一方，讓他們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馬懷民卻是暗暗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馬懷民，然後起身和馬三思作別。
周信平父子也沒有再說什麼，衝著馬三思點點頭，然後拱手離開。倒是周子文和吳遲低語一聲，然後拉著和馬三思作別的陳坦一同離開。
閆三平和莫彤見狀也紛紛起身，不同於閆三平，莫彤還向吳遲擠擠眼，告訴他沒事就去她那坐坐。吳遲笑著點頭答應。
馬懷民這時候也起身離開，不過卻被馬三思伸手攔住：“懷民，你也留下來。”
“……是！”馬懷民一愣，隨即順從地坐下。
偌大的房間此刻只剩下吳遲與馬三思、馬懷民三人。
“吳遲，有什麼話就說吧，不需要藏著掖著。”馬三思開門見山，倒是直接的很。
吳遲笑了下，道：“既然老爺子這麼幹脆，那我有什麼話也就直說了。”他依舊是眉眼帶笑，看向了馬懷民，道：“馬大哥，劉文義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可以背叛馬家，和他串通一氣呢？”
馬懷民瞳孔微縮，隨即怒道：“吳遲，你別信口開河，什麼話都朝外說！”
“小米回金陵這件事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就算劉文義想要綁架小米也不可能得到準確的行進路線。可是他卻偏偏跟上了，而且什麼地方不好下手，非要在金陵呢？這不是明顯讓人覺得我吳遲沒有能耐保護自己的女人嗎？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有什麼值得別人信賴呢？”吳遲盯著馬懷民，繼續說道：“馬大哥，如果是你，你會和我合作嗎？”
“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而且我馬家不是一直都在與你合作嗎？”馬懷民不耐煩地說道，好像吳遲在無理取鬧一般。
吳遲冷哼一聲，道：“小米的行蹤洩露，被人捉拿之後竟然可以從馬家、周家以及華北王的封鎖線穿過，回到他們的老巢東北，你說這是不是很蹊蹺？還是說劉文義的手，真能夠從東北一直伸到華南？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在水一方’豈不是早就被他給破了？”
馬懷民冷哼一聲，道：“‘在水一方’是你的大本營，重兵防守不說，經營已久，我想劉文義只要不傻，還不至於去動你的‘在水一方’吧？再說了，‘在水一方’中只有你另外的三個女人在，就算捉拿了她們，對你的勢力來說影響也不大。小米是我馬家家主最寵愛的孫女，劉文義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對她出手，拿住她要挾我馬家停止與你合作，同時又能牽扯住你的心思，這麼一舉兩得的事情，劉文義應該會取捨。”
“不錯不錯，不管是艾靜還是蘇可人、白雪，她們的確都沒有小米的來頭大，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們才不會被任何利益牽扯。恰恰小米是馬家的人，牽扯馬家極大的利益，所以就成了最佳的犧牲品。高明啊馬大哥，看來我要像你學習的地方還真不少呢！”吳遲陰陽怪氣地說道。
馬懷民怒道：“吳遲，你這麼陰陽怪氣又是什麼意思？”
“你清楚，我也清楚，老爺子也清楚，非要讓我說的那麼明白嗎馬大哥？對你我都不好吧？”吳遲冷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