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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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條件
“那老傢伙有個心病，就是他妻子，倘若找不到救治他妻子的辦法，我想沒人說得動他。”吳遲有感對方的強大，將這個石破天給他的難題轉拋給這人，倒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若他能夠救了葉娘子，一來了吳遲一樁心事；二來也還石破天一個人情；至於第三嘛，也可以藉機看看這人的真本事。
那中年人掐指一算，道：“那女子所中乃是百花散之毒，想要救她也不是不能，不過……”
吳遲一聽有希望，連忙追問道：“不過什麼？”
那中年人嘆了口氣，道：“百花散之毒乃是由數十種，乃至數百種花草調製而出，比例不同，威力也不同，貿然解毒只會讓毒發的更快。你這師祖眼下的法子倒是可以一試，只是他實力尚淺，要徹底解那女子之毒，所耗功力就是我也心疼。而且如今……我能幫的便是先將她的身體生機暫停千年，若是千年之內你那師祖有希望達到我現下的實力，徹底解那女子身上之毒，也不是沒有可能。”
“千年？！”吳遲和那樵夫都瞪大了眼睛。
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千年之數說出來，而且還是將一個人的身體機能暫停千年，這得是多麼不可思議的手段！
別說是那樵夫，就是吳遲如此見識與身份也不禁暗暗咋舌。
中年人大笑一聲道：“千年時日不過須臾，你們又何必大驚小怪呢？以你的資質，只要一心向道，修行三五十年便可達到先天之境，那時活個千年萬年自是輕而易舉。而且我有心收你為徒，有我教導，那日勘破生死，便可永存不朽，豈不妙哉？”
吳遲自打發覺靈魂變得空前強大，又見識到石破天成就先天之境，他的道心就堅定無比，可今日見了這中年人，他反倒沒有那麼熱衷於求道了。
他的確是熱衷於強大的實力，但那是基於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可一旦他一人得道，長生不死，自己身邊的朋友卻一個個的死去，面對殘酷的生死，他根本無力阻擋，那時候他又該如何呢？
長死不死，得長生的人也有得長生的苦惱，就像凡人畏懼生老病死一樣，而在吳遲來看，這個所謂的“長生不死”應該也是相對的，並非真正的永恆。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只是晚輩塵緣未了，正如前輩所說，出世入世都是為了修行，待晚輩了卻塵緣，再來尋前輩。不知可否？”吳遲想了下，開口回道。
那中年人好像早就知道吳遲會這麼說，淡笑一聲道：“無妨。這是你我之間的緣分，現在機緣未到，自然強求不得。呵呵，你那小友已經在門外等候，我便讓她進來，你們聊聊吧。”
吳遲一聽蘇可人就在門外，不禁大喜，連道：“多謝前輩！”
樵夫也聽了不少祕聞，現在吳遲終於和他小相好見著面了，他也不好繼續杵在中間當電燈泡，當即退出大殿，在殿外等候吳遲。
看著一身白衣似雪的蘇可人，吳遲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將她一把擁入懷中，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蘇可人也沒曾想到吳遲會找到這裡，其實那日她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只是認準一個方向一個勁的奔跑，最後竟然跑到這深山密林之中，又被她誤打誤撞闖進了這東山祕境之中，然後就見到了那神祕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自稱“東山主人”，見蘇可人機靈乖巧，又頗有緣分，便將蘇可人收作記名弟子，之後領著她來到這洞天之中，蘇可人才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同時也對所見所聞震驚不已。
“沒想到你竟然成了‘東山主人’的記名弟子，石老頭都是先天之境了，才被他收作記名弟子，你真是了不起！”吳遲感慨道。
蘇可人笑了下，道：“我也是走了大運，誤打誤撞之下才有此緣分。石前輩能夠達到先天之境才叫真正的厲害！”
此時的蘇可人與過年之前的蘇可人相比可不再是對古武、修行一竅不通了，先天之境的可怕與艱難她也知道東山主人那麼厲害，門下弟子之中也只有寥寥數人達到先天之境，那些記名弟子不少都卡在瓶頸，隨便一個放在塵世，都是超級高手中的超級高手。
至於左明月和楊明心，這二人跟隨東山主人時間長，天賦也極高，數百年前就已經達到先天之境，現在他們是什麼境界，就是蘇可人也不知道。徒弟都尚且如此，師父又豈會差？再說了，東山主人存在了多少歲月，就是左明月和楊明心二人都不知道，他實力究竟達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
不過吳遲卻留了一個心眼，那就是東山主人曾說，如果給石破天千年時間，那麼他很有可能達到東山主人現在的程度。而以石破天的妖孽程度竟然只能給東山主人當一個記名弟子。倘若東山主人的天資遠勝石破天的話，那麼他修煉的時間比左明月他們也成不了多久，也就五六百年這樣；可一旦東山主人的天資與石破天相去無幾，那麼他修煉的時間很有可能已逾千年！
一個活了千年的老不死的，想想吳遲就覺得變態！
當然，這只是吳遲的猜測，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東山主人絕對是變態中的戰鬥機。
“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接你回家，難不成你有了師父，就不跟我回家了嗎？”吳遲轉開話題，衝蘇可人問道。
蘇可人道：“這一點總是要先問一下師父嘛。畢竟，若不是承蒙師父相救，恐怕咱們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吳遲點頭道：“的確是要感謝東山主人前輩。不過，你自己心裡就沒有一點想法嗎？我認識的蘇可人可是很有主見的女強人呢！”
蘇可人哼了一聲，道：“難道你認識的那個蘇可人就不能女孩子一點嗎？”
“當然能！”吳遲道：“那你說，她願不願意跟我回家呢？”
蘇可人長長地“嗯——”了一聲，然後道：“我想，她應該是願意的吧！”
“我也是這麼覺得！”吳遲得意一笑，道：“咱們這就去找東山主人，不管他說什麼，我都要帶你和我一起回家！”
蘇可人道：“師父可沒你說的那麼不通情達理，他一定會同意的！”
雖然蘇可人這麼說，但吳遲心中卻隱隱覺得應該沒有那麼容易，雖然東山主人是一方隱世高人，可見不得他就會那麼輕易的讓自己的記名弟子離開。若是先例一開，那他門下的那些弟子是不是個個可以隨時出師了？
吳遲與蘇可人再次站在東山主人的面前，向東山主人說明來意，然後道：“還望前輩准許！”
東山主人沉吟一聲，道：“蘇可人是我記名弟子，雖然不必像入室弟子那麼嚴格，但必要的規矩還是要遵從的，不能因為你的一個請求，就破了我的規矩。”
吳遲對東山主人的話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倒是蘇可人，她之前倒真沒有想那麼多。倘若她知道拜師的規矩，只怕就是讓她在黑暗中昏死過去，她也不會放棄自由的權利。
“前輩請說！”吳遲躬聲道。
東山主人道：“你師祖，我有意收為記名弟子，他願不願意是他的事，你答不答應遊說則是我對你的考驗，這是我放你離開的條件，你可願意遵從？”
吳遲朗聲道：“我姨姥姥的毒需要石老頭自己解，這麼做也是為他們好，我想石老頭會同意的，而且我也會遊說他們。”
東山主人點點頭，道：“這第二個條件，便是我放蘇可人離開的條件，若你答應，我便准許蘇可人提前出師。”
“前輩請說！”吳遲道。
東山主人道：“我有意收你做入室弟子，只是咱們之間師徒緣分未至，待得有一日你塵緣了卻，記得回來拜我為師。這一條，你答不答應？”
吳遲笑道：“能得前輩指點實在是晚輩之福，便是前輩不這麼說，晚輩也有心厚著臉皮請前輩教我，哪裡還有不答應之理？”
“哈哈！如此甚好！”東山主人大笑一聲，道：“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事情如此順利就解決了，倒是大出吳遲的意料，當下謝過東山主人，然後道：“既然如此，晚輩這便帶可人回去。”
東山主人道：“我以讓明月在外候著，他會領你們出去。哦，對了，那姓陳的樵夫有意留在我這兒當個僕人，就不和你們一起出去了。他有話讓我帶給你，說是要你看在你和他相識一場的份上，幫著他照顧家中親人。”
吳遲道：“這是自然。這是沒想到陳叔可以放得下，這也是他的造化。”
東山主人笑道：“因緣際會，造化無邊。呵呵，小傢伙，我可等著你回來拜我為師啊！”
吳遲道：“晚輩塵緣了卻，那時若前輩不棄，晚輩自然求之不得。不過現下，晚輩這就告辭。”
“去吧！”
蘇可人俯身叩拜，道：“師父保重，弟子去了。”
東山主人道：“去吧！”
吳遲扶起蘇可人，這便離開。二人出了洞府，左明月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見二人出來，笑了下道：“師父有命，讓我送吳遲小友和蘇師妹離開，兩位，隨我來！”
吳遲道：“有勞左前輩！”
蘇可人也道：“有勞左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