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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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在江湖
昆州。姑蘇與魔都的緩衝之地。
夜幕降臨，在一條條燈光難以散落的街口，一對對青年正在激烈地互相劈砍著對方的身體，刀刀欲置對方於死地。
喊殺聲，哭叫聲，聲聲震耳欲聾。
這是一個血腥與悽慘交織的夜……
與此同時，姑蘇，甘霖弄。
黃玉明帶著的兩個保鏢守在外面，他自己則在裡面和一個清新脫俗的小明星翻雲覆雨。在黃玉明感覺自己要到達快樂的巔峰的時候，後心一涼，他連哼都沒得及哼一聲，口中便湧出大量的鮮血，赤luo這身子死在了這個看上去猶如羔羊一般的女孩身上。
水龍弄。同樣的凶殺案，只是作案手法不同，死的依舊是黃家的嫡系子孫——黃玉清的長女，年紀二十歲的黃天英。
一夜之間，黃家第二代和第三代成員相繼有人殞命，作案地點還是在姑蘇，這無疑是在打黃家的臉。
“宋義，殺子之仇，咱兩家不死不休！”黃重在接到訊息之後，差點沒昏過去。老年喪子，這種打擊就算是對黃重這種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人來說也是極為沉重。
黃天閒陪在黃重的身邊，一言不發，等到老人心情平靜了，他才開口道：“爺爺，我覺得這不過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宋義會派更多的人來對付咱們。在對手的親人身上下手，這一向是宋義的拿手好戲。”
黃重嘆了口氣，道：“你四叔在昆州，家裡的事情就由你父親全權處理吧。若是家中再有人傷亡，我唯你是問！”
黃天閒點頭道：“爺爺放心，這件事我會做好的。”
“下去吧！”黃重擺擺手，示意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黃天閒明白他的意思，轉身離開。
“當初我支援宋義做華南王，這是我一生之中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現在宋義與吳遲相爭，雖是中了吳遲小子的計，但我心中多少還是偏袒他一些，哪想卻累及我的兒子、孫女，難道這一次我決定也是錯的嗎？”黃重長嘆一口氣：“希望這次，我的決定是對的！”
昆州。
黃玉義率先對宋義的人馬發動攻擊，經過一夜的奮戰之後，雖說手下兄弟死傷不少，但宋義的人死的更多，可謂首戰告捷。
“撫卹戰死的弟兄，照顧好他們的家人！受傷的兄弟們好好養傷，每人補助一萬塊。其他弟兄，每人發五千塊錢的獎金！”黃玉義快速吩咐下去。
一場大戰之後，處理屍體、救治傷員以及撫卹死傷這是必須馬上就做的事情。等將這一切都安排後，黃玉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接到了他三哥黃玉順打來的報喪電話。
“什麼？！”黃玉義一聽一蹦三尺高，整個人像炸開了一樣，撓頭扯衣，憤怒之下連手機都摔了，整個人焦躁的猶如被關在籠子裡的餓狼一般，一臉猙獰的走在走去，嘴上不住地念叨著：“大哥死了，大哥死了……”
“娘比的，來人！”黃玉義突然大聲叫道。
守在外面的一個小馬仔跑進來，道：“四爺，什麼事？”
黃玉義赤著雙目，大聲道：“叫上所有兄弟，抄傢伙！”
那小馬仔渾身一震，道：“是！”當即一溜煙地跑出去招呼埋伏在附近以及房屋中休息的青年，霎時間整間大院像是炸開了鍋似的聚集了上千口子，個個都是精壯的二十來歲的青年，一個個要麼拿著片刀，要麼扛著鋼棍，還有不少身上藏著槍械。
黃玉義從房間中出來，看著亂糟糟的一片，大聲喝道：“吵什麼吵？娘比的，都他媽給老子安靜！”
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瞬間安靜下來，怔怔地看著黃玉義。
黃玉義朗聲道：“弟兄們，宋義那廝在咱們明刀明槍拼傢伙的時候竟然派人殺到姑蘇，在背後捅了我黃家一刀子，殺了我大哥黃玉明。弟兄們，你們說這個仇咱們該不該報？”
“該報！該報！”群情激奮，呼聲震天。
黃玉義道：“這本是我黃玉義與宋義之間的私仇，原不該牽扯到大夥身上，只是黃玉義無德無能，要想報仇還要仰仗各位兄弟，希望兄弟們不要嫌棄，幫兄弟報了這殺兄大仇！”
“四爺您說的是哪裡話？宋義背後捅刀害了大爺，這個仇是我們所有人的仇，為大爺報仇是我們應盡的本分！”一個青年大聲叫道。
“對，這是我們的本分！”更多的青年相應道。
又一個看上去年紀稍長一點的青年大聲道：“黃家待我們恩重如山，如今四爺如此待我們，若是不幫大爺報仇，替四爺出氣，咱們堂堂男兒，還有什麼顏面存活在世上？”
“對，說的好！咱們殺上巨沙島，幫大爺報仇，替四爺出氣！”上千青年的憤怒被調動起來，群情激奮之下，別說是抄傢伙殺上巨沙島，就是抄傢伙幹月亮他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黃玉義舉手示意眾人安靜，大聲道：“黃玉義多謝兄弟們抬舉，咱們現在就殺到宋義在昆州的聚集地，將他們一鍋兒端了，再去巨沙島和他們理論理論！”
“好！”
“端了他們在昆州的老窩！”
“殺向巨沙島！”
“……”
上千人，在黃玉義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殺向宋義在昆州的聚集點。此時宋義麾下厚土堂的一眾人馬還在休整，姑蘇發生的事情是宋義派遣別人乾的，厚土堂的人事先一點都不知情。他們才和黃玉義的人大戰一場，此時尚在休整，很多人都是腦袋還沒沾枕頭就被喊殺聲驚醒，戰刀、槍械還沒有拿到手便被人一刀砍了脖子，做鬼都是稀裡糊塗的。
“他媽的，這些都他媽從哪裡來的？”厚土堂堂主金吉發大聲叫道。
一個小頭目跑過來道：“堂主，黃玉義帶人殺過來了，看樣子是要趕盡殺絕啊！”
金吉發一巴掌將這小頭目拍到一邊，罵道：“去你媽的，黃玉義才和我們打了一場，他手下的人哪有這麼高的氣勢？再說了，你真當他們一個個都是鐵打的？”
那小頭目一臉的委屈，道：“發哥，真是黃玉義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全他媽跟打了雞血似的，不要命的朝咱們的弟兄身上招呼。我看外面的弟兄能有三層反應過來和他們幹在一起就算不錯了。”
“尼瑪！”金吉發話還沒說話就聽到外面黃玉義的叫喊聲，嚇得他趕忙給宋義打電話彙報這裡的情況，電話還沒撥通，就聽見有人在叫“金吉發在那兒！”
“媽的，叫他們頂住了！”金吉發衝著那小頭目吼道。
小頭目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已經被金吉發拍了一巴掌，旋即屁股上又捱了一下，就聽見金吉發吼道：“尼瑪的你傻愣著看你妹啊？沒見著人都要殺過來了？給我過去砍死他們一個個b養的！我艹，養你們一個個鱉孫子有他媽屁用啊我艹！”
電話才一接通金吉發就哭爹喊孃的跟宋義彙報，宋義聽他大呼小叫的一陣子總算是以他強大的理解能力明白了他說的意思，心想：黃玉義肯定是知道了姑蘇的訊息這才發瘋。當即道：“不要和他們纏鬥，趕緊撤回魔都，和赤水堂匯合！要是黃玉義再發瘋的話，你們兩個堂口在一起呼應著也不懼他！”
“是！”金吉發結束通話電話後立即大聲招呼手下還能動彈的弟兄撤退，他自己在下完命令之後跑的比兔子還快。
黃玉義見金吉發要跑，立馬拎著戰刀追殺過來，同時命令一眾兄弟一個敵人也不要放過。
殺的起性的忠義堂兒郎哪裡肯翻過這些厚土堂的殘兵敗將，就這麼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直砍殺到視線之中再無一個站得起來的厚土堂幫眾。這時候黃玉義也已經追趕上了落荒而逃的金吉發，掄著戰刀就朝金吉發的後心劈去，嚇得金吉發一陣鬼哭狼嚎。
“嗆”地一聲，戰刀脫手，金吉發心中更是慌亂，大聲道：“別怪來！”
黃玉義冷聲道：“金吉發，咱們鬥了這麼久，是該有個瞭解的時候了。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自己瞭解了自己，免得汙了我的刀！”
金吉發看著黃玉義，半響才道：“你說的對，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就應該自我了斷。咱們鬥了這麼久，就這麼了結算是最好的結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金吉發在下面恭候大駕！”
黃玉義心中對這個對手倒是升起了一絲佩服之情，但一想到自己大哥慘死，那一絲同情也消失不見，眼看著金吉發橫刀在他面前。
“噗呲”一聲，鮮血四濺，黃玉義感受著噴到自己臉上血液的溫熱，唸叨著金吉發所說的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哼，不想著如何掌握自己的命運，自然只有死路一條！黃玉義大好男兒，就是死，也絕不會是你這般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