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亡與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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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死亡與殺戮
時間：2012-06-15
空氣裡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許克踏進半步的身體停門口，進入高警戒狀態，自然感知能力全開，掃視著房間裡每一個微小的角落。
然而他所能感到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房間的主燈沒有開啟，只有一盞昏黃的壁燈照亮，因而房間整體顯得昏暗。這是瑞剛一貫的風格，她喜歡昏暗的房間，說是有情調。
客廳的沙上凌亂地扔著衣服，可以看見黑色的胸罩。茶几上有一瓶香檳，兩個杯子，還有一個包裝得很精美的禮品盒。
許克關上房門，走進浴室，那裡是血腥氣的來源。
浴室裡的景象一如預期的少兒不宜。浴缸裡的水被血染成了紅色，瑞剛就躺裡面，**的身體已經開始硬。頭頂一端的牆壁上本來有一面巨大的鏡子，據說是起著情趣作用，但是現已經碎裂成了若干塊。無數的碎片鑲嵌瑞剛的身體上，大的一片形狀如同匕，穿過她的眼睛，深深刺入她的頭顱——看上去這是她的主要死因。
另一個可能的死因，是她手上的吹風機，整個浸入水，不時的閃過一朵藍色的電火花。
上一個暗黑破壞神的世界，許克和屍體打過不少交道，他甚至變成狼人的時候吞噬過死去敵人的**。可是看到自己情人的屍體，這卻是第一次。他的胸口悶，一股熱流從胃裡升起直頂咽喉處。他想嘔吐。
許克壓緊咽喉，硬生生將那股東西嚥了回去。
擁有自然感知能力的他，完全可以視作一個人形的顯微鏡加紅外線儀，然而他並沒有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一切證據都指向一場事故。洗完澡的瑞剛拿著吹風機，想要吹乾頭，卻不慎踩了遺落地面的一塊香皂上。滑倒的瑞剛摔進浴缸，被墜入水的吹風機電擊；而摔倒時揮舞的雙手將鏡子砸碎，破裂的碎片落下插入她的眼睛。
證據確鑿，至少許克的感知是如此。如果這是生《死神來了》一類的恐怖片的少女身上，那就一切k。可這是瑞剛啊，一個掌握了念能力的高手，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可笑地死去呢？
許克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他唯一可以做的，是半跪下來，萬物無聲地寂靜，獻上虔誠的祈禱。
願你死後的世界裡，靈魂得以安息。
離開了情人酒店以後，許克走午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心非常不爽。
不爽，不僅僅是因為逝者帶來的悲傷和無奈，是因為一種挫敗感。
從進入這個獵人的世界以來，許克的路一直走得十分順利。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他都獲得了不小的成功。
隊伍內部，許克的作用正與日俱增利用莫莫的治療能力換取金錢，方案几乎是由許克一人制訂，並一以貫之地加以實施。這個過程，許克一步一步地融入隊伍。雖然劉小雨呂環幻對他的厭憎並沒有消失，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她們都越來越習慣於許克的存了。
而對外，雖然許克競技場的層數是全隊倒數第一，但是他心裡明白，這個競技場任務，戰鬥力提升高快的，就是他自己。七十到十層的不斷上下過程，他已經將基礎的格鬥技術練得熟到不能再熟，攻防轉換之間完全可以下意識的狀態下進行。配合他的自然感知，以及練成的兩招絕招，相信要打到200層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而排除前面兩點，許克心驕傲的是，能夠呂環幻等人之前學習到念。雖然有運氣的成分裡面，但這一回，他卻實實走了所有人的前面。當其他人還練習穩定自己身上的“纏”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掌握“練”了。
他開始變得強大，他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強大。因為這個，許克的心開始有了變化，由一開始的絕望和小心翼翼，變得有些自大起來。
而瑞剛的死，恰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將他心剛剛生起的那點驕傲全部沖走。
瑞剛是比他還要厲害的高手，卻可以死得如此窩囊，以許克這樣的身手，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瑞剛不過是獵人世界裡的一個np，尚且無法避免這樣的危機。而他許克可是要主神空間的無數世界裡生死掙扎的冒險者，可能遇到的危險將會是瑞剛的多少倍。他又有什麼把握能夠逃過去？
為了一點成就而高興驕傲，這樣的自己，和井底之蛙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可笑。
因為幻象破滅而陷入自責的許克，完全沉浸內心世界裡，而沒有注意到現實世界。下意識行走的身體，險些撞到別人。
對方剛從24小時便利店走出來，手裡拎著飲料和吃的東西，被他一撞，險些將手裡的東西撒到地上。
“嘿！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對方的怒罵將許克喚醒，他抬起眼睛，看到了一張有幾分熟悉的臉。
這不是昨天白天想要公園圍堵他的黑幫人嗎？
許克的心一下子生出想要把對方暴打一頓的念頭。心情正不爽，就蹦出來一個對頭，天作之合啊！
然而他立刻又把這個念頭按死。
沒必要節外生枝，不要因為脾氣破壞業務，要專業一點。
許克抬頭，露出惶恐表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對方皺了皺眉頭，說道：“下次走路注意點。”說罷便示意讓他離去。
眼前這個穿著西服的黑幫男，脾氣倒也不是很壞。
許克笑著連連點頭抱歉，一邊從黑幫男的身邊走過，繼續前行。
剛走了沒有幾步，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站住！”
許克回頭，看到停路邊的轎車裡，走出了兩個人。
剛剛被許克撞到的那個人，幾步小跑的走到兩人個子較矮的那人身旁，點頭哈腰說道：“老大，什麼事情？”
被稱作老大的人，許克也見過。那是公園裡手持望遠鏡的傢伙。
望遠鏡男沒有理會身邊的小弟，只是看著許克，說道：“看你的背影有點眼熟，你過來，我有事情問你。”
許克低著頭，靜靜站原地。
好像被現了，要逃跑嗎？
還是將他們全部幹掉？
剛剛被許克撞到的黑幫小弟，拎著滿手的飲料和食物，又一路小跑的來到許克身邊。他身後，那個身體高大壯碩的傢伙也跟了上來。
“喂！”黑幫小弟很不客氣地衝許克喝道：“你耳朵聾了？我們老大叫你過去，你就過去！小心吃苦頭！”
許克微笑著抬起頭，說道：“你心腸倒很好，是怕我捱打才這麼說。”
“真可惜，你看到我的臉，只能說對不起了。”
許克嘴角的弧越來越大，很快便超越了人類的界限，達到了接近耳根的地方。裂開的地方露出了閃著暗光的尖利牙齒，整張臉變得如同野獸。
“怪……怪物！”黑幫小弟踉蹌著想要退後，但許克的爪子輕易地劃破了他的喉嚨，揪出斷開的氣管。
滿手的東西隨著他的身體倒地上，合著鮮血嘩啦啦流了一地。
身體壯碩的打手同樣心恐懼，只是他將這恐懼，化作了平生用力凶猛的一擊。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擊打對手的臉上，落點處傳來的卻是空無一物的感覺。
幻影嗎？
這是他人生後一個念頭。許克從他的身邊掠過，手裡多了一團東西，那是他的眼睛、皮、肉和部分的頭骨。還有白色的腦漿。
啪！啪！啪！
槍聲響起，望遠鏡男手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手槍，正玩命地對著許克射擊。
現的許克，已經完成變身，成了一隻直立行走的野獸。面對迎面飛來的子彈，他的身體輕輕一晃，就變出若干個可以以假亂真的分身來。
肢曲，狼人形態的許克手，信手拈來，毫無難。
槍聲停止，許克的真身出現望遠鏡男的身前，爪子輕輕捏著他的喉嚨，一動。
血液從陡然出現的傷口湧出，望遠鏡男看著許克，努力蠕動著嘴脣，卻只是出無意義的單音節。
原本停路邊的轎車，突然啟動，以快的速駛離。
還有一個嗎？許克咧嘴大笑，那就比比看誰快。
曾經充滿大腦的挫敗感和悲傷，變成狼人以後，統統成為殺意的燃料。此刻，許克變成了一隻會因為殺戮而感到愉悅的凶獸。
他信手丟掉手的黑幫老大，雙腿的肌肉一瞬間壓縮到極致，變得如同鋼鐵般堅硬。
嗖！許克的身體如同射出的箭一樣衝了出去，他用四肢著地的姿勢奔跑，灰色的皮毛下肌肉如波浪般不停起伏。
午夜的公路上並沒有幾輛車，前方逃跑的轎車已經將速開到了高。可是許克快，他一點點地拉近了與轎車的距離，很快便追上了。
他縱身一躍，跳到了轎車的頂上，腳底綿軟而有彈性的肉墊，讓他無聲的著陸。
轎車的駕駛位上，司機正一邊開車，一邊氣急敗壞地打著電話。
“還有兩分鐘我就到了！你把所有人都叫上！帶上槍！怪物就跟我身後，一定要殺了它……我艹你的媽！我沒喝醉！真的有怪物！老大已經被它殺死了！”
許克收回了刺向玻璃窗的爪子，如同陽光下的貓一樣，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所有人嗎……真好，可以玩大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