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破碎的雪晶，斷裂的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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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破碎的雪晶，斷裂的荊棘
剛剛才在談話中提到蕾，走出大門之後，希雅和索絲就遇到了剛剛提到的那個女孩。
在索絲看來，蕾給她的第一印象是非常的親切，不為了別的，就為了那個女孩身上清澈透底的氣息，還有那一頭長髮。[搜尋最新更新盡在.]
真的很像，雖然不論是相貌還是髮色都和蘇夜不一樣，但是那長到腰間的頭髮，還有那遍體鱗傷的樣子，都讓她聯想到某個讓她死了也會擔心的傢伙。
等等，遍體鱗傷？
像是瑟縮著一樣坐在牆邊的少女，在那長髮和衣服沒有遮住的地方，可以看見很多傷痕。
“這裡也有……四個……五個……這也有……六個……七個！這裡也有！還有這裡！”
像是在數著什麼，女孩的聲音逐漸高了起來。
“哇啊啊啊！！！”
終於崩潰了一樣，女孩抱著頭大聲尖叫著哭了起來。
不對，那並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抱著頭”的動作。
女孩纖細的手指，用力伸進了自己的頭髮裡，瘋了一般摳挖著頭頂上那美麗的孔雀石。
“我受夠了！討厭！我不要這個！我不要！”
一邊哭叫著，蕾一邊摳著頭上的核石，指甲的划動劃破了皮肉，核石鋒利的稜角劃破了手指，血液逐漸流出來染紅了周圍一片藍色的秀髮，卻沒有辦法阻止她的行動哪怕一分一毫。
“啪。”
比驚慌地叫著“你在幹什麼”地衝上來的希雅更快一步，索絲的雙手緊緊扣住了蕾的手腕，即便是女孩拼命掙扎著，卻不能動搖哪怕一絲一毫。
“你想幹什麼？”
索絲的聲音很冷，簡直就像是紅蓮地獄之中的玄冰一樣，連火焰都不能使之溫暖哪怕一點點。
“我……我不要這個！就因為我是七煌寶樹！因為我是會帶來災厄的孩子，所以大家都不理我！”
和五百年後的性格相比，此時的蕾的性格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人。
“就因為有這樣的東西……所以……大家都對我……”
大聲地哭叫著，蕾拼命想要掙脫索絲的雙手，但是索絲依然緊緊握著蕾的手腕，沾滿了蕾的鮮血的手腕。
“很害怕嗎？”
索絲依然是冷冷地，毫不動搖地看著痛哭著的女孩。
“因為自己的力量被大家害怕著，所以為了讓大家接納你，就要放棄力量嗎？”
“因為這樣的自己被大家討厭著，所以就連你自己也討厭自己嗎？”
“因為這樣的你被人們傷害著，所以你也要傷害自己嗎？”
索絲用完全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的語氣，咄咄逼人地逼問著。
“聽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自己對自己的距離更近，不管什麼樣的傷都會痛，但是隻有自己帶來的傷口，才是最痛的……”
鬆開了因為自己的一路逼問而呆滯了的女孩的手腕，索絲掏出手帕幫女孩擦拭著頭上的血跡。
“被別人弄傷的地方，像這樣包紮起來就好了，而且它自己也會痊癒……”
希雅臉頰帶著難過的眼淚走過來，蹲下身拉起蕾傷痕累累的小手，撕開手帕充當繃帶幫蕾包紮了起來。
“但是帶給自己的傷，是誰也沒辦法幫你治好的啊……所以，蕾……”
抬起頭來，希雅看著蕾那像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圍上了荊棘牆一樣帶著刺的雙眼。
“你絕對不可以傷害自己……”
“啪！”
儘管被希雅用溫暖的目光看著，但是蕾卻毫不猶豫地將希雅用力推開了——那些刺耳的譏諷和嘲笑，那些傷人的目光和表情，那些惡意的排擠和傷害，讓這個纖細的女孩變得不相信任何人。
“我……最討厭自己了！”
這麼叫著，蕾轉身想要逃走。
“啪。”
但是，在她邁出第一步以前，就被站在旁邊的索絲拉住了手。
“這種事情是當然的。”
索絲半閉著雙眼說道。
“人總是會有這樣的時候，嘛，就算是聖戰天使也一樣啦……對於自己的性格，自己的背景，自己的一切給自己和別人帶來的遭遇感到質疑的時候，常常會覺得討厭自己呢……”
用和剛才那咄咄逼人如尖刀一般的語氣不一樣，溫和的語氣說著，索絲將蕾轉過去的小臉硬是扳了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但是，你也不是一個人……”
那雙和蘇夜一樣的眼神，是索絲唯一一個和蘇夜一樣的地方。
那雙眼睛裡，是彷彿能將那荊棘融化的溫柔。
“如果可以的話，在你討厭自己的時候，讓我們來喜歡你吧。”
===
“哎？那個時候我說過這麼文藝的話嗎？”
靠在火爐邊的索絲聽著蕾煞有介事一樣複述著這句讓蕾印象深刻到五百年的沉睡都無法忘記的話，愣著眨了眨眼睛，乾笑道。
“有……所以，在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夜，和索絲很像……”
蕾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了看蘇夜。
原來如此，所以兩個傢伙才會這麼快走的這麼近……
索絲雖然依然是平靜不波的樣子坐在那裡，但是她的頭上卻冒出一個q版的小索絲，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手掌心。
……也就是說比起“前任半身”的我，夜似乎更加親近蕾，而我反而比較像是第三者這件事純粹是我自己導致的原因嗎……
然後小小的q版索絲就在她頭上o
z了……
“咚！”
一聲悶響，是被兩人回憶過去的交談吵醒的蘇夜爬起來，正好撞在距離本來就不遠的蕾的後腦勺上的聲音。
“……”
看著地上兩個因為頭冒煙而沉默了的傢伙，索絲突然覺得一陣萬幸。
就算是兩個最強，但是這兩個傢伙這種迷糊到極點的性格……總覺得還好是陪著她們過來了，否則知道了以後估計會擔心到吃不下飯……
===回憶的繼續===
雖然說蕾和索絲的關係似乎變好了，但是她和希雅之間卻沒有什麼變化——和陌生人一樣，至少希雅覺得蕾是這樣對她的。
那很痛吧……
一邊心不在焉地澆著花，希雅一邊想著。
她的身上到處都沾著血……為了把核石拿下來，弄到手都割傷了——
突如其來的一陣冷顫。
從身後傳來的，不明的視線，還有奇特的氣息。
好像……有什麼東西？
流著冷汗的希雅飛快地回頭，但是在她回頭的瞬間，那個窺視的人就消失了，希雅的眼睛所能捕捉到的，只有那一絲殘影。
好像……是蕾？
希雅不敢確定地回想了幾次，直到確定只會是蕾以後才安下了心來——畢竟如果是被其他什麼莫名其妙的傢伙盯上了就麻煩了……
歪了歪頭，希雅轉過身去繼續打理那些花草，但是她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了身後。
很快的，她就感覺到了，那股視線的再一次出現。
是蕾，不會有錯的。
呵呵呵呵，她還在看……怎麼說呢……好像是充滿了警戒心的小動物……
希雅苦笑著，但是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整理著花花草草。
現在躲在門後的蕾，全身都散發著一種流浪的小貓一樣的氣息。
那種一邊傳達著“不要欺負我”的凌厲訊號，一邊在寒風冷雨中瑟瑟發抖可憐兮兮的感覺。
就這樣躲在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剛好保持一個不會彼此接觸卻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微妙距離，蕾扒拉著門框，躲在門後窺視著希雅。
但是就在一晃神之間，希雅的身影消失在了蕾的視線中。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蕾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想要弄清楚情況，而在她踏出第一步的瞬間，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小腦瓜頂上。
“嗨！小妹妹，要不要來一個啊？”
端著一盤草莓蛋糕的希雅出現在她的旁邊，用燦爛的笑臉說道。
“看起來很好吃對吧？這是我用自己種的堪德拉草莓做的蛋——”
“吧唧。”
希雅還沒有說完，就被轉身奪路而逃的蕾掀起一塊泥巴糊在了還保持著笑容的臉上。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在更遠一點的地方看著這一切的索絲吐槽道。
“那孩子現在，大概可以稱之為是‘荊棘小鬼’吧……只要太過靠近了就會受傷，不止如此還用荊棘把自己綁起來，一邊傷害自己，一邊傷害別人……即便是如此，只要仔細看的話，那孩子其實還是很希望被人關心的……但是她已經習慣了身處荊棘叢了……流浪的小貓咪對於這種太快的接近從來都是判斷為敵意的撒，被爪子抓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嘛，我倒是覺得反過來，她要是真的乖乖地聽話吃一口蛋糕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看著嘀咕著“居然敢這樣對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不可”的希雅，雙手攏在袖子裡的索絲嘆了口氣。
“啊咧？是這樣的嗎？……嗯，該反省一下自己……好吃。”
希雅一邊說著，一邊本著不浪費的想法把蛋糕吃掉了。
“喂，給我留點兒啊！”
索絲衝了過來。
在那之後，三人就一直保持著這種詭異的狀態。
蕾和索絲倒是關係逐漸好了起來，至少蕾不會抗拒索絲，但是索絲旁邊一旦有其他人，蕾就會躲得遠遠的。
而蕾每一天則都會跑去在背後偷偷窺探著希雅，只要希雅不靠近她到一定距離，蕾就不會做什麼，但是隻要希雅回頭去看，蕾就會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地逃走。
“是在好奇吧？畢竟至今為止，大家不是怕她就是討厭她，不然就是把她當做神明一樣很客氣地對待她，會迷惑是當然的……”
格麗娜撐著腦袋說道。
“至於索絲……大概是那一番話的作用吧？而且同齡人之間本來就很容易拉近距離，你和蕾就……”
“不過她今天竟然只離我二點五公尺！已經縮短到了一開始的三分之一的距離了！你不覺得這樣算很棒了嗎？”
希雅的臉上浮現著興奮的紅色，身後的背景閃爍著亮晶晶的小星星……
“……你還真是個單純的傢伙……”
這是格麗娜面無表情的吐槽。
“啊！你又來了！人家明明是很認真的！”
“——謝謝你……希雅……”
格麗娜扭過頭去，輕聲地打斷了希雅的抗議。
“不客氣……好！明天我用零食來引誘她上鉤！先沿路擺零食，然後等她一靠近，網住！”
希雅笑著，幹勁十足地說著似乎很不得了的話。
你能是個笨蛋真是太好了……
===
事情的進展，非常的平常。
希雅和蕾的關係也逐漸開始拉近了。
或者說，是距離。
從之前說的二點五公尺變成現在的兩公尺……
但是，這個距離再也沒有繼續拉近。
於是，希雅嘗試著用自言自語講故事的方式來開導蕾。
只可惜……
“——天真，她也實在太天真了吧？我才不會因為那種騙小孩的故事，就被她……拉……拉龍過去呢！……哎？拉龍？”
一邊走在雪地上，蕾一邊對身旁的索絲抱怨著，然後自己對自己說的錯字產生了停頓的疑惑。
“嘛嘛……”
要是聽到這句話的話，過去那些善於‘諷諫’的大臣們都會哭的哦，鄒忌會哭的哦，晏子會哭的哦，東方朔也會哭的哦……
索絲苦笑著敷衍道。
不是她太天真了，是因為你太頑固了好吧，小姐？
但是即使嘴上這樣說著，蕾依然還是走到了種植園門口。
“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還是過來了嘛，口嫌體正直的傢伙？”
索絲壞笑著說道。
“……我才不在意呢……我只是不經意就來到這裡而已……”
蕾小聲地，不知是對索絲調笑的抗議還是逃避現實的自我開解般說著。
只是這一次，種植園中卻看不到希雅的影子。
啊，大概去格麗娜那裡了吧？嘛，算了，這種事無所謂……
索絲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但是蕾卻沒有。
“會是這裡嗎？”
拉開了種植園旁邊一個溫室一樣地方的門。
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大片大片，許多許多盆的雪晶花。
“好美……”
簡直就像是和外面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兩人不由得走了進來，俯身看著這些比起生物，更像是藝術品的花。
身後傳來的陌生腳步聲，讓兩人回過了頭。
“你們最近好像滿常到這裡來玩的嘛！怎麼可以隨便進來！”
是村裡的小孩，而且是最喜歡欺負蕾的那幾個。
啊啊，有的呢，各種故事展開都缺不了這種讓人火大的熊孩子……
索絲十分淡定地在心裡吐槽。
“嘩啦！”
幾個小孩開始興高采烈地砸爛那一盆盆美麗的花。
喂喂，虧得你們下得了手啊……
索絲擦了擦冷汗，但是沒有出手阻止她們。
“你們做什麼！”
“被你摸到，我們也會被感染不幸的！”
“會被感染不幸！”
“會被感染不幸！”
“我們也會被感染七煌寶樹的災難！”
對於蕾驚詫的質問，幾個小孩大聲像是唱歌一樣叫起了殘忍傷人的話。
“啪！”
第一反應的，是索絲。
左手抓住高舉起一盆雪晶花的小孩的手腕，用力一握讓她不得不鬆開手，左腳點起穩穩地將花盆接住放到地上，同時右腳向後用力，右拳給了那個小孩一拳。
“——”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動讓其他幾個小孩都愣住了。
在她們的印象中，索絲是一個怪人，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會出手揍人的人。
平時和大家相處的時候，索絲比起小孩子，在大人的圈子裡反而要活躍，而對於小孩子們則從來都是不聞不問，最多隻是在她們玩的時候看上兩眼，然後毫無興趣地走開。
“無聊的傢伙”、“沉默的怪人”、“不好玩”，這是所有小孩對索絲的印象，但是也僅止於此，並沒有上升到惡意的程度。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疏遠大家，什麼事都不想參與一樣的孩子，會突然衝過來揍她們一拳。
“從剛才開始就嘰嘰喳喳的吵死了……你們啊……剛才開始說的話就和蕾問你們的問題沒有任何關係啊……”
捏了捏指關節，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索絲臉上的表情像極了那種街頭凶惡的飛車黨小混混。
“別人提問的時候不要答非所問，這是最基本的禮儀，難道沒人教你們嗎？”
又是一拳，將右邊的小孩打退了幾步。
“感染七煌寶樹的災難什麼的……別笑死人了！看的老子煩死了啊！就因為你們幾個死小鬼在這個需要保持安靜的地方嘰嘰呱呱的，搞得老子賞花的心情……”
一邊說著，索絲一把抓住了最後一個小孩，然後毫不猶豫的伸腿一絆，將最後一個小孩掀翻在地。
“全都亂七八糟了啊！”
“該死！你幹什麼！”
但是，索絲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雖然她的身體素質她自己清楚，重生以後鍛鍊到現在，比一般的成年人差不了，秒殺幾個小孩子是小事，但是她還不至於對幾個小孩子下什麼重手，當然，更不可能用腰間的木刀。
幾個小孩子很快爬了起來，衝上來包圍住了索絲。
然後，她們還沒來得及揮拳，在索絲身後的那個就被另一個小拳頭砸倒了。
等到聽到混亂的聲音趕過來的格麗娜和希雅到來的時候，索絲和蕾正和三個小孩扭打在一起，一個小孩已經被打怕了，坐在一邊大哭著，一臉無聊的索絲正和一個小孩互相掐著臉，蕾則一手揪著一個抓著她衣服的孩子的頭髮，一手和那個孩子互相捶打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
幾個小孩子氣鼓鼓的，而且臉憋得通紅，眼角帶著淚花撕扯扭打在一起，在小孩子看來或許很可怕，但是在作為大人的格麗娜和希雅看來……意外的好像還有點可愛的感覺？
畢竟都是小孩子，還沒有什麼比較過分的攻擊手段，最多也只是抓頭髮，捏臉，抓衣服什麼的。
至於這裡面唯一一個算是有武術功底的索絲，則已經算是敷衍了事地跟著她們在亂打一氣了——實力差距太大的打鬥也真的很無聊啊……by，某個沒有幹勁的傢伙
“你做什麼！你這個七煌寶樹！根本沒有人想接近你！你少囂張了！我要回去跟我媽媽說你欺負我！你這個不幸的小孩！離開這裡最好啦！”
被蕾揪住的那個小孩看自己被壓制了，居然很懂得“曲線救國”，開始用語言的方式對蕾進行攻擊。
“才不會痛呢……”
用力一拳將那個小孩打倒，蕾慢慢站了起來。
“我才不會痛呢……你們所說的話，在我身上留下的傷……一點都不痛！沒錯！我是七煌寶樹！”
大聲地，蕾像是宣告天下一樣。
在那小小的身上，作為君臨於聖戰天使頂端，作為聖戰天使女王一般存在的七煌寶樹天生帶來的王族一般的氣息，第一次散發了出來。
“說什麼不幸會感染，真是愚蠢！這種事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根據！你們真是無聊至極！”
叉著腰，蕾像是教訓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事實上她的確是在這種事——大聲說道。
聽到她說的話，旁邊的希雅不由得偷笑了起來——這句話是她說的那個，被蕾稱作是騙小孩的故事裡面的原話。
這算是剽竊希雅的嘴炮吧？嘛，算了……喵的，現在的小孩打架居然還真敢下手啊……還是夜比較好，至少她從來不打架的……（最多隻是肢解了以後捆起來扔到一邊）
索絲揉了揉有些淤青的嘴角。
“你們想說什麼，隨便你們去說！我一點也不痛！——但是，這些花……這些花可是希雅……每天每天辛苦照顧的花！”
一滴淚珠順著蕾的臉頰滑落，那並不是軟弱的淚水。
“可是你們卻把它們弄成這樣，真的是太不可原諒了！”
那是蕾的憤怒。
“什麼啊！明明就是你不對！氣死人了！”
壞小孩和故事中的惡黨最大的差別，就是惡黨被嘴炮之後會說“吵死了”或是愣住很久然後去辯駁，而壞小孩被嘴炮了之後還會注意推卸責任並且想都不想就繼續打上來……
“夠了沒啊！”
一聲咆哮響徹整個溫室。
所謂的破銅鑼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即使是破了但是依然是銅鑼吶……啊啊，耳朵好痛……
被格麗娜這一記咆哮震得耳朵生疼的索絲伸出食指揉著耳孔。
“全都給我住手！要是這麼想活動筋骨的話，現在趕快回家去！統統給我大掃除！”
作為村子裡元老而且還是非常凶惡的元老，格麗娜的震懾力是沒的說的。
僅僅只是這一記咆哮，就將搗亂的幾個熊孩子趕了回去——當然，她們回去會不會哭著鼻子告狀，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只不過這件事似乎不了了之，如果不是她們不敢告狀，就是那些大人不敢來報仇吧，再或者，是那些大人也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
撒，誰知道呢？
“沒關係的哦。”
一邊幫蕾把散落一地的花和泥土收攏起來，索絲一邊安慰著說道。
“雖然還不是很完全，不過用來讓花朵恢復精神還是做得到的……”
這麼說著，索絲將手放在了花盆上。
【萬物的幻夢】
【此時此刻】
【此心此處——】
隨著索絲的聲音，原本因為剛才那段時間稍微有些枯萎的花，再一次慢慢恢復了飽滿的潤澤。
“那個是……頌詞……”
格麗娜驚詫地喃喃著。
“哎……不過，似乎還不完全，大概是那孩子無意中領會到的一段吧……”
希雅同樣驚訝地點了點頭。
“蕾？”
蹲下身來，希雅戳了戳明顯還是不太開心的蕾的小腦袋。
“有堪德拉草莓做的蛋糕，要不要一起吃？還有紅茶哦，好嗎？”
“……”
臉上有些紅紅的，蕾輕輕低下了頭。
然後，用帶著點哭腔，像是受了委屈卻強忍著不說，想哭卻又強迫自己堅強著不哭的語氣。
“……好。”
細如蚊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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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說實話……看漫畫就已經很不爽了，寫出來感覺更不爽……哪來這麼多喜歡欺負人的惹人厭的熊孩子啊……不過蕾低頭說“好”的那一幕超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