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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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完美
第六十九章 不完美
幽府的大門打開了，先天之炁落盡了張衡的幽府以霸烈之姿入住了進去，而他的神識也在此時涉足其中。
那是一片足有十丈見方的沙地！張衡如同闖進夢幻世界的孩童般，滿是欣喜的看著這片宛若黃金般耀眼的沙地，很是激動的蹲下了身軀，有些顫抖的捧著地上的黃沙，激動不已。
終於打開了，不負所望的打開了。
張衡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說，就連在外面的諸犍都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諸犍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遠方天空似是有些感慨。但粗獷的面容卻滿是欣慰。
他從來沒有教過誰修煉，而且這一生中，除了五陽山一位祖師他便再也沒有別的人族朋友。
張衡的年齡很小，心裡的小算盤也很多，可是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諸犍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
“怎麼樣？爽麼？”
諸犍還在眺望遠方沒有回頭，已經睜開雙眼的張衡輕輕的應答了一聲，並沒有打破這份祥和的沉寂。
身為一名以凶名著稱的大妖，諸犍可能真的是揹負了太多。而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張衡永遠不可能知道，只能自己去體會。
“看到了啥？海洋？天空？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諸犍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用有史以來最為輕柔的嗓音滿懷期待的問道。
“黃沙，金黃的黃沙。很大也很美。”
張衡似是在回味一般閉上了雙眼，可他卻沒能想到自己的這番話卻是讓諸犍的情緒生出了改變！
諸犍滿是驚訝的望著張衡，雙手握住他的雙肩狠狠地搖晃了一下，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動浮現言表，又強作鎮定的問道：
“有多大？快說啊，有多大！”
“八九十丈見方吧。”
張衡被諸犍搖的有些發暈。畢竟他剛剛才打開了幽府，開闢出炁海，此時正處於一種虛弱期，哪裡經受得住這份搖晃。
諸犍的神情先是一呆，隨即站了起身，仰天大笑。
張衡有些不解，他不知道為什麼諸犍會有如此巨大的情緒反差，也不知道諸犍到底是在高興個啥。竟然比他還要激動。
“天空是火紅的，血一般紅。”
張衡眉頭一皺，再度補充了一句。
這一刻，諸犍就像是被掐住脖子了脖子般，笑聲戛然而止。他面露驚訝的看著張衡，一身妖氣竟是不受控制的往外釋放。
張衡見過諸犍這個樣子，而且極為熟悉！知道他這是將要打人的表現，急忙站起身就要從五靈瀑中逃出來，奔向遠方。
可就在這時，他不能動，被那股強大的妖氣從五靈瀑中狠狠地拖了出來。
“還……有沒有！”
諸犍的嘴脣有些顫抖，雙眼也有些閃爍。
張衡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一時間，竟是被嚇得縮了縮腦袋。
“我又不打你，你快說啊。”
諸犍面露不耐，強忍內心的激動，故作惱怒的表情。
“好像還有種子，但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捧起了黃沙就看到裡面有別的東西。”
張衡面露苦相很是為難的說道。但這一次卻讓諸犍徹底的沉默了下來，所有的情緒竟是瞬間從他的臉上消失。
“藍色的大海和白色天空是修士最容易看到的景物，即便是天才也依舊在此列當中。只不過這些都是假象而已，只是五行的一種顯影罷了。”
諸犍沉吟了片刻鄭重其事的說道，神情更是凝重到了極點。
“藍色主水，白色主金。庚金之氣是銳氣，劍道修士基本主修此道。你以後要是看到哪個人的元炁是白色的，那此人八成都是個用劍之輩，而且白色越濃劍道修為越高。”
“當然也有個別例外，比如那種修煉天地異火的修士，那就是五顏六色啥都有。但這種人奇少，你要是一個不小心碰到了，千萬別打，直接跑就行……”
聞聽此話，張衡的眉頭立馬一皺。心中暗想道：什麼叫“直接跑就行”那和縮頭烏龜又有啥區別嗎？
“黃色主土，綠色主木，紅色主火。如果你真的看到的是種子，那麼你這炁海基本上已經快要趨於完整。當然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古往今來，能夠開闢出如此精純的離火與戌土之炁的人，真的是太少！稀有！”
諸犍沉聲說道，但覺得自己的話很是不妥，又鄭重的補充了兩個字。
張衡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很懂他的話。只不過唯一聽懂的就是諸犍的最後一句。
“人太帥，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無奈的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討打相。只不過此時的諸犍好像不再狀態，原本都已經做好躲閃準備的張衡，竟是沒能看到那隻熟悉的大手掌從空落下，當即不由得面色一改，嗅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我承認，你的天賦確實很強，能夠開闢出如此精純稀有的炁海實屬難得。但別忘了，你說的那玩意兒可是種子……”
諸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衡。
這一刻，空氣像是突然靜止了下來，隆隆的瀑布彷彿也在張衡的身旁銷聲匿跡。只見他猛地睜大了雙眼，臉露震驚之相。
“土怎麼會生木！水呢？”
張衡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呼一聲。
天地五行相生相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現在火和土倒是有了，這還在情理之中。可沒有水，木怎麼會存在？就算有，那不也是如同等死嗎？
“近乎完美，或者說已經是完美的炁海，你開闢的太遲了。原本你這個年齡能夠開啟炁海已經是奇蹟。不過一切都還好，若是再晚個一兩年，恐怕連離火和戌土都得玩兒完。”
諸犍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張衡的肩膀，算是安慰了那個已經快要趨於石化狀態的張衡。
“現在你有兩種選擇，一種滅了戌土或者離火。只精一門，一種便是找齊其他五行精氣，補足損傷的炁海。前者很容，現在就能做到。而且你的修為會立馬突飛猛進。後者很難，可能這一輩子都完成不了。”
諸犍極為善意的說道，為張衡分析清楚了厲害關係。而張衡卻是沉默的低下了頭，走進五靈瀑中靜靜地盤坐了下來，拿起地上的鎮獄、擎天，放在了腿上，不再說話。
諸犍並急於讓他做出選擇，也沒有去打擾他。因為諸犍知道，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了他的身上，恐怕也是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