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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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抉擇
第四十四章 抉擇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擂臺上的戰鬥也逐漸要落入尾聲。
左莽夫已經贏了，以勢如破竹之威，霸道的拿下了區域第一。
成為本屆授冠大典最強大的一匹黑馬！除此之外的第二人，便是那個先天聖徒。直到此時也沒有幾人知道他究竟是誰，他來的很快，每一次戰鬥結束的也很快。
但是他就像是一道無法捕捉的風，根本沒有被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甚至就連看臺上的人族大能，也只是隱隱猜到可能是誰，並不能確定下來。
通道中，張衡和紅裳已經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沉默，蘇小柔有些緊張的看了看他們的方向，想要過去看看，最後卻只能咬了咬下脣，無奈的放棄。
紅裳靠著牆蹲了下來，如果再給她一支菸，那這一幕真的就是將“萎靡不振”的景象推到了最高峰！
張衡鄭重的看著她，想要發問，卻又無從說起。因為他根本不瞭解紅裳，怕一出口讓她受到的刺激更大。
“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你不是他。至少在這具身軀裡的靈魂不是他。”
紅裳慘然一笑，剎那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握著張衡的雙肩，雙眼瞪大近乎發狂的問道：
“你告訴我，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是不是你殺的？還是說你路過時他正好恰逢瀕死，所以你才奪舍重生？”
張衡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紅裳，不知道曾經那個極為理性而又灑脫的女強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紅裳的天已經塌了，她的精神支柱也隨之而倒。張衡很同情她，但是越在這個時候，他越不能說謊，也不想說謊。
所以在此時，張衡很是堅定的將紅裳的雙手從自己的肩頭拿了下來。
“他沒有死，我也活著。如果你硬要分個清楚的話，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他都活著。出於信任，你已經知道了我太多的祕密，但有些祕密若時候未到我仍然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小柔。”
張衡鄭重其事的說道。雖然這句重複了兩遍的話聽起來是個極為嚴重的病句，但在張衡凌厲如劍的雙眼下，紅裳最終聽懂了……
她怔怔的站在張衡的身前，很是隨意地撥弄了一下面前的長髮，臉上寫滿了慘淡與悲慼，眼角處更是流下了兩滴清淚。
似乎在此刻，仇恨與悲傷已經在紅裳的心中交織，讓她分不清什麼是對，哪個又是錯。
“你喜歡他？而你們之間又有仇恨，所以你不能喜歡他？”
張衡小心翼翼的疑惑問道。雖然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張衡在說自己一樣，但不論是張衡本人還是站在他身前的紅裳，誰都沒有將這句話誤會。
“我要走了，如果你覺得只有我能治好你的病，那麼你現在就要跟我離開這裡。我就在盡頭等你，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下……”
紅裳並沒有回答張衡的話，她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晶瑩，留下滿是震驚的張衡站在原地，獨自邁開略顯蹣跚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通道的深處。
張衡傻了，他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結果。這個結果真的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一刻鐘。
一刻鐘能做什麼？難道要像那個人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
但是如果張衡不跟著紅裳走，那他還能把希望託付給誰？
張衡雙眼睜大的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迷茫與難受。
只不過他也知道，雖然他可以等，但是他體內的古怪卻容不得他等！
張衡下定了主意，驚慌失措的從通道中跑了出去，站在蘇小柔的身旁，緊緊地拉著她的雙手。
蘇小柔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嚇到了。一旁趙玲玲急忙迴避，為他二人挪開了空間。
蘇小柔的心跳的很快，但這並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害怕。她雙腮微紅的昂著頭望著張衡，並沒有掙脫他的雙手。
張衡站在她的對面，深情凝望著她卻相顧無言。
“我等你。”
突然間，蘇小柔紅脣輕啟，柔聲說道。
張衡卻是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石化。他沒有想到蘇小柔竟然提前就發現了端倪，做出了決定。
“我的夢中情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穿著金甲聖衣，踏著五彩祥雲來娶我。所以，我等你……”
蘇小柔的臉上浮起了微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卻讓張衡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萬分疼痛。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個世界裡聽到紫霞仙子當年的那句傳唱金句，更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這樣的人，對他說出這般深情的話。
“我或許是至尊寶，但我絕不是孫悟空。倘若有那個機會，我願意用生命為你搏一個晴天。你一定要等我……”
張衡沒有說，只是在心中想道。他鬆開了拉著蘇小柔的手，在她深情的目送下走進了昏暗的通道，離開了這裡。
趙玲玲也走了，因為張衡已經正式離開了翠霞山，所以她必須步步跟隨以便護他周全。
看著那厚實堅定的背影，蘇小柔有些心酸，臉上雖笑意不改卻落下了不捨的清淚。
……
雨還在下，只是小了很多。
綿綿細雨猶如輕柔的思緒落到了蘇小柔的身上，留下晶瑩的水珠掛在她那柔順的長髮上。
蘇小柔心裡空空的，但希望卻滿滿的，因為她知道，張衡的離開並不是真的離開，而是勝利歸來的開端。
“就這麼走了？也不讓我送送？”
天衍聖地的山門前，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張衡略顯失落的情緒猛地打了精神。只見，墨慶書從前方不遠處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面，緩步走了出來。
“師兄，你……你怎麼來了。”
張衡驚訝的看著墨慶書，紅裳也顯得有些意外。她朝著墨慶書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裡走到一旁靜靜地站著。趙玲玲離得很遠，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大師兄他們脫不開身，讓我送送你。”
“這一下山可就不同於山上，一切可要多加小心。沒事的時候記得寫封家書。”
墨慶書拍了拍張衡的肩膀，說完便駕馭長虹揚長而去，沒有給張衡任何迴應的機會。只不過在他臨走之前已經將一枚嬌小的玄火鑑交到了張衡的手中。
那是五陽山首座的信物，也是張衡最後的授冠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