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星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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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星宇之內
第三百零一章 星宇之內
天有多高？恐怕這個世間沒有幾人能夠說清，甚至連地有多大都不一定有人能夠講個清楚。
小船從南荒的土地升空，又穿過了厚厚的雲層，最終竟是飛到星宇之內。
張衡在小船中靜靜地躺著，那名神祕的船家則是坐在船頭的位置上，看著一本散發出幽幽青光的鐵皮古書。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為宙。就連這天地大道都在這宇宙當中，又有幾個人能夠跳脫的出去？罷了，罷了……”
淡淡的聲響從船頭響起，那名從不顯露真容的船家竟是帶上了一張面具，正看著那本古書自說自話。
沒有人能夠看見，此時的張衡正全身毛孔大開，吸納宇宙當中的混沌之氣，接收無盡星光的洗禮。但更讓人沒能想到的是，那名船家的聲音就如同是從亙古之前響起的一般，將那昏迷不醒的張衡，接引了回來……
“這裡是哪裡？”
張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似乎有些茫然。但隨著他想起了中州的事情時，便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陷入焦急當中，於轟然間坐起身來，掃視周遭。
“你問我？我哪知道。”
船家轉過了身軀，淡淡的看著張衡。而這，還是張衡第一次看到這名神祕船家的一絲真容。
那雙眼睛裡藏著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浩瀚，如果要用某一件事物來做比喻，恐怕也只有這方宇宙能夠詮釋了吧。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張衡看著那雙有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神徐徐說道。南荒擁有太多的祕密，但在張衡看來，即便是南荒所有的祕密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名船家多。
起初的時候，張衡以為他是鬼族的至強。可是隨之後來事情發生的越多，張衡又猜測他有可能是蠻族的某位傳奇。但現如今再看之時，他根本就說不清楚這名船家的身份。
畢竟在這個世上有哪個人，能夠擁有如此睿智而又明亮的雙眼？
“說不明白，也不用說明白。這天地間生靈雖被萬千大道所限制，但反觀之，其實每一個生靈都在走自己的那條路。如果能夠堅持走到底，跳出五行，看透宇宙，那這無邊的大道其實也不過是一場考驗而已。”
船家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再如此前的兩次相遇那般，滿嘴都是利益交易，反而如一個長者似得，在教育張衡。
“那麼我呢？”
張衡的心情漸漸平復，他很是認真的盤坐在小船當中，宛若學生一般，認真的提問，認真的聽講。
“你？你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又如何能夠談‘我’這個字。”
“你是一個異類，是魔皇身上的一道善念，魔皇也正是因為這道善念的出現所以才會輸給萬青。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夠成長到這一步，晉升為一個被天地所包容的生靈，擁有自己的命格，自己的大道。”
船家一邊徐徐說道，一邊將手裡的那本鐵皮古書扔給了張衡。
“也就是說，我已經與魔皇沒有任何的關係？”
張衡穩穩的接住了那本古書，並沒有著急去看，而是非常認真的問道。
“既然已經分離，又獲得了全新的生命。又哪裡會有關係。”
船家淡淡的搖了搖，嗓音雖平靜，但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聞聽此話的張衡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般，竟是感到十分的慶幸，只不過隨之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張衡的存在，故而忍不住的問道：
“那他又是誰？”
“魔祖羅喉。”
“魔祖？不是魔皇嗎？”
張衡與船家的談話很是簡短，但也掀開了更深層次的祕辛。
“魔皇是他萬年前的稱呼。魔祖是他的前世。羅喉在鴻鈞老祖成聖之前就已經存在，也是他建立了魔族。”
“當年的魔族在麒麟、鳳凰、神龍這三大神族的夾縫中生存，因為羅喉想要佔領一縷洪荒氣運，故而挑起了三族大戰。”
“後來羅喉失敗了，被三族圍攻。但羅喉卻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直到鴻鈞老祖合大道成聖，這才將之擊殺，使其化為三千大道中的一道，魔道。”
“羅喉死前心有不甘，將一縷怨氣藏在了現在的魔界當中。而魔皇也就是這股怨氣所化。”
船家的嗓音變得有些沉重，諸天星辰也在此時變得更加明亮了幾分。
這一刻，那本鐵皮古書對接星月，將一縷溫潤的瑩白結印過來，落到了張衡的百會穴之上。
諸天混沌之力在此時湧動，強勁而又澎湃的力量灌入張衡的身軀。
虛弱感漸漸的從張衡體內剝離，他的神識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冥想狀態。
張衡坐下來了，但完全是不受自我控制的那種形式。他的雙手在自動結印，扭曲成一種古怪的方式，結出一道道繁複晦澀的印記。
諸天星辰如受召喚，無數精純的力量在以最快的速度補足張衡消耗一空的炁海。八十七枚特殊炁旋在此時匯合，第二天書文字煥發出神性光輝，逐漸被點亮！
張衡的入定似乎是在船家的意料當中的事情，所以哪怕此時的異象極為驚人，但那名船家也依舊波瀾不驚。
船家的聲音沒有停下，依舊是面朝張衡的方向，講述著那部分不為人知的祕辛。只不過這原本很是簡單而又平常的話語，卻如同是在傳道授法一般，讓張衡有種醍醐灌頂似得感覺。
漸漸地，船家的聲音變得高亢威嚴，宛若龍吟虎嘯，又似天雷降世。一個個古老的文字音節從他的口中時慢時快的出現，一枚枚晦澀難懂的文字，真實的烙印進虛空當中，對接星空的力量，進入張衡的體內。
“霸雲滄海三朝陽！”
張衡怒吼一聲，體內充盈的真元在此時宛若開閘的洪水般傾斜而出，一陣陣龍吟當即出現，響徹諸天。而天書的第二個文字，在張衡的頻頻施法之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只不過倒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張衡的境界不夠，還是能力有限，那天書的第二個文字，始終都在一個覺醒的臨界點上，沒有徹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