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天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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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天運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天運
“砰砰砰！”隨著神魔印的光芒射入冥殿之中，坐落在冥殿八方的八根鎮魂柱紛紛龜裂崩碎，與此同時神魔印光芒大盛，一隻嶙峋大手從神魔印中抓出，似乎要將整座冥殿收取。
“狂徒敢爾！”看著那巨手輕而易舉的撼動了冥殿，虛妄聖皇也是大驚失色，出手便要阻擋。
誰知神魔印根本不理會虛妄聖皇，巨大的寒光鐵手當空罩住了冥殿。
“小輩，陰皇殿我已替你暫時鎮壓住，趁此機會，斬殺那虛妄聖皇！”一道神念自神魔印中傳出，令葉亦寒心中一驚。
神魔印中果然隱藏著不世強者！
來不及多問，葉亦寒持刀斬殺虛妄聖皇，被神魔印阻斷了與陰皇殿之間的聯絡，虛妄聖皇好似後力不繼一般，開始被葉亦寒完全壓制。
“斬！”看著虛妄聖皇連連後退，葉亦寒也是殺手愈重，一聲沉喝，龍魂附刀身，龍祖的力量在瞬間爆發，直接將虛妄聖皇洞穿，一斬為二。
巨大的刀影摧枯拉朽，勢不可擋，在整座太虛山上留下一道貫穿山體的巨大深淵，似乎將整座太虛也分為了兩半。
葉亦寒氣喘如牛，和虛妄聖皇大戰如此之久，他都感到了陣陣虛脫，方才第一次用聖帝的修為催動龍刀，激發了龍刀中龍祖的本源力量，果真殺伐力驚人。
之前從白骨女妖那裡得知，龍刀龍甲，定海神針，定山神針同宗同源，都是原龍祖從自己體內淬鍊而出。
當時葉亦寒便猜測龍刀龍甲內應該蟄伏有原龍祖的力量，但是自己當初實力不足，無法觸控到，如今以聖帝之境，果真激發，不過也令葉亦寒消耗了太大元氣。
原龍祖果然是最古老的一批至強人物，雖然龍刀之中的力量僅為其蟄伏的一部分，但是葉亦寒以聖帝之境激發，仍顯吃力。
看來古聖，遠遠超越了聖帝，真不知古聖的力量，究竟到了那種驚世駭俗的地步。
言歸正傳，虛妄聖皇被一劈為二，頓時怒吼。
“小輩當心，此子為迷惘天主之子，很難磨滅，動用心霧，以已故神魔的遺念，來剝奪此子的天運。”神魔印中的神念再次傳出。
“迷惘天主？聞所未聞。”葉亦寒喃喃自語，暗道這混亂時空究竟都藏匿了些什麼人物！
踏荒八步施展，葉亦寒快速接近虛妄聖皇，與此同時他的軀體在迅速模糊，似乎將要消失一般，九色迷霧籠罩了所有，諸多異象呈現，龍馬河圖，先民拜天，百鬼赴宴，乾坤重置……
竟然都是那古老畫軸中的畫面，這是葉亦寒刻意而為之的，這些古老圖畫葉亦寒第一次從那神祕畫軸接觸，之後在天庭遺址等諸多地方都看到了這些圖案的存在。
雖然在第十宇宙毀滅時遺失了失去了畫軸，但是那些畫面卻好似刻在了葉亦寒腦海。
葉亦寒相信，這些畫面是某位古聖取自歷史實情描繪而出，其中與歷史暗合，具有某種奇異的力量。
而結果證明，葉亦寒的猜測沒錯。
異象紛呈，不斷有虛幻身影從異象中走出，或魔氣滔天，或聖潔無比，或氣若深淵，或戰意破天。
那是已故神魔，如今受心霧召喚，從無盡荒冥走來。
虛妄聖皇此刻身軀合二為一，怒吼連連，始終無法擺脫已故神魔的糾纏。
葉亦寒感覺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復存在了，他的身心完全融入了諸多異象之中，看著那些已故神魔從虛妄聖皇身體中穿行，每次穿行，虛妄聖皇的生機便被剝奪一些。
“你是無法滅殺我的！我擁有迷惘最本源的傳承，沒人可以殺死我！”虛妄聖皇大叫，體內力量瘋狂湧動，所在之處一切似乎都在歸於原始，就連那混沌時空也被逐漸分解，回到最初的迷惘狀態。
“該死……難道真的有殺不死的存在？”葉亦寒暗自說著。
“非也，迷惘雖然不可捕捉，但是並不意味他能隻手遮天，心霧為創世根源，迷惘也僅為其一部分而已，迷惘一族天生擁有可以將世間涅滅入原始的力量，但是別忘了，最原始的存在，就是心霧。”
“命之真諦，霧中探路，心若久動不實，則生迷惘，若動中得道，也可勘破迷惘，從而窺得新天地，從此而看，迷惘本就為探道失敗之物，又何懼之有？今用心霧為源，已故神魔為兵，帶迷惘重歸心霧。”神魔印中的神念響起。
“命之真諦……霧中探路……”葉亦寒喃喃自語，雖然僅有區區八字，卻讓葉亦寒宛若醍醐灌頂，深奧無邊。
“迷惘天主為何我從未聽說？”葉亦寒忍不住問著。
神魔印沉默了片刻，道：“不僅是迷惘天主，許多的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都已經被人為從歷史中抹去……”
葉亦寒默然，因為他此刻站立的地方，就是歷史斷層，傳說曾經葉封邪奪走的一部分歷史。
“先祖為何要這麼做……”葉亦寒喃喃自語。
“小輩收心！戰鬥可沒有結束！”就在葉亦寒神遊天外的時候，神魔印突然出言提醒。
葉亦寒收回心神，看著百餘道古老符咒帶著虛妄的力量橫空劈斬自己，沉喝一聲，伸手劃出一道天河，異象湧動，將其統統煉化。
“虛妄聖皇，我不管你曾經有多麼的風光，今日，如果想要活命，我們也沒必要這麼生死相向！”葉亦寒大聲說著，心中有著自己的想法。
“哼，難道你還會留情？”虛妄聖皇冷冷一笑，雙手再次湧現玄紋。
葉亦寒雙眼閃出一道精芒，龍刀再次流動出一絲玄光，好似天外雷電加身。
“虛妄聖皇，你應該可以看出來，再拼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條，我現在只要知道，虛王究竟和你是什麼關係，還有，就是我師父去了哪裡。”
“虛王？哼哼，我早就說過，他是我的一道分身罷了，當年我……”
還不等虛妄聖皇說完，葉亦寒便打斷道：“是你的化身，還是迷惘天主的化身？”
“嗯？”虛妄聖皇神色微微一變，異樣的看著葉亦寒，久久沒有言語。
“迷惘天主想要借虛王之體重歸人間是嗎？”葉亦寒繼續說著，頗有語不驚人誓不休的勁頭。
沉默了良久，虛妄聖皇才一臉凝重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葉亦寒星眸閃爍寒光，道：“虛妄聖皇，歷史上關於迷惘天主的部分已經被人為奪取，我們大家心中都有數，斬斷歷史的，非控天至尊莫屬，包括以後發生的種種，我不得不懷疑，迷惘天主，應該未死，而就隱藏在這太虛之中。”
虛妄聖皇皺眉，道：“一派胡言。”
葉亦寒也沒有言語，諸多神魔身影穿梭，不斷的從虛妄聖皇體內劃過，剝奪其天運，令其無法心通乾坤，動用虛妄的力量。
“收！”葉亦寒感覺到虛妄聖皇已經極度虛弱，沉喝一聲，諸多神魔虛影瞬間歸位永珍圖，葉亦寒在虛空中沉浮，身後永珍圖散發著足以容納百川的氣魄，一代聖帝，不可侵犯！
而虛妄聖皇此刻不僅力量消退，就連身影也有些許的模糊，似乎隨時都能消散。
太虛山磅礴無比，那插在遠方的鬼面戰刀顫動，繼而一道虛影顯化。
“虛妄聖皇，你可服氣？”虛影抬手，一道黑色霧氣橫貫長空，好似一條天路，虛影踏著霧氣，來到了虛妄聖皇面前，緩緩說著。
葉亦寒看去，那虛影身穿破碎戰甲，黑色短髮，面色漆黑，周身散發著一種逼人的犀利感，殺氣異常濃重。
“你……是你……”虛妄聖皇先是迷惑，繼而猛然一驚。
“沒錯，是我，我鎮壓此山如此之久，你一直未曾察覺。”虛影說著，“當年少鋒因故離去，擔心太虛山再現人間，特留我在此。”
“哼，無知小輩……”虛妄聖皇冷哼，卻沒再說什麼。
葉亦寒看著突然出現的黑甲男子，看著男子，葉亦寒突然想起了秦少鋒戰刀上的鬼面圖案，簡直太像了。
“你來了，看來少鋒說的沒錯，葉家人，果然沒有辜負天下蒼生。”黑甲男子點頭。
“你是……”葉亦寒問。
男子指了指遠方戰刀，道：“我就是他，破甲刀魂，可以說是你師父讓我誕生的。”
“破甲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葉亦寒看著太虛山。
破甲沒有言語，而是看向了一邊的虛妄聖皇，道：“都是因這太虛而起，也是太虛天祖留下的禍端。”
“虛妄聖皇，是你說還是我說？這一切，你我都知。”破甲看著虛妄聖皇。
虛妄聖皇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破甲也沒有逼迫，開口說道：“小輩，你猜的沒錯，迷惘天主並未徹底死去，只不過和其他至強人物一般，被你祖上控天至尊葉封邪強行從歷史中剝奪出去，一人鎮壓冥古諸天，在現有的歷史中，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死去，但是事實是，他們並未死，虛妄聖皇，就是迷惘天主留在現有歷史的遺子。”
“迷惘天主將自己的意志施加在虛妄聖皇體內，試圖讓虛妄聖皇從現有的歷史，將其接引而歸，虛妄聖皇藉助迷惘天主的歷史，穿越回荒古時代，化身虛王，毀滅了大荒神朝，奪走了大荒天運，繼而藉助九皇之手，尋找冥古遺蹟，這太虛山，陰皇殿，都是以這種手段奪來的。”
頓了頓，破甲接著說道：“不過令虛妄聖皇沒想到的是，陰天子未死，他便無法奪取陰皇殿的天運，而太虛山，早已將天運傳承給了崑崙妖族，然後虛妄聖皇自稱太虛老祖，以清理門戶為名，奪走了崑崙天運，這也是少鋒插手的原因，將太虛山打入混亂時空，封在了這歷史斷層中。”
聽著破甲道出了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葉亦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難怪當初四大王朝合力毀滅虛朝，看來當初的四王也察覺到了虛王的真面目，虛妄……虛王……哼。”
虛妄聖皇此刻身影黯淡，站起身來，看著自己將要徹底消失的軀體，突然苦苦一笑：“我先祖本為諸天至上人物，卻被控天至尊莫名封印，奪我先祖天運，我這麼做，只是救出我先祖，何罪之有！”
“無罪，卻大錯。”葉亦寒還沒有開口，破甲卻說道：“控天至尊震古爍今，放眼當今歷史，僅有一人可與控天至尊相提並論，控天至尊掌控有天命，難道會稀罕迷惘天主的天運？愚蠢！諸天都在控天至尊的掌控之中，更何況你家先祖？控天至尊這麼做，肯定有其道理，你不必執迷不悟了。”
“怎麼可能無罪？當年太虛山莫名現身五荒，那麼多神祕失蹤的人，難道也是無罪？”葉亦寒語氣陰寒，一雙眸子更是冷冽。
“行走於天地之上者，何須在乎小節，以凡人之精元換我祖歸來，值矣，五荒如今岌岌可危，百萬凡人，也不足我祖一掌之威，孰輕孰重，一目瞭然。”虛妄聖皇一臉平靜，絲毫沒有悔改之意。
葉亦寒收起龍刀，右掌閃爍出璀璨神光，雖然只有拳頭大小，卻照亮了整座太虛，就連陰皇殿也沐浴其中。
“天運……這就是你剝奪而來的天運……”葉亦寒看著手中天運，眼神有些發呆。
破甲也看向天運，道：“天運一說，虛渺不實，很多人都不曾相信世間真的存在天運，因為其太過虛幻，冥冥之中，的確存在一股在關鍵時刻可以逆轉局勢的力量，這便是天運，然而天運很難獲得，除非是大神通者，渡過天地劫難，奪其天運，也有說法稱是其力量感應天運，相傳當年控天至尊截斷歷史，封印諸強，也是先鎮壓其天運，虛妄聖皇奪他人天運，也是想借天運，接引迷惘天主。”
葉亦寒看向虛妄聖皇，虛妄聖皇如今盡留一道虛淡的影子，被葉亦寒剝奪了其搶來的天運，虛妄聖皇遭到天運的詛咒，這便是天運，如果某人以任何手段得到他人天運，等有一日天運逃走，便會向搶奪者施加詛咒，有時候這種詛咒是致命的。
“虛妄，慢慢思過吧，等有一日你看透了自己的過錯，我將接引你歸來，至於你祖上，控天至尊將會給蒼生解釋。”說著葉亦寒一指點出，指芒激盪，瞬間包裹了虛妄聖皇，繼而光芒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破甲看向葉亦寒：“你為何不殺他，當初少鋒是無力剝奪其天運，才選擇將其禁錮，而你完全有能力滅殺他。”
葉亦寒苦苦一笑，道：“殺？哪能殺的絕啊，今日可以殺了虛妄聖皇，明日又會有一個迷惘天主，難道還要繼續殺嗎？虛妄聖皇說得對，如今的五荒岌岌可危，我們不能再自相殘殺了，或許……這也是我祖上選擇封印而不是滅殺的原因，我將虛妄聖皇封入時空亂流中，讓他從歷史中找到正確道路吧。”
破甲沉默了片刻，繼而道：“希望你的好心可以得到好報吧。”
“對了破甲前輩，我師父到底去了哪裡？”葉亦寒問著。
“蒼穹極盡處。”破甲說出了五字。
葉亦寒微微一愣，回想了片刻，繼而道：“蒼穹極盡處……那不是小布丁母親口中的地方嗎？前輩，那究竟是什麼世界？”
“這個……”破甲皺著眉頭，久久才說道：“我也不得而知，因為目前還沒有人找到過那個地方，少鋒也是因為蒼穹極盡處和地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才前去尋找的。”
葉亦寒頓了頓，長出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本以為到達了聖帝，便可參悟世間一切，看清所有迷途，誰曾想，卻進入了更大的迷霧之中，命之真諦，霧中探路，何處是終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