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帶緩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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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帶緩羅衣
第90章 帶緩羅衣
漢成帝的在溫室殿裡養傷。我一身淡『色』衣裙,走到溫室殿門口,內侍剛要向裡邊報我的名號,我擺擺手,他們便停了下來,垂下頭去。樊嫕扶著我走入漢成帝的寢宮。沉沉香氣中,他站在桌前,手中拿著一支畫筆,正在對著桌面上的素絹揮毫,對我們的到來毫不察覺。我回頭對樊嫕使個眼『色』,她會意,放開我,我悄悄走到漢成帝背後,放眼一看,差點叫了起來,原來他畫的正是我,在玉盤上甩袖飛舞!姿態宛然,輕盈如仙,可我覺得那一點不對勁,我凝神細看,對了,那個舉玉盤的人不對勁,他不是內侍,而是漢成帝本人!“主上!”我不禁叫了起來。
漢成帝手中的筆最後在畫中我的頭上點了一下,一道微光閃過,那是一支金步搖,他扔下笑,回身摟住我的肩膀,“皇后,朕畫得像你不像。”“惟妙惟肖。”我由衷地說。“不,我怎麼也畫不出你的神韻,就是那種完全不是塵世中人的仙氣。”漢成帝微微搖搖頭。我指著畫中舉玉盤的漢成帝。“主上,妾身豈敢。”他的手指撫過我的眼睛,道,“等朕的傷痊癒,朕一定為你親自舉盤,可惜母后先行一步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朕怎麼就想到呢。”
我笑笑,你的母后是想出我的洋相才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吧。我拿起畫筆,蘸上水,淡淡地在畫上一掃,畫中的我變淡,襯得腳底下的玉盤更加晶瑩透亮,人卻彷彿慢慢淡出畫面。“妙!”漢成帝讚道,“如此輕輕一掃,皇后的韻味雖然沒有全出,也有八分了,看來朕還得向皇后拜師才是。”我走到琴前,道,“容妾身為主上彈奏一曲吧。”“朕正有此意,朕的飛燕不止會蹁躚起舞,而且會婉轉低唱呢。”
漢成帝的眼神滿是溺愛,一個念頭忽然竄出來,他愛我多些,還是愛趙合德多些?一個帝王,有沒有愛情,我們是不是隻是他一時寵愛的女人。班婕妤不是一個好例子嗎。一時間,我有些自憐起來,同時,也為他感到可憐,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所以他愛的只是美『色』,在他心中,不曾感受過真正的愛情。我呢,有感受過嗎。我想起了張莽,再也沒機會告訴他了,我想起了王莽,我愛他嗎,或者他只是張莽的影子。
他的傷勢如何了,為什麼那天他跑到永壽殿門口去,他是去看我嗎?一邊串的念頭咕嘟嘟地冒出來。“你怎麼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漢成帝低頭看著我的臉。我連忙定了定神,道,“沒什麼,只是在想那日的情景,妾身覺得愧疚主上以後萬不可如此了。”漢成帝微微一笑,“飛燕,朕很高興能為你擋了一箭。”“主上”我凝視著他的臉,這樣的話,從這樣的一個俊美的有無上權力的男人嘴中說出來,誰都會感動,我也不例外。
“去彈琴吧,彈一首朕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他笑著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我喜歡他吻我的額頭,那種憐愛讓人覺得幸福。我坐在琴邊,開始彈弄,琴聲很飄渺渺,如煙。我和著輕唱,聲音亦如煙:細草愁煙,幽花怯『露』,憑欄總是**處。日高深院靜無人,時時海燕雙飛去。帶緩羅衣,香殘蕙炷,天長不禁迢迢路。垂楊只解惹春風,何曾系得行人住。
反覆唱了三次,琴聲和歌聲一起如煙散去。良久,漢成帝嘆息了一聲,“飛燕,這些詞都是你寫的嗎?”我搖搖頭。“那是誰寫的?”他問。我猶豫了一下,道,“是一個叫晏殊的人寫的。”“纖巧濃麗,風流蘊藉,溫潤婉潔,音韻皆絕。”他評道。“主上評得妙極。”我輕輕一笑。“他寫的詞還有嗎,再唱一首吧。”他踱到我身邊。琴聲再起,依然飄渺,如隔在雲端,我的歌也從雲端飄下,“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不如憐取眼前人。”他喃喃道,“晏殊可真是個有情人。”我低頭不語,他的眼前人也太多了,他要憐取誰呢。“這個晏殊,朕倒想見一見。”他忽然道,“如此才情,朕怎麼沒聽說過他。”他還得一千年後才出生呢,你到哪兒去見他。我只好胡謅道,“這個人已經故去,我是未入宮前偶爾得到了他的幾首詞。”
沒辦法,他還沒出生,我就讓他死去,我一邊說著謊,一邊暗想,以後要是再唱沒有出生的人的詞,還是說自己寫的好了,真恨自己不是個男人,若是的話,我可以變身西漢最有才情的詩人橫空出世了。“天妒其才。”漢成帝道。“確實如此。”我忽然想起了班婕妤,想起了她的宮怨詩,記得我在入宮的那一天,曾經情不自禁地在漢成帝面前念過一次。
我突發奇想,想勸一勸漢成帝,把班婕妤接回未央宮來。我這麼一想,便對他說道,“主上,我給你再彈一曲吧。”“還是晏殊的嗎?”他問。“不是。”我即興彈了起來,唱道,“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飈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好悲,似是女人口氣,一個棄『婦』的怨詩。”
漢成帝道,“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他還記得我曾經『吟』過嗎?我看著他的眼睛,“主上,是宮中人寫的。”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是班婕妤的詩。”“主上,班婕妤在長信宮裡,對花徘徊,對月傷懷,不如把她再召回未央宮中吧。”我趁機進言。漢成帝看著我的臉,好像不相信似的,過了一會,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飛燕,你有此心,朕心大慰,不過,你不瞭解班婕妤的『性』情,她自請到長信宮服侍太后,就絕不會回未央宮了。
朕幾次去長信宮,欲見她一面,她都避而不見。”我無言,班婕妤也太愛面子了,既然對漢成帝念念不忘,為何又要如此固執。我又想起了先被貶入上林苑昭臺宮後來又被趕到長定宮的許皇后來,不,早應該叫她許廢后了,皇后已經是我了。許廢后在長定宮,一定是恓恓惶惶的,做了十六年皇后,一朝被廢,也真夠可憐的。我今天好像得了什麼慈善病一般,對漢成帝道,“許皇后……”“不要提她!”漢成帝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我閉上嘴巴,心中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現在我也是皇后,過幾年,會不會也被打入冷宮,趙飛燕的下場究竟是怎麼樣的,究竟是怎麼樣的!我恨自己為什麼以前不好好關注一下這個趙飛燕,以至於對她的命運幾乎一無所知,也對趙合德和漢成帝的命運一無所知。既然一無所知,我又如何去改變歷史,改變自己和趙合德乃至漢成帝還有許多人的命運。
上帝,讓我的靈魂回到二十一世紀,兩分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