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3章 保護與毀滅

第113章 保護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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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保護與毀滅

第113章 保護與毀滅

深夏,我在太『液』池上泛舟採蓮子。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西洲在何處?西槳橋頭渡。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開門郎不不至,出門採紅蓮。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

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杆頭。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這首詩《西洲曲》應該是最中國古代浩如煙海的詩中最直白,最琅琅上口,最純情也最讓人惆悵的詩歌之一。我低頭望著自己衣襟上的蓮子,一陣空虛和難受,蓮子,憐子,誰會憐我,我站起來,衣衫上的蓮子灑落下來,有的滾落在小舟上,有的落入水中,泛起一陣漣漪,就不見了。

“娘娘小心!”撐舟的如意叫道。小舟搖晃起來。想起了剛入宮不久,與趙合德遊太『液』池的情景來,那次趙合德和如意都唱了歌,我還記得趙合德對我說的話,“姐姐,從小到大,你有什麼事都會跟我說,現在都入了宮得寵,我們不要生分了。我們姐妹倆一定要站在一起。”也記得我說的話,“合德,我只是在想,我們現在這樣很好,不要想著什麼當什麼皇后。”

沒想到現在我還是當了皇后,還失卻了漢成帝的寵愛,也快要失去趙合德了。面對滿池碧荷和清如水的蓮子,我忽然沒有了任何興致,便道,“如意,靠岸,回遠條館。”進入大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吩咐如意,“把上次傅太妃送的七『色』彩虹帳拿來,換掉寢宮中的碧紗帳。”“那彩虹帳在後殿中。”如意道,“奴婢這就去給娘娘拿。”我忽然道,“本宮與你一起去,看看傅太妃都送了些什麼東西,還有別的人送了什麼。”

走到後殿大門,忽然看見玉蝶站在門裡,正神『色』張惶地看看我,又看看左廂房曹宮的房間。我正奇怪要問她怎麼回事,忽然聽見曹宮的房中傳來了一聲喘息和呻『吟』聲。我立即噁心難受,曹宮又和道房幹那勾當了!不對,那玉蝶站在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也跟她們?我又一陣噁心,轉身就要往回走。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的身子真是天生奇趣,一沾就酥......”我的腦子轟地一聲,這是漢成帝的聲音!我的雙腳好像被定住了一般,臉頰登時如燒了起來,這種羞辱讓我簡直閉過氣去,曹宮的聲音甜膩『**』『蕩』,“主上神勇,奴婢不敵……”她的聲音忽然斷掉,又一陣猛烈的喘息和呻『吟』,我彷彿能看到漢成帝在她身上大動的情景。

…玉蝶和如間同情地看著我,我真的很想尖叫一聲!可我一點聲音也沒發出,慢慢地向門外走去。世界瞬間毀滅,灰塵在我面前揚起,我鑽過深夏的黃昏,走向秋天,秋天結滿了累累果實,也結滿了絕望。“娘娘上哪兒去!”如意追上來問。我走出大門,像個遊魂,我上哪兒去!待我回過神來,我發現自己站在少嬪館門口,我來這兒幹什麼?我看著高大堂皇的少嬪館,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我的手觸到了袖中一塊溫潤的東西,我知道那是一塊玉玦,王莽送給我的玉玦。淳于長的半塊玉玦上雕著一隻朱雀,還刻著一個長字,王莽的玉玦上雕著一隻白虎,刻著一個莽字,可以看得出,這兩塊玉玦原是一對,猜都能猜得出是太后拆了一對玉玦賜給自己最心愛的侄子和外甥的。“臣參見皇后娘娘!”我抬眼,看見王莽微黑的臉和冷漠的眼神。

這塊玉玦難道是阿拉丁神燈,一擦,守護神就出現在面前,拜倒在地上,說,“請主人吩咐!”如果是就好了,守護神,誰是我的守護神!“娘娘要上哪兒去,讓臣護駕。”王莽盯著我的眼睛。張莽,是你託了這個與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前來守護我嗎?我鼻子一酸,看著他,“本宮想到建章宮去。”暮『色』沉沉,我要到建章宮去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讓如意回館,拿來宵遊宮用的黑衣服,叫了一抬最普通的步輦,由王莽相伴,走過閣道,來到宵遊宮,已經黑得看不見人了,我吩咐如意先回去,我換上黑衣,打扮成宮女,讓王莽也換上黑衣,走進宵遊宮。走進一個沒有人的房間,在柔軟的地毯上,我對王莽輕聲道,“莽哥哥,抱住我!”“飛燕,我願意為你去死!”他說。雙臂有力,懷抱溫暖,莽哥哥,抱緊一些,再抱緊一些,讓我們變成最深的黑暗中兩條交纏著的巨蟒,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為了交纏而交纏,深入些,再深入些,深入生命,深入靈魂,深入不能深入的地方。

黑暗之神會保護我,也會毀滅我。

上官嫵說過,息肌丸中有飛紅鼠的腦髓,所以我和趙合德永遠不可能懷孕了,有取必有舍,我們選擇了絕世的美貌和青春永駐,就放棄了做媽媽的權利。我們姐妹懷不上孩子,別的妃子雖然沒有很多機會,可總會有人可能在不多的幾次恩幸中幸運地懷上龍胎。曹宮就是這少數的幸運兒之一,那件事不多久後,她懷孕了。這件事還是道房告訴玉蝶,玉蝶又告訴我的。

我一時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漢成帝已經四十多歲了,宮中有人懷上龍胎,當然是一件喜事,我是皇后,按照規矩,皇后無子,可以過繼宮中任何一個妃子生下的孩子。而且,曹宮本身就是遠條館中的人。雖然我不喜歡曹宮,可是她肚子裡懷的是漢成帝的血脈,所以我派了兩個宮女到後殿去服侍她。我想起了趙合德對王美人下的毒手,雖然是因為要扶我上後位而做的,可是我還是覺得要防著她一些,因為她對漢成帝的愛已經變成獨佔『性』的了,連我都被排除在外了,一旦讓她知道曹宮懷了孩子,很難料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想到這些,我我便吩咐樊嫕,警告宮內所有的宦官宮女,誰也不許把曹宮懷了龍種的事情洩『露』出去。這事情被瞞得嚴嚴實實的,除了曹宮的母親曹曉外,遠條館外的人沒有一人知道曹宮之事。第二年的初夏,曹宮生下了一個男孩,曹曉大喜,大概認為自己的女兒立了大功,要出人頭地了,至少得封個婕妤的頭銜,自己當了一輩子的宮女,女兒總算替自己掙一口氣了。

我沒有去看那可能在日後能成為西漢天子的孩子,因為我總是想起那天漢成帝與曹宮的喘息和呻『吟』,也就會想起那天晚上在宵遊宮我和王莽的喘息和呻『吟』我終於還是背叛了他!雖然他做為一個皇帝,時時都在背叛著我,可是我是他的皇后,卻背叛了他,這使我一直覺得很難受,可是卻不能阻止我去找王莽,他的身上有令人『迷』醉的氣息,熟悉的氣息,來自兩千年後的氣息。

我無止境地向深淵更深處墜落,姿勢很美,有絕望的極度快樂。孩子已經生下來了,若讓主上知道他已經有後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曹宮堅持要讓漢成帝知道這個訊息,曹曉到正殿請求我的時候,我當然也沒有理由阻止,就差了李能前去報信。讓我沒想到的是,漢成帝的詔令很快就到了,是掖廷獄的長官籍武帶來了,他走進遠條館,先向我行了跪拜之禮,然後掏出詔令,展開念道,“將學事史曹宮及她的新生兒,與宮女曹曉一同送入暴室,不得進行審訊,更不能問新生兒的『性』別和來歷。”

我大驚,問籍武,“主上的詔令是由誰傳給你的。”籍武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娘娘,是中黃門田客。”“田客從何而到你處?”我繼續問。“回娘娘,從少嬪館。”籍武答道。果然!我的心一沉,又是趙合德干的好事,妹妹,你做得夠了,難道你都不能放過一個才出生的孩子麼!我猛地站起來。“皇后娘娘,田客還說,主上有口諭給娘娘,請娘娘千萬別參與此事!”籍武還是恭恭敬敬的。

我坐了下來,不愧是我的妹妹,做得真周到,滴水不漏,我就是現在趕到少嬪館當面質問,也無濟於事,只有惹怒漢成帝罷了。“娘娘若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到後殿辦事去了。”籍武對我施了一個禮。“籍武,不要做有可能讓主上後悔的事。”我警告他道。他似乎怔了一下,大聲道,“謝娘娘教導。”然後轉身大步出去了。我坐在大殿中,片刻,看見了曹宮披頭散髮地被押了出來,曹曉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跟在後面,曹宮轉過頭,臉白蒼白地看著我,眼神裡全是哀求,她似乎要撲過來,可是兩個獄卒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只好絕望地看著我,呼喊了一聲,我隱約聽見她喊的是,“娘娘救我!”我閉上眼睛,對不起,曹宮,這也許是你的命。

嬰兒忽然哇地哭了起來,聲音洪亮,彷彿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一般,大聲抗議著,也大聲譴責著我的麻木,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忽然站了起來,叫來樊嫕,“隨我到少嬪館去一趟。”趙合德和漢成帝彷彿知道我會來一樣,坐在大殿上看著我走進來。“姐姐,你不要管這件事。”趙合德站起來。我盯著她,“合德,你不能這麼做,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這麼做!”“這事情不是我能作主的。”

趙合德看了看漢成帝。我轉向漢成帝,“主上,這孩子”“皇后,上樑不正,朕如何相信下樑不歪。”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身上一涼,他的意思是,我都如此『**』『蕩』,遠條館的人上行下效,生下的一定是雜種!我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彷彿不認識他似的。過了一會,我好像過了幾個世紀,我差點以為我一回過神過,我還是安心,張莽的電話馬上就會打進來,問我生日如何過。

我渾身無力,慢慢轉身,樊嫕上前扶住了,幸虧她及時上前,不然我一定如一片落葉一般,飄旋著落在地上。幾天後,曹宮母女在暴室裡被賜死,孩子再也沒有任何下落。我生了一場病,一直高燒說胡話,大家都以為我會燒死,可我卻挺過來了,是的,雖然我不知道歷史上趙飛燕是什麼死的,可一定不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