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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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試練
醒過來的時候天亮的讓人無處遁形。
李李摸著頭頂上被花瓶砸出來的大包，夢裡的情形似乎還近在眼前。
沒等回過神就被幾個人從地上架了起來。
先是按進澡盆裡從一直洗到腳，然後又把她亂蓬蓬的長頭髮一邊挽了一個髻，最後換上去的唐裝是特別淡的桃粉色，裙襬處繡著滿天飛舞的花瓣。
呈現在鏡子裡面的女孩子讓李李自己也大吃了一驚。
要怎麼形容呢？
馬kao金鞍，人kao衣裝這句話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弄成這個樣子不會讓人認不出來嗎？”
替李李梳妝的女孩子看了她一會兒：“我覺得殿下現在該擔心不是這種事。”
可是……
就算擔心別的又沒有任何作用。
跟著領路的人走過重重疊疊的院子，一路上所有人屏氣凝神，氣氛嚴肅的好像要去參加葬禮。
李李覺得在他們眼裡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穿過最後一扇門，茂密的樹林中桃花開得燦爛奪目，然而這既不是春天也不是桃樹林，美麗的景色就像貼畫美人頭被安在了活人身上，再怎麼好看都讓人覺得不協調。
樹林中間空出來的場地大得驚人，皇天所有成員全部在場。
七位長老分成兩排分坐兩旁。
四大護衛中的三個站在長老身後，身形挺直的可以送進博物館裡去做標本。
白色簾幕佔了將近一面牆的位置，李李每次看到那大片大片的白沙帳都會在心裡不停的想，真浪費啊，如果用來做蚊帳或者被子不知道能溫暖多少人。
皇明明是男生，明明臉龐長得那麼美，為什麼總是處在羞於見人的狀態呢？
他答應幫她渡過難關，可到現在為止李李也沒有收到他所說的那什麼所謂的暗示。
他真的會幫她嗎？
還是看她沒有用乾脆就丟掉算了。
李李提心吊膽地望著白紗帳的方向楞神。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全心全意地去投kao某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不是消失就是把她出賣掉。
就像媽媽。就像桔子。還有……還有一直杳無音信的賀秦。
明明知道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被丟下來的獨自面對困境的李李，還是覺得自己的信任像一個詛咒。
就是那種仰面狂吼著“天啊，幫幫我吧”，偏偏一個大雷把人霹得焦頭爛額的運氣。
“別在那裡發呆，趕快過來入位。”射月高聲呵斥她。
那種口氣並沒把李李當成什麼殿下。
從見到李李的那一天，她就對她抱有莫名奇妙的敵意。
李李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被拉到了展示臺前。
第一場考試是禮儀，李李呆站著根本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目前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長老，長老們也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搞什麼鬼？”
“是啊……難道要我們在這裡坐一整天？”
其他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李李嚇得頭都快炸開了，那個什麼皇果然是kao不住的傢伙，說什麼照著他的暗示去做就會萬無一失。
事到臨頭他所說的暗示呢？
暗示到底在哪裡？
李李簡直想抱住頭學泰山狂叫。
“殿下……”最老的長老撥開了鬍子緩緩開口，“再不開始的話，我們就要宣佈你的成績無效了。”
“開……開始……”李李手足無摸地答應著，“我馬上就開始。”
她走到為她準備的茶具面前，把茶杯端起來，想了一想送給了那個鬍子最長的長老。
那長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底下人先是有吃吃的笑聲，然後終於忍不住一片放聲大笑。
長老臉沉得比用了一百年的茶具還沉：“殿下，這是很嚴肅的事情，請不要隨便亂開玩笑！”
李李哪裡有心情跟他們開玩笑。
可是她根本什麼都不會！
一片笑聲中她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那杯子裡的茶水又熱得出奇，她端不住，兩根手指一鬆，茶杯眼看就要掉了下來。
這一瞬間她突然全身一震，好像有一股電流經過了她的身體，那種感覺立刻讓李李想起了傳說中的靈魂附體，明明是她在說話，明明是她的手指在動，可是她的知覺卻告訴她那是另外一個人。
“你們可以考驗我，我當然也可以考驗你們。”李李感覺到自己在微笑，為什麼要笑，還笑得這麼自信滿滿的噁心，“還好，雖然你們都看不起我，卻還沒有膽子接我手裡的這杯茶！”
長老們一呆。
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
“殿下。”一開口聲音就緩和了許多，“你還沒有透過考試，請不要搞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這種試題？那又有什麼難處！”李李轉回頭去，身形瀟灑，一xian衣裙半跪在軟榻上面。
等到水沸，提銚傾水淋罐、淋杯，而後納茶。
從茶罐中傾茶在素紙上，分別好粗細，取其最粗的填在罐底滴口處；次用細末，填塞中層，另外用稍粗之葉，撒於上面。
水經過三沸，取滾湯，揭罐蓋，沿壺口內緣衝入沸水，這時茶葉的白色泡沫浮出壺面，即用拇、食兩指捏住壺蓋，沿壺口水平方向輕輕一刮，沫即墜散入茶墊中，隨後把壺蓋定。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最熟練的茶道高手也不能對李李的表演提出任何異議。
只有雲曉臉上lou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做為李李的老師，他當然知道她的本事有幾斤幾兩重，那麼奇蹟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幾個長老合議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得出了最後結果。
第一場考試李李順利過關。
高懸著的心終於像石頭一樣沉沉地落在了地上。
禮之後的試題是道。
“禮道法”正是這一個月以來李李所學習的主要內容。
拆開試題發現裡面所寫的內容李李一個字都不認得。步罡？那是什麼東西？
不但要解釋，還要給這些出題的人做出來個樣子？
李李拿著那紙條發現自己的腳在動。
“所謂步罡，全稱踏罡步鬥，又稱步天綱。它是從古老的年代中傳下來的：罡，原指北斗星杓尾的一顆星，鬥即北斗，後來又擴大範圍，泛指東南西北中五方星斗。法師假十尺大小的土地，鋪設罡單，象徵九重之天，存思九天，按鬥宿之象、九宮八卦之圖步之，以為即可神飛九天，送達章奏；禁制鬼神，破地召雷。”
她對自己說出來的話簡直莫名奇妙。
而腳下所走出來的步子更像是鬼畫符一樣亂七八糟。
長老們卻都lou出了非常滿意的表情：“很好，殿下。”
她這一個月以來所學習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意料之外，看來皇的眼光果然是非同凡響。
站在一旁的射月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李。
沒道理。
完全沒有這種道理。
也許我們在超市裡能撞到大運，花十塊錢買到一百塊錢的東西，可是你有聽過種下土豆卻收穫西瓜的怪事嗎？
這根本就違背了生物學的最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