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苦澀夢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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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苦澀夢翔
青白淡藍兩圈光華夾雜著一道幽暗幽暗的劍影出現在空中，它一出現變化做三路，一道青白的光華飛去護住葉知寒，淡藍的光華卻是奔向瓊寧和秋恨霜，那團幽暗的黑影卻是直接奔向一邊觀看的褐衣女鬼。首先到達的是淡藍色的光華，猶如星馳電掣一般，散發著異樣的光華。本是淡藍的，卻突然化作七彩，青紫兩色護住瓊寧和秋恨霜兩人，紅白綠藍黃等五色則是對著那些鬼魅衝去。也就在這瞬間，青白的光華也化作七彩之色，那團幽暗的光華也出現了巨大的變化，與安倍幽暗的劍身，突然化作無數的細小水滴，猶如漫天的雨滴一樣往下滴落。不同的是，雨水本是沒有顏色的，這下的雨卻是五顏六色，色彩繽紛。
易鷹揚突然現身，面色有些慘白，望著飛出去的雲夢澤和清寧環，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擔憂，他一個閃身，來到瓊寧的身邊，看著她：“你沒有事情吧？瓊師姐，小霜妹妹。”
平時秋恨霜很是討厭他叫自己小霜，這回卻是很高興，見他面色慘白，連忙問：“你沒有事吧？臉色怎麼這麼白！有些嚇人哦！”
易鷹揚搖頭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很聽話的雲夢澤和清寧環突然不聽從指揮了，還震傷了我的部分經脈！可惜斐兒姐姐不在，不然我們現在就去問她知不知道原因！”
秋恨霜看著一旁的瓊寧，有些失落的道：‘我真的很沒有用，瓊師姐為了我，反倒受傷，連你和哥哥，也被我拖累！ 說時臉上有著淡淡的憂愁：“我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平時也沒見到這麼多鬼物，一看見，我就被嚇了個半死！”
易鷹揚看著瓊寧，發現他一直沒有說話，連忙用手探測她的呼吸，發現也不正常，易鷹揚雖然不是學醫的人，卻纏著谷千姿很久，耳濡目染，早就是半個行家，這個發現讓他大吃一驚，脫口道：“瓊師姐的傷勢很重，我們必須要馬上找到斐兒姐姐她們，不然，恐怕，只是現在鬼魅環繞，我們突圍都困難啊！”
秋恨霜也很著急，兩人都沒有看空中，自然沒有發現局勢已經有了變化，易鷹揚突然盤膝坐地：“我先試著凝神靜思，等到雲夢澤和清寧環能駕馭時，再說！”
他知道，自己四人，若是沒有清寧環和雲夢澤的援助的話，是沒有辦法找到谷千姿和斐兒姐姐的！
見他錘鍊閉目，秋恨霜不由的看向戰場中央，一看之下，頓時面容失色，易鷹揚的寶劍雲夢澤和郭斐詩的清寧環又恢復成原樣，緩緩的向易鷹揚飛來，只是在這兩件法寶之外，有著一股濃濃的黑霧，葉知寒也已經到了這邊，一見瓊寧昏迷，易鷹揚打坐，更是焦急的問：“她們是怎麼回事，瓊師姐要不要緊，鷹揚小師弟有沒有問題？”
秋恨霜搖頭道：“不知道，小師兄在做什麼，只是瓊師姐的傷勢很不好，但是鬼魅太多，我們沒有辦法去找師姐她們！”這話說完，秋恨霜突然問道：“那些鬼魅呢？”
葉知寒不解的看著她：“你不知道，難道你沒有看嗎？”見秋恨霜點頭，葉知寒連忙問道：“那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秋恨霜一時呆住，自己什麼也沒用做啊，這一想起，便小聲說道：‘開始我以為自己會和瓊寧姐姐一起葬身鬼口，後來小師兄來了，和我說了幾句話，就是這樣的啊！”
葉知寒聽完，更是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不對？可是趕跑那些鬼魅的正是小師弟的雲夢澤和郭斐詩師姐的清寧環啊!”葉知寒不解的說道：“難道是郭斐詩師姐她們也在這！”
只是他的猜測是錯誤的，離他們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郭斐詩，谷千姿，彤兒等三人坐在佛珠之下，商量著怎麼脫困的事情，谷千姿是凝神靜坐，佛珠的光芒也是時強示弱，不過外面的鬼魅卻是沒有一個能突出佛珠的光芒！
“不知道小霜，小寒，瓊姐，和易鷹揚她們怎麼樣了，這也有刻餘了，希望她們不要急著來找我們，不然的話，碰到外面的那些鬼魅，他們就危險了。”彤兒擔心的說。
斐兒卻是生氣的說道：“其他人不來找我們還可以說，但是易鷹揚不來就說不過去了，她把我的法寶拿去，就這麼便宜他不成，要是呆會他還不找來，等我出去，有他好看！”
彤兒知道她們感情深厚，不是自己這個外人可以數落的，因此也笑著說道：“說不定鷹揚師弟正在找你，只是一時沒有發現你罷了，我看你不如收收清寧環試試。”
說道這個，斐兒更加生氣：“他把我的法寶拿去顯擺，卻不管我的死活，要是清寧環在手，和量天尺一起，我就不信我們衝不出去，現在倒好，還要在這裡坐牢，看著外面鬼魅的醜態！”她一邊說一邊卻開始掐訣收寶：“剛才就沒有反應，這回恐怕也無法成功，我們註定要在這裡被困一天了！”
只是這回收的卻是非常容易，除了開始有著淡淡的阻力之外，居然沒有怎麼費勁。她自然不知道：這時的易鷹揚全副心神都在那把雲夢澤上！”
清寧環向前飛行，葉知寒和秋恨霜是面面相覷，看著就要離開的法寶，一把抱住瓊寧，跟著清寧環
飛行！
易鷹揚雖然是在凝神靜坐，但清寧環的離開他還是知道的，只是現在的他，有些力不從心罷了，也猜測道是郭斐詩在收劍，一個念頭進入他的腦海：“難道斐兒姐姐他們也碰上鬼魅了，這個念頭一生，諸般憂慮紛紛來到，原本已經寧靜的心，又再次的翻湧起來，易鷹揚突然張開嘴，一口鮮血噴出，正好噴在半空中飛翔的雲夢澤上，雲夢澤劍身上的那團黑霧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動，片刻時間就化作一絲絲黑氣，慢慢的像易鷹揚奔出，當此時，易鷹揚突然心中一怔，：“我這般心事不寧，去了也只能給斐兒姐姐新增麻煩，對我對她都有不利，現在的我，還是凝神靜氣要緊，等我心緒寧帖，自然要好的多。”這般一想，雲夢澤的光芒突然大放，那些已經奔到易鷹揚身邊的黑氣也在那一刻被擋在外面，黑絲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淡，只是裡面的啾啾鬼聲反倒打了起來！
閉著眼睛的易鷹揚現在自然不知道他的行為已經為自己去掉了一個大害，更不知道，混沌大師眼睛複雜的望著他，在那裡輕聲的嘆息道：“天劍門真是奇才倍出，龍門寺無法遏制其鋒芒，亮節臺也只是一場空夢，前有天龍、天機、天心、天狂，後有厲行空、孤月、繁星、寒月，未來又有易鷹揚、谷千姿、寧捭闔、郭斐詩等等！”
他轉頭看向清風城自言自語道：‘老鬼，你自以為智計天下無雙，算計更是獨步當世，那點鬼門道連我都能看破，何況孤月那小子，他性格是平淡，是無爭，只是你莫要忘記當年他護送鬼醫門千尋時的手段，到時的霹靂一擊，不知道你能不能抗的住。”而後落寞的說道：“哎，這些問題，是我應該擔憂的嗎？好久沒有和那小子喝酒了，等等我去問問，和他好好地喝上兩杯！順便談談當今修真的天下大勢！”他點著頭，邁著細碎的步子離開了！
他口中的那個人。似乎就是孤月。難道他還沒有死嗎？
天劍門，天香峰，可道望著那裡一個小小的土包，突然說道：“秋月，我來看你了，柳風痕，孤月他們都在那邊找你去了，不過，你放心，只要天劍門還在一天，我可道還活一天，我就會按照當初我們的約定，幫你照顧你的父親！正邪不論，縱身敗名裂，萬夫所指，我可道也不會後悔！”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要走，卻聽一個人的聲音道：“掌門，都到這裡來了，就不能陪陪我嗎？”
可道的心猛然繃緊，但是卻沒有回頭，聲音也有些清冷的說道：“我不想在她的靈位之前，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要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等日後再說！”
他說完，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她的聲音：“你為她可以九死無悔，可是，若有一天，你發現你只是她的一顆棋子呢？一件工具，你還能無悔麼？我現在就後悔了，可惜的是，我已經不能回頭了！”她有些悲哀的說道：“但是你不同，還沒有人發現你，我也可以為你保密！你依舊有這大好的前途！”
可道依舊沒有回頭，聲音也有些冷冽：“這是你第一回，如果還有下次，別怪我心狠！”再也不理會後面的女人，他轉身離開！
身後的女人有些悲哀的說道：“我已經錯了一回，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錯第二回，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
冷冷清清的飛雷峰，冷秋心望著一邊的葛風雨，目光中有著積分的複雜：“你現在的修為，到什麼地方了？”
葛風雨看著自己的母親，小聲的說了句：“寧玄！”
“啪”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葛風雨的臉上：“你就不能給我爭口氣嗎？你看你那個師兄，他的修為，還有他的為人，要是等到以後我死了，這飛雷峰還有你的立身之地嗎？”
葛風雨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突然笑了起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兒子，可是你知道嗎，你的行為，有那一點堪做母親的，父親葛夢翔就是一個戴著幾層綠帽子的王八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面首有多少？宋秋希那個老雜碎一來，你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
“啪啪”數聲響起，冷秋心面色猙獰的看著葛風雨：“我和你宋師伯是清白的，我從來就沒有做對不起你父親的事情，這個我可以對天發誓！”
葛風雨卻搖頭道：“知道麼，他葛夢翔根本就沒有生育孩子的可能，這是花成蔭和他閒談中被我聽來的，你說他是我父親？就是我父親嗎？”
冷秋心震驚的看著他，自己的兒子，有些不信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沒有生育能力？那你又是怎麼來的？”
葛風雨看著自己的母親，滿臉的不屑：“誰和你上床你都不記得了，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冷秋心再次站起來，看著葛風雨，突然拿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在葛風雨身上，她一邊打一邊罵，一邊還有留著淚水，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打在兒身上，疼在娘心中吧！’
門外傳來一聲：“風雨，你怎麼了。”卻是葛夢翔回來了！
冷秋心馬上放開自己的兒子，然後開啟門，看著葛夢翔，輕聲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
鎖雲峰了嗎？怎麼，沒有見到繁星和寒月？”
葛夢翔沒有說話，有些愧疚的看著葛風雨，在眸子的深處，卻有一絲深沉的喜愛：“你娘今天怎麼又揍你了？又犯了什麼錯，將來接替我左首座，總犯錯是不能服眾的！”
葛風雨沒有說話，卻也沒用不說話，他淡淡的看著父親，眼睛直視著他：“雖然我叫你父親，但是你我都明白，魏忘憂不是魏無真的兒子，就像我不是你的兒子一樣！”
葛夢翔的臉色卻是非常平淡：“不管在血緣上你是不是，但現在你就是我的兒子，你的母親秋心也是個好妻子，有你這樣的兒子，我葛夢翔也就沒有什麼號後悔的！這些年，我和你母親舉案齊眉，你也看見了啊！怎麼說這種糊塗的話？”
葛風雨很是不解的望著葛夢翔，像是哀其不幸，又像是怒其不爭，頗有諷刺的說：“這麼說來，她找野男人，你是知道的了！而且，你還以這種事情為榮！”
葛夢翔望向外面，卻沒有說話，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看著他，沉吟半晌之後才低聲說道：“你出生前，我就知道，你不會是我的親生兒子，因為那時的我已經沒有生育的能力了！只是你出生之後，我卻還是把你當做親生兒子對待，因為我知道，你母親秋心她對我的感情依舊是那般的重，我沒有資格指責她，其實我和你母親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葛夢翔的面色痛苦，他躲開冷秋心看向他的目光，卻將頭看向清風城。
冷秋心卻是悽然一笑：“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總是一言不發。總是故作不知道呢？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你妻子是個殘花敗柳，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葛風雨在一邊看著自己的父母，有些傷心地說：“你們，你們，都是瘋子！”
葛夢翔依舊是看著遠方的清風城方向，聲音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風雨，等你愛上一個人，刻骨銘心的愛上那個人，你就會發現，不管你和誰結婚，其實都是行屍走肉，你父親我不是你孤月師伯那樣的聖人，做不到一生只愛一個，那個女人也不是柳風痕師姐，為了自己愛的男人，可以放棄一切，況且，人的位置，決定了他的命運！其實相濡以沐數十載，我已經習慣了你母親的陪伴！只是心中，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可能會是我這生唯一愛的人，但是你的母親卻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妻子！”他走到一邊，拿起一瓶酒，灌了下去，那是一種苦酒，葛風雨曾經偷著喝過，只是一口，那種苦味，他曾發誓，一生再也不想碰！卻沒有想到他的父親，居然這般的喝下去！
冷秋心看著丈夫，臉上的也很悽苦，她看著葛夢翔喝下那瓶苦酒，有些動容：“你知道那酒很苦，為何還要一口喝下去！”說這句話時，他的臉上，滿布淚痕，兩行清淚無聲的從她眼角滑落！
葛夢翔卻是一隻手把她抱緊，有些傷感的說：“其實，你比我更苦，為何你還要繼續堅持下去？”他用他的舌頭舔著他臉上的淚痕！
冷秋心卻轉頭，不讓他舔舐，只是一轉頭。兩行清淚依舊滑落，她有些苦澀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怕你知道會生我的氣，或者說我感覺自己沒有臉面來見你！”
葛風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的退出。他是一個聰明的人，十六歲的時候就恨母親和他的面首恨得切骨，恨養父葛夢翔的無能，只是今天，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恨他的母親冷秋心，也無法恨自己的養父葛夢翔！他恨得只是那個造成今天這件事情得人！
屋內一片沉寂，稍後，傳來了兩道劇烈的喘息，這聲音持續良久，等到停止時，葛夢翔出現了，他的臉上卻掛著淡淡的悲哀，望向清風城方向的眼中，也有著一股濃濃的恨意！他重重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臉上口中說出一句：“葛夢翔，你就是個王八蛋！”
屋子內，冷秋心身體半掩，卻是滿面淚痕，雖說現在的葛夢翔不怪罪她，但是當所有的真相都浮現時，他還會相信自己嗎？還能這般的和自己溫存嗎？兩行清淚無聲的滑落，她似乎又想起當初在慧心山他們的初次相逢！
人生就像是一道單行道，那怕是知道錯了，卻還是得走下去，不能止步，不能回頭。跟隨清醒者的永遠是自己無盡的孤獨，因為那是他們的路，只有他們才會懂得！才會堅持那孤獨痛苦卻又有著淡淡平淡的人生！
葛風雨不由自主的來到葉自恨居住的地方，好像又回到一個月前他們的一次談話：“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平時的你，可是不會來這裡的！”一道淡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夾雜著一絲開心的笑聲。
葛風雨回頭，發現卻是他最大的對手葉自恨！葛風雨見到他的笑容很真誠，淡淡的道：“我是來恭喜師兄你在家父百年之後接替首座職位的！”他滿面嚴肅！
葉自恨也是淡淡的一笑：“首座之位，不是我葉自恨的目標，我所愛的，便是攜一二至交好友，天南地北，平沃幽冥，看盡這一切景緻。”
當初的兩人，對著一個首座之位，你擔心我，我擔心你，現在卻是你我都不願，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