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巴巴雷茨的復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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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巴巴雷茨的復仇之旅
廣袤無垠的北地雪原並不如常人想象的那樣都只是潔白一片,這裡也存在大片大片連綿不絕的泰加原始紅松林,甚至還星羅棋佈著大大小小上百個的雪原綠地,被世代生活在這裡的雪原蠻人們得意的稱作“雪原花環”。雪原上唯一的一座古代戰神神殿就修建在最大的一個雪原綠地裡。
此時,戰神神殿中正有一行高大的蠻人在虔誠祈禱。蠻人們雖然狂熱的信仰戰神撒丁,但是在他們的教義中,狩獵和戰爭就是取悅戰神最好的方式,平時並不拘於形式,更不要求必須進入神殿祈禱。畢竟在自然條件惡劣的雪原上,光是想從分佈在雪原各地的族群趕到神殿所在的雪原綠地,就是一段可怕的行程,蠻人們經受不起這樣無謂的犧牲。因此在大多時間裡,戰神神殿都是隻有幾個零星的教徒進來拜祭,像今天這樣一次來了五十餘人的情況極為罕見。
跪在一行人最前面的蠻人頭髮根根雪白,看似年歲已高,可是當他念完祈禱文抬起頭來時,卻可以很清晰的看出這張臉明顯還在壯年,使得那一頭白髮看起來格外刺眼。可是任何人,只要看到他臉上天生的豪情萬丈,都會立刻忽視那些無關緊要的白髮,轉而聯想起這個蠻人究竟是個怎樣的英雄才會有這樣的氣勢。
祈禱結束,蠻人們紛紛起身,白髮蠻人身邊的幾人憂心忡忡:
“武技長,現在我們跟族長鬧翻了,原先的部落也回不去,下一步該怎麼辦?”
武技長!原來這個豪氣沖天的白髮蠻人,就是曾在夏爾郡廣場上技壓數千人的狂戰大師,蠻族武技長巴巴雷茨。他現在的滿頭白髮想必就是當時強行使用燃燒生命的後遺症。如果被光明教會和北方邊防軍知道,這個被他們統一認為不死最多也只剩半條命的蠻族武技長,現在還能生龍活虎的出現,估計都會驚得連下巴都掉了。然而常年在冰天雪地的世界裡生存,北地蠻人頑強的生命力確實不是大陸上的普通人類能望其項背的。
巴巴雷茨並沒有立刻回答。作為蠻族部隊曾經的最高統帥武技長,巴巴雷茨在蠻人的心目中一向是個光芒四射的存在。他在不滿三十歲就成為十四級的狂戰大師,更是被無數蠻人驚呼為下一個蠻人傳奇戰士。最近十年來,武力無雙的巴巴雷茨在蠻族中可謂是風頭強勁,一時無兩。
尤為難得的是,巴巴雷茨並不同於那些只知道一味衝殺的族人,他下過很大的工夫學習人類的兵法,並且很快就表現出了極高的軍事天分。去年冬天小規模分散滲透進入人類世界綁架劫掠的行動就是他的傑作,雖然有幾支隊伍一時衝動導致全軍覆沒,但是大部分小部隊都是滿載而歸,這也是近年來蠻人們少有的冬季大收穫。
只是,興奮的巴巴雷茨剛剛帶著大批戰利品回到部族就捱了重重的當頭一棒。族長所提供通向人類世界的祕密通道居然是自己的死敵,“血屠”塔布里斯特意讓出來的!族長甚至說他和長老們正在考慮跟“血屠”合作,為了表示己方合作的誠意,讓自己親自帶隊去刺殺剛剛抵達夏爾郡的光明聖女阿納塔西婭。
雖然蠻人們對光明教會恨之入骨,殺死光明教會的二號人物也算是出了一口被他們驅逐到茫茫雪原的惡氣。可是,刺殺一個只有象徵意義的光明聖女有必要讓身為蠻族統帥的自己親自出手嗎?何況光明教會與“血屠”之間的矛盾,本來就是人類世界的狗咬狗,為什麼要為他們犧牲寶貴的蠻人生命?憤怒的巴巴雷茨雖然據理力爭,但是面對一意孤行的族長和五大長老,只有軍事指揮權的巴巴雷茨還是敗下陣來,不得不帶領親信部下去執行那個屈辱的刺殺。
因此,心中憤懣的巴巴雷茨才會在夏爾郡中心廣場上不計後果的使用生命燃燒,因為他仍然想用強橫無匹的力量來告訴素以強者為尊的族人,自己的主張才是正確的。只是,在面對禁武光環的巨大威脅時,巴巴雷茨還是一時畏懼,退縮了。
由於信奉戰神的蠻人們素來鄙視臨陣拖逃的行為,在他帶著殘餘的部下逃回部族以後,他在雪原上的聲望更是一落千丈,族長也越發肆無忌憚的鯨吞蠶食他的部下和權利。直到前幾天,他與要公開向光明教會宣戰的族長大吵一架之後,被剝拖了武技長的職務,跟他的部下一起被驅逐出了部族。
現在還跟在他身邊的五十來人都是他最忠實的追隨者,也是巴巴雷茨東山再起最後的本錢。雖然他們還固執的稱呼自己為“武技長”,但是巴巴雷茨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手握數萬雄兵,一呼百應的蠻族武技長了,現在的他,更多要考慮的是自己這支小部隊的生存問題。
不過巴巴雷茨自己也清楚,他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優秀的統帥,但遠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所以這次才會在與族長的鬥爭中輸的這麼慘。至於像這種衣食補給之類的瑣碎問題,一直是雪原上天之驕子的他更是一竅不通,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最後乾脆決定,做老本行——南下劫掠。
蠻人與紅龍帝國邊境相接處有無數小部族,多是每次戰役失敗後留下的傷兵或潰兵組成。由於蠻人的傳統,失敗的戰士們都羞於返回原部落,大多滯留在邊境,以狩獵和南下搶劫人類為生,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個新的小部族。巴巴雷茨率領的這幫人以前大多是他的親兵護衛,都是數萬蠻族士兵裡精銳中的精銳,戰鬥等級最低也在七級以上。憑巴巴雷茨的聲望和部下強悍的戰鬥力去收攏那些小部族應該不費吹灰之力,之後可以再慢慢壯大實力,說不定他日還能找上族長,以報今日之仇。
對於這個巴巴雷茨的這個主意,都是職業戰士的隨從們自然是樂意聽從。一行人再度向戰神神像行禮後高呼一聲“戰神與我們同在!”,便一個個魚貫出了神殿,奔向與紅龍帝國的邊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