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十九節 北地，是北地人的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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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十九節 北地，是北地人的北地
以菲尼克斯高超的身手和奇快的速度，除非是光明教會軍團長級的人物親自出手阻攔，否則幾乎沒有人能夠遲滯他衝鋒的步伐。 不死鳥騎士團如同一道滾滾而來的鋼鐵洪流，一路摧枯拉朽的擊潰面前的所有敵人。 在這條不羈的赤色長龍恐怖的衝擊力面前，即使是曾經不可一世的審判軍團和煉獄軍團，也不得不先行退讓，暫避鋒芒。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儘管戰場上還在上演著驚心動魄的**，不死鳥騎士團還在延續著他們“北地最強軍”的輝煌戰績，可實際上，各方勢力的主要將領，卻已經沒有人還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聯軍方面雖然攻城一再受挫，今天更是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士氣不免低落，可畢竟主力尚在，元氣未傷；
而剛剛獲得大批援軍的北方軍，不但前期傷亡過大，更由於蠻人軍隊的意外出現，導致軍中人心浮動，也不宜出戰；
既然雙方都沒有在今天決一死戰的打算，在榮耀軍團接應回大部分攻城士兵的同時，不死鳥騎士團也不為已甚的就此收兵。 從某方面來說，聖戰騎士團和北方軍的表現相當有默契，簡直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
今天對於夏爾郡的人們來說，一定是個令他們終身難忘的日子。 暴風城、光明教會、雪原蠻人，以這種離奇的組合，同時出現在城外地三支大軍。 足以在幾十年甚至數百年後，仍然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當然，前提是這座古老的城市，能夠眼前這場血與火的浩劫中倖存下來。
讓人稍微感到心安的是，那些蠻人援軍並沒有提出入城的要求——事實上，就憑這些從來沒有守城經驗的蠻人，他們進入夏爾郡的話。 能夠發揮出多大地戰鬥力，實在是不容樂觀。 需要進駐夏爾郡的。 只有塔布里斯大將軍，以及他率領地兩萬餘名北方軍最精銳計程車兵。
在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搞個什麼盛大的入城典禮。 匆匆趕到城門處迎接的，也不過是夏爾郡裡目前職位最高的一干北方軍將領，為首的一人當然是塔布里斯大將軍的次子，夏爾郡城防軍統領斯圖亞特※#8226;塔布里斯。
自從聯軍追擊到夏爾郡以來，從未被開啟過地夏爾郡城門。 被緩緩的拉開。 在大批雪海親衛隊侍從的簇擁下，一身戎裝的塔布里斯大將軍靜靜的坐在馬背上，也不向前進，而是淡淡的掃視了一圈來迎接自己的所有人。
對眾人誓死守城的欣慰；對前期作戰不利地責備；對那些流言飛語的不屑；對獲得這場戰爭最終勝利的信心……種種不同的訊息，儘自包含在塔布里斯大將軍這看似平淡的一眼裡。 不同的人或許有不同地體會，但是每個人都深深的感受到同樣的一點——塔布里斯大將軍在夏爾郡，在北地的威嚴至高無上、難以撼動。
被塔布里斯大將軍那雙灰色的眼睛這麼一看，幾乎所有的人。 尤其是北方軍的諸位將領，心中都不禁暗暗發虛，一個個像是犯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不敢與塔布里斯大將軍對視。 還是斯圖亞特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迎了上去：
“父親大人，歡迎您的到來。 ”
出乎意料。 對於自己這位在夏爾郡苦撐大局的次子，塔布里斯大將軍臉上連一絲熱情地表情都欠奉，只是冷漠地動了動嘴。 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以讓在場的大部分人聽見：
“斯圖亞特統領，在這種場合，你應該稱呼我為大將軍。 ”
塔布里斯大將軍仰著頭，眼睛高高地看向前方，話一說完便徑直進入城內，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拿正眼看他的次子一眼。 只有在和斯圖亞特擦身而過的時候，才低聲的拋下一句話：
“我對你很失望。 斯圖亞特。 ”
失望？為什麼失望？斯圖亞特先是一愣。 旋即便滿臉漲得通紅，這還用說嗎？
“龍舌谷地大會戰”。 雖然那場大會戰，可以說是由告死鳥騎士團一手主導的，聖戰騎士團的半路殺出，更是一個任何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意外。 但是北方軍遭到如此前所未有的慘敗，作為當時的最高指揮官，斯圖亞特還是難辭其咎；
“夏爾郡攻防戰”，聯軍方面攻城部隊的主力，不過是些沒怎麼經歷過戰火的王國直屬軍，可是北方軍仍然沒什麼上佳的表現，最多也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力保城池不失，實際上到今天也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斯圖亞特在這一系列戰事中的表現，充其量不過是個平庸將領的水準，與北方軍上下對他“大將軍繼承人”的期望相去甚遠，也難怪塔布里斯大將軍會對這個寄予厚望的次子如此冷淡。
自己指揮不力，導致北方軍一敗再敗，不得不kao援軍來拯救。 對於軍人來說，這無疑是莫大的恥辱，原本也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一想到在這些戰鬥中，唯一為北方軍挽回些許顏面的，卻是那支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告死鳥騎士團，那支有著自己的摯友基諾，還有……那個銀髮少女依莉亞的告死鳥騎士團……
斯圖亞特的眼前彷彿浮現出，那個銀髮少女一臉仰慕的看著“北方軍大英雄”基諾的畫面，莫名的心中一黯，然後又迅速的湧起一團無名怒火，快步追上塔布里斯大將軍，語速急促的為自己解釋：
“父親……大將軍，這不過是一場紅龍帝國的內戰，殺來殺去，死的都是自己人。 軍人的榮耀，難道要kao殺戮自己國家的子民獲得嗎？我無法做到心安理得的和他們作戰……”
“內戰？誰告訴你這是一場內戰？”
斯圖亞特還欲繼續說下去，塔布里斯大將軍忽然停下腳步，猛的回過頭來，眼睛裡閃過一道厲芒，低沉的聲音更像是一陣雷鳴般的咆哮：
“斯圖亞特，為什麼你不能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內戰？這是一場戰爭！一場，北地的獨立戰爭！”
“北地，獨立，戰爭？”
斯圖亞特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六個字，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這個驚人事實。 只是，當他茫然四顧的時候，卻發現周圍聽到這段話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跟隨在塔布里斯大將軍身後大踏步的前進。
曾經是那麼熟悉的同僚，在這一刻忽然陌生的像是不認識。 斯圖亞特呆呆的獨自站立在路的一邊，彷彿已經被所有人拋棄。 或許直到這一刻，正直執著的斯圖亞特才知道他不識時務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和身邊的北方軍諸人，又有著怎樣無可消除的隔閡。
大隊大隊的北方軍士兵，緊隨在塔布里斯大將軍後面，源源不斷的湧入夏爾郡。 而大將軍本人，卻攀上最高點的城樓，曾經是斯圖亞特指揮作戰的地方，俯視著下面聞訊趕來的大批夏爾郡居民和守兵，聲若洪鐘般巨集亮：
“北地，是我們北地人的北地！我們將緊緊的團結在一起，趕走一切外來的侵略者！北地，萬歲！”
塔布里斯大將軍巧妙的避開雪原蠻人和北地人之間近百年的仇恨，卻抓住北地雪原屬於北地的一部分這一點，不著痕跡的將雪原蠻人，也隱隱劃歸到北地人的範疇裡。 而關於他勾結蠻人對抗暴風城的流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這時候便體現出塔布里斯大將軍在北地崇高的聲望了。 簇擁在道路兩邊的夏爾郡居民和守兵們，在短暫的靜寂了一會之後，很快便發出陣陣歡呼：
“北地是北地人的北地，北地萬歲！”
“大將軍萬歲！北方軍萬歲！”
“趕走那幫混蛋侵略者！不許他們踏上我們的土地！”
…………
此刻，無論是道路兩旁的夏爾郡居民，還是正在進入夏爾郡的北方軍，又或者是仍然堅守在城牆上的守軍，到處都是一片歡欣鼓舞的身影。 而孤零零站在路邊，鬱鬱寡歡的斯圖亞特在這樣的場景烘托下，顯得分外孤寂落寞，和周圍的一切都是格格不入。
當然，也還有比斯圖亞特做的更過分的。 夏爾郡的城牆上，有長長的一段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倒是有幾個相貌不俗的少男少女，翹著腿坐在高大的城垛上，笑嘻嘻的像是在看戲一樣。
ps：呵呵，端午節跟朋友出去玩，休息了三天。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最近看看能不能多更幾節吧。
嗯嗯，大家端午節過的都還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