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十六節 屠龍的半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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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十六節 屠龍的半龍少女
基諾一向是個說幹就幹的行動派，既然決定了把冰霜巨龍薩菲隆當作目標，就一刻也不延誤的開始召集起人手來。 而巴巴雷茨在失去武力，轉型為“腦力勞動者”之後，雖然在行事時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前瞻後顧，但是在面臨屠龍這種或許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再度遇上的巨大挑戰時，也煥發出了許久不見的豪情，到後來表現的竟是比基諾還要積極。
塔布里斯將軍的大軍最多還有五天的路程就能到達卑汗部，而任何蠻人部族在建立自己的集居地時，都不至於想不開到跑去和冰霜巨龍薩菲隆做鄰居。 因此換句話說，基諾的屠龍小隊必須在五天之內趕到冰霜巨龍薩菲隆的巢穴，並且將薩菲隆殺死，獲得它的心頭血，然後再返回卑汗部治癒巴巴雷茨，這樣巴巴雷茨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帶領卑汗部的蠻人或是戰鬥或是轉移。
這實在是個艱鉅的任務，尤其是在屠龍部隊成員中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的時候。
“那個老頭為什麼也要跟我們一起去？這麼大年紀了幹嘛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看他的樣子巨龍打個噴嚏說不定都能他震死！我們可是去屠龍，他跟著跑去湊什麼熱鬧？屠龍這種大事交給我安德魯就可以了！”
一提到屠龍，走到哪就把麻煩帶到哪的“三大公害”非但沒有一點懼色，反倒是一個個憋足了勁。 就等著給自己的頭銜上加一個“屠龍英雄”。 尤其是身為三大公害之首地安德魯，一路上都處於亢奮狀態，幾乎就沒停過嘴，這會又將炮口對準了和侍衛長威夫勒同騎一匹馬的巴巴雷茨。
越新鮮的心頭血修復受損細胞的效果越好，為了確保這次已經算是破釜沉舟的屠龍計劃能夠一舉奏效，基諾和巴巴雷茨兩人猶豫了半天，才決定讓巴巴雷茨和屠龍小隊一起行動。 在第一時間浸泡到巨龍的心頭血裡。 至於巴巴雷茨的安全問題，自然是由他地精銳侍衛們負責。
安德魯不過是興奮過度的沒話找話。 卻全沒注意到他話裡對巴巴雷茨明顯地藐視。 威夫勒那些忠心耿耿的侍衛素來拿巴巴雷茨當神明般敬重，聞言自然是立刻惡狠狠的向安德魯瞪了過來，如果不是看在安德魯好歹也是基諾帶來幫助屠龍的主力，恐怕這幫人早就衝上來讓這個傻大個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了。
對於安德魯無意中的不敬，巴巴雷茨本人倒是毫不在意，他對這個從體型到性格都和蠻人有些相似的青年人類頗有好感。 巴巴雷茨如今雖然失去了武力，但是過人的眼力還在。 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安德魯地實力絕非等閒之輩，即使是在雪原上所有的蠻人部族中，像他這樣強大的戰士也是鳳毛麟角。
基諾沒有注意到安德魯和蠻人們之間這場小小的風波，倒是有些擔心的回頭向後方看了看。 依莉亞自從得知基諾準備去屠龍以後便一直神情恍惚，這會更是遠遠的拉在眾人的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平時在說起巨龍時，依莉亞都一律都是不屑的用“醜陋地大蜥蜴”來代稱，似乎對於自己體內那一半不屬於人類的血統並沒有多大認同感。 但是冰霜巨龍畢竟也算得上她的一半同族。 而且巨龍又是出了名的護短，如果半龍少女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族龍”被人屠殺也是情有可原。
感覺到自己或許是忽略了依莉亞的感受，基諾特意放慢了馬速等依莉亞趕上來，正好聽到依莉亞似乎在無意識地口中喃喃道：
“屠龍……冰霜巨龍……薩菲隆……”
基諾心中一沉，果然依莉亞雖然沒有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但是內心深處其實對於屠殺巨龍還是相當介意的。 不過如今屠龍已經勢在必行。 他也不好出爾反爾，只好對依莉亞說抱歉了。
“依莉亞，其實……你對冰霜巨龍怎麼看？”
依莉亞身上那一半巨龍血統來源於上位龍族中的銀龍，這一點基諾很早就知道，只是不清楚銀龍和冰霜巨龍的關係怎麼樣，所以才會試探著問出這個問題。
被基諾的問題打斷思緒的依莉亞像是剛剛發現基諾一般，差點驚得從馬上摔下來。 不過很快半龍少女便回過神來，雙眼如同夜空中裡星星一般閃閃發亮：
“薩菲隆！薩菲隆是冰霜巨龍一族的元老，它的巢穴裡一定有藏著數不清亮晶晶的寶貝！我們把薩菲隆殺了，他的寶藏就全部都是依莉亞地了對不對？”
這回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地變成了基諾。 這跟他原先所想象的也差距太大了吧？不過看著半龍少女漲紅著臉地興奮樣又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以基諾對依莉亞的瞭解，相比起一頭冰霜巨龍的性命。 恐怕她的確會對巨龍的寶藏更加看重一點。 頓時基諾覺得自己剛才簡直就像個傻子一樣，不知道在瞎擔心些什麼，無力的耷拉下肩膀，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誰知依莉亞見基諾半天沒有反應，還以為是自己提出的要求太苛刻了，猶豫了好久才忍痛做了讓步：
“好吧，大不了人家把薩菲隆的寶藏讓給你一些，大家平分總行了吧？依莉亞只要一半就好了。 ”
究竟是巨龍的思維這麼古怪，還是女人的思維都是這麼奇怪？基諾實在理解不了依莉亞的想法，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
“依莉亞，你不覺得光是為了冰霜巨龍的寶藏，就把它殺了不太合適嗎？”
“為什麼不合適？那些醜陋的四腳大蜥蜴都是很小氣地，我們不殺薩菲隆。 薩菲隆難道還會主動把它的寶貝雙手奉送給人家嗎？”
依莉亞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反倒是基諾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有點結結巴巴：
“冰霜巨龍不是巨龍一族嗎？跟你也算是……半個同族吧？殺害同族也沒有關係嗎？”
“人類也是你的同族啊，你還不是經常殺人？為什麼那些醜陋的大蜥蜴就要例外？”
依莉亞的一句話立刻讓基諾啞口無言，論起同族相殘，大陸上恐怕沒有哪一個種族比得上人類了，還有什麼資格去說龍族？
不過好在基諾並不是那些會關心這種問題的學者，只要依莉亞對於屠龍沒有心理障礙就好。 其他地問題關基諾什麼事？人類的劣根性就算是用生物改造也無法改變地，況且以人類的繁殖能力。 就算是巨龍一族滅絕了人類也不會有事。
放下心的基諾一陣輕鬆，隨手扔給依莉亞一小瓶閃著紅光的藥劑：
“待會塗到你的星光之匕上，小心你自己不要碰到了。 ”
這瓶藥劑就是科技流鍊金大師深藍大人自從轉職以來，創造出來的第一種正式投入使用的產品——屠龍藥劑。 可以充分抑制巨龍驚人地身體回覆能力，堪稱是屠龍第一利器，此前在輝煌大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鍊金藥劑。
唯一的不足之處或許就是由於基諾和依莉亞體內都有著巨龍的血脈，所以這種藥劑對他們兩人。 甚至包括基諾手下的第一王牌黑色告死鳥，都有著同樣巨大的殺傷力。 因此基諾沒有敢將這種藥劑公開分配給巴巴雷茨的蠻人護衛，只偷偷給了“三大公害”和依莉亞每人一份。
“屠龍藥劑？是不是對所有的龍族都有效果？還有這種好東西？”
依莉亞卻像是對這種對她而言非常危險地藥劑相當感興趣，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著，顯然小腦袋裡不知道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估計這一刻大陸上所有的巨龍都會感到一陣脊背發涼，尤其是那些藏寶豐富的巨龍。
基諾送出一瓶屠龍藥劑之後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又掏出兩瓶託在手心裡，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有興趣去屠龍。 這種機會可是一百年也不一定能遇上第二次。 ”
話音剛落，虛空中便忽然現出一隻蒼白修長的手，一陣風般捲走了那兩瓶屠龍藥劑，迅速地重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基諾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哪怕是身為大陸第一殺手的“靈魂收割者”，也不能抵禦親手殺死一頭巨龍的**。
冰霜巨龍的巢穴遠在雪原的極北處。 儘管基諾一行人**最次的也是日行千里的雪鬃馬，但也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趕到薩菲隆地巢穴外。
本來或許還能快一點，只是離龍穴越近，就越能明顯地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無處不在的淡淡龍威。 蠻人侍衛們還能勉力承受，只是戰馬卻像是受到了莫大地驚嚇一樣，隔著老遠便不肯再繼續前進，怎麼鞭打呵斥都沒有用，基諾等人只得無奈的下馬步行，耽擱了不少時間。
只是不過光是來的路程就花去了過半的時間，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巴巴雷茨這一路上雖然沒受多大的苦。 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以現在的速度，即使他們能成功的屠殺冰霜巨龍。 恢復自己的絕世武力，恐怕也來不及趕回去拯救卑汗部了。 蠻人侍衛們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剛剛趕到薩菲隆巢穴的洞外，便一刻也等不及的馬上要求開始展開進攻。
巨龍巢穴是橫臥在地面上一個巨大的冰洞，周圍都是光滑平整的冰面，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充當障礙物或是掩體的東西；估計是受龍威的影響，方圓數十里以內也沒有其他生物活動的跡象。 基諾這幾十個人站在高大孤寂的洞口前，頓時感覺自己就像幾十只螞蟻般的渺小和自不量力。
看到巨龍巢穴的周圍一片空蕩蕩，基諾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和巴巴雷茨原本還準備先埋伏起來，把冰霜巨龍從巢穴中引出來，然後再從四面八方同時發起進攻，擾亂薩菲隆的視線，再由幾個隱藏起來的高手找機會做全力一擊，慢慢磨死薩菲隆。 由於有屠龍藥劑這個祕密武器，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還是相當大的。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無疑是不可能實現了，沒有足夠的障礙物，就算是強如馬薩薩斯也不可能在巨龍的“真實之眼”下隱匿自己的身形。 而如果無法隱藏自己的行跡，所有人都簇擁在一塊平地上，與隨時可以飛上天空的巨龍肉搏，只有瘋子才會這麼幹。 基諾和巴巴雷茨對視一眼，同時皺起了眉頭。
“有誰知道冰霜巨龍有什麼弱點？”
既然不能按照原定計劃行事，那麼集思廣益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基諾的問題似乎是問錯了人。 大陸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聽說過屠龍的壯舉了，幾乎所有人對巨龍的瞭解都是一片空白。 就算是與冰霜巨龍做了多年老鄰居的蠻人們，除了知道薩菲隆還處於休眠期之外也沒有更多的認識。
半天，安德魯才像獻寶一樣得意的高叫起來：
“火系魔法！冰霜巨龍一定害怕火焰魔法！”
基諾沒好氣的瞪了這大塊頭一眼，真是徹頭徹尾的廢話！所有人都知道對付冰霜巨龍最好的辦法就是火系魔法，如果是雷系魔法效果就更好了，問題是那也得有人能使用魔法吧？
基諾和巴巴雷茨兩人這次帶來屠龍的部下可以說都是北地難得一見的精銳士兵，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可是這個強大的組合卻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沒有任何魔法力量。 蠻人從來就沒有什麼魔法傳統，他們只崇信強大的力量，而基諾則是因為崛起的時間太短，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招攬優秀的魔法師。
“算了，大家直接進去吧，記住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薩菲隆飛上天。 ”
基諾無奈的放棄了跟這些大腦里長滿了肌肉的傢伙討論屠龍方案的主意，第一個走進了冰洞的洞口，看樣子只能隨機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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