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十二節 火併，還是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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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十二節 火併，還是罷手
內衛部隊自成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遭到下屬部隊的圍毆，此前恐怕這些人壓根沒想到還真的有敢對自己下手的。 是以從頭到尾竟是沒做出什麼像樣的抵抗，就被告死鳥騎士團計程車兵們一擁而上，打了個落花流水。 幸好這幫小子們出手還算有點分寸，雖然回去躺上十幾天肯定是免不了，但也沒弄出人命來。
不過毆打有維護軍紀特權的內衛部隊，這場禍事也鬧得不小。 基諾鬱悶的瞪著還蠻不在乎的在和泰戈吹噓自己剛才表現的多麼神勇的安德魯，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就應該把這“三大公害”留在冰風鎮上，由得他們在那裡折騰那些新兵去。
基諾現在才開始後悔卻是有些來不及了。 從那幾個無緣無故跑來挑釁的兵痞，到兵痞一被打就迅速出現的內衛部隊，這一切顯然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的，就等著基諾的部下上當中套。
只是這支新近崛起的雜牌部隊居然如此強硬，膽敢直接暴力對抗內衛部隊，恐怕也是大大出乎了幕後操縱者的意料。 直到現在大營裡仍然是靜悄悄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否則告死鳥騎士團計程車兵們在大營門口這麼公開的圍毆內衛部隊，早就應該有人上前阻攔了。
基諾的估計並沒有錯，此刻大營內部一個豪華的帳篷里正有一個人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將此事就此揭過，大家都當作沒有發生過；還是直接帶兵衝出去。 宣佈告死鳥騎士團集體觸犯軍規，必須接受嚴厲的處罰。
前一種辦法等於就這麼輕易放過一個打擊基諾地大好機會，他好不容易才買通內衛部隊的同僚演的這麼一齣戲，這番心血就算是白花費了，心裡實在是不情不願；而後一種辦法倒是痛快了，也最合他的心願，但是看告死鳥騎士團那副囂張強硬的態度。 想讓他們乖乖束手就擒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萬一弄得不好兩人真的火併起來，基諾以後會怎樣他不知道。 反正以他目前的人望，在北方軍估計是難有出頭之日了。
這麼想著，這人忍不住恨恨地跺了一腳，本來這一切都不關自己的事，自己與那個少年得意地騎士團長也是無冤無仇，好好的沒事幹嘛要跑來攪這灘渾水？這個傢伙要是真的那麼好對付，那人就不必拉自己相助了。 當時真是鬼迷心竅才會一口答應了下來，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既然大營裡半天都沒有一點動靜，似乎大家都想把這件事壓下去，基諾當然不會辜負了眾人的美意，對仍然躺在地上呻吟的內衛部隊理也不理，帶領著部下就準備去分配給自己的營房。 旭也是毫不猶豫的放下十字弓，跟在基諾地身後向營房內走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那個魔法師會出手找他報復。
眼看基諾等人就要離去。 豪華帳篷裡的人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慾望衝了出來，攔在基諾面前喝道：
“基諾閣下，你的部下先是在軍營中聚眾鬥毆，接著更是犯下武力對抗內衛部隊的大罪，難道打算就這樣算了嗎？你當我們北方軍的軍紀軍規是什麼？又當我們北方軍的職業軍人是什麼？”
來人慷慨陳詞，臉上的表情更是大義凜然。 一副為了維護軍紀不惜一切代價地正義模樣。 若是光看他那副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的外表，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人居然還會有這等口才和急智。
“閣下是？”
基諾微微皺起眉頭，來人居然不是他想象中的薩特，只是這個人看起來似乎也有些眼熟。
“北方軍紅狼聯隊聯隊長霍克，基諾閣下有什麼指教？”
霍克？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半天基諾才想起來這就是以前經常聽多德那個傢伙提起的，在北方軍中和他家老爺子明爭暗鬥的霍克聯隊長。 不過自從那次霍克聯隊長調防到夏爾郡時發生了蠻人進城的事件以後，這個人就似乎從此就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聽多德說過。 現在看來這個傢伙明顯是混地不怎麼樣，雖然總算是又混上了聯隊長。 但卻被留在後方擔任預備隊。 不出意外的話這場大戰的功勳是沒他的份了。
不過這樣一來，這個素昧平生的傢伙為什麼會忽然跳出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好理解了。 既然在塔布里斯將軍那裡不受寵。 轉而去抱將軍大人繼承人的大腿以求來日，這本來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只不過，基諾冷笑一聲，你想踩著我上位，卻是找錯人了。 只希望你運氣夠好，不要一腳踩空，落下萬丈深淵才好。
“指教不敢當，不過霍克聯隊長一把年紀了，怎麼說話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衝動？我的部下什麼時候在軍營裡聚眾鬥毆了？霍克聯隊長怕是老眼昏花了吧？”
塔布里斯將軍此前留下的預備隊當然不止紅狼聯隊這麼一支部隊，此時軍營裡早已聚滿了看熱鬧地士兵。 士兵們在看到這個年輕帥氣地軍官，這麼毫不客氣的教訓一貫脾氣暴躁、不得人心地霍克聯隊長時，都是一陣驚愕。 不過在得知了這個青年軍官就是最近風頭最勁的告死鳥騎士團團長基諾後，眾人卻又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能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做出那麼多令人難以置信的大事來，不是這麼個自傲狂放的青年那才是怪事一樁呢。
在軍中，不怕你狂妄，就怕你無能。 這麼兩下一比較眾人的天平倒是大多向基諾這邊傾斜過來，對著霍克發出陣陣噓聲。
霍克聯隊長其實年紀並不算大，正值壯年而已。 當然比起基諾的年齡來說足足超出接近兩倍。 被基諾這麼一個一個年紀大了地叫，霍克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軍中這種流言傳播的最快，如果真的流傳開來，被人認為自己已經老了，那麼自己就算能搭上薩特大少爺這條線，今後也再沒什麼可能領兵出戰了。
“剛才你的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那幾個士兵，難道你還想抵賴嗎？出手的就是你身邊的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所有人都看地清清楚楚。 小子，敢做不敢認嗎？”
霍克本身也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 先前準備了半天地說辭基諾不當一回事，乾脆便撕破臉皮直接找上當事人，那個還站在基諾身邊一臉無所謂的異族少年。 在他看來，這種未成年的少年性情都相當衝動，剛才他第一個動手猛揍那些兵痞便說明了這一點，只要拿話擠兌住他不怕他不承認。
誰知泰戈根本就拿他的話當耳邊風，虎族少年天性聰慧。 早就學會了當基諾在場時把一切事情都交給這個“狡猾的人類”來處理。 他才懶得去跟對方打這種無聊的嘴仗呢，有那工夫還不如去跟安德魯大哥過兩招。
果然基諾不負眾望的站了出來：
“霍克聯隊長地眼睛果然有些不好使，剛才我的部下們明明都站在軍營外面，怎麼可能會在軍營裡鬥毆？北方軍的軍法有哪一條規定了士兵不能在軍營外面切磋武技嗎？好像沒有吧？至於說聚眾鬥毆就更是笑話了，我的部下只有一個人出手了，對手倒是有好幾個，就算是聚眾鬥毆那也是對方聚眾，與我的部下有什麼干係？”
這話還能這麼解釋？霍克明明知道基諾是在鑽空子。 一時半會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反倒是那邊基諾又開始不緊不慢的挑起了刺：
“霍克聯隊長這麼一力替這幾個廢物辯護，他們不會是霍克大人的部下吧？這麼多人加一塊打不過我手下一個半大地孩子……還好塔布里斯將軍大人英明，讓紅狼聯隊擔任預備隊，不然真要派你們上了戰場還不是去送死啊？都是北方軍的部隊，怎麼霍克大人您的部下戰鬥力就這麼低下呢？”
霍克緊握著拳頭全身都在憤怒的發抖。 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是那種典型的實戰派軍人，作戰勇猛無畏，但是頭腦相對簡單，對於如何訓練部下地確是沒有多少心得，所以紅狼聯隊當年在夏爾郡面對蠻人進城時才會表現得那麼茫然不知所措。 基諾無意中說出的話正好擊中了他的軟肋，叫他怎不又驚又怒。
“不管你怎麼狡辯，你的部下公開圍毆內衛部隊，暴力反抗軍事執法總是事實！你這是公然藐視北方軍的權威！”
霍克已經幾近失去了理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由不得他就這麼算了。 如果這次他主動挑起紛爭卻拿基諾毫無辦法，反而被對方狠狠的羞辱一頓。 那麼自己在北方軍就算是徹底的顏面掃地。 今後再也不會有誰會把自己放在眼裡，就算是薩特也不會願意接受這麼一個無能的附庸。
軍隊中。 有時就是這麼無情。 或者說，世事本來就是這麼無情。
但是霍克現在仍然還指望能在口頭上佔一點上風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可笑，要說起鬥嘴皮子，經過死胖子梅森和超計話嘮深藍雙重薰陶的基諾還真沒遇上過對手。 何況更重要地是，以基諾目前地實力和心氣，就算是理虧難道他還會乖乖的承認嗎？霍克在只認實力地戰場上廝殺了半輩子，今天卻表現的如此天真，倒真是有點像是“老糊塗”了。
“霍克聯隊長是說那些忽然衝出來的傢伙就是內衛部隊的人？那他們幹嘛不一上來就表明身份？我的部下跟他們以前從沒打過交道，相互間有點摩擦也是難免的。 霍克聯隊長應該也知道，剛從戰場上下來，感覺到有威脅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敵人制服，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誤會。 這樣吧，內衛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是哪位？改天我親自去找他道歉。 不過霍克聯隊長當時就在一旁看著內衛部隊的兄弟捱打，怎麼也不上去解釋一下呢？難不成霍克大人對內衛部隊有什麼不滿？”
基諾避重就輕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最後反而還給霍剋扣了頂大帽子，一邊說著腳步都不停的就準備前往自己的營房。
霍克直到聽見基諾說起內衛部隊時，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才反應過來，這個囂張的小子根本就沒有把他們這些主力聯隊的人談之色變的內衛部隊放在眼裡。
說到底基諾是個獨立騎士團的團長，駐地也遠在冰風鎮，主要精力都放在將軍大人直屬聯隊身上的內衛部隊就算想對付他也是鞭長莫及。 何況對於這麼一個實力雄厚的地方實力派，內衛部隊真的願意為了一個日薄西山的聯隊長而開罪他嗎？
“站住！這麼就想走嗎？”
看著基諾帶領著士兵就要徑直離去，已經沒有的退路的霍克心中一陣發狠，就算是真的來一場大火併也要把這個面子找回來！
霍克雙手一揮，一隊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從四周的帳篷中跑出來，二話不說便將基諾兩個大隊的部下圍在當中，刀出鞘，箭上弦，殺氣騰騰的對著告死鳥騎士團計程車兵們。
“基諾閣下不是小覷我紅狼聯隊的實力嗎？我霍克今天倒要看看，最近聽得我耳朵都發麻的告死鳥騎士團究竟比我的紅狼聯隊強在哪裡，能在七天之內滅掉兩個蠻人部族。 ”
霍克在周圍埋伏了大批的人手基諾早就感覺到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霍克受激過度居然真的敢孤注一擲，跟自己別上了苗頭。 對方畢竟是一個滿員的聯隊，足足兩千五百人，何況紅狼聯隊也一直是北方軍的主力聯隊之一，只是最近由於聯隊長霍克勢微而名聲大降而已，真實實力並沒有什麼下降。
難道真的要跟這個沒有多大過節的傢伙真刀真槍的火併一場？雖然基諾有著必勝的信心，但是這樣一來那兩個主力大隊一定會傷亡慘重，而且自己不欲在人前暴lou的大半實力也肯定難以掩飾，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這次，連基諾也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語氣過於咄咄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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