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十四節 卑鄙的游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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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十四節 卑鄙的游擊戰
扎古很生氣，瞪大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如同擇人而噬的魔獸一般凶狠的盯著對面的敵人。 作為一名十三級的刀鋒戰士，蠻人卑汗部最強大的武者，扎古實力的強大毋庸置疑，即使是面對北地最強大的“雪原雄鷹”巴巴雷茨他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以往扎古在雪原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來沒有像最近這麼不順過。
為了替卑汗部枉死的族人，尤其是替自己的弟弟報仇，扎古帶著族裡差不多三分之一最出色的戰士轉戰雪原數月，終於發現了雷汗部的蹤跡。 更令人感到驚喜的是他們最強大的敵人巴巴雷茨，居然已經被光明教會派人幹掉了。 狂喜之下，扎古帶著部下一路追到殘餘的雷汗部新建的集居地，準備將他們徹底消滅，卻沒有想到，這也正是他不順的開始。
自從昨天看到那隻詭異的滯留在雷汗部集居地上空不願離去的雪鷹，扎古心中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更加邪門，他派出去的兩個高階戰士的前哨居然在離雷汗部集居地不遠的地方被人殺了，而且從現場看上去那兩個傻蛋根本就是連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倒像是伸出喉嚨去讓人刺一樣。 可是扎古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雪原上究竟哪個戰士能有這種同時秒殺兩個高階戰士的實力。
當然由於受蠻人固定思維的影響，扎古此時壓根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盜賊這種職業。 崇尚鐵血英雄的蠻人是不屑於去選擇盜賊這種偷偷摸摸地職業的。 自然扎古也就不會明白一個隱身的精英級刺客對於高階戰士來說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
如果說那兩名士兵的死只能讓扎古復仇的決心更加堅定的話，那麼當扎古親眼看到雷汗部集居地地規模時，也不禁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蠻人在自己地地盤上不修建防禦工事是雪原上不成文的規矩，但眼前這個堅固的城塞無疑大大打破了這個被大家所預設的慣例。
新建的雷汗部集居地的四周居然圍上了一圈高達七、八米的圍牆。 圍牆地底基由巨石砌成，或許是由於雪原上巨石數量有限的緣故，圍牆的上面一截赫然是一根根還沒剝去樹皮的高大的泰加紅松原木。 在金屬嚴重缺乏的北地雪原，蠻人們通常都是用泰加紅松來製作武器柄。 這種木料的堅固程度可見一斑。 而雷汗部計程車兵們就站在紅松之間地縫隙裡，居高臨下的望著卑汗部的來敵。
蠻人們都沒有什麼攻城經驗。 更不會像人類那樣製造攻城器械，因此扎古一看到這個城寨心裡就涼了半截。 別的不說，光是雷汗部蠻人在自己攻打攀爬圍牆的時候把上面那些泰加紅松推到砸下來，就能讓卑汗部計程車兵們死傷一大片。
何況巴巴雷茨昔日地親衛中，似乎還有一支飛斧小隊仍然守在雷汗部中。 站在高高的牆頭上的飛斧手，只要他手中還有足夠的武器，對於缺乏遠端打擊力量的卑汗部蠻人們來說簡直與死神無異。
不過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現在也沒有再退縮的道理。 扎古仍然堅信雖然可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自己率領的卑汗部大軍的。
考慮到周圍可能還潛伏著一個居心叵測地敵人，扎古第一次進攻就集中了絕大部分地兵力，由自己親自帶隊對準圍牆的一個點不惜犧牲地發動猛攻。 當一個十三級的刀鋒戰士淋漓盡致的發揮出自己實力的時候，所有擋在他面前的戰士都像是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刀光上下飛舞之處只能看見一截截殘屍散落一地。
看到這個恐怖煞星沿著圍牆一路筆直向上，幾個張皇的雷汗部士兵手忙腳亂的推倒了一排紅松原木，哪裡還管的上這些都是原計劃中要留到最後使用的“殺手鐗”。 只是扎古要是能這麼輕易的被這些原木砸死的話。 他也就不敢大言不慚的表示“即使巴巴雷茨在世，也要死在我的手上”了。
紅松原木凌空砸下時扎古正身在半空，無處借力，但是扎古的臉上卻看不出有半點緊張，完全打破武學常識的一扭腰，左手的大砍刀順勢揮出。 一道雪亮凌厲的鬥氣拖刀而出，將一排原木齊刷刷的斬成兩截，從他身體的兩邊滾下。 看的雷汗部計程車兵們面如死灰。
扎古正要一鼓作氣的衝上去徹底擊潰這些士兵的鬥志的時候，戰場上又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意外。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在大部分人還沒看清楚來的究竟是什麼人的時候，一陣密集的箭雨便朝著攻寨的卑汗部蠻人的頭上傾瀉下來，更有一支閃爍著慘綠色鬥氣的破甲箭發出滲人的尖嘯聲射向扎古的後心。
騎在高大的雪鬃馬背上，阿利尤鬆開手中一張銀色的彎弓，毫不在意的看著扎古反手一刀將破甲箭從正中劈成兩半，不屑的撇了撇嘴。 然後高聲招呼自己的部下：
“再放一輪箭。 不想死的都跟著我撤退。 ”
阿利尤帶來的騎兵不過一百人，箭術也算不上一流。 是以儘管卑汗部計程車兵沒有防備，兩輪箭射下來也不過是造成了二十餘人的傷亡而已。 阿利尤倒是相當滿意，戲弄般的再向那個使雙刀的蠻人首領射出軟綿綿的一箭，掉轉馬頭便帶著部下們撤退了。
蠻人們雖然憤憤不平，但是人的速度畢竟不能跟馬比，幾個一時衝動追上去的蠻人反倒被射的像只刺蝟一樣。 扎古也只得強壓下怒火，下令士兵們仍然以眼前的雷汗部為第一打擊目標，準備消滅了雷汗部以後再去找這些自己送上門上找死的遊騎兵。
只是扎古地如意算盤打的雖好。 深藏不lou多年，就等著今天一鳴驚人的阿利尤又怎麼會只有這麼簡單的兩下子。 卑汗部計程車兵剛剛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已經岌岌可危的圍牆上面，阿利尤便率領著騎兵呼嘯而出，也不kao近廝殺，就是隔得遠遠的一輪箭雨射過來，時機把握地恰到好處。
更無恥的是，這些遊騎兵只要一看到卑汗部士兵有衝過來地跡象。 便立馬掉頭閃人，完全不給對手近戰的機會。 更沒有半點騎士精神。 偏偏蠻人們對他這種無賴的打法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連扎古親自追上去一次想要格殺那個領頭的陰沉漢子，也被密集的箭支給逼了回去。
這麼來回幾次，就算是再白痴計程車兵也能看得出來，這幫遊騎兵的目地根本不是要殺傷多少敵人，只不過是想拖住他們，不讓他們消滅雷汗部而已。 有著血海深仇的大敵明明就近在咫尺。 卻不能放開手腳去復仇，反而要眼睜睜的看著雷汗部計程車兵重新加固圍牆，扎古恨得眼睛裡都快滴出血來。
現在在扎古的心目中，對面那個陰沉的騎兵首領已經取代了雷汗部成為他心目中的頭號大敵。 他明明能感覺出那個騎兵首領擁有相當不錯的實力，剛才他被遊騎兵地弓箭逼退，更主要的也是為了躲避騎兵首領混雜在箭支中射出的幾支“穿雲箭”。 但是有著這樣高超實力的騎士居然不肯答應和自己堂堂正正的來一場決鬥，反而要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射箭，在扎古看來他根本就不配成為一名武者。
對於阿利尤地卑鄙行徑。 怒不可遏的扎古幾欲抓狂，殊不知阿利尤此時也在心中暗暗叫苦。 基諾給他的任務是控制住兩股蠻人間戰鬥的程序，在斯科特率領的第二波人馬趕到以前，絕不能讓他們太快的分出勝負。 當然斯科特趕到以後，這就是斯科特的任務了。
本來阿利尤並沒有覺得這個任務有什麼難度。 這次隨自己出戰的本來就是猩紅騎士團的主力部隊，戰鬥力相當不俗。 而且還是清一色的騎兵，在雪原上來去如風，首先便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阿利尤做夢也沒有想到進攻地蠻人中居然還有一位那麼恐怖地戰士大師，光是憑他一人的戰鬥力恐怕就足以抵消自己這邊地所有人。 何況其他的數百個蠻人看上去也都不是弱者，真要kao著騎兵強大的衝擊力衝上去跟他們近身肉搏之外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阿利尤也是逼不得已才用出這種極易被人鄙視的無賴招數。 問題是，就算他不在乎對面那一片殺人的目光，他的手下畢竟都不是專職的弓箭手，幾輪箭射下來大部分人的箭囊便空了。 如果這時候那些蠻人們再發動一次進攻自己應該怎麼辦？是應該堅決完成任務勇猛的衝上去，還是放棄繼續阻攔蠻人。 以免被他們看出底細？
不過阿利尤已經來不及再多做考慮了。 對面的蠻人又開始了蠢蠢欲動，似乎那個城寨的**力對他們來說大於一切。 將銀弓重新掛到背上。 阿利尤緩緩的從馬鞍上的槍托孔裡抽出騎槍。 自己如今的行徑已經算是背叛了薩特，如果現在再違抗基諾的軍令，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與其到時候不名譽的死去，倒不如現在去搏一把，也未必一定就會死在那個恐怖的雙刀戰士手上。 不管怎麼說，在一剎那的絢爛後死去和一輩子默默無聞的活著之間，阿利尤的選擇永遠都會是前者。
人在緊張的時候大腦似乎也會變得格外靈活，阿利尤正要揮手下令全軍出擊，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放下手臂衝著對面的蠻人們高呼起來：
“喂，你們這些膽小懦弱的蠻子，怎麼老是不敢跟我們紅龍帝國的軍人堂堂正正的作戰，就知道躲在雪原裡和自己人自相殘殺啊？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戰神撒丁教導你們的教義嗎？”
“無知的人類！竟敢在雪原上褻瀆至高無上的戰神我主，神一定會懲罰你的。 ”
果如阿利尤所預料，他的這句話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一下子讓所有的蠻人都躁動了起來，就連那些在他的保護下才苟延殘喘到現在的雷汗部蠻人，也站在高高的圍牆上面指著阿利尤破口大罵。 要不是圍牆實在太高，阿利尤簡直要懷疑他們會不會就這麼跳下來，然後衝過來找自己拼命。
“騎士！”在一片混亂聲中這個雷鳴般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扎古威然挺立，一手持刀筆直的指著馬背上的阿利尤，“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扎古發誓，你一定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扎古死死的盯著阿利尤，好像要把他的長相深深的印在腦海裡，從齒縫裡一字一頓的擠出幾個字：
“你一定會後悔的。 ”
面對扎古這樣的頂級高手的威脅，阿利尤還是那麼一副不陰不陽的腔調：
“戰神的信徒什麼時候淪落到只會耍嘴皮子，卻不敢接受敵人的挑戰了。 ”
蠻人們又是一陣群情激憤，卻被扎古揮手阻止了。 扎古獰笑著看向阿利尤，伸出舌頭tian了tian自己的下嘴脣，目光中卻只有一片冰冷的殺意：
“恭喜你，騎士，你的計策成功了。 你成功的拯救了雷汗部那些雜碎們的性命，雖然那只是暫時的；不過同時，你也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怒火。 為了表示我對你這種愚蠢的犧牲精神的讚賞，說吧，騎士，你想在怎麼死？”
“跟我來吧，你們這些囉嗦的蠻子，我知道前面有一塊空地最適合作為你們的墓地。 因為那裡和你們的大腦一樣，都是空蕩蕩的。 ”
阿利尤毫不示弱的反脣相譏，說著召集起部下打馬不緊不慢的奔向他們來的方向，似乎真的是準備帶蠻人去找個合適的場合決戰。
只是阿利尤帶著他的部下沒走多遠，剛看到一片濃密的泰加紅松樹林就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帶頭衝了進去，周圍的騎兵也都反應迅速，跟在後面衝進了紅松林。
“這幫懦夫，衝上去，殺光他們！”
感覺再次被耍的蠻人眼睛都紅了，嗷嗷直叫著衝向騎兵們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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