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生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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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生死變
可這還沒完！
自天地開闢起的所有前世記憶，卓羿的前世有多少？
幾萬世？
幾十萬世？
這才僅僅幾百世的記憶而已，猶如鯨吞大海，即兩道記憶之後，無數道記憶好像在同一時間出現似的瘋狂向卓羿湧來，幾乎不分先後，卓羿腦袋一揚，雙眼直接翻了白眼。
眼珠子就好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
人在做夢時眼球會劇烈運動，此時的卓羿只是更為劇烈。
一世生，一世死。
不過知道看了幾世浮沉，卓羿的心智已經完全渙散掉了，只是好像一塊頑石似的看著周遭一切發生，沒有反應，也沒有想法。似乎任何經歷都無法挑起卓羿沉下去的心。
唯一能讓他清晰感受到的，已經只剩下生死歷程。
胎兒剛出孃胎後的第一縷陽光，空氣好像針扎一樣扎的他娃娃嚎哭。
躺在**病逝，在戰場上站著被敵人捅死，有痛苦的，有安詳的，有茫然的，更有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意外。
六個時辰轉瞬即逝，高空中代表著聚靈回魂大陣的漩渦砰然渙散，在陣中相隔百里，回首不見人的卓羿、白落仙從中顯露出身影，兩人不過距離區區幾丈罷了。
這時吹雪、白龍就在外邊等著，但卻沒有用自身真元力將卓羿、白落仙二人拖起。
饒是如此，卓羿、白落仙兩人卻能憑藉自身能力懸浮於半空。
見到這種情形，吹雪、白龍兩張冷酷的臉上都浮現出絲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按照常理來說，只有道胎境高手才能夠憑藉自身實力橫渡虛空，然而這裡可不是一片虛無之所，而是有風，有空氣存在的地方，卓羿、白落仙雖非道胎高手，但是憑藉新獲得的道術，也可以使他們站在風上、隨風而行。
卓羿此刻剛剛從萬世記憶當中找回自我，本能的將自己的身體懸浮於高空之中，回過神來便是露出一抹微笑，這次進入聚靈回魂大陣收穫頗豐，不僅得到了一世道胎巔峰高手的記憶，更是得到了一種生死歷練的感悟。
剛才卓羿在聚靈回魂大陣中，感受到自己幾萬世的生生死死，不由竟有了一絲明悟，這明悟並非來自己卓羿的前世記憶，而是結結實實來自於卓羿今生今世，來自於當下的感悟。
“只可惜，我的前世記憶中，最強者就是那妄勝鯨，再沒有能超過他的了。也是幸運，我清晰得到的記憶只有七千世，而正好那妄勝鯨的記憶就在這七千世當中，若非如此，恐怕我還得辛苦將腦海中塵封的記憶開啟。”
雖然沒有人告訴卓羿關於聚靈回魂大陣的事情，但是身在陣中，卓羿還是感覺到一些規則所在的。
自然也就懂了，即便是那些模糊的記憶，日後也還可以讓它們變得清晰，可為自己所用的。
“不知道白落仙這次入陣收穫如何。”卓羿向身側望去。
這一望，卻讓卓羿驚訝了起來。
白落仙的臉上，竟然是沒有一絲人色，蒼白無比，但又不是那種慘白，而是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好像白骨皚皚。但莫名的，現在的白落仙卻給卓羿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吸！”
白落仙忽然仰面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的時候，全身猛然一震，血色也重新湧上了他的臉頰。只見他自言自語的冷笑道：“我就是我！我是白落仙！你既然已經死了，就老老實實去死！你，現在只是我的一世記憶！”
愕然。
這白落仙跟天鬥跟地鬥跟人鬥，但卓羿沒有想到，他連跟自己都要鬥上一鬥。
卓羿在陣中復甦記憶，是一種融合，萬世記憶歸於自己一身。但白落仙不同，他是一種剝奪，強硬的將自己萬世記憶剝奪而來，直接將萬世的自己殺死！
可怕！
卓羿只覺得，此刻的白落仙比剛才面無人色時還要令人畏懼！
“落仙。”“卓羿。”
白龍、吹雪二人落在了卓羿、白落仙身側。
“師尊。”
“爹爹。”
只見白龍負手道：“看你們的樣子都是收穫頗豐，萬世記憶，有些你們直接得到了，有些則塵封了起來，需要你們去開啟。這個過程便是你們各自的修煉之路，只有你們自己去走。”
“落仙，隨我回去吧！”
白龍帶著兒子白落仙化作一道流光劃破了清晨的天空，如一顆流星劃過。
“有何收穫？”吹雪則看著卓羿問道。
“其中有一世，是道胎巔峰高手。”卓羿也不避諱的答道。
吹雪眼眸微微一亮：“哦？不錯，你那一世的記憶可全部覺醒了？關於那一世你悟的道，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卓羿一皺眉，原先他以為是一次性全部得到了，看現在被吹雪一問，卻發現自己得到的道不足那一世的十分之一！
吹雪見卓羿表情便明白了，開口道：“你不必氣餒，既然記憶已經在你腦中了，日後你自然能夠慢慢想起，道，也會慢慢回來，但是你的修煉也不可怠慢。”
“還有一事，關於道胎境，自道胎境開始，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四小境界，都需要對道的提升才會提升，而不像是後天、先天境界是那麼機械了，你現在既然沒能直接突破道胎境，說明你那一世的道還有很多都沒回味過來，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關於回憶，這個慢慢來不急，只是現在你有多少勝算面對茴字三了？”吹雪問道。
“面對茴字三？”卓羿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兩天後還有和茴字三的一戰呢。卓羿笑道，“大概，有十成吧！不過這是因為我還不瞭解茴字三，如果他的實力並未完全展露出來，那勝負也就未必了。”
卓羿現在可是自信的很。
不止是實力大幅提升，更重要是他在萬世生死中所明悟的一招劍法，卓羿已經給它起名字了。
叫做，生死變！
卓羿自覺，自己這一劍已經是站在先天境界真正的巔峰了！甚至可以用這一劍突破道胎的界限，只是這一劍似乎不被天地所承認，明明感覺憑此劍可以入道胎境了，可最終還是被困在了先天巔峰。
這一點也讓卓羿疑惑。
“呵！好足的口氣！”一向冷若寒冰的吹雪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