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七百八十二章 主母,故人

正文_第七百八十二章 主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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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百八十二章 主母,故人

“主……主母,主母饒命,主母饒命。”說話者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一個巴掌抽在了自己臉上,“是小人不懂規矩,妄議主母,罪無可恕,但請主母念在小人無知初犯的份上,饒了小人吧……”

五步外看著他的中年婦人,原來正是他之前口中大談特談看不慣的“昇天雞犬”。

“家族規矩,直系族人和旁系族人之間,階級不可逆。你可知道?”婦人開了口,聲音和藹慈祥,沒有一絲怒意。

“小的知曉,小的知曉。”

“說來我聽聽。”婦人蒙著面,看不清表情,但是語氣中的淡然,散發著隨和的氣息。

“家族規定,任何旁系,不得與直系起爭執,不得嫉妒眼紅直系之待遇,不得偷偷摸摸做不利直系之行為,也不得在背後妄議誹謗直系。如果違背,輕者鞭刑擊體,身份降至外門弟子,罰一切家族賞賜三年;中者逐出家族,不得再停留長平;重者……重者……當場處……處死。”

說到最後的時候,這人已泣不成聲,聲音嗚咽不清,不是愧疚,而是嚇的。他是這沒有想到,自己隨意抱怨的話,居然好死不死,落到了被諷刺謾罵的正主耳裡。

“嗯。我再問你,我是直系還是旁系?你又是哪一層身份?”婦人輕輕點頭。

說話者聽到這個問題,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作為旁系,要要惹到不重要的直系,自己告告饒,再託人求求情,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最重也就落一個輕罰,雖然損失慘重,但好歹能留在家族中。

可是這一回他不一樣,他惹到的是前任族長之女,家族中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系。惹到這樣的大人物,揮揮手弄死他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更何況這一次還是他理虧,重罰……已然難以避免!

到了這個份上,他心如死灰,反而平靜下來,用低沉的聲音非常簡單地做了回答:“主母是直系。小人我只是和家族沾點親帶點故,是家族旁系中,比較偏門的一支。身犯家族重戒,當以重罰處之。”

“知道就好。”中年婦女走近幾步,來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一隻手,抬在他的頭上。

此人心知必死無疑,主母親自施刑,足見其冷靜面目下暗藏的憤怒。落到這步田地,他不怨別人,只怨自己,是自己管不住嘴賤,最終惹禍上身。

“主母,我有最後一言。”

“說。”依舊是非常淡然的迴應。

“此時乃我一人之過,方才與我聊天吹水的兄弟並沒有任何不當言行,還請主母處罰我後,不要遷責於他。另外,我在家族還有一雙妻兒,也請主母您……手下留情。”

“好。”得到回答乾脆而利落。

這人將眼睛閉了起來,他已不敢再看。周圍人不敢公然散開,但都紛紛回過頭,裝作沒看見這邊的樣子,極力撇清自己,以免殃及池魚。

不過,吵鬧卻是不再敢了,周圍都靜了下來,

當。

憑空一聲悶響。

被施刑者,只覺得腦袋上被輕輕敲了一下。他的心揪在了一起,以為是殺招之前的試探……可是等了又等,直到揪起的心都忍不住放下了,還沒有等到致命的攻擊。

好奇難耐的他,緩緩睜開了眼。入目是一張熟悉的臉,看不見面容,但可以感覺到那份和藹又慈祥的氣息。

“主母?”

“還不起來,是想要我扶你?”婦人看了他一眼。

“起來?”這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連四下張望,原本避開視線的人,又都將目光投了回來。從他們驚異萬分的眼神中,這人明白過來,自己……死裡逃生了。

忙不迭地扶著腿,緩緩爬了起來,在婦人面前低著頭,不敢直視。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場合說什麼話,看你這個年紀,應該是該懂了。不過在我面前,你的年紀只是個孩子,這一回我便當你童言無忌,不與你追究了。在你頭上的一拍,是我管教孩子常用的手段,希望你能吸取教訓,好自為之。”

婦人終於不再是沒有表情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期許,還有作為長輩的苦口婆心。

“是!”被訓斥的傢伙,當著她的面,重重點下了頭,低頭的時候沒有人看到,他眼中噙著的晶瑩淚花。

周圍先是響起窸窸窣窣的叫好,隨後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所有排隊進入大殿的人,都發出了震天的喝彩。

這個和六小姐一起回到家族的寡言女子,第一次正式發聲,就贏得了滿堂彩。不管是真的心底善良,還是僅僅是做做樣子收買人心,至少在這個時刻,大部分人的心中,對她升起了敬意。

婦人倒是很淡定,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之下,走向大殿。

她在進門之前,猛然回了一下頭,這個動作帶給了大多數人驚詫,紛紛踮腳抬頭,希望是看自己。然而婦人目光掃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目標。眼眸中露出罕見的疑惑,少頃,輕輕甩了甩頭,真正踏入了大殿——即將舉辦月會的場地。

……

婦人回頭真正尋找的目標,此時已經悄然擠到了人群的邊緣,跟著人群緩慢前進。

面上淡然,可是他的心裡,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會是她!

林透發出了無聲而迷茫的吶喊。沒錯,他正是婦人的目標。原因是他在婦人離開時,放出了神念,透過面紗,卻刺探了婦人的面容。

他當然不是有窺探的特殊癖好,而是對於這個婦人的身份,十分好奇。因為在婦人甫一出現,那柔和的聲音剛一開口的時候,他就從裡面,聽出了無比熟悉的味道。

早在建陵國棲雲書院的時候,他的生活清貧而單調,唯二的奮鬥目標,一是努力掙錢修煉,二就是幫助好兄弟楊六的母親楊大娘看病。那個時候陪伴他的聲音只有兩個,一個是兄弟楊六,另一個就是楊大娘了。

婦人的聲音,與楊大娘是那麼的像,以至於林透方才第一次聽到時,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因為婦人要訓斥和懲罰亂說話的族人,所以他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等到婦人做完要做的事,轉身離開的時候,方才放出了神念,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探到了婦人的面罩之下。

入目是一張駭人的面孔,從右邊眼角到左下嘴角,划著一條長而嚇人的傷疤,將整個臉一分為二。上下兩半的臉龐也不輕鬆,佈滿了梅花形狀的烙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根本就不像一張人的臉,而像惡魔,猙獰的惡魔!

惡魔般可怖的面容下,林透認出了這個人。

楊大娘!真的是楊大娘!

滿面的烙印擋不住臉上的溫柔,可怖的疤痕割不斷面上的慈祥,更重要的是那雙眼,在痛苦與災難中仍然沒有失去的樂觀,還有堅強。

如果說杜珣教會了幼年到少年的林透知識、作畫還有修煉,那麼疾病纏身仍然活得積極自在的楊大娘,就是林透少年時期,心靈的導師。

現在,這個導師,這個故友之母……居然出現在了杜府,還是……還是以主母的身份。

林透的手,敲上了額頭,一雙眼一張臉乃至一整個人身上,都寫滿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