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懸榜

第一百四十七章 懸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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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懸榜

老闆顏色瞬時變了,盯著林透,厲聲道:“你這是要挾我?”

“你誤會了。”林透苦笑著解釋,“只是一個請求而已,老闆不必如此惶恐。我非見財起意之人。”

“那你便走吧,我不答應。”老闆語氣中透著不容商議,麻利地合上了匣子。抱著匣子轉了身。

“老闆,有話好商量。”林透並沒有放棄。

可是老闆充耳不聞,徑直向摸出匣子的地方走。

“聽聽我的開價吧,你若不滿意,再拒絕也不遲啊。”林透的聲音再度傳到老闆耳中。

老闆腳下遲疑了,略微頓了片刻。艱難地下定了決心,繼續向前走。

“祁武郡繁華而安全,是人人嚮往的地方。”林透突然轉換了話題,“外來人員集中安置的地方中,樂場是最繁榮的。所以,繳納的費用也是高的嚇人。老闆,我說的對嗎?”

老闆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尚家家族大比和慶典,乃是難得一見的盛事。在這段時間裡,尚家把一應費用提高了好幾倍。如果我沒有猜錯,老闆平日便拮据的很,這一次提價,已然無力支付,一拖再拖,已經觸及尚家底限了吧。”

林透一邊說著,一邊對白竹眨眨眼。這些情況,他一個外人可不清楚,都是白竹剛剛附耳告知的。

老闆終於轉回了身,面上滿是不服:“你懂什麼,只要我研究有了成果,立即可以製作出來,到時候包管全郡城搶購。上交尚家的區區費用,又算得了什麼!”

林透輕輕笑了:“說的好。怕只怕尚家沒有那個耐心,等你所謂的‘成果’。現在已經淪落到製作假簪子度日,我敢問一句,你上一次研究……是什麼時候了?”

老闆瞪著林透,張著嘴,臉漲得又紅又紫。想要反駁,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因為林透說的,都是事實。屋內器械的零件,落著或厚或薄的灰塵,只要略微一思考,便能輕易地推斷出來。

他一生除了器械研究別無追求。只可惜達不到要求,無法加入杜家器閣,只能一個人埋頭苦幹。後來機緣巧合得了兩隻探鼠,倒逼得他不得不逃離長平。逃亡之路,一邊掙錢,一邊全部投入研究,是一條三分快樂、卻有七分辛酸的路。

林透不說話,只是誠懇地看著老闆。老闆眼中各種神色交織變換,等了不知多久,總算停住,停在無奈之上。

“一隻探鼠……你能出多少價?”

說出這話,老闆猶如洩了氣一般,整個人都散發出低沉的氣息。

“這些怎麼樣?”看著老闆的樣子,林透沒有再刺激他,而是將懷中金、銀票盡數摸出,一併遞交到老闆面前。

金票!老闆眼睛亮了。從林透手中接過,當即清點起來。

一十……二十……五十……一百!隨著老闆口中數字的升高,在場的三人嘴都由大變小,慢慢張到最大。所有的金銀票加在一起,赫然有上百金丸之多。

白竹不可思議地盯向林透,她可未曾想到,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子,竟有如此鉅富。

林透也有些詫異,自從加入了大力院,他就不再為錢煩憂。所以這些金銀票揣在身上,卻是一回都沒數過。猛然聽聞有這麼多,也不由在目中流出幾分訝色。

“這些……我不能收。”度過了最初的震驚,老闆漸漸恢復。在林透的不解中,將金銀票一併推回,目中澄澈,不帶一絲貪婪。

“老闆,這是我全部的身家了,你不會是……嫌少吧。”

老闆搖搖頭。伸出一隻手,想要招呼林透坐下,可是四下一環顧,卻是毫無坐臥之所,尷尬地收回手:“敢問閣下貴姓?”

林透不知他為何轉了話題,但看他一臉正色,不像是說閒話,老實做了回答:“我姓林。”

“林……”老闆眯起眼,不久緩緩張開,“可是來自那中洲林家?”

林透搖搖頭。

“那就是北洲碧山府來的?”

林透再度搖頭。老闆眉頭皺起來,以他的見識,只知道這兩處林氏執掌的宗門豪族。

“老闆,你別瞎猜了。我,一介平民而已。”林透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絕不可能。”老闆堅決否定,“平民……平民哪有這般眼光,能一眼認出探鼠的,我出了長平,就沒碰到一個。”

林透笑了:“你不也是平民。”

老闆登時啞然。過了許久方才繼續說道:“我是長平國人,你可不是。說實話,自打我離開長平,你算是我遇到的最大的知音。”

見林透不明,老闆作了補充:“我為了長居祁武郡,曾將一隻探鼠獻給尚家作交換。只可惜,堂堂祁武郡的霸主,竟然一個識貨的人都沒有。後來,還是大小姐發話,才給了我一個留下的機會。”

“大小姐,她看中了你的研究?”老闆說了尚家無人認識探鼠,林透便往另一個方向猜測。

“呵呵……”老闆眼中閃過不屑與悲涼,“她要是看中我的研究,我就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了。她真正看中的,只是我的手藝而已。在她的眼中,我不過是個製作小玩意兒的手藝人,你說可笑不可笑……嘿……”

林透感受到他的悲憤,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陪著他一起苦澀地笑。

“你這小子,真是叫我意外。能一眼認出探鼠,這份眼力,著實不凡。能以全幅身家*,這份痴迷,不下於我。只是可惜,正是因為你如此,我……不能賣給你。”老闆咬咬牙,再度說出拒絕的話。

“好罷,老闆不願,我也不強求。只是能否告訴我,你這樣堅持的緣由?”

老闆長嘆一口氣:“凡痴迷者,必始於心頭好。心中喜好,初自得其樂;可是時間一長,便會忍不住炫耀與人,從他人處獲得樂趣。這是我親身的經歷。你的痴迷不弱於我,得此知音,便是以物相贈也不為過。只可惜,探鼠一物,平民持有,是禍而非福啊……”

林透恍然,明白了老闆的意思。大約這個老闆在長平,遭受了什麼禍事。禍事皆由探鼠而起,他怕牽連於自己,所以才如此絕然。

想到這兒,笑了:“老闆,我可沒有說過,我買你的探鼠,是藏物於盒,做把玩炫耀之用呢。”

“那……你要這個作甚?像我一樣,研究器械?”這回換老闆納悶了。

“當然不是,探鼠探鼠,杜家造出如此奇物,可不是為了玩的。我要它,當然是想發揮它真正的作用,讓它不負‘探鼠’之名。”

“你是要使用它!”老闆張大了嘴,“你不是杜家人,知道如何使用探鼠?”

“不知道。”林透搖搖頭,對老闆做了隱瞞,“但我可以摸索啊。杜家也不全是天才,如果東西都複雜不已,又如何讓所有家族人員都運用自如。老闆,不知我這個說法,可能重新說服你?”

老闆目光落在林透身上,從這個小子的話語裡,他看到了強烈的自信。這份探索出使用方法的信念,與他對探鼠構造研究的堅持,異常的相似。

“罷罷罷,既然你不怕,那我便送……呃……賣一個給你。”

林透對極了老闆的胃口,本想一拍胸脯說出“送”字,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窘境,終究還是改了口。重新開啟匣子,小心地比對一番,摸出一個探鼠,謹慎地遞給他。

林透接過,立時將價值上百金丸的金銀票奉上。

老闆欣喜地摸了又摸,眼中放出光芒。這麼一筆財富,不但可以應付尚家,便是支撐他接下來幾年的研究,也是足夠的。

只是……老闆看看林透,又看看手中錢財,在林透詫異的目光中,咬牙遞迴了一大半:“林……兄弟,你大方,我也不能昧著良心。探鼠確實無價,可那是在能使用的前提下,你雖有信心,卻未必能真正用上它。我若收你全部身家,實在於心有愧。”

林透樂了,這老闆還是個實誠人。笑著將錢財推回去:“老闆,你完全不必如此,只要我覺得值得就行。你若實在不好意思,便把那掉了色的簪子一併送我,如何?”

老闆順著林透目光,看到擺在桌子最頂端的簪子。心中暗道好眼光,這隻簪子,是他這店鋪中,唯一一隻貨真價實的長平水簪。是他從長平逃離出來,身上不多的值錢物什之一。

只不過,這簪子可不是什麼新品,乃是多年前的老物。歲月之下,簪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他還保留著,無非是當做模板,在製造假簪時參照。

長平水簪雖然名貴,卻也是有限度的。哪怕是那最新的,也賣不出數十金丸的天價,更何況一隻沒了光彩的老簪。老闆心知林透是變著法子勸自己,感動的同時,重重點頭,承了林透的情……

林透和白竹回到了樂場的街道上。

林透一身金銀票換做了兩個物件,感覺一身輕鬆。白竹則皺眉看著他,對他的行為表示無法理解。

敗家的事情她見過,自家老哥白松,便是祁武郡有名的“敗家少爺”,可是也沒到林透這種程度。全部財物花出去,數百金丸,居然一副沒事人兒的樣子,白小姐用翻眼的方式表示了自己的無語。

不對……全部財物,白竹猛然覺出問題。

“林透,我為你領路的條件,可是我買東西你付錢。現在你花了所有的錢財,對我的允諾怎麼辦!”

林透攤攤手:“過而不候。之前那麼多機會,你全都不要,現在我可沒辦法了。要不,把這個送你?”

一邊說著,林透從懷中摸出探鼠和水簪,沒有任何猶豫,將探鼠遞給白竹。

白竹氣壞了:“我又不會用,要這灰不溜秋的醜東西作甚。”

林透毫不勸阻,見白竹拒絕,順勢將兩個東西收回懷中。惹得白小姐怒火更甚。

“林……透!”白竹咬牙切齒地喊出兩個字。

“尚家辦事,閒人退避!尚家辦事,閒人退避……”

突然傳來一陣毫無顧忌的叫喊,而後十數人邁著整齊的步伐,穿過街道,無視一切阻礙,徑直奔過。

白竹堪堪避過沖撞,看見林透笑意盈盈的樣子,正想要說幾句。可是一陣人潮湧過,驚住了她,也截住了她的話頭。

“懸榜……尚家懸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