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界蒼穹 時光以至,花已向晚 混黑道的學生 韓娛之燦爛的內八字 粘人相公 七劍下天山 棄妃不善 穿越之匪帥 慓悍船王的令旗 帝胄
第二章
勢鎮汪洋,威寧瑤海。勢鎮汪洋,潮湧銀山魚入;威寧瑤海,波翻雪浪蜃離淵。水火方隅高積土,東海之處聳崇巔。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綵鳳雙鳴;削壁前,麒麟獨臥。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此就是那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的猴鄉猢裡花果山。
當年那孫悟空大演四萬七千猴子猴孫的練兵場上今日裡旌旗飛彩,戈戟生輝;滾滾盔明,層層甲亮。四大部洲十三部各部妖主,六十二各山山主,七百二十一洞各洞洞主,八千九百六十三島各島島主又兼那密密麻麻小妖小聖們積聚一堂。一剎間大捍刀,飛雲掣電;楮白槍,度霧穿雲。方天戟,虎眼鞭,麻林擺列;青銅劍,四明鏟,密樹排陣。彎弓硬弩鵰翎箭,短棍蛇矛鍺子鏈。百般武器殺氣輝輝驚詫萬里嶽地地中聖,千類兵戈攝魂煞煞嚇破層層宵云云裡仙。
且道,此正是那猴孫去後妖界二百年一次爭旗奪帥坐妖王的混妖大會。
卻看那中武場上上坐妖界至尊七大王的傳世後人,現妖靈中的六位元老級妖物,由左到右分是――
驅神大聖犭禺狨王之孫六目狨猴;通風大聖獼猴王之孫徒犰齇金鼠;復海大聖蛟魔王之玄孫百紋蛟。酃翅金鵬坐於第六席,滿臉獰笑,兩隻手正在膝上一人族美女身上摸索不已。第七席移山大聖獅駝王的孫女銀毛巧獅還沒來到。而現今做穩妖王寶座的牛魔王傳人七外老八牛不蝨坐於第四席上,正看著銀毛巧獅的座椅俺俺思索
銀毛巧獅可說是牛不蝨在這七元老中最鐵的一位哥們,雖然是一女妖,可其卻勃有威武之色,與牛不蝨在兩百年前奪帥的混妖大會上一見如故,分外投緣。
“牛兄、咱們可以開始了吧?啊?別讓咱兄弟們等的太急啊!哈哈!!”酃翅金鵬看著牛不蝨若有所意的賊笑道,“也許獅妹是有什麼事,來不了吧
!!!”
牛不蝨渾身一陣,心中幾絲痛楚,卻已知道銀毛巧獅定是遭了酃翅金鵬的狠手了!
“哎,對了牛兄!你今次把咱這鬥戰勝佛猴老雜毛的座椅也擺了出來,是什麼意識啊?”這可能是今次大會酃翅金鵬所唯一沒料到的事情了。難道它!還真的會來?
“哦那是我喜歡!你他媽還管的著嗎?”心裡正不舒服的牛不蝨說起話來可比平日更不客氣了。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不就是老牛身上的一隻臭蝨子嗎?一會老子扒了你的皮!酃翅金鵬惡狠狠的想,但不由又看了那代表猴子的聖座幾眼,他會來這!媽的!肯定是老子多想了雖然是這麼想,可心裡也是不自覺的一陣寒顫
看著酃翅金鵬看著大聖寶座發顫的熊樣,牛不蝨暗歎!
妖出妖敗,事走事非。
可這蒼生裡卻註定只會有那一個生靈才能把這高天也給撕它個窟窿啊!
~~~
“開始吧!”
牛不蝨對自己身邊的發令小妖淡淡的說了句。既然有人兄弟情深要去早早會自己的兄長,還是成全它的好啊。
~~~
全場頓時寂靜,妖目齊聚校場。
沙走一時暴霧起,灰飛剎那攏煙雲。
雖道這大勢各妖王早已心明肚知,卻也總有那貪萬點僥倖千慮疏忽之徒的存在,初生之犢尚不畏虎,何況那萬靈之尊的寶座更難免會成為這批批妖物的腦中所窺視的一切。
貪。欲也??
~~~
殺,總有個完。鬥,也終有結。
看著身下這被無數妖血所染藍的土地,牛不蝨仰天看看那已在不盡灰色不散妖零中若隱若浮的紫色朝霞,手中的藍色孤月刀不禁無力而顫抖
還不知道一會最痛恨這妖族間撕殺的令主看到這一幕將會怎樣?
而一旁的酃翅金鵬也顯然看到他這一時間的不忍,高手間爭鬥要的也恰恰是這一瞬,更何況酃翅金鵬還並不只是一般意義上的高手
。
“小牛蝨啊!我看這小孩子的遊戲也玩的差不多,不如咱哥倆來耍耍吧?”
說著一個揮手間,場中原來所剩的那些囂張小妖頓時化為漫天藍雨犀利而下!
全妖矚目,真正的好戲也終於登場
~~~
西天靈界,金身羅漢舍。
“我說死豬!你別一來就拿我的苦葉茶開涮好不好?真不懂那死猴子還非***搞什麼二百年西遊聚會?還***非得在老子的精舍搞!”
“你說你個沙頭,怎麼幾百年不見卻一點起色也不見呢!自己成佛了都還她媽的句句髒話!老子不也就喝你點破茶嗎,斤斤計較個屁啊!”
“你個死豬!老子那茶可是做了羅漢後昆侖真人才破例給送的!七百年才有一次收啊!哎?我說這猴子怎麼還沒來呢?”
“放心!猴哥肯定會來的!別忘了這是按哪裡建的?不過那禿驢來不來就很難說了,好象是又一次的混妖大會吧?都成了佛了那禿驢玩意還老是多愁善感的”
一頭腦袋上帶著金環的豬拿著壺好象永遠倒不盡的茶壺自酌自飲,看著不像酒卻豬臉上已帶了三分酒意,另一個長的傻不冷騰的傢伙在一旁一邊對著精舍門外觀望一邊不時回頭看著豬咬牙切齒,而這時只見一隻穿著佛袍的猴子也從遠方漸漸踏如視線。
“我說猴子!你怎麼現在才來!”
上去給了猴子一拳的傻陀又接著望向猴子後方,
“那老禿驢呢?還有那隻褪了毛的母驢呢?”
豬頭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一把把猴子拉近精舍
。
“禿驢不來,那花痴的小馬才不會和我們這些傻了吧唧的男人在一起混呢!來,猴哥!咱們喝一杯!”
“八戒?沒想到又過了兩百年,你還是不能悟得空啊”
豬頭苦笑著又一飲杯之物,不再言語。
“猴子,這次又有什麼事情沒?你看著多久不打妖了,身上的骨頭還真是酸啊!”
“五百年,這天下的確竟是一點沒變啊”
仔細打摸著精舍裡的每一處存設,猴子的眼中確充滿憂鬱_
“世移時移,就算這天下沒變,可也早就不是我們的那個世界啦”
“臭猴子!你還沒回答老子問題呢?嘿嘿!聽說下面這妖界是越來越昌盛哩!你估計看看用不用得著咱們上手啊?說不定還能再把這老子的官升上一級哩!”
傻陀出神的想著好事,一臉的入迷?
“是啊,八戒!這早已不是咱們的世界啦!老沙你也不用著急,想著玉帝很快就要像如來求援了!你要是這麼想著要升官,帶時候我推你去打主力怎麼樣”
“嘿嘿!猴哥!你也別拿俺老傻開涮了,這打主力衝先鋒的事是你鬥戰勝佛的,俺老傻只要幹回自己牽馬挑擔的老本行就行了。嘿嘿!”
“怎麼?猴哥!難道現下的這妖界還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厲害嗎?”
豬頭急道。
“不單單只是厲害啊,八戒。我看這次天界又要來一次大的波動了。只是不知又要害了我多少苦命的孩兒啊”
“那和你五百年那次,怎麼樣?”
“只強不弱!”
豬頭一個翻身而起,利如閃電般衝出精舍,全然沒了一絲醉意
。
“哎!豬頭你幹嘛去?”
“不必管他了,讓他去吧~老沙,你現在有什麼看法?”
“嘿嘿!什麼看法啊!要我看殺就殺吧,正好不閒著了。”
又看了看那高座上的虎皮椅,猴子轉身也步出了精舍,走到門外又回頭看了傻陀一眼。
~~~
~~~
這就是他們口中聲聲訟讚的大道之路嗎?
紅的血液,藍的妖寐,萬萬千千來自那幽冥中的唉哭悽吶,難道他們真的毫無耳聞嗎?
一次次的將已為禍一方,造孽無數的妖獸在萬千矚目中化為煙塵,難道只是他們用來證明自己威武雄壯,高高在上的虛榮嗎?
引導自己的子民走向坦途,帶領三界的生靈到達永生,點化靈魂不分侷限走向一起,難道不是他們作為佛門弟子應有的責任嗎?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這又難道僅是我一個人的嗎???
成了佛又怎樣?
還不是改不了這注定的開始,更改不了那註定的結束
願你的幸福不要使我們沮喪,
儘管你全身裹著神佛的伎倆、
神佛的機智和神佛的衣裳。
可是徒然!從你的眼睛裡
卻流露出魔鬼的眼光!
~~~
“師祖,他?”
“無礙
!他終是無法擺脫他心中對我大乘的困擾,可卻也永遠無法洞知那邪道的門徑,把他留在靈山也正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
五百年前猴子驚天的一棒,打混了她八十萬年十億億萬銀塵造就的銀河,也打亂了他夢裡作為天蓬與她平平淡淡百萬年的已沫生活_
又是那若年後真假猴孫的那一場大火燒盡了她苦苦守侯的月宮,也燒盡了他作為西遊信念的唯一一點希望?
“月神姐,難道這頭豬就是你朝朝思念的那位白衣天蓬嗎?”
連一隻玉雕的小兔兒都還知道我是一頭豬,可笑我還生著那立地成佛的白痴念頭。
阿月
五百年前我二十七次跌倒也無能阻擋猴子打亂你心血的銀河,將你的愛意滴滴凌散?
若干年前我拓盡法力也無能撲滅天火燒掉你靈魂的月宮,將你純潔的藍色淨土多出那蕭瑟的空洞?
但現在,我不能再無能的看著你再被第三次的傷害
哪怕會用盡到我的死亡!
藍色的月光盡情的撒在一頭在雲霧中沒命奔跑的豬身上,夜的天空充滿了淚的味道
~~~~
我們改寫了一個傳奇歷史。
我們創造了一個美麗神話。
我們也埋下了一個噩夢種子。
猴子那臨別時的一眼肯定也看出了東西,這聖佛本就不是好做的。
過了五百年了,估摸不錯也該是它們發動的時間了?
三界本是一體,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希望猴子的那一眼並不是單單對我的傻啊
!
大概也只有它,才能挽救那夜影中飛舞的精靈了
我朝一個被一種可以信賴的直覺
所引導的不可能的方向前行,
我踏在一根浸透了水的漂木上
它下沉
但就在那個時刻
我踏在它後面的另一根漂木上
我前行穿越這曾經是一片大海的
無邊無際的沼澤,
詞語為我導航。
現在不得不在波浪上面自由行走的
是我,彷彿我沿行一條鋪過的路。
一群不相信的人聚集在
越來越遠的岸上。
我臉上最輕微的抽搐
都會招來一陣石頭。
因此我象一個夢遊者前行
沼澤支撐我,
幻覺的屋頂。
那下面有一群俯首的人,
層層排列著,
那些關心自己的事情
並且不相信在波浪上面行走的人。
~~~~
“悟空,你來了。”
“師傅,我來了
。”
“既然來了,便陪為師再看一看這靈山吧。”
玉掌撥開雲霧,眼前清晰一空
但見:頂摩霄漢中,根接須彌脈。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懸崖下瑤草琪花,曲徑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卻似火燒金;白鶴棲松立枝頭,渾如煙捧玉。綵鳳雙雙,青鸞對對。綵鳳雙雙,向日一鳴天下瑞;青鸞對對,迎風耀舞世間稀。又見那黃森森金瓦迭鴛鴦,明幌幌花磚鋪瑪瑙。東一行,西一行,盡都是蕊宮珠闕;南一帶,北一帶,看不了寶閣珍樓。天王殿上放霞光,護法堂前噴紫焰。浮屠塔顯,優缽花香、正是地勝疑天別,雲閒覺晝長。紅塵不到諸緣盡,萬劫無虧**堂。
又看:寶焰金光映目明,異香奇品更微精。千層金閣無窮麗,一派仙音入耳清。
素味仙花人罕見,香茶異食得長生。
“悟空,多少年了?“
“師傅,取經而來已千年有餘?”
“向來受盡千般苦,今日榮華喜道成當日的狂喜得道,現今竟也遭不住區區千年光陰的磨淘,唉?”
“師傅,想這三界中唯一還公正的也許就只有這時間了??”
“是啊_靜中取樂,當年為師在金山寺的歷歷種種還依然如今,可憐我師法明空自一生誦讀大乘之經,臨末卻竟也上不得仙班!而我這一無根小僧卻僅因小小前世因緣,竟敢位列與此!可嘆啊可嘆?”
“師傅,在這一點上就請贖徒兒不敢相與了。”
“哦?怎麼說_?”
“徒兒認為師傅似乎尚未悟明這三界事,不在得與不得,而在做與不做。今世人爾欺我詐獸行橫行,也皆因此。只在世人做事但求得而做,視付出為得到,不得而難付,心心相傳代代而逝,得以世人今反不如那被他們所卑下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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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界靈光一揮而散,雲起霧生海塵迷蕩?
“兜轉若落定必只餘塵埃.你說的其實為師的也知道
。可正如你心中的花果山,八戒的月阿娥和那成不了西佛陀。雖已成佛,卻又怎能怎敢忘卻這恩情”
佛亦人矣,怎會無情。
“地水火?空界,貪?痴賭色關。為人不忘之本。悟空,那妖界兩百年之混妖大會又起,你可知?”
“徒兒知,徒兒亦不知。”
“何解?”
“知其會,卻不關其位。”
“可是?”
“師傅,徒兒早已成佛,現妖界之事,早已與我無干。”
“成佛?成佛??成佛但那千千萬萬你妖族子孫,你可忘!那御馬橫妖屍,齊天滿藍血,你可也已忘!可憐妖界世世尊你敬你,卻得到現在的你”
“師傅?師傅??師傅作為棋子,我們終不能改變那個開始,所以何不忘了那個結局呢?”
結局,開始。
雲霧漸漸卷濃,萬物沒了蹤影
我要再提醒你一次,金箍戴上之後你再也不是個凡人,人世間的**不能再沾半點。如果動心這個金箍就會在你頭上越收越緊,苦不堪言。
佛已成,箍已褪。
然而身上的禁錮只需小小一個法術便可消除,可心裡的禁錮呢?
這世間不知情的人啊,獨自在那裡迷惑不解,喃喃自語,回憶往昔,都妄想要與這痛煞的老天一決高下。卻不知道,勝負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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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世音尊者,你說這塵世間的事他真的不再留戀了嗎?”
“師祖,當年的他說的是:‘沒關係了,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哞
!生亦有哀,死亦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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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你和他?”
“小白,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們可以假裝忘卻,我卻不能!
我就是要這可恨的鳥天,
再也遮不住我向上尋望的眼!
要這惱人的破地,
再也埋不了我向下苦苦追求的心!
要這碌碌的芸芸眾生,都明白我心淡淡的真意,
要那諸般虛偽的天佛,
都隨煙而消,化雲而散!”
金色的靈界突然又興起一陣巨大的暖風,
吹的人舒服,吹的人嫵媚,吹的人心曠神怡。
一個白衣人站在一條白白的隱龍上如有若無的精光望著高高的寒天,
輕拂龍鬚是仙勝似仙舒展,風捲人衫是佛恰為佛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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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我料!他終於還是悟到了?”
“佛祖?”
“你說什麼東西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
“不錯!是我。天地間唯一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也只有我只能是我”
可惜啊!金蟬,雖然你悟的到,但你又怎麼悟的空。作為棋子就應該有棋子的覺悟,這世間又能有幾人能超出棋局,不做棋子呢
“那佛祖,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做些什麼了?”
“呵呵
!龍要下海,豬要上天,人要踏破這三界棋子的命運本就相連,慈航,且隨遇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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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吧?
我一直再躲,可現在?
它們真不是我的族人嗎?
可我身體裡也是流的藍的血?
我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生我者乃是天地!可――
和那些被在生死簿中除了名九幽十類一樣,
象我們這樣神仙沒法管的東西無論在哪裡,無論是做到什麼位置,
它們骨子永遠也只是那一個名字――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白首祖菩提,稚毛小猴兒
“我有一個夢,我想我飛起時,天也讓開路,我入海時,水也分成兩邊,眾仙諸神,見我也稱兄弟,無憂無慮,天下再無可拘我之物,再無可管我之人,再無我到不了之處,再無我做不成之事,再無……”
有夢的人才更加夢,無夢的人便不再會夢_
可,我的夢成真了嗎?
我可以上天開路可以下海分波可以斥神喝冥。
但,在他們眼裡,
我終還只是一隻披著袈裟的妖啊
藍藍的火焰燒在紅紅的毫毛上,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有溫情。
“紫霞,你說是嗎?”
我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