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鬱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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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黑鬱金香
“師父，小蓮現在的樣子好看嗎？”
蓮穿上了綠色的罩袍，將過長的下襬用戰能化成的劍芒削去，再繫上相配的白色金邊腰帶，儼然成了一個俊俏絕倫的青衣小書僮。
“好看是好看，可是這樣的形象太容易招惹麻煩了！”
我仔細端詳著，不得不承認：這樣打扮的蓮雖然較之原始的“樹葉裝”少了些性感，楚楚風姿卻更清麗絕美得仿若仙子。
我不覺擰起了眉毛，搖頭道：“這樣子可不行，師父要幫你改一改模樣。”
我示意蓮將長髮盤起來，再“剪”一塊方形的青巾包在頭上，這樣，她整個人看起來就顯得更男性化一些。
雖然小妮子極不願意，但我還是一不做，二不休，運用萬相千幻術，將她的臉透過簡單的“化妝改造”，抹去了她那特有的“清麗”氣質，使得她整張臉失去光彩，成了一個年方弱冠，看起來甚至有些偏於柔弱的普通少年男子。
蓮用水系魔法幻化出“冰之鏡”，看到自己俏臉上的變化，愛美的天性使得小妮子撅起了嘴巴，但聽了我的解釋，知道我施展的萬相千幻術法是隨時可以解除的，而且我也一再宣告她現在的樣子只是變得不那麼引人注目，並不難看，小妮子才勉強接受了我為她設定的形象。
改扮好蓮後，我自己則穿上了大塊頭“熊人”的黑色罩袍。
雖然同樣不合身，但有蓮這個“裁縫”的妙手“剪裁”，黑色罩袍終於還是成功地穿到了我的身上。
蓮縱使失憶，天生的巧思還是非常讓人佩服的，她將罩袍剪裁之後，用韌性好的細藤穿起，罩袍於是成了為我量身訂做的魔法師袍。
這一切，蓮當然少不了要用到戰能輔助，否則焉能將細藤當作針線用？
看到蓮在專注地“製作”魔法師袍的時候，我內心恍惚間竟產生錯覺：眼前的蓮彷彿變成了溫婉可人的柔兒媽媽，正在細心地為我這個“羽兒”縫製著新衣……
搖搖頭，揮去心中莫名其妙的幻象，我審視穿上身的黑袍，雖然看起來有些怪異，但對於這一身黑色的黑袍魔法師打扮，我還是有了幾分新鮮感覺。
“可以出發了！”
裝束停當，我們帶著翼風族的小男孩重新上路。
走出叢林，行進在陽光燦爛的山道上，兩邊是大片的青青草地，其中偶爾點綴著東一簇，西一簇的美麗灌木，景色煞是迷人。
我一邊聽著空中鳥雀的歡叫，一邊吹著不成節奏的口哨，心情不知不覺變得暢快起來。
蓮拉著翼風族小男孩的手，跟在我的側後方，聽到我的口哨聲，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道：“師父，你心情不錯呀！”
“嘿嘿，小蓮啊，你看，多燦爛的陽光，多美麗的風景，你的心情難道不好嗎？”
“可是，你的口哨聲亂沒節奏的，聽了讓人覺得大煞風景哩。”
“……”
“師父，我們這樣走法是不是太慢了啊？”
“你不會走快點？！”
“可是這個小傢伙走不快。”
“那你不會揹著他？真是笨死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難道還想讓師父揹他嗎？”
“……”
碰到我這樣的師父，蓮只好認命了，她將小男孩背到了背上，兩人同時加快步伐，向遠方隱約有炊煙升起的地方行去。
烈日躲入了雲層，晴朗的天空白雲朵朵，風哥哥和雲妹妹不停追逐嬉戲，讓太陽公公想露一回臉都很難。而這光線充足卻又涼爽的天氣，卻使得我們的步履變得格外輕快，伏在蓮背上的小男孩不知不覺間竟已經睡熟了……
路在腳下延伸，而先前所見的炊煙已經由隱約變成了“實景”——遠遠我們已經看到了村莊的輪廓。
蓮的俏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的心情也更加放鬆，畢竟，我們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才合適，如今，總算可以確定自己沒走錯路了。
“怎麼啦？”看到蓮忽然露出側耳傾聽的神情，臉色也微現異樣，我好奇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是馬蹄聲，師父，好多人正衝我們過來……”
蓮的話聲未落，我也聽到了隆隆的馬蹄聲響。由於沒有戰能的幫助，我的聽覺能力比蓮差了好些，幸虧有鬼靈印記作為彌補，我才不至於變得太遲鈍。
此刻，馬蹄聲越來越響，竟然是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
很快，四周出現了數百騎人馬，如海浪般席捲而至，眨眼便將我和蓮困在了漩渦的中心。
這些身穿灰色魔法師袍卻又在胸腹部裹著武士戰甲的奇怪騎士，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根三尺左右長短、非金非鐵的黑色魔法棒，胸前戰甲上還彆著一朵醒目的花兒，那是“黑鬱金香”花——紫黑色的花朵，金色的花莖，讓人入目難忘。
“黑鬱金香”傭兵團？弗雷西亞大陸上最出名的傭兵團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我雖然並未慌亂，心跳卻不知不覺地加快了。
面前的騎士包圍了我和蓮，卻人人都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蓮看到這種陣勢，條件反射般靠到了我的身邊，問道：“師父，這些人好像把我們當成敵人哩，怎麼辦，要不要趁他們還沒有立穩陣腳，一起衝出去？”
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抬頭間，對面已經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人，策馬走了出來。
來者是個看上去剛過而立之年的金髮男子，斜飛的劍眉，筆直的鼻樑，淺藍色的眸子，給人一種斯文兼且穩重的感覺，眸中的湛湛神光，顯露出他不凡的領導氣質。
他的馬在距離我和蓮大約丈許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
金髮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和蓮，眼中不時閃過一縷訝異的光芒，當看到蓮背上熟睡的小男孩時，眼神終於變得凝重起來。
“兩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相信你們也知道，想憑一己之力從‘黑鬱金香’傭兵團的包圍圈中脫身離去是不可能的。尤其，刻下在你們面前的是‘黑鬱金香’傭兵團中最優秀的三百騎‘魔法傭兵’。如果你們識相的話，請乖乖將你們所劫持的翼風族小男孩放了，我可以破例答應留給你們一條生路。”
我制止了想答話的蓮，踏步上前，緊盯著對方的眼睛，不卑不亢地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你是‘魔法傭兵’的首領嗎？你憑什麼說我們劫持了這個小男孩？”
見我上前，金髮男子眼中露出警惕之色，肅容道：“在下圖蘭多，忝為‘黑鬱金香’‘魔法傭兵’分部的首領。我們受翼風族委託，要不惜代價救出他們的少族長，同時擒殺劫持翼風少主的兩個惡人。
“據他們的描述，兩個惡人正是身穿綠、黑兩色衣服，而你們揹著的孩子，衣著樣貌均符合翼風族少主的形象，所以，在下鹵莽，致有剛才的言詞，但不知兩位對此作何解釋？”
我搖頭笑道：“呵呵，你的眼光實在讓人失望，沒錯，我們是和這個翼風族的孩子在一起。可是，我們不是劫持了他，而是將他從你所說的那兩個惡人手中，救了下來。至於我們身上的衣著，不過是搶了那兩個惡人的衣服穿而已。”
見對方露出無法置信的神情，我轉身對蓮道：“徒兒，把小傢伙弄醒，他們就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是，師父！”蓮乖巧地應了一聲，依言將背上翼風族的小男孩放了下地。
她還沒有出聲，小傢伙已經醒了過來，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我和蓮，還有面前黑壓壓的一大群魔法傭兵，小傢伙忽然嘴一扁，撲到蓮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下出其不意，還真把蓮弄了個手忙腳亂，不過，憑著女人天生的母性溫柔，她還是很快就成功哄得小傢伙停住了哭聲。
我笑對金髮男子圖蘭多道：“你看，我們像是劫持他的人嗎？”
小男孩和蓮的表現就是最好的佐證，小傢伙沒受到任何的傷害，而蓮對小孩子的愛心乃自然而發，更是假裝不來。
圖蘭多臉上的警戒之色稍減，語氣也放和緩道：“看來我們真是誤會了，那麼，兩位是否可以將孩子交給我們帶走，讓我們好向翼風族人交差呢？”
見我先是點了點頭，隨之卻又搖了搖頭，圖蘭多藍眸中再次露出訝色，道：“閣下為何先點頭又搖頭呢？是否希望索取報酬？當然，你有資格索取報酬的，如果你的要求不過分，我們可以考慮。”
“你們是‘黑鬱金香’傭兵團的人相信不會假，但你們是否真的是來救這個孩子卻無法證明。所以，我雖然願意將孩子交給你，但卻不能放心，焉知你們不是和那兩個被我們打發走的惡人一樣，是想加害於他。”我慢條斯理地說著，並未留意周圍的魔法傭兵戰士已經人人臉上變色。
“你在侮辱‘黑鬱金香’傭兵團的尊嚴！既然相信我們是‘黑鬱金香’傭兵團的人，為何卻不相信我們是受‘翼風族’的人委託來救這個孩子？難道，你認為‘黑鬱金香’傭兵團的人會對你撒謊嗎？”圖蘭多的聲音重新變得冷厲起來，大有下一刻就要翻臉的跡象。
我怎會不相信他說的話？只不過，我內心另有想法，此刻是打算故意激怒他的。
我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道：“你撒不撒謊我不知道，但是，想讓我這樣就將孩子交給你，辦不到。”
“那你到底想怎樣？莫非，你打算雞蛋碰石頭，和我們這麼多人對抗？”金髮男子不怒反笑，道：“呵呵，雖然我看得出你們師徒不是一般人，但在克利維拉洲，沒有人能夠獨立抗衡三百多‘黑鬱金香’魔法傭兵的，你們兩個即使戰力媲美克利維拉洲的‘武神’千楓寒雲，也依然沒有勝算。”
“呵呵，誰說要和你們這麼多人打了？”我暗自訝異千楓寒云何時混了個“武神”的稱號，口中卻微笑著道：“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們要將孩子帶走，就必須帶上我們師徒兩個，直到我們親眼目睹你們將他安全地交到他族人手中為止，怎麼樣？這個要求不算苛刻吧？”
金髮男子顯然沒料到我會提這樣的要求，當場楞住，遲疑了半晌才緩緩答道：“這個……‘黑鬱金香’魔法傭兵分部從來都是不允許外人加入行動的，你的要求恕我無權答應，請你另提別的我們能夠接受的要求吧！”
我搖頭道：“我沒有別的要求了。你們一是選擇讓我們跟著一起走，我們保證不干擾你們的任何行動；二是選擇從我們手裡硬搶孩子，嘿嘿，如果你們打算動用武力的話，我們師徒是不會屈服的，我們會以死相拼，縱使寡不敵眾，但相信死前拉上十幾二十人來墊背，我們應該還是做得到的，對嗎？徒兒！”
蓮的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戰能隨著心意催發，身周霎時升起獵獵氣芒，強大無匹的氣勁狂飆而出，脆聲應道：“徒兒誓死保衛師父！”
圖蘭多眼中驚訝之色益發的濃重，他是識貨之人，焉能看不出蓮的戰力非同小可。他背後的人群目睹此景，也起了一陣的**。
僅憑這戰能芒氣的狂飆威勢，已經沒人敢再懷疑蓮的實力。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徒兒已經未出手就顯示出超強的戰力，那麼，看起來莫測高深的師父豈不是更厲害？再想深一層，這神祕的師徒倆可是從那兩個傳言很厲害的“魔人”手裡救回翼風族少主的，那麼，是不是連那兩個傢伙都已敗在他們手下了呢？
出發之前，他們已經被提醒，那兩個魔人非常難對付，所以，團長才會出動他們這最精銳的三百魔法傭兵，現在，雖然仍是必勝之數，但值得嗎？和這對神祕的師徒來一場莫名其妙的生死相拼？！
“慢著！兩位，讓我們商量一下。”圖蘭多示意我稍安毋躁後，圈轉馬匹回身和後面幾個顯然是小頭目的傭兵戰士商量起來。
片刻之後，他們便有了決定，圖蘭多再次來到我的面前道：“雖然不知道兩位是何來歷，鑑於兩位可能真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僅憑這一點，我們也不願和你們拼個兩敗俱傷，但尊駕的要求，我們卻無法破例滿足。
“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請兩位暫時加入我們魔法傭兵團，在完成將孩子帶回翼風族的任務後，我會帶兩位去面見我們的團長大人，如果屆時你們希望離開傭兵團，他會批准你們回覆原來身分的，這樣，就大家都不會再為難了，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暫時加入當然沒問題，但是，我怎麼知道你們團長到時候會不會不讓我們離開呢？按照一般傭兵團的規矩，如果沒有得到團長的同意，我們擅自脫離傭兵團的話，就會成為‘叛逆者’而被整個傭兵團的人追殺的，我可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哩！”
我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想去翼風族，加不加入傭兵團倒是次要的。
我私心裡，只不過想去見一見那個被我“暴力”佔有，卻又情不自禁和我定下了一月之約的翼風族美人兒朱蒂。
如果能達到我的目的，我並不在乎委屈一下身分暫時加入這個傭兵組織玩玩，但如果想讓我就此“賣身”，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夠資格讓團長不讓你離開？”圖蘭多聽了我的問題，聳了聳劍眉，笑道：“傭兵團里人才濟濟，即使是我本人，要想離開，團長也是絕不留難的。
“‘黑鬱金香’傭兵團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心甘情願為傭兵團效力，隨時準備為之奉獻和犧牲一切的。我們是一個無比團結的集體，如果你加入到我們的隊伍裡來，我唯一擔心的，只是到時候你自己會捨不得離開這個大團體，會反過來請求團長讓你留下呢！”
“呵呵，真有這麼好嗎？如果到時捨不得走，那我們就留下來好了，不過，有你這番話，我倒是放心了。
“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雖然是臨時加入，我們的身分地位還是要得到保障的。我希望在見到你們團長之前，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傭兵團員，不需聽從你手下之人的命令，即使對於你的指揮，我們也可以視情況有選擇地接受，你能答應嗎？”
“你要求的是名譽團員的身分哩！只有三種人能夠獲得這樣的身分：第一，戰力超卓，併為‘黑鬱金香’傭兵團作出過很大貢獻的傭兵戰士；第二，團長大人的朋友；第三，戰力勝過傭兵團各分部首領並且意趣相投、自願幫助傭兵團的人，只有這三種人才能獲得名譽團員的待遇。
“他們既是傭兵團的一分子，可隨時獲得‘黑鬱金香’傭兵團的幫助，又可以不受團規約束，甚至不需聽命於團長，只要在傭兵團有需要的時候肯施以援手便可。”
圖蘭多頓了頓又道：“你們肯定不符合一、二兩項條件了，如果想獲得名譽團員的待遇，唯一的辦法就是戰力勝過我，那麼你們就可以獲得‘準名譽團員’的待遇，無需聽命於我。”
“什麼叫‘準名譽團員’？”
“在我將你們符合條件之事上報團長，由團長修改‘名譽團員’名單並通報全‘傭兵團’之前，你們的身分就是‘準名譽團員’。”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想少受約束，就只有和你單挑了？”我沉吟著，緩緩搖頭道：“拳腳無眼，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不是比試拳腳，是比試魔法，如果你們的魔法修為勝得了我，那麼你們就能獲得‘準名譽團員’的身分了。”圖蘭多笑道：“比試魔法的方式有很多種，不見得非要採用會讓人受傷的那種吧？”
我聽了大為興奮，這種魔法比試，一定很好看的了。
讓蓮出戰，我相信小妮子不會輸給對方，就憑她曾經施展過的那手“紅蓮劫焰”，我覺得她勝算該佔了七成。
“怎麼個比法？”我一邊問，一邊對蓮招手道：“徒兒，過來，你仔細聽好比試方法，代替為師出戰！”
“是，師父！”
蓮乖乖走到了我的身邊，我對有些目瞪口呆的圖蘭多道：“不要詫異，如果你能贏得了我的乖徒兒，呵呵，那我們就不要那個勞什子的‘準名譽會員’身分了，一切聽你指揮。你可不要輕敵啊，我的徒兒可是具有我八成以上的水準哩！”
我說謊不但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自然沒有人會懷疑我話中的水分，眾人因為我語氣的輕鬆，大家都反過來為圖蘭多捏了把冷汗。
魔法比試的結果，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火舌狂竄，水浪翻滾，在我運用鬼靈印記暗中授意下，蓮施展出了她的拿手好戲——火系頂級的魔法“紅蓮劫焰”。
雖然蓮仍然有所保留，沒有全力施為，但克利維拉洲的魔法元素活躍程度，實在超乎想象，我未免殃及池魚，遠遠地躲了開去，來個隔山觀虎鬥。
蓮咒文轉眼念畢，火勢從地表驟然急噴而出，漫天火雨，呼嘯而下，讓人心膽俱寒。
和我一樣退離戰圈的魔法傭兵們都變了臉色，紛紛運起魔法護罩抵擋。
圖蘭多不甘示弱，運用水系頂級魔法“水浪綿綿”頑強收束著火舌的蔓延，以免傷及其餘無辜的魔法傭兵。
可惜，他的戰能修為遠不如蓮的渾厚，在雙方魔法力消耗都堪稱巨大的前提下，蓮奇蹟般將蓮花戰能源源不絕轉化為魔法力，圖蘭多卻是損耗一分則魔法力隨之減弱一分。僵持的結果，他的魔法力消耗過巨，逐漸開始出現不支的現象。
我知道再比拼下去，圖蘭多鐵定落敗受傷，於是以魔法束音成線，告訴蓮適可而止，勿傷了對方。
蓮雖然因失憶而顯得幼稚，但智力卻顯然並沒有問題，理解能力短時間內甚至還提升了一個層次。
理解了我的意思的她主動減緩了攻勢，待對方穩住陣腳之後，她才猛地催鼓了一下，讓水火交接的結界發出了轟然爆破的聲響。
大量因魔法而來的水汽被蒸發，白霧蒸騰繚繞。
兩道人影瞬間已分開，蓮面色有些凝重，但圖蘭多卻已是面如白紙。
“徒兒，怎樣，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蓮道，也不知為什麼，我發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對小妮子關心起來，真不是個好兆頭。
蓮長吸了口氣，展顏笑道：“謝謝師父關心，小蓮沒事，這次大家算平手，我和他可以再比試過。”
“不用了！”圖蘭多面色迅速恢復了紅潤，打斷了蓮的話頭道：“雖然表面上我們的魔法比拼是平手，但看得出你還沒有盡全力，所以，應該算是我輸了。”
見蓮沒有開口，圖蘭多又轉向我道：“有徒如此，尊駕這個師父想必魔法修為更非吾等能望其項背。如果兩位不反對的話，我很榮幸地宣佈，你們此刻就已經是‘黑鬱金香’傭兵團的‘準名譽團員’了。正式稱號要見過團長大人後才能獲得確認，只不知，我該如何稱呼兩位？”
“當然不反對，呵呵。”我甚為滿意這個結果——他們認為我比蓮還要厲害的結果，遂微笑答道：“在下雷德，這是我的徒兒連，首領以後叫他小連就行了。”
“歡迎雷德法師與小連兄弟加入我們的傭兵大家庭。”圖蘭多用傭兵最崇高的禮節——一手撫胸，一手舉掌向天道。
“歡迎雷德法師與小連兄弟加入……”這個結局顯然也是其他的魔法傭兵希望的，眾人都隨著圖蘭多舉掌的動作，整齊劃一地喊起了歡迎的“口號”。
“雷德法師？”我聽到這個新鮮的稱呼，心頭忽然一動，在克利維拉這個神奇的魔法之洲，或許，用不了多久，“雷德法師”的中間就會增加一個字，變成“雷德**師”呢。
我們遠遠看到的“村莊”其實是一個小鎮，有著數百戶人家，樸素的木石結構的房子，門前小橋流水，屋後綠樹參天，一派悠閒的景象……
我和蓮、圖蘭多帶著翼風族的小男孩走在鎮內唯一的大街上。身後是十幾個魔法傭兵戰士緊緊追隨著。
翼風族的小男孩我本打算交回給圖蘭多帶，但圖蘭多反而遭遇到麻煩：小傢伙還是無法說話，但卻哭鬧不休，只有蓮去哄他，他才肯安靜下來。
無奈，圖蘭多隻好向我請求幫助，要我讓蓮來帶這個難伺候的小傢伙。我只好為蓮接下這個燙手山芋，蓮倒是很高興我讓她帶這個難纏的翼風族男孩，陪著他嬉鬧玩耍，彷彿是親“兄”弟倆。
為免擾民，魔法傭兵的三百餘騎留在鎮外休息等候。
而我和蓮，還有圖蘭多則帶著小傢伙到鎮內，欲尋找醫生為小傢伙治療無法開口說話的病症。
“請問兄臺，鎮上最好的大夫住在何處？”我攔住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鎮內居民的中年人問道。
“想……想找大夫啊？”被問的人吃了一驚，看到我們身後著裝整齊的魔法傭兵戰士，立刻緊張起來，說話舌頭都打結了：“你們往……往前走，然……然後左拐，大概走……走五、六百米，就有一個水塘，水……水塘邊上，有三……三間石頭砌……砌的大屋，大……大夫就住那……那兒。”
依言而行，我們找到了一座大宅院裡三間石頭砌的大屋子。
可糟糕的是，院門是上了鎖的，顯然屋子的主人——我們要找的大夫，並不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