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我反對這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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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我反對這婚禮!”
尹天諦冷冷地說:“銀刀是我大哥的,就算你是龍,想要拿走,嘿嘿,也是不可以的。”他在龍的面前狂傲冷笑!眾人都看的呆了,整個部落都知道,尹天諦和藹可親,每天都是帶著笑容,說話和氣,語言幽默。
看到他此時的氣概,眾人才想起來,他就是當年那個和武空南在城市裡橫行無忌,揮金如土,喜歡用鈔票打人的‘財神’尹天諦,他那條從頭頂直劃到腹部的傷疤,就是當年為武空南擋的一刀,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身患白血病了,可是他生存的慾望非常強,居然生生死死的治療了三年,現在好端端的活在部落裡,成為原始人心中的神!
現在,他居然站在武空南身前,頂撞著神龍,只見他比武空南高了半個頭,威風凜凜的張開雙臂,臉上的表情同武空南平時一樣,這才是原來的他,原來的那個狂傲囂張的尹天諦。
武空南曾經說過:“只要有我兄弟在,沒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情!”這一句話足以證明了尹天諦的勇氣和能力。
武空南看見兄弟,心中歡喜,心念頓時平和,豪氣頓生,右手放開蘇恆的細腰,緊緊的搭在尹天諦右肩上,兄弟合力,其力斷金!,武空南此時也不知那裡來的力量,控制住了銀刀,不再讓它抖動,此時已經不是銀刀指引著武空南抬著手臂,而是武空南持著銀刀指著龍頭。
武空南冷冷說:“龍啊,別嚇到了我的人民。”他此刻居然感覺到了龍傳達來的資訊,那是一種屈服,龍在屈服!
武空南忽然哈哈大笑,得意極了,尹天諦不解其意,只覺得同這個好兄弟一起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頓時也大笑了起來。蘇恆同武空南心意貫通,此時也抬著頭微笑的看著神龍,空涵看見三個人居然笑了出來,自己也會心的微笑,除了他們四個以外,就連平時笑不離嘴的陸無冬和肖遼也是不知所措,眾人更是傻傻地看著,除了看著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那龍的心思眾人自然無從猜想,只見它和其他的龍互相共鳴一聲,抬起頭來翻翻滾滾的一起飛出了天外,大地隨之停止了抖動。這一來大家莫名其妙。
陸無冬首先開口:“神龍飛走了噻,你們把它笑走了。”武空南此時左手無力的垂下,銀刀掉在地上,與尹天諦對望一眼,兩個人虛脫一般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哈哈大笑,蘇恆也倒在武空南懷裡,剛才的經歷使她有些茫然,但是大家無事,於是也開心的微笑。
空涵看著還在發呆的人們,微笑著大聲說:“大家還發什麼呆呀?快來慶祝呀!”張婧說:“是呀,我們是龍的傳人,龍的出現並沒有傷害我們,反而像是庇佑我們,我們應該慶祝!”
漸漸地眾人都笑了出來,原始人們也歡快的跳著祭祀的舞步,空涵讓他們把象徵尊貴的虎皮椅子抬到部落中央,讓尹天諦、武空南、蘇恆三人坐在上面,受原始人膜拜,原始人打心中崇拜他們三個,在他們眼裡,三個人彷彿是同神交流的人一樣。其實平時他們三個也是最受原始人尊敬的。
一整天,部落都在慶祝著、祈禱著,原始人們各個都有了堅定的信念,空涵讓‘數碼相機’劉嬌在石壁上繪製龍的圖畫,又讓‘東湖水怪’李子正雕刻龍形圖騰,就像天安門前面的華表一樣,再讓同是美術雕塑組的孫曾越、代芳、王坪三個連同隋菲和‘巧手’易遙、‘俏美人’申依製作兩條‘舞龍’,舞龍就是由十二個人揮舞的慶典工具,外表是龍,身下有竹竿,一個人舉著竹竿揮舞著龍身子的一部分。
傍晚十分,石壁上由鮮血、花粉繪製的盤龍,繪製完畢,顏料雖然簡單,但是經由劉嬌繪製,當真是栩栩如生,眾人都在龍像前拜倒,由尹天諦親自點睛,眾人祭拜不止。吃過晚飯,一人合抱兩米高的龍圖騰立在部落火堆前面,上面神龍盤繞,莊嚴神聖,眾人又祭祀一翻。晚上兩條漂亮的舞龍也做完了,舞龍共分龍頭龍尾和十個龍身,都用獸皮所做。於是空涵選出二十四位同學,揮舞盤動二龍,眾原始人齊聲高呼,神情踴躍。
第一條龍十二人:龍頭是蕭雄,其次是李志豪、孫捷、宋英、趙範、林磊、孔林興、葉律銘、徐燃、李悠、隋菲、龍尾陸無冬。
第二條龍:龍頭是鄧致超,其次是夏巴、冷野、李研、李奇、嶽雷、郭鵬、梁良、丘葉、張婧、賀佳潔、龍尾肖遼。
部落一晚慶典,現代人睡了,原始人也折騰到了白天。他們實在是心中歡喜,因為火堆被龍點著了,他們彷彿從此有了根一樣,連續三天部落天天如此。
這時空涵宣佈:“我們到這裡一週年慶典也馬上要到了,大家都要準備好呀。”眾人又是一片鼓掌。
轉眼幾天過去,部落一切平安,外星人和龍都沒在出現,三大獵隊同時出發分三個方向捕獵,約定一週年慶典前一天回來。當天三大獵隊先後安然返回,部落現在已經裝飾完畢,只等明天慶典。
這是一個值得所有來到這世界的人記得的日子。當天二十四人舞著兩條龍拉開了慶典序幕,當天早上是隆重祭祀,然後是部落比武和眾原始人能力測驗,中午時分空涵再次挑戰陸無冬廚藝,部落每個人都吃了他們的美味佳餚,下午是歌舞表演,每個人都是要唱的,本來不打算唱歌的武空南也被眾人哄著連唱幾首歌曲,不料自此上癮,他的聲音太難聽,還是眾人苦勸他才收口,美中不足的是本打算唱歌的蘇恆卻不願唱了。
在這裡,這份自由自在的快樂心情,當時不在當地的人是無法體會了。
傍晚時分,部落眾人以水果做晚飯,吃喝談笑,除了外星人的話題,更多的是關於生存的小竅門,武空南鍛鍊身體的要決、空涵保持體型的方法都是男女同學們最關注的,這可不是隨便透露的祕訣呀,眾人大喜。當天部落外圍衛隊輪換巡邏,大家都在部落裡面歡歌熱舞。
第二天空涵做起年度報告,自然把每個人都誇獎一翻,每個人心中都是美孜孜的,空涵又組織大家談心,眾人本來已經患難一年,彼此都有了深厚的友誼,現在又述說平生志向都更加親近,卻又有著不同程度的失落和惆悵,因為每個人的志向這輩子是都無法實現了,其中最可惜的就是‘小石頭’李志豪,他那句:“平生志向就是恨不得早生百年,親手把東洋鬼子趕出中國去!”眾男兒聽了,無不熱血沸騰,但是他確實穿越了時空,只不過誇幅太大了而已。他不免又咒罵上木前川這位日本留學生。
雖然得到了空涵的警告,罰他清掃廁所。他心中也不生氣,反正已經被罰了,不如破口大罵一番,最後小聲嘟囔:“部落早晚要毀在他手裡。”上木前川被罵的都後悔自己是個日本人了,其實他整天夾著尾巴做人,最苦的是他才對。
最後一天的慶典主要是落實部落下一步的規劃,半個月前,‘墾荒牛’王琪歡喜的跑了回來,這一年中他帶領著種植組一直種植著蘿蔔、白菜和土豆,那天他無意中在部落不遠處發現了一片高粱地,那裡是個樹木茂密的土凹,三大獵隊雖然經常出入,但是居然沒有人認得那就是高粱,王琪也是無意中同林濤教授抓昆蟲才看到的,如果種植得當,部落就會提前進入農耕時代。眾人決定要把部落轉型,同時吸收更加多的原始人,因為獵隊曾在海邊和西邊的草原附近的河流發現過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如果我們的食物可以容納更多的人類,我們就不是一個部落了,而是一個社會!”空涵曾激動的說。
中國人傳統,什麼東西都是越多越好。“部落如果發展到五千人,我們灌輸的理論才能繁衍生息!”很多人都相信,華夏民族的發展,可能和眾人來到原始世界有關。‘大才子’杜江河甚至預測:“二十一世紀肯定還有三群人同我們一樣來到原始世界,就是我們這四群人,分投四大文明古國,才有了人類早期的燦爛文明!”這個想法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外星人也見了,龍也見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很有可能,這也成為了部落的熱門話題之一。
關於農耕的話題,部落分為兩派,一派認為伐掉周圍樹木廣殖植物,以張婧、丘葉為代表,一派認為部落不如大規模遷移,到一個平原去,這樣有助於植物的生長,以馬東斌和肖遼這個喜歡旅遊的花花公子兩個人提出,雖然有些難度但是也不失為一個長久之計,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喜歡這裡的平和生活,不願去遷移,因為這裡不差什麼。大家都知道這個決定只有空涵能抉擇,空涵笑著說:“遷移確實是個長久的辦法,可是我們現在是有些早的,我看遷移於否取決於部落的人數,不如等到我們部落有三千人的時候,再遷移不遲。”眾人大喜,還是空涵有決策。
當天下午太陽被山遮擋的時候,空喊宣佈慶典即將結束:“在結束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老師呀,快說吧。”
這時有人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眾人看時,原來是英語老師王強,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百零八精英育才教師’之一了,他為人謙和,在學校里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尊敬他,同時他長的也很帥氣,有一種灑脫自然的風度。他身邊站的是英語老師劉燕菲,劉老師不過二十四歲,人長的清悠秀麗,她的英語水平或許不如王強,但她的親和力絕對是老師裡面最高的,不少同學都稱她為‘親切的朋友’,只不過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像夢囈一樣動聽。
兩個人是大學的同學,先後被易華高校聘請後,互相之間產生了感情,兩個人戀人的關係,大家是都知道的,在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前,兩家就已經定婚了,如果不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們肯定已經結婚了。眾人現在看見兩人手牽著手,神態羞澀忸怩,大都猜到了兩個人要幹什麼。
果然王強老師歡喜的有些過度,有些磕巴地說:“我,我宣佈……我要和你們的劉老師結婚!”眾人聽了,大聲鼓掌叫好,原始人都不明所以的鼓掌喝彩。
空涵也是心想:“部落近來怪事很多,就是要辦個婚禮沖沖晦氣。”是她對兩個人表達希望他們結婚的事情的,兩個人自然答應,空涵於是宣佈:“太好了,這將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舉行婚禮啊!”眾人又是連連叫好,這種起鬨,王德森的聲音是最大的。
空涵說:“所以這婚禮不能草草了事,我們現在喜上加喜,現在慶典結束,我們正好精心準備兩位老師的婚禮,佈置新房採集賀禮等等。”
‘搖錢樹’丘葉微笑著晃了晃身子,只見三張鈔票飛落在地,她笑著說:“紅包是一定要送的。”眾人先是詫異的嘆息一聲,驚歎她居然還可以搖出錢來,然後又是一片掌聲,‘搖錢樹’丘葉和‘口香糖’徐燃是部落裡面兩位不可思議的人,徐燃的口香糖從不離口,一打十二枚口香糖,她已反覆的嚼了一年。
空涵說:“那麼我們明天開始準備五天,把一切都佈置好,七天後就是我們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婚禮舉行的時候。”眾人歡聲鼓掌。
第二天,眾人分配工作,孫主任和他的建築隊伍在西邊樹屋下給他們新造兩層別墅式新房,設計的上下共一百五十平方米,上面一間臥室、一間客房,下面是一個大廳,一面牆要寫滿他們喜歡的英語句子,當然廚房和廁所是不會建造的。這個房子也是部落最豪華的,部落人多力量大,又有現成木料,不出兩天,這雙層部落別墅就建造好了。
第三天上,蕭雄帶著隊伍出去打獵了,有心人都知道,他和宋曉也是郎情妾意,估計會是部落第二對結婚的人吧,不過蕭雄素來孤高,似乎不喜歡看到別人先他結婚的場面。這也只不過是幾個小女生的切切私語,看來多半不過是自己猜測而已。
這些天中,大家果然把部落裝飾的像個婚禮的樣子,部落火堆前的臺子裝飾了滿臺的紅色鮮花,臺子到別墅的道路打掃乾淨,兩邊用松油小燈裝飾,共是兩百九十九盞,代表他們愛情天長地久,婚姻幸福美滿,這都是部落首席裝璜師胡珂的功勞。
新娘新郎各有三套新衣,第一套是婚禮慶典時穿的,每個女人最嚮往的婚紗,通體白色是上好的白狼皮,部落兩次捕殺狼群,只得那麼三件白狼皮,現在全做成了這件婚紗,其中最珍貴的是隨菲的黑熊前面那一佐略微發青色的白毛做的帽子,那是陸無冬獵隊殘廢了一名原始人才打來得,被她搶去轉送新娘,新郎那件是完整的豹皮衣服,按西服樣式縫製,是不久前武空南打到的。
第二套是慶典過後新人答謝賓客穿的,新娘子的是孔雀毛點綴的蛇皮晚裝,新郎是野豬皮的護甲,示意新郎要保護新娘;
最後一套是新婚三天後夫妻回孃家穿的,這套衣服就隨便的多了,當時規定男的是婆家賓客,女的就是孃家賓客,三天後的宴席是給女人們設立的。三套衣服自然出自‘俏美人’申依,申依性格也很古怪,不是婚禮那天,不讓新娘穿,以她的手藝,絕對是合身的,她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幸福的人覺得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是婚禮的日子了,按照王強家當地風俗,婚禮傍晚舉行,上午是最後打點的時間,眾人興高采烈的整理完畢,只等吉時來臨。那幾個小女生又議論,蕭雄這時候出去打獵的原因,可能是宋曉不喜歡看到別人穿婚紗的樣子吧,但見不遠處有煙升起,可以確定那是蕭雄的隊伍,大概午夜可以回來,看來他的隊員如趙範、李奇、林磊等人還是希望看到婚禮的吧。
下午以後,大家就看不到新娘了,她在申依的房子裡打扮著,由武空南親自把守,誰也不敢看,武空南也算是唯一的男性孃家賓客了,新郎王強早早打扮好了,焦急的等待新娘的出現。
“吉時已到!新郎官,快去找你的新娘子吧。”這次婚禮的司儀是‘九千歲’張婧。
王強打扮的整齊,由陸無冬、肖遼、宋英、王德森等十幾個人簇擁著,心情激動的向申依的木屋走去,來到門前,陸無冬首先敲門:“姐姐們,快把新娘子請出來噻。”其實眾學生們,除了一名叫白玉的女生之外,就數陸無冬的年紀最大了。
屋子裡以隋菲為首,丘葉、賀佳潔、項韻、蔡靈、辛宇蝶等十幾個愛熱鬧的女孩子在裡面嘻嘻哈哈的,辛宇蝶比隋菲還小一歲,同樣是十五歲考上的大學,學習和玩鬧這兩件矛盾的事情,她都當成了愛好。當時在裡面倚著門笑著說:“活寶貝,快讓新郎官說話。”她一口蘇州口音,說話像唱歌一般動聽。
王強微笑著說:“老婆,快讓你的姐妹開門吧。”陸無冬和王德森在旁邊搭腔:“新郎官等不得了。”辛宇蝶說:“不行,我們這麼多姐妹,你要取我們的‘老師姐姐’總要有些表示吧。”
王德森取出百十顆圓潤珍珠,從旁邊的窗子遞進去,說:“姐姐妹妹們拿去打扮吧。”每次獵隊去海邊,都要帶回來一些珍珠。眾女大喜,慢慢把門開啟,陸無冬和王德森就搶著進去,被隨菲等人趕打出來,肖遼推著王強進去,王強在屋子裡抱住坐在眾女中央、一身白色獸皮婚紗,頭上蓋著羽毛花瓣蓋頭的劉燕菲,一直微笑著走出屋子,走上部落中央佈置好的臺子,路上花瓣飛揚,周圍全是羨慕的眼神跟熱烈的掌聲。
來到臺上,放下新娘子,丘葉拿過來象徵著天長地久的蛇皮帶子,一對新人各執一頭,身邊十六位原始少女,每人手中捧著鮮花,她們好奇的站在臺上,把婚禮當成祭祀,站的一動不動。丘葉跳下臺子,臺子上除了他們就只有張婧這位本次婚禮的司儀了。
張婧微笑著,她的表情告訴大家,看後面有不少難為新人的花樣。待眾人漸漸靜下來,張婧說:“各位老師,同學,還有我們的原始家人,王強老師和劉燕菲老師的新婚慶典現在正式開始啦!”
一片熱烈的掌聲過後,張婧說:“自來部落後,大家齊心合力,共歷患難,先鬥野人,再屠狼群,廣修房屋,督促先民,種植食物、養殖動物,一年之間,我們已經把這裡建造成了我們自己的個性家園!這裡山清水秀、環境優美,最適合我們生活下去,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將見證兩位新人的喜慶時刻,他們將在此刻結成夫婦,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場婚禮,意義多麼重大呀!讓我們在這裡祝福兩位新人百年好合,舉案齊眉,相親相愛……”說到這裡,抬起手來有些害羞的說:“早生貴子!”眾人齊聲鼓掌。
張婧說:“我們要按照我們民族傳統的婚禮方法進行,首先,新郎新娘拜天地!”新人一聽,慢慢地跪在身前早已準備好的草墊子上。
張婧說:“一拜天地,願黃天厚土、神龍都見證你們愛情的堅貞,並祝願華夏部落繁榮昌盛!”兩人深深的拜了下去,拜了一拜。然後張婧扶著新娘,同王強一起站了起來。
張婧說:“二拜高堂,新人首先要孝敬長輩,並祝願各位老師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同時所有的衣褲從此都由兩位新人清洗。”眾人鬨笑,張婧扶著新娘子,讓她面對著夏校長,曾文秀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新人同時拜了下去。
待站起來,張婧說:“夫妻對拜嘍,願你們在以後的生活中互敬互愛,互相尊重,不離不棄,一生相伴!”新人對拜下去,張婧心裡有些嘲弄的想:“哼,話是這麼說,可是古今聽過這話的人又有幾個可以真的一生相伴?”
待新人拜完,陸無冬扯著嗓子喊:“送入洞房!”眾人大笑,王強有些尷尬羞澀,劉燕菲有鮮豔的蓋頭擋著臉,看不見表情,但眾人猜測她那一刻表情一定是最美的,這表情也只有洞房之中的新郎可以看見了。
張婧笑著鼓掌,眾人聲音漸小,張婧說:“這個事情先別急,我們現在要問問新人幾個問題,答得大家滿意,才可以入洞房,不滿意的話,嘿嘿,蓋投都不許掀。”
武空南哈哈大笑,說:“這件事情可不簡單呀。”尹天諦說:“新郎新娘小心入不了洞房呀。”眾人紛紛附和。
王強心中如蜜糖一樣甜,說:“那,你問吧。”
張婧說:“新郎新娘當初誰追的誰呀?”王強急著說:“我追的她。我追的她。”一副猴既的樣子,眾人又是鬨笑不止,冷野說:“哇,新郎官好爽快呀。”宋英笑道:“人家急著入洞房呢。”
張婧又問:“新郎喜歡新娘子哪一點?”王強說:“哪一點都喜歡。”眾人聽了大聲起鬨,齊喊:“這個回答不滿意。”弄的王強滿臉通紅。
張婧平息聲浪說:“新娘子呢?”她在新娘子身邊,似乎聽見了新娘子輕輕一聲嘆息,說:“我也是都喜歡。”張婧大聲宣佈:“新娘子也都喜歡。”
下面‘天山雪豹’孔林興打起了口哨,說:“都等不及啦,哈哈。”
王強在上面也很急促,微笑著說:“同學們別再難為老師啦。”眾人齊叫:“不行!”張婧說:“好啦,我們也不難為新人了,下面大家每人問新人一個問題也就可以了。”
眾人笑的前仰後合,部落一百七十多號現代人,每人一個問題,非問到明天不可,王強也差點跌到,張婧扶住,笑著說:“今天不好好難為你們兩個,以後可沒機會嘍。”大聲說:“啊,看見新郎這麼急切的樣子,我們現在不如讓他把新娘的蓋頭掀開吧。”
在眾人熱烈喝彩聲中王強掀開了劉燕菲臉上的蓋頭。劉燕菲看見照耀如同白晝的部落,空中飄揚的花瓣,兩旁有火盞的道路,那個兩層的新房,臺下熱情的人們,還有豐盛的美食,這一切美麗的東西和氣氛都是為她準備的。
王強就在她身邊,如果他上前一步就可以吻到自己的臉,他臉上急切激動的心情是那麼的真摯,她想笑一笑,於是一絲淺淺的微笑出現在她的臉上。這時誰都看的出,她似乎並不是那麼開心,甚至有些迷茫和猶豫似的。
張婧說:“新娘子有些緊張呀。”眾人這才大笑,看來新娘子的確太緊張了。
陸無冬大叫:“新娘子好漂亮噻。”看見這個活寶貝,劉燕菲才失聲笑了出來,眾人齊聲鼓掌。
武空南看見這麼熱鬧,心中高興,見蘇恆在自己身邊痴痴地看著他們,自己向她看去時,她又轉看著自己,武空南於是湊過嘴到蘇恆耳邊,輕輕說:“我也想和你結婚。”
蘇恆本來嬌羞,現在更是滿臉通紅,武空南吹的她發癢,聽了這話心中又無限歡喜,於是也把小嘴湊到武空南耳邊,先吹了口氣,輕聲說:“好呀,下雪的時候,我就嫁給你。”
武空南大喜,跳起來翻跟斗翻個不停。眾人驚歎:“武空南開始表演節目了?”武空南聽了哈哈大笑,倒在地上美孜孜的看著蘇恆,蘇恆也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空涵知道哥哥心思,現在看見兩人表情,猜到了兩人的約定,也是非常歡喜。
張婧宣佈:“現在,新娘子的蓋頭已經掀開了,大家說新娘子漂不漂亮?”
“漂亮!”眾人大叫,聲音遠震遠近數十里。張婧說:“好,現在我們婚禮的十八個環節正式開始。”眾人大笑,王強卻叫苦起來,原來才剛剛開始?!
張婧首先讓大家靜了下來,說:“洋為中用,現在我要認真的問一對新人一個問題,大家都要保持安靜。”待下面連原始人都不說話了,張婧就說:“首先有人反對這場婚禮嗎?如果有,請站出來並說出理由。”眾人都搖頭。
張婧於是說:“王先生,無論你的妻子,健康或是生病,你都會一輩子愛著她、關心她,並且只愛她一個人,永不變心嗎?”王強看著劉燕菲,不假思索的說:“我願意!”張婧又問:“劉小姐,你願意……”
就在這時,忽然臺下一人暴喝:“我反對這婚禮!”
眾人大驚,齊向來聲看去,只見吳文語全身激動的站在那裡,表情非常的認真。陸無冬說:“這,不是什麼表演節目吧?”肖遼是情場老手,看到吳文語的表情,說:“他絕對是認真的!這也絕對不是節目,不過,肯定比節目好看。”兩個人竊竊私語、幸災樂禍。
吳文語慢慢地走向臺前,眾人紛紛站起來給他讓了一條道路。吳文語直走到臺子上,根本不把王強看在眼裡,直盯著劉燕菲說:“你不要騙自己了,我知道,你依然愛著我,我也是如此啊。”
臺下眾人無不驚訝,當場搶親的電視看的多了,現實當中卻是頭一次。
肖遼自命“情聖”對情感方面實踐最多,這時悄悄地跟陸無冬和施建飛說:“記得哦,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婚禮,並不圓滿……”兩人失笑。
空涵也想到了這點,心想:“我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件事情,回想起來,吳文語平時看劉燕菲的神情確實很奇怪,他們之間又有什麼事情呢?吳文語同哥哥是一個監獄的獄友,難道,難道他是為了劉老師才……?”
以吳文語的力量和速度,他絕對可以參加部落的三大獵隊,武空南也曾經邀請過他,他們本來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吳文語選擇了留在部落,他平時參加部落各處住房的修補工作,兼職飼養動物,他不願離開部落的原因就是因為不願一刻離開這個讓他魂牽夢繞,本以為再也不能相見卻偏偏相見了的女人。
原來,吳文語上大學的時候和劉燕菲就是同學,當時劉燕菲是學校男生追逐的物件,可是他被吳文語那種深沉爽朗的氣質吸引了,吳文語是他們英語系最好的學生,同時對哲學和歷史有著相當的研究,劉燕菲很喜歡同他談一些人生的道理,更是被他博學寬大的知識所吸引,加上他特有的姍姍氣概和一雙有神正直的眼睛,便選擇了他作為自己的男友,。
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對愛情的觀念也很古樸,她愛情的信念就是要和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所以也顯得有些倔強。
當她家裡人知道吳文語家裡面很貧窮的時候,她的母親首先提出反對,因為她的家也不很富裕。當時他們都是大學裡的學生,理想信念雖然遠大,但是對這個社會的瞭解還是有相當的差距,他們忽略了人生的客觀事情,就算有很高的人生哲理,但是這些信念在社會上並不是完全有用的。
可是他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信念,依然深深地相愛著,她甚至在父母的面前為了他而大聲的和父母爭辯,這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對於男人這意味著一生的責任。
那個暑假裡她的父母監控著她,他們一個假期沒有見面。這段時間是吳文語第一段痛苦的日子,他假期裡在一個酒店打工,三十多天裡,看遍了有錢的大老闆財大氣粗,身邊有那麼多美女捧著的風光情景。
那一刻他覺得,那些所謂哲學全都是狗屁,這個社會只要有錢就有地位,有地位的肯定有錢,那一刻他迷茫了,人的一生就是追逐這些嗎?那一刻他困惑了,如果沒有這些東西,他還能擁有她嗎?
不能,他一定要有錢,有地位,哪怕一刻也好,他發自內心的說,有了錢我絕對不會像這些人一樣朝三暮四,就算有了錢我也只愛她一個。他並不是個有錢人,所以並不知道有錢人的思想。
可是他衝動了,人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是衝動產生的,所有的錯誤同樣也都是衝動造成的。
那天晚上他偷了一個正在酒店裡開房“做生意”的妓女和那個“生意人”老闆的錢,第二天他買了西裝和貴重的禮物去拜訪她的父母。好不容易敲開門看見他們堆歡的表情,他得意極了,同時心中又有些迷茫:人生果然只追求這些?所有的人生道理在衝擊著他,他隱隱覺得這樣不對。當看見她詫異的表情時,他更是震驚了。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男人?”她說,這樣的男人她實在見的太多了:“我們原來的理想呢?你為了什麼改變了自己的思想?”
“錢?”他也在心裡問自己,這時候警察已經衝了進來,他默默地被帶走了,這些天來期待的這刻,沒想到就這樣結束,出門前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她同樣看著他,她眼中有淚,卻面帶微笑,輕柔地說:“你這個傻瓜,我只希望你一生只犯這一次錯誤……”後面的話她並沒有說,但是他知道:“我等你!”
那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嗎?
坐牢的那兩年他每天夜裡都在這麼想。他的案子在社會上也引起了一段比較廣泛的轟動和討論:妓女的錢該不該搶?嫖客的錢該不該搶?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也曾想:女人不是淪落到真的沒辦法活下去的地步,又有誰願意當妓女呢?
他在監獄裡真誠的悔悟,用心的改過,受到監獄領導的讚揚,同時在監獄裡他成為英語學習班的老師,讓監獄裡的犯人們英語水平提高了很多。
他的懺悔或許真的得到了上帝的原諒,在出獄前他在神農架邂逅了夏校長,並救過他一次,居然榮幸的被易華高校聘用,更巧合的是,劉燕菲也在那個學校教書!
去學校報道的他看到她的時候,那一刻兩個人真的傻了,那一刻,他們彷彿在時空中穿梭,一起回憶著過去種種甜蜜。那一刻她激動的眼神分明告訴他,她一直在等著他,可是他們並沒有說話,只不過是一刻短暫的擦肩而過。
她身邊不可能沒有追逐她的男人。
王強,出身富裕,同是大學同學,樣貌瀟灑,人品端正,前途無量,他主動求婚,她父母自然答應,她也經不住他的追逐,含糊答應了,自從那個心中所愛鋃鐺入獄,她覺得她這一生都已經含糊了。
就在她訂婚的那個早秋,吳文語忽然出現了。上帝為什麼如此安排?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開學了,他們來到了這原始世界……
身邊人的壓力讓她不可能同他在一起,王強對自己又實在是太好了,棄他而去對王強太不公平了,可是自己心中到底是愛著的是他啊,過去那個倔強的少女為什麼現在沒有敢愛敢恨的勇氣了呢?她不知道。
這一年來她始終在想著,她知道他的痛苦,她甚至不敢看他,一年來他們沒有說上一句話。當空涵勸說她和王強結婚時,她答應了,她覺得這一輩子用眼神同他交流也不錯,他不能捨棄王強這個好男人,那樣她會愧疚……
但是,她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接受的,她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他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才爽快的答應婚事了呢?
所有的回憶在劉燕菲腦中一閃既過,她輕輕地說:“你這個傻瓜,改過了啊。”她在淺笑,三年了,吳文語日夜都在幻想著和她見面的時候她第一句話說什麼,這時終於聽到了:“是呀,那個錯誤是我最後悔的。你現在……”
她揮手打斷了他的言語:“別說了,我已經是她的妻子了,我們已經拜了天地。”她邊說邊挽著王強的手臂,顯出很親密的樣子,王強幸福極了,挺著胸面對著吳文語。
吳文語反而笑了出來:“你這個傻瓜,我不希望你犯這樣的錯誤……”看到她堅定的眼神,他的笑容僵住了,她是認真的?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部落靜的出奇,這時候大地忽然抖動起來。
“龍!龍又要來了嗎?”
“不是,這不是龍的抖動!”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連原始人都分辨的出,他們恐慌了,卻並不下跪朝拜。
這抖動很緩慢,卻越來越強烈。甚至有樹木倒塌的聲音。“是什麼東西過來了?大家警戒!”空涵發出命令,眾人似乎還沒有從這段搶親的好戲中清醒過來。只聽東邊原始人大聲尖叫。眾人看時,只見東邊部落外的森林裡露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