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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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回憶
解飛茫然的看著四周,這裡樹木不多,滿地亂草,天已大亮,自己躺在一個一人合抱的小樹下,前面還有個小火堆。四周平靜,看來他們總算暫時脫離了危險。
甲梅看見自己醒來,高興的說:“太好了解飛,我昨天匆忙間,把你撞在了樹上,你還好吧?”解飛頭腦依然疼痛,還在自責自己對父親的倔強,輕聲說:“沒什麼,老師,我應該感謝你救了我才對啊。”甲梅心中放心,繼續整理著火堆,想把它再放大些,這樣就更安全。
解飛看見,劉鳴、呂順兩人持這木棍,眺望遠方,像是在戒備,又像在看看遠處有沒有煙火什麼的,父親給他們做的木弓,早就遺失了。算算自己是中午時候被野人抓走,奔跑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再逃跑,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林輕雲和孫娜娜樓在一起發抖,孫娜娜表情痴呆,林輕雲則不時偷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現在樣子太怪了。宋興國也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自己,他身上屎臭味還很大,他或許是在想,自己都殘廢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不死,看到自己醒來,他又看向遠方。蘇建傷重,昨夜逃跑時似乎用盡了力氣,同自己一樣倒在一邊呻吟著,嘴裡不知再說些什麼,如果來到這世界這件打擊,他勉強應付過去了,那麼現在被野人抓走的這個打擊,他是無論如何過不去了,看他的樣子很有可能比自己死的還早。記得他也是個狠狂傲的人呀,來到這裡後常常自比‘無價之寶’謝燮,可是謝燮都死了,他還比起來有個屁用,解飛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評論者。
周圍不見了美術老師姜斤和音樂老師張霞,左看右看,原來兩人躲在這棵樹上面,神態親暱的摟抱在一起。
原來兩個人本都是有家的人,可是在學校裡關係暖昧,老師們都知道他倆的關係,那時他倆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現在生死之時早就不顧一切了。
“你還痛麼?”張霞快三十歲的人了,卻如初墜愛河的少女一般輕聲說。
“你揉一揉,我就不痛了。”姜斤三十多了,顯得相對成熟,又帶著點俏皮。
張霞怨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胡鬧?”
姜斤說:“那有什麼,有你在身邊,一起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張霞大喜,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戀愛的感覺了,她正微笑著揉著姜斤手臂上青腫的地方。
姜斤溫柔地對張霞說:“有件事情,恐怕再也瞞不過你了。”
“什麼事呀?”
“我那個婆娘不肯離婚。”
張霞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到了這裡還說什麼離不離婚的:“那就讓我永遠當你的情人吧,只要能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什麼都不在乎。”姜斤深情的把她摟在懷中。
樹下解飛卻覺得無比的噁心,他現在最恨有家的男人去勾搭有家的女人,看見姜斤那虛偽做作的表情他就想吐,同時暗罵張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罵他們都不是對愛情忠貞的人,可他這個自詡對愛情忠貞的男人,現在又得到了什麼?只怪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嗎?解飛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
兩人在樹上小聲耳語,樹下解飛卻聽個明白,聽到虛偽處渾身發毛,哆嗦不止,恨不得馬上死了,其實他連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是憎恨他們的行為,而是嫉妒他們擁有自己現在不再擁有的東西呀,這強烈的嫉妒被解飛曲解為一種憎恨。
原來姜斤同大學同學結婚後才發現性格格格不入,加上搞美術的人都有古怪的一面,很快有了隔閡,孩子的出生並沒有彌補他們婚姻的裂痕,反而更加大了距離。
像大多數有這樣婚姻危機的人一樣,他們不思挽救,又受到禮教與親人朋友的壓力,並沒有離婚,只好冷戰起來,其實冷戰只是夫妻之間的面子問題,要是有一方主動承認錯誤,就會明白冷戰其實是夫妻之間很好笑的事情,不過大多因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冷戰,甚至於離婚的夫妻,都明白這簡單的道理,卻都在等著對方認錯,這一等就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夫妻之間應該溝通,而不是死要面子,無法溝通才是夫妻離異的最大原因啊……
姜斤那個時候全心投入美術創作,受到易華大學的聘用,成為易華大學一百零八育才精英教師之一。
那年張霞來到易華大學後,兩人一見傾心,兩個人就象美術和音樂一樣本身就有著共同之處,一天下午在學校畫室裡,姜斤獨自一個,特意請來張霞彈奏鋼琴曲,一邊畫油畫,一曲終,人未散,在音樂中畫完的那副畫精彩絕倫,彷彿一直透著鋼琴的韻律!兩個人對視著心意相通,從此以後就好了起來,由於張霞的遭遇跟姜斤差不多——她嫁給了一個富有的、對音樂一竅不通的數學家。所以兩個人就如干柴烈火一般燃燒起來。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他老婆知道後,到學校大鬧一場,被他打回家中,逼著離婚,大多數情況下,誰都不會離婚,他妻子也同樣沒有,就這麼幹耗著。學校領導自然找他們兩個談話,學校也不想放棄這兩個這麼優秀的教師,正好快要放假了,讓他們在假期裡自行處理,開學後此事肯定要有個瞭解的。
可是還沒放假的時候,此事就由號稱‘無事不曉’的祁任傳開,學校學生頓時一片譁然,甚至把他們的故事發展成十幾個版本在學校和網路中相互反覆流傳。學校領導勒令他們暫時停課,提前回家。假期時兩人忍著沒見面,煎熬了一個月,開學後一見面,又怎能捨棄對方?張霞在禮堂跟姜斤商量,憑他倆的本事,到哪個學校不是被搶著要?大不了就離開這個學校算了“反正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
姜斤可不想離開這個學校,這個學校的工資和名譽都是別的學校無法企及的,正猶豫不決間,他們來到了這裡。來到這裡代表著他們已經不受一切約束了,雖然有些學生指指點點,他們也不在乎了,何況每個人受到的打擊都不小,沒人太理會他們兩個。如果讓他的老婆知道了,非氣死個幾百次了。
她的老公肯定不在乎,因為她知道他外面也有人。
解飛直搖頭,暗罵:“一對狗男女!難道當世已經沒有生死與共、患難相隨、同甘共苦、刻骨銘心的愛情了嗎,至少我一個人依然認為那樣的愛情是存在的,可是我一個人有什麼用?愛情是兩個人的,屬於兩個人的啊……”
雖然在學校裡他們的緋聞鋪天蓋地,可是當時剛剛失戀的解飛並不知道,他是剛才咒罵他們的時候不經意瞭解的。解飛心中忽然奇怪,自己怎麼會知道他們兩個人過去的事情呢?自己一時也想不明白。
甲梅老師把火堆燒的大了點,去別的樹上摘了一些櫻桃,分給大家吃,大家昨晚奔走半夜,又驚慌到天亮,現在才知道餓,可是這櫻桃如何能充飢?只能解渴罷了。
林輕雲比解飛小了一個年級,現在又急又怕,同孫娜娜緊擁在一起,兩人渾身發抖,體熱如蒸,似乎感了傷寒。孫娜娜同她一起接過一些櫻桃,左顧右盼之間“哇啊!”一聲尖叫。
樹上中年情侶被這一叫打擾了氣氛,姜斤打趣說:“她這樣的嗓子,不學高音實在可惜了。”
劉鳴大怒,衝著孫娜娜喊叫:“你她媽的別把狼招來。”其實他這一嗓子也很可能把狼招來,此時不比部落時,在部落他低聲下氣,現在他受傷最輕,在這群人中地位不同,說話自然要霸道些。
甲梅輕呼一聲:“真的來了,大家快上樹!”
宋興國第一個爬了上去,姜斤、張霞本在樹上,呂順、劉鳴、甲梅上樹時,已經把孫娜娜和林輕雲拽了上去,剩下蘇建和解飛兩個在樹下,甲梅還想去拽時,怪物已經出現!
只見五十米外一群二、三十個黑毛猿人或爬或立的慢慢移動過來,有的手中拿著野人頭,有的拿著還沒吃完的野人屍體,每個猿人手中都拿著樹枝或石快等比原始人粗糙的多的工具。
呂順說:“就是它們!連野人都打不過的猩猩猿人。”這八個人來到原始世界一月有餘,總算知道遇到危險要上樹,可是他們太緊張、太害怕,八個人都上了一棵樹,那樹本來不算粗大,現在更是被壓的要倒……
解飛努力的坐起來,說:“我們有火堆,它們不敢過來。”
只見那群猿人果然畏懼火堆,在那裡遊蕩不敢過來。可是它們漸漸散開,包圍成了一個圈子,隔的有十幾米遠,它們顯然不急於進攻,有的還坐下來休息。
樹上人們心情七上八下,宋興國像是在留遺言一般小聲嘟囔。姜斤心裡也是亂糟糟的,懷中張霞抖的更加厲害,輕聲說:“罷了罷了,能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沒什麼了。”甲梅最不甘心:“怎麼辦?要怎樣才能度過這次危險?唉,都怪我年輕時候不好好學習,只會體育,到現在也沒個辦法,要是武空涵在這裡就好了,武空南在這裡更好……”林輕雲和孫娜娜兩個女生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了,真正是欲哭無淚,欲叫無聲,連發抖都不會了。
劉鳴最是心急,說:“孫娜娜,你再叫幾聲,把這些黑怪物嚇跑吧,快叫呀。”身旁的呂順大罵:“她媽的,就是這個大驚小怪的傢伙把這些怪物引來的。”
樹下面蘇建嚇的動彈不得,生死已在旦夕之間,他也喃喃自語:“那麼辛苦學習十二年,考上了全國名校,有個屁用?到頭來還不是死在這些怪物口中。人生就應該及時行樂,該玩就玩,目標放那麼遠幹什麼?如果可以選擇死法,我一定選擇吃山珍海味,撐死!”口中喃喃不絕,聲音如唸咒語一般。解飛還算鎮定,聽到蘇建的悲觀心態,心想:“你這樣的,來到這裡就算對了,真奇怪你這樣的怎麼會考上易華大學?”
劉鳴忽然說:“解飛,你快去把這些噁心的傢伙引開呀。”
解飛冷哼一聲,他不願意回答這種相當於沒有大腦的人提出的問題。
呂順說:“白痴呀你,大白天的怎麼引?你以為猿人看不到你嗎?野人都打不過它們呀。”
劉鳴說:“要不你把它們引開吧,你救了我們性命,我一輩子都感激你。”
躲在他們上面的宋興國說:“對呀、對呀,呂順,你去把猿人引開。”
呂順大罵:“去你們蛋的,為什麼不是劉鳴?他的速度可比我快!”
劉鳴說:“我腰上有傷,跑不快,還是你去吧。”一邊說一邊用手推起呂順來。呂順雙手死死抓在樹幹上,大罵:“你媽的混蛋,你腰上有傷,逃跑起來也會最慢,還是留下我們這些好人,你就去引開猿人吧,我們別人活著的希望更大些。”兩個人邊說邊打,你推我一下,我踢你一腳,如果動作再大些,兩個人肯定都會掉下去。
上面的宋興國這時沉著地說:“別打了,再打樹就折了,不如你們兩個全下去,一個往左跑,一個往右跑,猿人肯定會被你們兩個引開的,這樣大家就有救了。”
兩個人一聽大怒,齊指著宋興國大罵:“滾你媽的蛋。”
劉鳴罵:“你他媽的算什麼老師?遇到危險應該老師保護學生才對,看你這猥瑣的樣子,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呂順罵道:“自私膽小的傢伙,易華大學怎麼會有你這種卑鄙無恥、平庸無聊的狗東西?”
宋興國登時語塞。樹下解飛哈哈大笑,如痴如狂的感嘆:“卑鄙無恥、平庸無聊,宋曉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叔叔?”甲梅說:“大家別吵了,我們現在應該團結才對啊,快想想辦法吧。”
呂順說:“你說的輕鬆自在,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就算武主席在這裡,她會有辦法嗎?你這個頭腦簡單的男人婆。”
甲梅大怒說:“你……你說誰是男人婆?”
呂順說:“就是你!全學校早就這麼說了,你一天還美的什麼似的,你臭美什麼呀?”
甲梅氣的發抖:“別以為你們籃球隊就很了不起,除了先發五虎和那個‘超級老六’顧柯,你們這幾個替補算什麼東西?你們什麼都不是。”
呂順心想反正已經活不成了,索性罵個痛快:“懶得理你,張霞,你她媽的也被在那裡臭美,你以為你鋼琴彈的真好呀?告訴你,聽道你的鋼琴聲我上廁所大便都乾燥。”
張霞氣的紅著臉不說話,她雖然是個學歷很高、很嚴厲的老師,可是現在也沒她說話的份。張霞氣的輕輕拍了姜斤一下,姜斤狠狠的瞪了呂順一眼。
呂順說:“姜斤,你看什麼看?你這個畫什麼不象什麼的狗東西,長的象紳士的色鬼,你憑什麼是‘一百零八育才精英教師’呀?‘名人榜主人’唯一就是把你加錯了,看你們兩個狗男女,來到這裡就可以亂搞麼?”兩人為之氣結。
呂順又冷笑:“張老師,你可別被這個色鬼給騙了,你以為他真的只有你一個情人嗎?告訴你,你沒轉到我們學校時,他就已經和好幾個老師有一腿了,最近又勾搭上了一個學生呢!那個學生也在部落裡面,要我說出她的名字嗎?她就是那個靠著出賣自己身體,才升到僅次於空涵位置的,她就是……”張霞吃驚的看著姜斤,姜斤冷冷說:“別聽他瞎說。”
呂順冷冷說:“你以為我在說謊嗎?告訴你,我可是‘無事不曉’祁任的朋友。”姜斤小聲說:“祁任這個傢伙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張霞聽了,臉色蒼白,看來呂順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看著呂順還要說,姜斤抬起一腳,三下兩下把他踢下樹去。
呂順驚慌,正壓在蘇建身上,蘇建吐血不止,呂順爬起來就要上樹,劉鳴在樹的最底下,不斷的踢呂順,就是不讓他上來,口中還罵:“也不看看你是什麼德行,居然敢直呼武主席的名字。”
呂順邊打邊說:“我就是喜歡叫,空涵,空涵!空涵我好喜歡你呀。媽的,你快讓我上去。空涵!空涵!”見自己上不去,就使壞心把劉鳴往下拉,劉鳴大驚,雙手一鬆,拽住了宋興國腳腕,在空中盪漾。呂順一用力,把劉鳴和宋興國一起拽了下來,宋興國臨下樹又把姜斤、張霞拉了下來。宋興國正掉在火堆上,驚叫的滾了幾滾,火堆登時熄滅,姜、張二人則掉在蘇建身上,活活把他砸死。
猿人見火堆熄滅,馬上衝了過來,把眾人橫拖倒拉的擄去了。其中解飛被兩個猿人拖著走,三顛兩撞的,馬上又昏了過去……
……
……部落裡的大火堆直徑有五米多,周圍盡是石塊和一些動物的骨頭,尹天諦喜歡坐在火堆旁邊,三個輩分最高的原始人也常常坐在他身邊,部落裡的原始人把這個從天而降的人當成了他們的神一樣……
尹天諦格外敬佩解飛,敬佩他的勇氣,加上陸無冬,他們兩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照顧著解飛父子,據說尹天諦當年是個非常狂傲的不良少年,常常用大量鈔票把人砸的由哭反笑,由怒轉喜,據說他就喜歡看別人被錢迷惑的樣子……
……可是在部落裡,尹天諦笑容可鞠,親切平和,雖然他笑的時候非常的猙獰,但是已經很難和原來的那個不良少年相比了,據說他病了三年,性格大變,可是解飛覺得,他一開始就不那麼壞,只不過是別人不瞭解他罷了……
武空南在解飛心中的形象,也不是那麼壞,也許是他的監獄生活讓他受到了一些約束吧,解飛覺得,他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雖然他的外表總是冷冰冰的,但是一但他認可了你,他就會常常對你微笑,他有著人人羨慕的強壯身體,可以憑一己之力救出心愛的女人,那件事情部落裡也是廣為傳誦,而且有好幾個版本,說武空南如何同野人大戰三天等等,當然武空南和蘇恆都沒有具體說起過,更沒有人敢問他們……
解飛忽然覺得,自己的熱情不在武空南之下。
只不過他是表現在行動上,而解飛總是隱藏在心裡。“要是有了他那樣的身體,我也會做出很多了不起的事情。”解飛常常想,很多人都這樣幻想,幻想著搖不可及的事情,想像力並不是意**……可是又有誰想過,武空南那強壯如鐵的身體是怎樣苦練出來的呀?
就因為解飛總是把什麼都隱藏在心裡,所以有好多話,他從來未對宋曉說過。他以為她會明白的,就算她明白,她還是希望他能說出來,她的想法他又瞭解多少?
……宋曉的身影馬上出現在解飛的印象裡,是呀,這一個月以來宋曉幾乎天天都來看看自己,當然,每次高大英俊的蕭雄都會陪在她身旁……
“宋曉心中還是有我的,只不過,只不過不是戀人,而是朋友……”當你的戀人忽然變成了你的朋友,並且帶著她的戀人天天來看你,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呀,看著他們果然在自己的祝福中非常的幸福,她以為她是在關心你,而你卻一次一次的被這種“關心”所傷害……
他還記得,在禮堂外面宋曉看他時那種淡漠的表情和心不在焉的眼神,這和兩個月以前的那個和自己熱戀中的是一個人嗎?
他還記得,在學校的時候,宋曉總是喜歡把頭髮紮成兩個大辮子,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從耳後兩側垂到胸前,一雙清澄的眼睛,總是帶著天真爛漫的神色,她的眼睫毛好長,一眨一眨的,眨的解飛心神盪漾。或許她的眉毛顯得少了些,鼻子略高些,嘴脣厚了些,可是這些加在一起,笑的時候兩個小酒窩,有一種不同於蘇恆的羞澀,不同於隨菲的高貴,不同於空涵的自信。她是個很喜歡笑的女孩,雖然她和解飛有著差不多的經歷,但他並沒有解飛那樣惆悵……
……他還記得,宋曉很喜歡看書,喜歡看國外的世界名著,解飛和她在一起後常常帶著她去書店買書。每次他都會在書的扉頁上寫幾句東西,宋曉總是特別感動,每次都會深情的看著他,那感覺解飛至今難忘,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勇氣去主動親她。
他還記得,宋曉最喜歡小動物了,她家裡面養著一條小狗取名“淘淘”。每次和她逛街,她看見了小動物和可愛的小東西,都會“啊”的一聲驚喜的叫出來。解飛最喜歡她那時的樣子了……
……解飛的思緒忽然有些亂,回憶被那不知名的女神的影響所打擾,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跟她有過肉體接觸,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在這一個月之中受到她的干擾,現在生死昏迷之間,她的干擾就很弱了,所以解飛現在才會想起那些彷彿很遙遠的甜蜜回憶……
……那是個暖暖的下午,自習課過後,大家都走了,剩下包括解飛、宋曉在內的四個人簡單的打掃一下教室衛生,易化大學是個沒有衛生人員的學校,學生們必須自己打掃自己的教室和一些分擔區……
解飛正拿著抹布擦著窗臺,他始終心不在焉,眼神迷茫的看著天空,父親入獄,母親不辭而別,這一連串的打擊早就震碎了他本來就非常脆弱的心。
“嘿,你在那裡發什麼呆?在看哪個美麗小姑娘?”宋曉開著玩笑,在他身邊同他一起凝望著遠方,她的聲音真好聽。
解飛一驚,反應過來:“什麼……什麼美麗小姑娘?”
他那笨拙的樣子逗得宋曉笑彎了腰:“快乾活吧,傻小子,別以為到了大學裡就很輕鬆了,這裡可全都是我輩英才呀,競爭也是很激烈的,我們打掃衛生也是鍛鍊我們勤勞的品德。”
解飛含糊兩聲,他本來就不善言辭,所有的事情總是在心裡想。在女生身邊自然放不開手腳。他知道宋曉是這個班裡最漂亮的女生,學校裡也是綽號‘儀美人’自然注意她很久了,所以在她面前顯得格外靦腆扭捏,很不自然。
門口另外兩個同學說:“曉,我們先走啦,阿蓮的手錶壞啦,我們去陪她換表。”
“行啊,這裡也沒什麼活了。”
兩個女生指指點點的嬉笑著走出教室,現在只剩下宋曉跟解飛兩個人了,所以解飛顯的更加緊張了,手忙腳亂的幹完了活,就拿著書包趕緊走。不料宋曉擋在門口,雙手叉腰,微笑著說:“解飛呀,你怎麼總是像有什麼心事一樣?同我說說吧。”
“我……我沒什麼……呀。”解飛緊張的口齒不清。
“騙人,你肯定有心事的,壓抑太久了,會對身體不好的。”解飛低著頭,偷看著宋曉:“今天呀,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我……我……”解飛紅這臉很尷尬。
宋曉微笑著說:“說吧,有什麼痛苦的事情,說出來讓我跟你一起分擔啊。”
解飛怔怔的看著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理了理紛亂的情緒,低著頭淡淡的說:“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所以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天天跑步,家裡雖然相對貧困,但是我覺得過的還不錯,但是我父母的感情不好……他們總是生悶氣,有時候拌起嘴來,三五個月不說一句話……直到五年前,我親眼見著母親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家裡……當時,我真的傻了,然後就見父親回來了,母親和那個男人哭著求父親原諒……他們都是那麼的虛偽……那天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後來的幾天,同樣不知道怎樣度過……第二天,母親失蹤了……父親也不見了,空空的屋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覺的好奇怪呀……連痛苦的感覺都沒有了。不久,爺爺般過來和我一起住,記得那天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就躺在**發呆,我現在都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真的……後來爸爸進了監獄,據說他要親手殺了媽媽,他們根本就沒憐惜過我……我……那些可怕的陰影天天在我腦中重複,我每天都好害怕,每天夜裡我驚醒的時候,枕頭上都是淚水,被窩中都是汗水……所以我只好艱苦的學習,用大量的作業積壓那可怕的感覺,但那噩夢般的事實是我永遠揮之不去的……直到今天……”
解飛不善言辭,這時簡簡單單的傾訴著,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了,這些事情他從沒有對別人說過,現在說出來了,哭出來了,心中也覺得暢快一些了。
她抬起頭來,看見宋曉同樣哭紅了眼睛,哽咽的說:“我父親,前年永遠的離開了我,我母親也改嫁他人,也不怎麼管我,直到我上了這學校,才對我有些好顏面啊。”
解飛長長哀嘆:“原來,原來我們兩個同病相憐呀。”宋曉聽了,心中莫明的感動,她和解飛的傷心經歷都不曾對別人說過,這時兩人哽咽著傾心相訴,都覺得對方非常親近。宋曉忽然哭著抱住瞭解飛,彷彿心中有了依靠一般,從此不在孤單寂寞,再大的事情兩個人也能一起分擔……
……解飛還記得,當時宋曉輕聲的在自己耳邊喘氣,吹的自己全身發癢,還記得當時宋曉動情地說:“從今以後,我們一起跑步好麼?”
解飛一個“好”字還沒出口,就覺得全身一痛,鬱悶的非常難受,然後就覺得自己耳邊有個人在輕輕地喘息,依稀就是宋曉,解飛大叫一聲,精神完全崩潰,哭嚎著用斷肢想擁抱她,並在心底裡吶喊:“宋曉,宋曉,求求你別離開我好嗎?沒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就像不相信當年父母離去的現實一樣,他一直不敢面對宋曉已經離開自己的現實。
他可以忘記對父親的恨,卻無法忘記對宋曉的愛……
一轉眼幽幽醒來,才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宋曉,而是林輕雲。解飛早已經被猿人拖的全身是傷,巨痛不已,原來剛才美好和痛苦交織的一切,依然是他如現實一般的回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