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現在的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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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現在的我,不是我……”
武空南如五雷轟頂一般,腦中一片空白,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大腦還沒開始思考,就見樹上又跳下三個野人來,為頭一個雌的同武空南在神農架看到的一般高大,粗手大腳、渾身亂毛如針,兩個籃球大小的**晃來晃去,旁邊兩個野人較小,也是雌的,其中一個正抓著蘇恆,蘇恆已經嚇的哭不出聲音,顫聲說:“阿南……我……”
宋英等見到又出來三個野人,又嚇的呆在當地。另一邊滿尤大叫,同著眾原始人和另外三個個突然出現的野人打鬥在一起,野人真是如鬼魅一般,來的太突然,太意外了。
武空南見到蘇恆,心中踏實多了,用眼神告訴她,要冷靜,蘇恆明白他的意思,睜著眼睛點點頭。
武空南冷冷說:“他媽的,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野人?”
趙傑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躺著,也想罵幾句,不但想罵野人,還要罵宋英,都是這個該死的傢伙,非要讓自己跟著出來。突然一隻毛茸茸的手抓住自己的雙肩,趙傑知道是野人抓住了自己,嚇的幾乎暈死。野人把趙傑扔向高空,然後又接住,野人的大手捏得趙傑哇哇大叫,嚇的屎尿齊流,臭氣熏天,才知道自己跟‘不同凡響’沈先也差不多,天下間所有人的屎尿豈不都是一個味道?
武空南迴頭看時,宋英、李研、李賓、李志豪已經閃開在一旁,夏巴已被打倒在地,一個抓著趙傑的雄野人後面跟著不下十個野人,這一來也是驚的非同小可,自信六個野人還好對付,又來了十多個,自己一夥肯定死在這裡了。
那一夥野人看到鉅野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小野人分屍當地,都詫異不已,抓著蘇恆的母野人向天哀鳴起來,最前面的巨型母野人抱起了鉅野人,和那十多個野人狠狠盯著武空南,宋英等人雖然躲開,但並沒有走出野人的包圍圈,無不嘆息,不知後面的事情會恐怖到什麼程度。
武空南反而嘿嘿冷笑,冷冷地說:“雜種,我日你先人。”心想自己拼了全力也要把蘇恆救回來,但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比的過野人嗎?絕對速度比不過,但並不代表著會失敗,武空南已經想好了辦法,他殘酷的冷笑已經說明了一切,就在這時,天上忽然雷聲隱隱,雖然有樹木遮擋,但眾人還是看得出,天上晴空萬里,並沒有陰雲,那雷聲又是怎麼來的?
突然幾道光劃過長空,一個不知多大的物體飛過,雷聲遠遁,消失不見,武空南脫口而出:“飛碟!”眾人思維轉不過彎來,幾乎痴呆,原始人則是嚇的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野人更是嚇的大呼小叫,它們突然抓住小野人屍體和吐龍還有幾個原始人,然後抱著鉅野人、蘇恆,帶著趙傑,大呼小叫的去了。
蘇恆被野人抓的渾身疼痛,轉眼間野人已經進了林子,武空南早被甩在身後,她驚叫著:“南……阿南!”只聽見武空南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媽的野人,別跑,放了我的小恆恆……我一定要找到你們……小恆恆等著我…………”就這麼短的功夫,武空南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野人們奔跑如飛,武空南又哪裡追的上?
蘇恆被一個小母野人抱著,只覺得四周樹木不住的倒退,蘇恆忽然被茂密的樹木撞到了腦袋,好不疼痛,神志又有些模糊,彷彿又忘記了許多事情,但似乎什麼都沒有忘記,這已經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二次有這種感覺了,忽然又被撞了一下子,暈了過去……
蘇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茂密的森林裡了,而是一片長滿野草的小山丘,野草有一人多高,看不到四周的景象,只看見天邊火紅的殘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蘇恆隨後看見一邊的十幾個野人正在分食著小野人,蘇恆嚇的差點又暈過去,看到它們吃自己的同類,並不意外,只不過那場面太噁心。再看趙傑委頓在地,吐龍身受重傷,躺在一邊不知死活,那個鉅野人也倒在地上呻吟,出的氣多,入的氣少。
蘇恆輕聲嘟囔:“我已經昏迷了一天?還是兩天?阿南啊,你此時此刻在哪裡?你一定是在找我……我知道的……我,又讓你擔心了……”忽然看見一塊血肉模糊的肉飛了過來,落在自己身旁,蘇恆聞到那塊碎肉的氣味,真是難以忍受,再一看是趙傑扔過來的,他正在不情願的吃著生肉,野人居然會分肉給他吃。
趙傑也驚訝的看著她,他似乎聽見了自己剛才說的話,蘇恆馬上轉過頭不去看他。趙傑心中奇怪:“這個傾到眾生的美人,這時候不為自己擔心,反而擔心武空南?”想多看她兩眼,但她已經轉過頭去,趙傑突然想到自己平生幾件慚愧事情,心中非常驚慌。
蘇恆雖然餓的很,但這肉是說什麼也不會吃的,這時走過來一公一母兩個青年野人,蘇恆眼神驚恐,但全身動彈不得。那兩個野人好奇的看著這位美人,彷彿也在欣賞她的美麗,但凡心中有一點汙垢的人看見羞美人的樣子都會羞的無地自容,野人雖然凶猛,但它們是沒有心機的,雌野人拿著一塊帶血的肉遞給蘇恆,蘇恆低著頭,搖了搖頭,野人不知她是什麼意思,雄野人不知從哪裡摘的幾個杏子,也遞給她,蘇恆見了,才拿過來慢慢吃了,兩隻野人就蹲在她旁邊看著。
趙傑看的呆了:“難道這些怪物也會感嘆她的美麗?”這時有三個更小一些的野人吼叫著走向自己,不由分說,把趙傑抓起來一頓暴打,像是在學習如何狩獵一樣,折磨的他半死不活,倒在地上喘息:“……羞美人呀!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野人不對你這樣?你為什麼又有那麼神聖的樣子……”心中又對自己今後的命運恐慌無限,說:“武空南要來就快來吧……來救你,順便救我……”
蘇恆似乎也聽見了他的話,幽幽地看著天空,似乎在尋找著一些不可捉摸的資訊。自從穿越時空以來,蘇恆總是在想,自己是屬於天空,還是屬於大地,為什麼有很多東西自己想不起來了呢?自己的過去,自己的身世……但是這一切她現在都不在乎,她似乎也從未在乎過,在她心中只在乎武空南……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吹開層層長草,一聲長嘯,一隻斑斕惡虎跳了出來。蘇恆認得,這老虎就是昨天武空南等人鬥過的那隻劍齒虎,那劍齒虎大叫一聲,向野人們撲來,撲倒了蘇恆身邊的一個,咬去了它半邊臉,那野人登時斃命,剩下一個抱著蘇恆滾開,劍齒虎一跳撲來,在那野人背抓出深深三道爪痕,野人吃痛,把蘇恆丟在一邊,劍齒虎看了蘇恆低吼兩聲,轉過身子又撲向別的野人去了,一眾野人可不怕劍齒虎,這時也是吃的飽了,正好抓住它玩耍。
這時天上風雲突變,電閃雷鳴,野人最怕風雲雷電,抓起蘇恆、趙傑、幾個活著的原始人等,也不管鉅野人的死活。一窩蜂的跑了。劍齒虎的速度又在野人之上,但見鉅野人倒在地上,便不去追趕野人群,而是轉身向鉅野人撲去……
就這樣,野人們抓著他們奔跑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已經跑出了草原,又來到連綿不絕的山脈的山腳下,這裡樹木更加茂密,高矮間雜,遮擋住了天空,天本來就已經黑了,在這裡更是目不見物,所有野人的身影都很模糊。
蘇恆被放在地上,她全身也是被野人抱的生疼,全身骨骼做響,腦中除了武空南的身影別的什麼也不想。趙傑在那邊掙扎著,他受了不少折磨,忽然見一條小蛇劃過自己身子,嚇的叫了出來,這一叫,驚的林子裡奔出一隻大熊。那熊吼叫著人立起來,野人們奔跑一天,無心戀戰,抱了眾人又奔。蘇恆叫了一聲苦,又被茂密的樹幹撞暈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恆發現自己在一個陰暗、潮溼的地方,略一清醒,發現自己身下全是枯草,原來自己是在一個山洞之中,蘇恆全身疼痛,勉強坐了起來,發現山洞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三、四米高,是個大溶洞,前方有個兩米多高的洞口,有微弱的陽光照射近來,才可以依稀分辨洞內的情況。
這時旁邊有人說話:“你醒了?”聲音微弱極了,蘇恆本以為是武空南,但一聽是女人的聲音,回頭看時,見有兩個女生狼狽的躺在自己身邊,全身遍體鱗傷,多處流血,只有幾片碎布遮體。
蘇恆吃了一驚,藉著微弱光線仔細一看,見一人已死,另一人看著她笑了笑,說:“……羞美人,我妹妹最後見了你一面,走的也安心了……”說罷重重咳嗽,愛憐的撫摸著身邊的死屍。
蘇恆見這兩人悲慘模樣,心中酸楚,嘆息良久。
原來這對姐妹是空涵手下六十四大精英人才之一,姐姐是有學校第四美人之稱的‘冰美人’嚴情,此人是法律系第一人,她不苟言笑,一生剛正無私,維護正義,心中志向是做最傑出的法官,上學時就斷了不少重大案件,在法律界非常出名。也只有在空涵和她面前才會笑出來。
她妹妹‘家務事’嚴麗並不是她的親妹妹,兩個人都是在孤兒院被一家人領養的,嚴麗平生善斷家務事,解決了不知多少人的家庭矛盾,也不知讓多少離異的愛人重歸於好。沒想到這麼一位百年難遇的人才,還沒一展抱負,居然死在這裡。
蘇恆見兩人衣冠不整,遍體鱗傷的,不知怎樣被野人折磨過。
嚴情還有一口氣在,看見蘇恆臉上哀傷,笑道:“羞美人,不用替我們悲傷,我一生致力法律,看到的往往的都是人類最黑暗的一面……咳咳,可是法律不是規則,只適合人類,卻不適合這適者生存的蠻荒時代……其實人生一切皆如塵土……”蘇恆默然。
這時候聽見洞外野人的撕打、吼叫聲。嚴情苦笑道:“它們現在好像是在**期……我們兩個還有那兩位女同學都被它們……”蘇恆見嚴情臉上並沒有悲憤怨毒的神色,反而是一片釋懷的樣子。嚴情說:“這當然不能責怪它們,二十一世紀褻瀆法律的人不是更多麼?鑽法律空子的人又有多少?”然後關心的問道:“武主席還好吧?”
蘇恆點頭說:“儘管沒有見面,但還是知道她很安全。”
嚴情彷彿放下最大負擔,說:“一定是她那個雙胞胎哥哥感應到的了,我跟我妹妹雖然不是親生姐妹,但是我們之間也有這種感覺……他哥哥一定會來救你的……唉,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溫室中的花朵,又能有多少人能在這裡活下來?”嚴情的思想,比同齡人成熟的多。
蘇恆說:“我們找到了一個原始人部落……”
不待說完,嚴情就高興的叫了出來:“太好了,一個原始人部落!一個剛剛處在萌芽中的原始社會!只要武主席能……咳咳,有武主席領導那部落,那……那很可能是華夏文明的發源……發源地!可惜我……我是不能再跟武主席一起了……唉,人生短暫,幸好我這一生還做了幾件能夠炫耀的事情,呵呵,羞美人,現在的你很不像平時的你呀……是因為武空南的出現吧……有個人愛著,真好呀……”說罷,含笑而逝……
蘇恆落淚感傷,驚歎這對姐妹的遭遇,心中又想:“現在的我,不是我?……只要他能平安,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同時想到自從來到這裡後看見的活人加死人不過七、八百,大禮堂共有兩千學生、老師、記者,現在還有一千兩百多人不知身在何處,心想他們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空涵六十四精英人才,又會有幾個活下來?
蘇恆感傷一陣,看見趙傑也倒在一邊,不遠處還有幾個人,有男有女,看他們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學生,其中一個男的抱著一個女的,山洞陰暗,看不清是誰,心想:“都說我們是天上掉下來的,看來這一群人掉到野人堆不遠的地方了……”左看右看,不知吐龍和幾個原始人在哪裡,蘇恆輕嘆一聲,心想:“跟這裡比起來,二十一世紀的殘酷有過之而無不及,唯一的區別是在二十一世紀能夠死的體面點……”把自己幾乎到膝蓋的長髮梳了梳,打了個結子,盤了起來,這一路上也不知刮斷了多少根,想想心痛不已。
趙傑在遠處偷看,見蘇恆雖然面容雖然憔悴,但風采更勝平常,嬌羞的面孔又一次引起自己內心愧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蘇恆坐著休息一會,看見不斷有野人進出這個山洞,大多是一米五、六的小野人,喃喃的說:“糟了,這裡是個野人的洞穴。”正說間只見三個小野人向自己走來,蘇恆見它們來者不善,叫聲苦,縮在一旁,那三個野人搶著玩弄嚴情、嚴麗兩姐妹的屍體,三個玩兩個,總有一個要爭搶,那個小的搶不過,就抓著蘇恆打了兩拳,打的羞美人連聲叫喚,那野人聽了,低吼一聲,放下蘇恆,又去爭搶那兩個。
它們就像在練習撕打一樣。這時又過來一個高大的母野人,拿著兩具屍體如玩具一般玩耍,似乎在教小野人如何打鬥,然後就帶著屍體和小野人出洞去了。
蘇恆剛才一驚,非同小可,心中反覆唸叨武空南的名字“阿南呀,野人跑了一天一夜,你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這裡來?這一生我還能同你相見麼?如果我不在了,又有誰來照顧你?但是如果我的死能夠換得你的平安,那我寧願立刻死了……”
正在胡思亂想間,就聽見外面嘩啦啦的下起大雨來,一眾野人們吵吵鬧鬧的擁了進來,也不知有多少隻,有兩個母的把蘇恆推到一個角落,死死的擠著她,野人身體如牆一樣堅硬,加上山壁陰冷異常,難受極了,蘇恆被擠的叫出聲音,可惜沒人理會,羞美人一生哪受過這樣的苦?但這苦,又怎抵得過她心中的相思之苦?
過了不知道多久,雨停了,野人都出去了,蘇恆又爬回原來的地方,她現在全身疼痛,頭上撞到樹的地方也是跟著心跳一下一下的疼,這一切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麻木。
蘇恆的思維也在半睡半醒之間變的非常的混亂,那種奇怪的感覺第三次在她腦海浮現,各種記憶也交織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眼前是廣闊的宇宙,她似乎在和武空南飛快的在宇宙空間穿梭,不知怎樣才能停下來……她浩瀚如海的知識,忽然一點也想不起來……眼前似乎星光閃耀,彷彿看見了全宇宙的星星……星星在一點一點的熄滅……她的心也隨之狂亂,良久不能停息……
……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蘇恆又看見空涵拿著野人面具嚇唬武空南……假期裡面同空涵去學習廚藝,空涵說她哥哥同自己一樣,喜歡吃各種的美味……那個學習班裡的一個廚師是個大鬍子的四川人……空涵每天都在講她哥哥的故事,蘇恆聽的常常笑出聲音,心中嚮往著自己和武空南以後的日子……她心中覺得,自聽到他的故事的時候,自己就註定了管教他,照顧他……想到他的爸爸把自己帶回他家去,空涵把她當成姐妹一樣……她知道空涵是個非常傑出的女孩,心中志向非常的令人敬佩,幾乎沒什麼不會的東西,她們吃、穿、住、行,形影不離,她還記得臥室裡有一對金如意,鏡子前還有一位古人的畫像,空涵曾說,那個人是她的偶像,依稀記得好象是一位戰國時代的商人……他是什麼名字呢?……記不得了,……來到她家以前的事情呢?……蘇恆同樣漸漸地記不得了,心中只想著武空南迴家後,同他相處的事情,她太想他了,彷彿萬年未見,又彷彿輪迴之中世世相見,世世思念……想到甜蜜處,蘇恆笑出了聲音。
就在這半睡半醒的時候,只聽一聲尖叫,把她驚醒過來,蘇恆支撐著坐了起來,看見一個高大的野人發狂的跑了進來,正同一個男生打鬥,那男生旁邊還有一個驚嚇過度的女生,剛才正是她在驚叫。
那男生哪裡是野人的對手,三下兩下被野人推在一邊,野人抓起那個女的,女的尖聲掙扎,在野人手裡,她同嬰孩一樣無力,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在死亡面前誰都變得蒼白無力,可是野人並不是要她死……
她已經叫的嘶啞了,眼淚也流乾了,野人扯去她身上不多的衣服,把她放倒,巨大的雙手死死的按著她,充滿了野性的強暴了現代文明中的一個傑出的大學生……
蘇恆看得呆了,喃喃說:“萬惡**為首,但這低等動物本能的行為,也只是生存規律……”只嚇得軟倒在地上,一邊趙傑也是咬著牙發抖,哪敢出半點聲,沒想道野人會這樣“好色”萬一它們不分男女,衝著自己來就糟了,偷眼看那幾個男女,見他們表情麻木呆滯,八成都被野人這樣折磨過。
那個被褻瀆的女生微弱的喊叫著,喘息著,很快她就因連續的疼痛而暈死過去,一旁的那個男生全身無力的叫罵著,可是野人又哪裡聽得懂?就算聽懂了又能怎樣?也許還會多打他兩下子。良久良久野人低吼著揚長而去,心中似乎如暴徒得逞一般得意。
那男生掙扎著爬過去,用盡力氣抱住那個女生,輕輕的呼喚著她的名字,眼淚落在她臉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幽幽轉醒,麻木的看著她的戀人,想要說話,可是嗓子啞了,咿呀的不知在說什麼。
那男生恨恨地說:“……畜生,這群畜生……”他除了這樣的咒罵,還能怎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本來好好的在學校裡……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碰上這麼多鬼怪?威爾遜這個老傢伙,偏偏要在我們學校開什麼野人演講?招來這麼多野人……”他邊說邊哭,一天以前還對野人事件產生濃厚的興趣,一天以後卻無比的憎恨野人,有很多事情,人類的態度不是始終如此嗎?
“……難道我真的不應該借錢去做我的事業?你常常說我們來到了易華大學,下半輩子不用那麼操勞,說我們會有好的歸宿……但那隻不過是寄人籬下,怎能有自己的東西?你,你還說我不幹正事兒,老是瞎忙,我那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嗎?我沒有錯……雖然一事無成……但……但……我有不少經驗呀……你是在說我拆了東牆補西牆?……不,那是策略……難道,難到我真的沒幹好事……遭到報應了麼?”越說越糊塗,到後來居然邊哭邊笑。
趙傑聽他說話才想起這個人來,原來這男生叫宣崴,生的黑黑瘦瘦,一張馬臉,脖子顯得很長,據說他什麼工作都幹過,也搞出過各種無聊的名堂,至今一事無成,反而更加落魄,所以人都叫他“好‘頸’不長”。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叫王雅麗,雖然知道宣崴一貫胡鬧,但還是堅定的支援他。
蘇恆在一旁聽他訴苦,自己再也不去回憶了,她可是從未迷茫過的人,最後嘆息一聲,想辦法怎樣活下去,但是野人也對自己施暴的話,自己馬上一頭撞死。這時一個母野人走進來,一把把她抓起來,提出了山洞,蘇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被野人拍打了兩下,丟到一邊。
這一摔把蘇恆摔在一塊石頭上,摔的她五臟翻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全身骨骼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又見三個男生先後被提出來,幾個母野人教著小野人如何玩弄他們,一頓折磨之後,又把他們扔進洞穴。蘇恆叫苦不止,萬幸這些野人,不那樣的折磨自己。她翻了個身,倒在草地上,精神睏倦,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的甚好,醒來時天已大亮,在茂密的森林裡,陽光透進來的很少,四周明暗對比很強烈,蘇恆左側是那個山洞,在不算陡峭的山崖上,二十多隻野人在那裡爭食著一具屍體,野人不喜歡吃人頭,遠遠丟在一邊,幾個小的在玩耍,看那人頭是原始人吐龍的。蘇恆看著就要作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又見腳邊有一個不算大的水塘,裡面滿是落葉,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可能是雨水匯聚成的,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很大的水塘,看樣子有泉水湧出來,十七、八個野人圍在那裡,如聊天一般輕聲吼叫,不知他們是不是也有了語言。四周林子裡鳥聲咿咿,不時又有小獸叫喚。
蘇恆感嘆一聲:“其實,這地方挺好的……”蘇恆雖然身受折磨,但並不恨野人,因為它們也只是為了生存,純屬是生存的本能,要怪也只怪學生們倒黴,來到了這個時代。想到野人強暴王雅麗,深深的為她嘆息,但是也並不如何傷心,只是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這時又聽見山洞裡王雅麗嘶啞的慘叫,心中發抖,不知野人會不會也對自己那樣,不禁越想越怕,這時王雅麗的聲音啞然而止,看來已經被野人折磨死了。
蘇恆呆呆地軟倒在地,心中又想:“這世界何等凶險!如果阿南真的來救我……他……他會不會沒見到我就……就……”她不敢想下去“阿南啊,你……你還是別來了……我寧可死了,也不要你有什麼意外,我……我這就死了算了……不,不,萬一他真的來了怎麼辦?……他看到我死了……他……他……不,無論如何,我也要活下去,靠我自己的力量……”
蘇恆可不是一個脆弱的小女生,學校裡誰都知道,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她都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野人似乎都感到了她的特別,對她也並不那麼凶惡。
蘇恆倒在地上,連續的暈厥雖然讓她的頭無比的痛,精神有時候也反覆恍惚,但是也讓她恢復了少許體力,她強忍著全身的疼痛,掙扎著爬到小水塘邊,喝了幾口枯澀的雨水,心想:“我這麼爬動,它們似乎並不管,就這麼爬著逃跑似乎不行……跑出去了,在這可怕的森林裡,更加危險……還是留下來吧,如果我養好了傷,逃出去不難……就是不知道它們會不會追我……”於是爬到旁邊一棵小樹旁,掙扎著靠在上面休息,野人見了,也不管,有幾個野人從林子裡飛奔回來,它們抓了一隻大野豬。蘇恆心中暗喜:“如果它們有充足的食物,暫時就不會吃我們這幾個人了。”但想到折磨是少不了的,不禁又搖頭苦笑,不知是笑二十一世紀人們的尷尬,還是笑野人低階的行為。
蘇恆就這樣呆呆地坐著,坐累了就躺著,坐著的時候看著野人過日子,躺著的時候,唸叨著武空南,又想讓他來,又怕他有危險。肚子餓了也強忍著,過不了多久飢餓的感覺就會漫漫消失,那是因為身體會自動吸收脂肪,可是她看上去弱不驚風,又哪有多餘脂肪?
當她第二次感到飢餓的時候,天上漸漸下起雨來,打在蘇恆身上,打在樹葉上有種特別的韻律,這次雨不大,野人並沒有回山洞。雨卻下的很長,直到蘇恆感到第三次飢餓的時候雨還沒停,蘇恆被淋的全身忽冷忽熱,心中叫聲苦,看來是發燒了。這時眼前兩個野人忽然發狠,打鬥起來,蘇恆大驚失色,萬一被兩個踩到什麼地方,那是非死既傷呀。
果然一個野人一腳伸出,重重踢在她小腹,蘇恆被踢飛,撞在另一棵小樹上,脊椎幾乎斷裂,胸中煩悶,連吐鮮血,腦袋不知又被什麼東西砸到,登時暈厥。
對武空南的強烈思念,讓她再一次清醒過來。“我不能這樣死掉,我要活下去,不管怎樣,我還要見到他,一定,一定……”武空南就是她的全部!愛是意志力最高的體現!
蘇恆堅強的坐了起來,大口的喘氣,身上也是汗如雨下,有些時候信念非常重要,她就是憑著對生存、對愛人的信念,頑強的活著。
她忽然看見自己身邊有一個熟透了的杏子,蘇恆再看,周圍居然還有六個。“看來是我撞在樹上,掉下來的,有了這些杏子,生存下去就有一絲希望了。”
雖然她餓的慌了,但還是慢慢的拿過來,斯文的吃著,杏子雖然熟透了,但還是特別酸,難以下嚥,蘇恆勉強吃了,把那六個拾起來放在身邊,閉目養神。身體忽冷忽熱的好不難受,幸好羞美人平時鍛鍊身體,抵抗力不弱,等到再次餓的時候,身體已經不那麼難受了。
就這樣把六個杏子都吃完了,也積攢了一點點力氣,勉強可以爬到水塘邊,喝些水再爬回來。野人也不管她,只不過,雄性野人一天天的發狂,互相打鬥的越來越多,而且四面八方的森林裡,不時有三、五成群的野人聚集到這裡,現在大概有八、九十號了。
這天正愁杏子吃盡了,就見兩個野人打鬥,一個撞到那邊的小樹,嘩啦啦的掉了一地杏子,蘇恆大喜,見那兩個野人翻翻滾滾打到另一邊,自己就爬過去,拾了幾個杏子,也有甜的,先吃個飽,然後繼續休息。
她也知道光躺著不行,有時候吃飽了,還試著站起走動,一旦有野人對她怒目相視,她就乖乖的倒在地上,幸好野人也不來折磨她,只不過她受傷太重,沒有二十幾天根本恢復不過來,尤其是腦袋的疼痛,一想起原來的事就疼,又不得不想,好不難受。她見每天都會有一絲陽光照進森林,就以此計算著時間。算算到了第六天上,見野人已是東一群,西一群,不下二百隻了。
在這麼多野人群中,蘇恆渾身也是寒毛直豎,萬一哪個野人心情不好,可有得自己受的。心想:“這麼多野人,要幹什麼?”只見不少雄野人捉對撕打,打的頭破血留,還有當場死亡的,雌野人見有人死了,搶過來便吃。蘇恆吃驚的看著,過了一會,見有的野人抱著雌野人跑進林子,有的戰敗的公野人倒地呻吟,有幾個特別強壯的就尋找雌野人**起來。
蘇恆一看,羞的滿臉通紅,但還是好奇的看著他們一對一對的如狗一般**,心想:“原來它們是來集體……繁殖後代的……冰美人曾說過的……”不覺看得心跳加速,腦中眩暈,看到它們凶蠻的樣子,渾身不自在,靠在樹上發抖。
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說:“野獸就是野獸,**同人類都不一樣。”蘇恆一看,原來是趙傑從洞中爬了出來,趙傑這幾天是吃野人吃剩的生肉活下來的,野人這些天荷爾蒙分泌,並不在乎他這個異類,這天見洞裡大小野人都出去了,自己也爬了出來,這些天,他已經消瘦多了。
不久,野人開始吼叫起來,遠近所有的野人都參差不齊的亂叫,聲音震天,趙傑嚇的如聽鬼拍門一般,蘇恆只淡淡的苦笑。
這時遠處林子裡也傳來不知是什麼動物的長鳴聲,居然把滿山谷的野人聲蓋了下去,野人忽然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不知是什麼掃了他們的興致。只聽劈啪啪的響聲由遠及進。
蘇恆聽過這聲音,不過不是在這原始世界:“是大象!大象踩斷樹木要來啦。”聽聲音,是好大的大象。
忽然劈啪啪一聲巨響,一棵大樹轟落下來,砸死了一對野人,眾野人大驚失色,只見不遠處十幾只如小山的巨型大象滾滾而來,大地如地震一般顫抖。那些大象渾身長毛,鼻子不算長,鼻子下面捲曲著兩顆長牙,長牙之間的大口如火車般轟鳴吼叫,當頭一個長牙一頂,強壯的野人也被打飛,還有幾個被踩的稀爛。
蘇恆大驚,脫口而出:“猛獁象!”
這一萬年前滅絕的生物赫然出現在蘇恆眼前,一眾野人發狂般的向猛獁象打去,本來二百個野人打十幾只猛獁象不成問題,可是他們剛剛**完畢,力氣畢竟剩的不多。
趙傑驚歎:“這一打起來,還不天翻地覆麼?”連滾帶爬的逃進了山洞。蘇恆見場面太混亂,也小心的躲進了山洞。剛進山洞外面果然就如天翻地覆一般。慘叫夾著沙石把羞美人直推進洞去,蘇恆一步沒站穩,跌在地上,趙傑受傷較輕,想過去扶她,她已掙扎著爬到了一邊,靠壁而坐。此時兩人就像在一個晃動的空間裡,外面飛沙走石,山洞裡的岩石也被紛紛震落,蘇恆驚魂未定之時,只見‘好頸不長’宣崴等幾個人已經死無全屍,一半是骨,一半是肉,已經腐爛,惡氣難擋,蘇恆捂著嘴不忍去看,見趙傑古怪的盯著屍體,這幾天趙傑吃的正是他們的肉。
這時外面打的更加激烈,有個野人被打的直飛進來,撞壁而死,又一個被打的退進山洞,胸部塌陷,鮮血亂噴,倒在趙傑身邊,趙傑一驚,急忙躲開,那野人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自到原始世界以後,血腥的場面已經看的多了,兩個人都麻木了,兩個人各找了一個角落躲避,過了一會,洞外擁進了二、三十個小野人,它們最多隻有蘇恆那麼高,最小的只有一米左右,有公有母,它們是被兩個母野人哄進來的,挨挨擠擠的,顯得格外慌張,更有幾個慘烈的鳴叫,眼中也有淚水,原來它們感到恐懼時,也是會哭的,有個小雄野人嚇的抱住了蘇恆,蘇恆被抱的全身骨骼咯咯響,又掙扎不開,無奈,苦笑連連。
只聽外面轟隆隆幾聲巨響,不知哪些大樹又被猛獁象連根捲起,隨著野人的慘叫,又一個野人滾打進來,那野人一進山洞,亂打起來。
蘇恆見了,心中奇怪:“這野人嚇瘋了麼?怎麼打起同類了?”想到剛才不是有那麼多雄野人打鬥麼,心中又是一陣苦笑。卻見那野人如瘋似狂打的一眾小野人哭爹喊娘一般亂叫,那野人大叫大嚷著向自己奔來,蘇恆大驚,瞪大眼睛看著,只見那野人抓起抱住自己的小野人,摸到它的腦袋,一拳打去,打歪了小野人的下巴,打掉了它幾顆牙來,小野人隨後放脫蘇恆,暈死一邊。
蘇恆吃驚的看著那個野人。
只見那野人雙手把皮扒開,露出一個強壯的充滿傷疤的胸膛,再往上,粗大的脖子上帶著紅繩編織的項鍊,項鍊墜子是顆野人牙,這是蘇恆多麼熟悉的呀。她熱淚盈眶的再望上看,就看見那個人的面孔來。那個她千思萬想的男人。
那個人正是武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