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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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依依惜別
見布衣下了逐客令，猩猩還想說點什麼，雪亭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耽擱時間，猩猩會意，和雪亭他們一起走出了布衣的臥室。
布夫人看著眾人離開，緩緩走上前去，伸出手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布衣，眼中的淚水終於順著面頰流了下來。布衣輕輕地撫摸著胸前自己妻子的雙手，一時感慨萬分。
眾人來到大廳後，猩猩看了一眼口技老人卓不凡，正想說話，腦袋裡忽然靈光一閃，跑了兩步，追上無人理睬正要走出大廳的善存，道：“善存，你去找邊鋒索要水瑪瑙也是那個給你打電話的神祕之人讓你幹得嗎？”
善存看了猩猩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不是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們老師需要水瑪瑙的原因嗎？是做藥引子用啊。”
猩猩一怔，他本猜想毒害布衣的幕後指使者應當和殺死侏儒殺手的凶手是一路人，如此看來，這件事應該是完全不相關的兩股勢力在從中作祟。
見猩猩沒有再說話，善存慢慢地走出了大廳，猩猩站在大廳的門口看著這個一天前還意氣風發，如今卻頹廢消沉的男人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心裡默默唸了一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這時卓不凡走到猩猩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含笑道：“小兄弟，今天的事幹得漂亮。”
猩猩回過身來，笑道：“哪裡，若沒有老哥你出手相助，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的解決。”
卓不凡哈哈一笑，笑聲裡充滿著欣喜和自豪：“既然如此，今ri我們就此別過。他ri若有機會重逢，你我定要喝上幾杯，來他個不醉不休。”
猩猩急道：“這怎麼行？你可不能說走就走，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卓不凡擺了擺手，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老朽這便去了，家裡的小孫女恐怕要等急了，呵呵。”說著，也不待猩猩有所表示，舉步邁下臺階。
猩猩不甘心地道：“卓老哥，你何必就這麼終老鄉野，雖然有含飴弄孫之樂，卻豈不是糟蹋了你這一身令人叫絕的絕藝？”
卓不凡搖了搖頭，臉sè有些黯淡：“今ri見識了布議員的所作所為，方才瞭解什麼是胸懷，什麼是才幹，我這雕蟲小技嘛，唉，不提也罷。”說完，不再回頭，快步走遠。
猩猩無奈道：“這樣吧，老哥你ri後若有什麼難處，請一定到黛府來找我，小弟必當全力以赴。”
卓不凡沒有說話，舉手衝著身後的猩猩揮了揮，從懷裡拿出一具口琴，放在嘴邊吹了起來。一曲清音響起，音調婉轉，節奏纏綿，充滿著依依惜別之情，間中還夾雜著有些對世事滄桑的淡泊與從容。猩猩聽得一時痴了。
聲音漸行漸遠，終至遙不可聞。
一隻雪白的玉掌忽然伸到了猩猩的眼前，晃了幾晃。猩猩微微凝神，看到了雪亭美麗而歡快的笑臉。雪亭看上去心情不錯：“發什麼愣呢？”
猩猩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思忖著下一步該幹什麼。”
雪亭一樂，陽光下的笑容異常的燦爛，道：“我們該回去了，你跟布夫人打聲招呼吧。”
猩猩點了點頭，轉過身看去，布夫人站在他們身後的幾步之外，神情已經開朗了許多，眉宇間帶著一種雲開霧去的清爽。
猩猩和雪亭坐在回黛府的馬車上，猩猩想著臨走時布夫人轉達布衣的一句話：“黛麗是個很好的姑娘，你們應該多幫幫她。”
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雪亭問道：“你給布議員用的什麼藥？”
雪亭平靜地看著猩猩：“你見過能治好毒癮的良藥麼？”
猩猩搖搖頭：“沒見過。”
雪亭苦笑了一下：“我也沒見過。”
“那剛才在屋子裡我看布議員的jing神狀態很不錯啊。”猩猩有些不解。
“那是三神丸，可以讓他暫時恢復jing神，但毒癮一發作，什麼藥丸都是沒用的。”
猩猩一驚，道：“那如何是好？”
雪亭看了看車窗外的風景，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給他留下了一些保元丹，並囑咐布夫人十天內需要把布議員完全隔離禁閉起來，能不能熬過毒癮，就要看布衣先生自己的毅力和求生的yu望了。”
猩猩聽得有些發楞，道：“你有幾分把握？”
雪亭再次苦笑起來，道：“說老實話，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回到黛府，猩猩把事情經過和黛麗仔細地講了一遍，並告訴她了布夫人轉達的那句話。
黛麗聽得津津有味，兩條**的小腿盤在寬大的椅子上，白花花地讓猩猩看著眼暈。
聽完猩猩的敘述，黛麗皺著眉頭，道：“幫我？幫我幹什麼？”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睨了一眼猩猩：“你幫得了我什麼？”
猩猩正sè道：“瞧不起人了是不？我幫你掙不了錢，幫你花錢的本事倒還是有的。”
黛麗“切”了一聲，轉過頭去，小巧的鼻子不屑地皺了起來。
雪亭笑道：“你們別老胡鬧，對了，你們相信善存會這麼從此洗心革面嗎？”
猩猩想了想“我看懸。從他做的這件事來看，善存應該是一個比較自私的人，恐怕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棄所得到的一切，何況就算他想撒手，也未必能撒得了。”
黛麗偏偏頭看了看猩猩，道：“連你都能看出的事情，布衣這個老江湖能看不出來？”
猩猩一板臉道：“你這是什麼話？誰不知道我宋某人天資聰穎，才華橫溢？”
黛麗吃吃一笑，道：“找扇吧你。”
雪亭忽然插了一嘴：“難道布衣是關心則亂？”
黛麗沉吟了一下道：“不好說，我想關心善存也許是布衣考慮得一方面因素，但應該還有其它的原因。”
猩猩神了個懶腰，笑道：“看看善存下一步怎麼走也許就知道答案了。”
黛麗豁然一笑：“也罷，要是布衣過不了毒癮這一關，我們也無需再考慮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