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75章 橫刀立馬,一往無前(一)

第275章 橫刀立馬,一往無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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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橫刀立馬,一往無前(一)

許宣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呵”地笑了一聲:“人固有一死的……”

令狐楚聞言,微微斜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屑。

“說這樣的話,都是活人說的……真要到了生死之間,嘖……”令狐楚搖搖頭說道:“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不單單是你,若是李賢出了事情,那麼與你相關的人都會被牽扯進去。許家、李家,甚至羅長生……”令狐楚說著伸手取過桌上的杯盞,在手中稍稍把玩了一陣,雙手陡然鬆開。隨著他的手鬆開,杯盞在重力的作用下,摔在地上。

“就如同這隻杯子一般,一切都沒有了……”令狐楚說完,聳了聳肩:“現在知道嚴重性了沒有?”

窗戶虛掩著,並沒有關嚴實,一抹陽光從縫隙間流瀉過來,在屋子裡鋪開一條明晃晃的金色線條。許宣的目光落在上面,面色平靜間,叫人無法知道他心中所想。令狐楚在一旁,隨手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酒,表情有些愜意。這個時候,他也覺得應該留些時間給許宣,讓他將一些事情想清楚。

最喜歡看到這個書生愁眉苦臉的樣子了……嘖。

“那麼……李賢到底是何身份?”

令狐楚手中的酒杯才舉到嘴邊的時候,許宣的話就已經傳過來。他的手在嘴邊稍稍頓了頓,隨後將酒杯放下來:“聽說過於廷益麼?”

許宣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但隨後意識到什麼,便若有所悟地皺起了眉頭。於廷益的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在大明朝甚至整個中國的歷史中,無論何時,都不會忽視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于謙啊……”許宣很快回過神來,隨後點點頭說道:“成化時期的老人了……”

於廷益,廷益是他的字,但是換一個稱呼,于謙的名字在眼下的大明朝家喻戶曉,這個人是有明一代的忠臣的典範。

于謙登辛丑科進士是永樂十九年事情,同大明朝的很多進士一樣,他開始做的官職是御史。御史官職不高,也是一門苦差事,唯一的好處大概是可以公費旅遊。但是旅遊在這個時代的很多地方,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相較於其他人而言,于謙的運氣算是比較好的那種,他曾經一度跟隨宣宗鎮壓漢王朱高煦的叛亂。

後來明宣宗讓于謙數落朱高煦的罪行,走科舉出生的讀書人,嘴上功夫都相當厲害,當時年輕的于謙言辭嶄嶄,擲地有聲,聲色震厲,渾然不帶一個髒字地將朱高煦罵得,趴在地上不停地發抖。一條條罪狀羅列出來,朱高煦彷彿是古往今來第一罪人一般,那個時候嚇得將自己都以為自己十惡不赦。

這樣精彩的一幕,自然讓明宣宗大悅,當即下令派于謙巡按江西。巡按外地原本正是御史的職責,算不上高升,但明宣宗的這一舉動明顯是想歷練此人,然後加以重用。于謙從此簡在帝心,官運亨通,而他輝煌而坎坷的一生也因此開始了。

于謙為官清廉,正統十一年進京覲見的時候,因為不向當時宦官王振獻媚送禮,引起王振不滿,隨後暗地指使其黨羽李錫給於謙加上對皇帝不滿的罪名下獄論死。這樣的舉動之後,于謙原本在劫難逃了。但是不曾想到,兩省百姓、官吏乃至各路藩王紛紛請命,群情激奮之下,最後官復原職位。這在當時,是一件極為轟動的事情。

後來土木堡之變發生了,明英宗被瓦剌俘獲,于謙力排南遷之議,堅請固守,進兵部尚書。隨後親自整飭兵備,部署要害,親自督戰,率師二十二萬,列陣北京九門外,大破瓦剌軍隊。加少保,總督軍務。瓦拉也仗著有皇帝為人質,試圖向大明逼和,但是于謙以社稷為重君為輕,並不答應。瓦拉無隙可乘,又迫於整個大明轟然碾壓的其實,最後被迫將英宗釋放。

這樣一個人物,最後的結局卻並不好。那句“民貴君輕”的說法顯然被英宗記在心裡了。再加上石亨等誣其在英宗被俘的時候,謀立襄王之子,於是被殺頭抄家。

許宣心中想著這些,突然意識到什麼:“于謙老家也是杭州……這樣的話,莫非是同李賢有些干係麼?”

令狐楚突然說出于謙的名號,許宣自然也知道不會是無的放矢的。

“可是……李賢姓李。”許宣皺了皺眉頭,隨後聲音有些遲疑地響起來。

令狐楚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成化年間,于謙所蒙之冤被雪,一些原本遭了流放的人陸續回到杭州。其子于冕世襲杭州衛副千戶,因為于謙的功績,於家在杭州一直受人尊敬。”

“那麼同李賢是什麼關係?”

“李賢原本是於家的私生子。

許宣聞言挑了挑眉頭,隨後笑了笑:“知道了……這背後恐怕又是一段大戶人家少爺**婢子、或是露水夫妻的橋段。”

令狐楚聞言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對於許宣如此敏捷地把握住事情顯得有些意外,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才笑了笑說道:“先前巖鎮流傳的那些故事……呵,你在這方面果然是有些天賦的。”

“不錯,那李賢便是其父酒後亂性之後留下來的。於家這些年雖然在官場上作為不多,但是先人種樹後人涼。多少代積累下來,家中開枝散葉,甚是龐大……李賢其母原本只是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婢子,因為產下李賢之後,遭了人妒忌。被找了藉口趕出家中……”

“李賢在於家之外長大,因為心中對於家有著怨念,其後一直隨母家姓。其實他的本名應該是於賢……”

“於家現在表面看似龐然大物,但是到得李賢這一輩,家中有出息的不多了……李賢十三歲中秀才,三年之後中了舉人,一下子就出現在於家的視線裡。隨後認主歸宗,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令狐楚說著搖搖頭:“若是他在徽州府出了意外,於家的怒火鋪天蓋地地過來,這種來自高層次的壓力,你那些無賴的手段,根本沒有辦法。”他的聲音說到這裡,目光落在許宣身前的燧發槍上:“這種東西,殺幾個人還可以……但是,並不能保你無恙。”

許宣沉默了片刻,咂摸了嘴巴說道:“于謙……一百多年前的舊人了,即便還有著影響力,但是恐怕也有限吧。”

這應該也是實話,一百多年前于謙的事蹟即便在如今,大明朝各地都有人在傳揚。特別是一些奸臣當道的時期,無論朝野上下,都會拿于謙來作為武器,表面自己的志向之類的。於家因此也保持著很高的知名度。

但是這種拿到檯面上來的東西,更多的只是名聲,但是也正因為名聲的制約,於家礙於祖上的清名,在真正的實力方面,也並沒有多少提升。

“所以說你運氣不好,如果這一次我不過來,你恐怕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令狐楚說著見手中的酒罈在許宣身前晃了晃:“沒有酒了啊。”

隨後許宣喚了小二又上了一罈“徽釀”,令狐楚的表情已經開始微醺起來。他喝了一口酒,望著許宣道:“十把。”

“這種高階大氣上檔次的東西……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許宣目光落在身前的燧發槍上,眼神複雜地說了句:“六把。”

“九把,我隨後還有個訊息要告訴你。”

“七把,大不了就是個死……還能比這差到哪去。許家、李家……呵,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呃……這話有魄力。”令狐楚聞言笑了笑:“李賢……可是和申大人有關係的。”

“哪個申大人?”

“還有哪個?眼下赤手可熱的申時行、申大人。那可是天字門生,當朝首府是其座師。”

“是他?”許宣聞言,臉上明顯露出幾分驚訝的色彩。

令狐楚見狀笑道:“就在等你這樣的表情……真好看。”聲音說著稍稍停了停,隨後接著響起來:“你是害怕了吧?”

“有很多訊息說,李賢有可能成為申大人的女婿……”

……

午後過半的時候,巖鎮起了風。風從水面上吹過來,帶著幾分涼意和水汽拂在人的臉上,人們自路上走過的時候,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衣服。

在巖鎮郊外的一間院落裡,有人進進出出,日光照在他們的臉龐上,可以看見一些明顯的蠟黃,或是病態的色彩,但是這樣的神采背後,又有著幾分遮掩不住的欣喜。

“謝謝白大夫。”

“神醫啊……”

這樣響聲在陽光下的枝葉間迴盪,令得這片幽靜的地方染上了幾分聖潔和希望的色彩。人群不斷進出著,討論著,交談著內心掩蓋不住的喜悅。有小孩子的哭聲響起來,隨後是女子說話的聲音。

“阿三乖,不哭了啊……給你糖吃吧。”

“嗚……”哭聲漸漸小下去。

“白大夫,這娃娃不聽話,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