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七章 自取其辱

第五十七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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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自取其辱

自墨硯畫坊離開後,林易熟悉的穿過古街,來到之前經過兩次的寮城大街。因之前在畫坊的停留時間過長,導致林易出來之時已經時分漸晚,眼看著就要臨近黃昏。

暮色開始從天邊漸漸落下,西陲邊的夕陽便開始泛著金黃色,一股溫和的氣息隨晚霞直面撲下,普照在了整座繁華的寮城裡。

寮城是個充滿熱鬧的城池,不僅面積寬闊,而且人口流量十分充足。大街上的來往過客熙熙攘攘,車水馬龍,林易走在大街中央,不時望向酒家客棧裡的顧客們忙著吃香喝辣,舉杯共飲。

看著看著便能感覺到腹中的飢餓感正不斷襲來,林易摸了摸肚腹間,無奈的皺了皺眉。

首先想到自然是閏安的烤肉,因為烤的肉實在太香了。火烤出來的鮮肉不僅火候剛好,甚至就連烤熟後的油膩程度也做到了無可挑剔。只不過,他現在可是孤身一人徘徊在大街上,從而使其烤肉是沒辦法吃到了。

於是,林易停下腳步思量了會兒,忽然從出城的方向掉身而走,走過了他早上換丹的典當行門口,穿過寮城某小街,又躍過寮城的某古巷,來到了昨日吃過的麵攤上。

麵攤依舊是那位善良的大嬸在下著麵條,周圍飄著濃濃的青蔥味,林易不顧周圍的顧客眼光,踱步走進攤位前,笑著朝大嬸說道:“好心大嬸,給小子燒碗麵條吃吧!”

大嬸聽聞有人叫喊,隨之抬起頭來望向說話之人。眼前的少年駝子有些熟悉,這是大嬸的第一直覺,隨之她再仔細一看,這才想起眼前的人可不正是昨日在自己麵攤上吃了七大碗麵條的少年郎?

在大嬸看來,今日的林易與昨日相比,無疑會顯得天差地別,恍若換了個人。

事實確實如此,穿著新衣裳的林易褪去了昨日的狼狽,頭上散亂的頭髮也被木簪子牢牢盤起,看起來一身整潔神采四溢,連同整個人的氣質都像是發生了改變。

他嘴角掠起一抹難得一見的弧度,淡淡的微笑著,乾淨的臉上頗顯眉清目秀之氣,一副好孩子的模樣,大嬸見他前來吃麵,憨厚的面容也是微微作笑,說道:“原來是少年郎啊,你且去找個位置坐著,我這就下些麵條與你吃。”

林易聽言十分欣喜,微拱手說道:“那便有勞大嬸了!”

一如昨日曾經發生過的事,林易更是坐在了昨日曾經坐過的位置。他看著大街上的人們直來直往,但並未有一位富貴之人來這裡的麵攤吃麵,即便大嬸做的面實在是好吃。

富貴之人用美酒佳餚,吃的是山珍海味,吃的是鮑魚熊掌,喝的是陳年老窖,所以他們瞧不起這些簡陋的麵攤之食,而且,在這個世界裡終究有著等級之分。有帝國便有君王,君王之下有官宦,官宦之下方為平民。

平民百姓捨不得花錢進酒家吃香喝辣,富庶之人擺不下臉面來攤位吃麵,林易儲物囊裡有足夠的銀子去吃香喝辣,然而他卻喜歡坐在大街上,吃著平民們喜歡吃的雞蛋麵。

林易的身家確實不富裕,甚至說他在這個世界並未有家,但這些並不代表手頭上就會缺乏錢財。在他身上還有著五百多兩的銀子,完全足夠他揮霍一陣子,只是他身屬修行者,因此淡泊名利,並不像尋常人們這般重視金銀之財。

對於飢餓的人而言,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就是最好的,哪怕只是一個冷掉了的鐵硬饅頭。

林易是個昨日還飽受飢餓的人,所以知道世間食物其實都一樣,不過都是些填飽腹肌的必須品。食物之間有好吃與不好,但絕對沒有高貴與低賤。林易從不認為這些會有什麼區別,而且他的為人本就很樸實,是個典型的現代化農村人,堅持做到了勤儉節約的良好作風。

時間沒過一會兒,大嬸便從攤子上端來一大碗麵條。碗中麵條白皙,湯水有些泛黃,一層淡淡的油圈浮在麵湯上,遮擋住了大半的騰騰熱氣,有著保溫的效果。

大嬸特意往麵碗裡多放了許許蔥花與青菜葉子,其中還有兩個煎的金黃的雞蛋,使整碗麵條看起來更加顯得豐富與美味。林易見面碗內如此豐富,心中十分感動,但此刻早已忍不住碗中的麵條香氣與肚中帶來的飢餓感,所以他依舊只是在口中匆忙的道謝了一句,便用鼻子聞了聞冒著熱氣的雞蛋麵香味,發自內心的讚美起大嬸下面的手藝來。

他開口說道:“大嬸煮的麵條實在是香,真真是香!”大嬸聽到了林易的誇獎,會心一笑,生滿老繭的雙手下著麵條,看起來愈發靈巧而迅速了。

林易伸手拿起倒插在木桌竹筒上的竹製筷子,夾著一根根白皙的麵條送入嘴中,隨之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金色煎蛋。黃色的蛋黃味兒從他嘴裡散開,那股酥麻的味兒還是一如記憶裡的那般地道,外加配上了青蔥的香氣,還有青菜葉子的甜嫩汁液,林易自已覺得十分滿足,便滿臉高興的吃了起來。

面始終是好面,但人卻全非都是好人。林易埋頭吃著雞蛋麵,孰不知遠處行來了一群中年人。其中,更有數位手提大刀的漢子,幾乎都是滿臉絡腮鬍,相貌粗獷,而且就在他們充滿戾氣的眼神裡,可以發現都有著冰凍三尺的寒光,讓人生畏。

周圍吃著麵條喝著淡茶的顧客們見這群男子逐步向麵攤靠近,他們便立刻站起身來,即便只是剛坐下來吃麵的顧客,在見到這群狠人後也只有停下了手上的筷子。

顧客們匆匆走向麵攤,向大嬸手裡交了些碎銀子,頭也不回的踏步離去。他們似乎很是懼怕這群手拿兵刃的人,而這些人確實看起來並不友好,甚至有些相像馬賊,只是他們並未騎馬而來,所以稱之為馬賊,卻又顯得有些太牽強。

麵攤上的大嬸始終在下著麵條,絲毫沒有顧忌這些朝她走來的狠人們,林易坐在最靠牆邊的一張木桌上,怡然自得吃著香噴噴的麵條,同樣沒有任何顧忌可言。

“喲!這不鄰家大嬸嗎?怎麼今日你家漢子未曾前來與你一同來擺這麵攤子啊?”人群中,其中一人見到正在下面的大嬸吆喝道,臉上表現的滿是隨意。

“對哦,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漢子摸了摸頭,似乎響起了什麼事,他接著說道:“上個月你家不曾交予刀疤子足夠的銀兩,所以你家漢子便被刀疤子喚手下給打了一頓,好像打的可著實不輕啊,不知過了一個月,大嬸家的漢子傷勢可是好些了?”

聽聞對方開始喋喋不休,大嬸明知對方心眼兒缺角,隨之只是淡淡笑了笑,依舊錶現的那般憨厚而樸實,她接話道:“這就不牢你二虎子來費心了,我家漢子早已在半月前便生龍活虎,此刻在家下地種著菜呢!”

“噢?是嗎,這可真是十分難得的好事!可惜這個月眼看著又要來了,不知大嬸又有足夠的錢財準備好啊?要是沒有的話,刀疤子可是狠著呢,到時說不定還得尋你家漢子麻煩,哎,可別剛好了腿腳又傷了身子啊!”這名中年男子一副嘆氣的模樣,搖頭晃腦,表現的似乎很是惋惜。

“二虎子這般有心何不管管自家娘們?前些天裡,我似乎還瞧見你家媳婦正往某家大戶府院裡的後門鑽呢!”大嬸說道。“哎,你說人也真是的,都說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為何你家媳婦偏偏就是白天陪著大佬們快活,晚上才來孝敬你呢?”

“你……你個死婆娘,想死了不成?”二虎子聽大嬸巧言諷刺,舉起手中的大刀指向大嬸,勃然大怒道。

二虎子的媳婦生的貌美,這是他鄰家四坊都無比清楚的事。而且她比二虎子要年輕無數,是某次二虎子從外地強搶回來的女人。因此,在平日裡倒也頗為惹得大富人家的男子們眼紅。

在二虎子心裡,他早已十分清楚自己媳婦在暗地裡的敗壞門風之事,只不過隨著時間愈發長久,二虎子發現自家媳婦總能在陪了富家公子後帶著大把銀兩回來,這不禁使他暗暗有些欣喜起來。

二虎子很重錢財,而他自己平時又無能力經營農田莊稼,所以只能靠打家劫舍強些碎銀子。可現在不同了,他既然可以從媳婦那裡得到大把的銀子,那他便可以少幹很多拼著性命方能得到的錢財。

於是,自然而然間的二虎子便對媳婦的偷歡之事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到了最後,二虎子更是完全便將自己家的婆娘當成了賺取銀子的工具。因為他只愛白花花的銀兩,對自己的女人,他甚至根本沒放心上。

但即便如此,他也有最忌諱的地方,那便是自家婆娘雖然早已明目張膽的與別人苟且偷歡,可他也不願此事被別人提出來說三道四。

因為這個名聲很臭,十分的臭,臭氣熏天,比他幹打家劫舍的名聲還要來的臭。

而此刻,大嬸剛好觸及了他的心病,更是將他家媳婦的偷歡之事用來諷刺於他,所以他的火爆脾氣驀然間自心底裡冒了上來,大言不慚的舉起手中大刀以威脅大嬸,彷彿一頭充滿怒火的雄獅。可惜大嬸歷經世事幾十年,又哪裡還會懼怕於他的恐嚇。

不過只是冷冷的笑了幾聲,大嬸充分反映出了某人從一開始便已踏入自取其辱的行徑,隨之她便開始自顧自的下著麵條,直接將其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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