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05 陷害,掀開六年前的疑案

005 陷害,掀開六年前的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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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陷害,掀開六年前的疑案

風載秦在見到兩人的那一刻也是一愣,他知道她在宗州,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這幾日他並沒有讓人查她的落腳之地,一是不想讓城中的事情牽連到她,二是不想引來她抗拒,可是如今……

他看見了她眼底的寒芒,更看到了她被別的男人的懷裡,心,雖然繃緊,有什麼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葉訊並未發覺身旁的齊王世子和眼前的兩個疑犯之間的暗湧,一心只想找到兒子,“來人!給搜,搜——”說著,自己也顛顛撞撞地衝進了屋子。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那般捕快留了兩人看守著宗不寂兩人,也跟著葉訊去了,沒過多久,屋裡就傳來了一聲厲喝,“啊——”

宗不寂眸色一獰,便欲抱著慕長音離開。

“等等。”慕長音卻阻止道。

宗不寂低頭。

慕長音沒說話,而是直直看著他。

宗不寂掙扎會兒,最終點頭,然後抬頭看向風載秦,眼底泛著冷芒。

“啊——”

“啊——”

屋子裡發出了還幾聲淒厲的慘叫聲,須臾,葉訊衝了出來,宛如瘋子一般衝向宗不寂兩人,“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攔住他!”風載秦喝道。

身側的護衛當即上前,將葉訊死死抓住。

“放開我,放開我——”葉訊拼命掙扎了臉上滿是猙獰。

慕長音不知道葉訊為何如此反應,但是宗不寂知道,看著眼前的情形,他已然是猜到了屋裡內那屍體的身份。

是誰?!

他移開目光看向風載秦。

是他嗎?

不。

就算他要陷害他除掉他,也不可能將長音牽連在內的,而且,要陷害他只需隨便找一個孩子即可,沒有必要用城守的孩子!

可究竟是誰?

宗不寂心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會是他嗎?!

風載秦起步走向兩人,盯著宗不寂,沉聲道:“放她下來!”

宗不寂嘴邊泛著冷笑,並未聽從,反而將慕長音抱的更緊。

風載秦眸子一沉。

“放我下來吧。”慕長音卻輕輕道。

宗不寂低頭看了看她,然後頷首,“嗯。”雖讓慕長音落了地,但是一雙手還是緊緊地圈住了她的腰,似乎在宣示著主權也似乎是在挑釁。

慕長音並未去猜測宗不寂這些小心思,而是直直地看向風載秦,“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除了還在悲痛之中的葉訊之外,其他人皆是一愣。

風載秦凝視著她,刻骨的眷念從眼底噴薄而出,“有人送了信去衙門,說凶手就在這裡。”

慕長音蹙眉。

“你懷疑我陷害你們?”風載秦笑了,眼底含痛。

慕長音沒有承認也沒否認,“你認為我們是凶手嗎?”

“長音……”風載秦聲音低啞,喚著她的名字。

這話一出,便是連瘋魔中的葉訊也回過神來了,他愣愣地看著風載秦,“世子……你……你認識他們……你認識凶手!?”

風載秦收起了外洩的情緒,冷眸看向他,“他們不是凶手。”

“可是——”

“他們不會是凶手!”風載秦沒有給葉訊分辨的機會,也沒有多加解釋,而是轉身吩咐身側的一個護衛,“去裡面看看情況!”

“是!”

半晌,那護衛出來,詳細稟報了裡面的情況,而葉訊再度陷入了悲痛之中,可卻不敢違逆風載秦,繼續認定宗不寂兩人是凶手,只能跌在地上傻傻地坐著。

風載秦聽完之後臉色一沉,“派人將屍體運回衙門!”

“是。”

他隨後看向慕長音,“跟我回去。”

“好。”宗不寂不待慕長音開口便應道,而竟然沒有拒絕。

慕長音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宗不寂低頭。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慕長音卻還是明白了他的心意,會心一笑。

看著眼前兩人眉目傳情,風載秦雙手驟然緊握,一股沉重的刺痛在心口蔓延,“走吧,有什麼事情下山之後再說!”

慕長音抬頭看向他,卻是冷淡,“嗯。”

風載秦轉身起步,生怕再看下去便會忍不住動手一般。

多日的追查今日終於有了結果,可是,嫌疑人竟然是齊王世子認識的,而且,由齊王世子擔保,隨行的捕快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原本轟轟烈烈的抓捕行動,最終卻以此收場,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一眾捕快抬著屍體還有暈厥過去的葉訊下了山。

……

而此時,在城守府門前,一道消瘦的身影靜靜站著,夕陽籠罩著她的全身,她目光始終盯著前方的大街,便是已經有人告訴了她風載秦之所以如此著急離開是因為什麼,可是,還是無法平息她心中的痛。

甚至連那些人說的理由,她都懷疑。

她要在這裡等著他回來!

程雅偏執地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抓住心愛之人的機會!

“小姐……”嬤嬤擔憂道,“世子是有事在身,我們還是先去休息,這一路上我們一直趕路,幾乎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程雅卻沒有迴應。

“小姐……”嬤嬤還想勸什麼,可是,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城守府的管家領著一個人從裡面出來,竟是郭行天。

郭行天拱手,“管家先回去吧,送到這裡就行了,明日我再來替夫人診治。”

“多謝郭大夫。”管家回道,隨後看了一眼一側站著的程雅,“那我就不送郭大夫了。”

郭行天點頭,然後轉身,便看見了程雅的臉,頓住了腳步,“這位姑娘是……”

“哦。”管家聞言,低聲道:“這是護國將軍府的程小姐。”

“程小姐?”郭行天點了點頭,然後起步往程雅走去。

“郭大夫……”管家欲阻止,只是已經來不及。

郭行天走到程雅的面前,拱手道:“程小姐的臉色不好,可否讓在下探一探脈?”

程雅並未動。

嬤嬤上前,“你是何人?”

“這是郭大夫,是宗州城內最好的大夫。”管家忙上前,“程小姐不要見怪,郭大夫也是一片好心。”

雖然這程小姐只來了不過半天,可是那樣子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而她的身份更加不能得罪!

“大夫?”嬤嬤一愣,如果是大夫的話,讓他給小姐診診脈也是好的,“小姐,不如……”

“閉嘴!”程雅轉身怒斥,“我……”

下面憤怒的話忽然截斷了。

目光定在了面前的郭行天臉上,蒼白的容顏也開始僵硬,眼睛微睜。

郭行天卻微笑鞠了一躬,“程小姐恕罪,在下並未有意冒犯,而是見小姐臉色不佳,才會上前打擾,在下醫術雖然不高,但是如果小姐願意的話,不如就讓在下看看。”

程雅抿緊了脣,原本便握著的雙手攥的更緊。

“如果小姐不方便的話,那在下可改日在為小姐診脈。”郭行天還是微笑,“在下住在城東的行天藥廬,如果小姐有需要可讓人前去叫在下。”說罷,又鞠了一躬,“在下告辭。”

轉身和管家又告辭了一聲,方才起步悠悠地離去。

程雅雙脣抿的蒼白,死死地盯著郭行天走在夕陽之中的背影。

“小姐……”嬤嬤覺察出了主子的不對。

程雅咬著牙,“他是誰?!”

嬤嬤一愣。

還是管家當機立斷地上前:“回程小姐,郭大夫是城中最好的大夫,這幾日我家夫人身體不好,所以才請郭大夫上門診治,若是郭大夫冒犯了小姐,小的替他給小姐賠罪。”

“大夫?”程雅轉身盯著管家,“他是城中最好的大夫?!”

“是。”

程雅又道:“他一直在宗州城?!”

“這……”管家疑惑,“不,不是,他是幾年前才來的。”

程雅沒有再問,又轉身看了一眼他已經走遠的背影,然後轉身,走入了府中,沒有在等候風載秦的歸來。

這讓嬤嬤訝然,不過也鬆了口氣。

至於管家則有些擔心程雅會真的怪罪郭行天。

幾個人,各種心思。

而此時在衙門之中的諸人,也是如此。

屍首已經由仵作檢驗過了,死因和之前的命案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具屍體損毀的比較嚴重,差一點就認不出身份了。

葉訊從暈厥中醒來,慘白著臉跪在風載秦的面前求他主持公道。

風載秦也沒說什麼,直接讓人送他回去休息。

不管葉訊心裡如何想,如今風載秦下了命令,他只能離開。

送走了葉訊,風載秦方才看向宗不寂,“你可有懷疑的物件?”

宗不寂蹙眉。

“能夠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將屍體放進去的。”風載秦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不會是普通人。”

宗不寂仍是不語。

“既然你不想說也無妨。”風載秦聲音漸冷,“不過在沒有找到凶手之前就請你在衙門的牢房待幾日吧。”

“你……”

“這裡是宗州,不是楚都,所以不會有人針對長音。”風載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所有,這人要陷害的人是你!”

宗不寂無法否認。

“既然是對方存心要陷害你,我只能如他們所願!”風載秦繼續道,“將你關起來,他們才會又下一步的動作!”

“你怎知關了我對方就會有下一步的動作?”宗不寂冷笑,他無法否認這次的陷害是衝著他來的,但是也不會不知道他風載秦的用心!

風載秦也是冷笑:“那你想如何?”

“你……”

“不寂。”慕長音開了口,“他說的沒錯,與其被動,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宗不寂看著她。

“委屈你幾日?”慕長音微笑道。

宗不寂看見了熟悉的笑容,躁動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好,只是我被關了,如果他……”

“我會保護好長音的!”風載秦截斷了他的話。

宗不寂冷眸掃射向他。

風載秦直接看向慕長音,“長音,你有懷疑之人?”

慕長音握著宗不寂的手,對他點頭,“嗯。”

風載秦掃了一眼他們交握的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緊了緊,“是誰?”

“郭行天。”宗不寂代替慕長音道,“城東行天藥廬的大夫。”

“和你有什麼恩怨?”風載秦繼續問道。

宗不寂沉默。

“他曾經是情樓的人。”慕長音代替了回答,將之前宗不寂告訴她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風載秦的眸色在這期間變了好幾變,待她說完了之後,他問道:“這就是你覺得和他一起的原因嗎?”

宗不寂頓時暴怒,“風載秦——”

“是又如何?”慕長音卻笑道,“一年前我就說過,世上的女子都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對自己好的。”

“我亦……”

“齊王世子,我想如今還是先處理這件事吧。”慕長音沒有給他表明心志的機會,不是怕他說了自己的心會變,而是,現在這些對她來說已然沒有意義了,“這件事既然驚動了你,想必對你影響很大。”

風載秦凝視了她半晌,“好。”

一年他都等了,所以,不急。

隨後,風載秦便讓人去查了郭行天,只是得到的結果卻是他有時間證人,在他們屍體被放在小屋的時間中,他正在城守府為城守夫人診治。

不過這樣的結果慕長音並不意外,“他不會武功,如果這些案子真的和他有關的話,那他一定有幫手,我唯一奇怪的是,他到底想做什麼?”

單純只是變態的殺人狂?

不。

直覺告訴她不止這般簡單。

風載秦同意,當即做了安排,將行天藥廬給盯緊了。

是夜,宗不寂被關進了大牢。

而風載秦帶著慕長音回了城守府。

宗不寂自然不願意他們住在一起,只是他不想讓慕長音跟他一起被關進牢房,更不想冒險,郭行天的目的尚未明確,誰知道他背後有什麼人?

比起擔心風載秦,他更在乎慕長音的安全。

而這一夜,城守府被悲痛籠罩。

便是已經半夜了,隱隱還能聽到哭聲。

慕長音難以入眠,走出了房間,卻見風載秦竟然不知何時站在了屋外,她一愣,隨即斂眉,過了一年平淡的日子,她的警覺性已然降到了最低點,連有人來了也不知道。

“睡不著?”風載秦這時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袍,在月色之下,俊美如鑄。

慕長音收起了思緒,“嗯。”

“可是被哭聲擾的?”風載秦問道,聲音溫和輕柔。

慕長音微笑,“我習慣了不寂在身邊。”

這話,既是為了斷了他的念想,也是在說實話。

的確,這一年來,他都是在她入眠之後才離開,而過去的幾日,更是伴著他入眠,思及了過去幾日的同床未眠,她的嘴角隨即揚起了笑意。

她知道他的忍的很難受,可是,他還是忍了,一句話也沒說。

她承認她有些抓弄他的心思,而他沒讓她失望,更讓她動容。

風載秦深眸中閃過了一抹刺痛,“這一年來,你過得很好?”

“嗯。”慕長音微笑道。

風載秦繼續道:“可是我過得不好。”

“是嗎?”慕長音輕輕笑道,“可是,與我何干?”

月色之前,這個尊貴男子的身軀似乎輕顫了一下,只是須臾,便也微笑道:“可以後就會好的。”

慕長音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風載秦……”

“很晚了,休息吧。”風載秦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我想宗不寂也不會希望你休息不好的。”隨後,轉身離開。

腳步似乎有些匆忙,背影,似乎有些狼狽。

的確,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對手。

眼前的一切,已然超出了他的掌控。

可是……

那又如何?

只要她還在,他就還有辦法,她就會回到他身邊,一定會!

……

回了旁邊的院子,風載秦已然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雍容,沒有人知道就在方才這個說一不二的男子脆弱不堪。

“世子,程少將軍的書信。”一個護衛上前將一封書信遞上。

風載秦坐下,接過了書信,一看之下,眉宇微蹙,抬頭道:“程小姐情況如何?”

“世子走了之後,程小姐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世子,直到傍晚,才回了客院。”護衛道,“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程小姐的隨身嬤嬤曾來求見世子,因世子交代過,屬下並未讓她進來。”

風載秦將信收起,“看好她,不要讓她胡來,也不要讓她去騷擾慕姑娘。”

“是。”

……

次日,城守公子遇害以及疑凶被擒獲的訊息傳遍了宗州城,城中百姓為凶手落網而歡欣鼓舞,而受害者家屬又湧進了城守府,懇求齊王世子將凶手千刀萬剮。

這一次齊王世子並未見眾人,而且還給出了一個讓眾人又一次提心吊膽的訊息,說是疑凶雖然已經擒獲,但是經過調查,這樁案子並未只有一人所為,疑凶的背後仍有其他的幫凶。

所以目前不能處置疑凶,要利用他來抓到其他的幫凶。

眾人連忙退了,回家保護自己的孩子。

而受害者家屬再哭求了一陣子之後也離開了。

在接下來的兩日,城守府仍舊是哀傷連連,而行天藥廬也是平靜無波,甚至連郭行天,仍舊是每日上門給城守夫人看診。

不過最近這兩日,卻多了葉訊。

風載秦沒有見郭行天,不過卻讓人將疑凶的身份告知了他。

郭行天得知之後便求了管家,讓他帶他來面見自己,說他可以保證宗不寂絕對不是凶手。

風載秦沒有見他。

而他也並未糾纏,離開了城守府之後,便直接去了衙門。

“你不去看看?”風載秦看著臉色一直平靜的慕長音,問道。

慕長音淡淡道:“我相信不寂。”

“如果他真的可信,就不會如此輕易地被陷害。”風載秦聲音不緩不急,彷彿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而不是在打擊情敵。

“我們住在一起,他沒發生,我也沒發現,如果他有責任,那我也一樣。”慕長音道。

風載秦道:“可他是男人,他應該保護你!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你嗎?”

“我高興有人保護,只是,並不代表我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更不代表我會只能依賴於別人的保護。”慕長音仍是語氣淡淡,“兩個人在一起便是要齊心協力。”

在一起。

風載秦猛然合住了雙眼,須臾,又睜開,卻是泛著絲絲血色,“我後悔了。”

慕長音靜默。

“一年前,我不該放你跟他走!”風載秦一字一字地道,“我高估了我自己,更低估了他!”

“我很幸福。”慕長音靜靜地看著他,卻並未受到他眼中悲痛的影響,“這一年來,我過得很快樂,很幸福,我曾經以為轟轟烈烈的愛才是幸福,才是我所追求的,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平淡才是最好的。”

“愛情?”

“是。”慕長音笑著道,絲毫不在乎她的話究竟有多傷害眼前的男人,“我愛上他了,愛上宗不寂了。”

“那我呢——”風載秦終究失控,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慕長音沒有動,“過去了,風載秦,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

“是在報復我嗎?”風載秦繼續道,“長音,是在報復我吧?好,當年我傷你有多深,如今我如數承受,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

“這樣有意思嗎?”慕長音看著他道。

“我來宗州,不是為了這件案子,而是因為我知道你在宗州!”風載秦道,面容輕顫,“一年了,已經夠長了!你該回來了。”

慕長音忽然間有些厭煩了,而就在這厭煩的情緒生出,她忽然笑了,如今她總算是明白當日自己是有多麼的讓人厭煩了。

“回來,好不好?”風載秦問道,聲音很輕,幾乎是帶著哀求。

慕長音看著她,“我已經和不寂在一起了,這一年來,我和他一直一起,甚至……同床共枕。”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慕長音道,目光清明。

“在乎?你如果在乎就不該這般的厚顏無恥!”

風載秦還未迴應,便有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了進來。

慕長音抬頭一看,竟是程雅,隨後,不禁詫異,不過是一年的時間,昔日那優雅的貴女如今竟然憔悴消瘦至此?

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憐惜,只是單純的詫異。

“你來做什麼?”風載秦終於鬆開了挾制慕長音肩膀的手,怒目看向程雅。

程雅眼底泛起了一抹淒厲,隨即,便又被恨意淹沒,“我自然是來找我的未婚夫!”

“我說過……”

“退婚是嗎?”程雅慘白著臉盯著他,“可是風伯伯沒有同意,我的家人也沒有同意!我還是你的未婚妻,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最後的一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眼底恨意更濃。

“風大哥,你只能娶我,只能娶我!而這個女人……”抬手指向慕長音,“當年她嫁不成你,如今也一樣!就算她不再是殺手,可風大哥你別忘了她是平安郡主,是楚國皇帝的皇后!就算你不娶我也娶不了她!”

說完,又狠戾地盯著慕長音,“怎麼?你以為你找了一個好身份就可以得到世上所有的一切?哈哈!慕長音,你休想!休想!別說是風大哥,就算是連你那個不要臉的姘頭你也嫁不得!你這一輩子永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嫁給一個男人!哦,不,你還可以回楚國去當楚國的皇后,不過,以你這不清不白的身子,楚國皇帝恐怕也不會要了!”

“閉嘴!”風載秦面色鐵青,竟是上前揮了程雅一個巴掌。

程雅猝不及防,被打的後退了兩步,捂著臉滿目悲痛,“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風大哥,你竟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哈哈……”她剮向了慕長音,“你很痛快了是吧?很痛快了吧?當日你對我下毒,你傷了風伯伯,風大哥就是這樣打你的,只是沒想到我也會有今日!慕長音,你痛快了吧!”

“夠了!”風載秦怒喝道,“不要再說當日的事情,當日你為何中毒你自己清楚!”

程雅臉色驟然一變,眼眸睜大,“你……是不是這個賤人跟你說了什麼?風大哥,你相信這個賤人……”

“阿雅!”風載秦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信任何人,事實是如此!”

程雅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幾欲瘋狂,“哈哈……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難怪……難怪……不!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既然你對這個女人並非無情,為什麼不殺了我替她報仇?是我害死了她的?為什麼不殺了我替她報仇?!”

“因為該死的人是我!”風載秦沉聲喝道。

程雅蒼白的臉扭曲的更加厲害,“該死的人是你?是你……不!”她衝到了風載秦的面前,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雙臂,“風大哥,你心裡一定有我的!一定是的!所以你才會沒有怪我,才會一如既往的對我好!風大哥,你心裡是有我的!”

“這是我欠程家的。”風載秦卻道,答案冷漠至極。

程雅鬆開了手,踉蹌地後退了兩步,神色如瘋魔了一般,“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如果你真的對這個女人有情,你怎麼會不怪罪我?我害死了她啊!風大哥,即使你不是因為愛我而不怪罪我,那也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女人!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風載秦漸漸收起了臉上的情緒,目光冷漠地看著陷入了痛苦之中的程雅,“過兩日你大哥就會到宗州,他會帶你回去!”

“回去?”程雅低喃著,“回哪?回哪?我還能回哪?”眼底迸發出了一抹異芒,緊緊地盯著風載秦,“不!我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了!沒有了!我只有你!風大哥,我只有你了!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絕對不會!”說罷,狠戾地瞪著慕長音。

就在慕長音以為她會衝上前來跟她拼命之時,她卻猛然轉身,跑了出去。

風載秦側身,“長音……”

“你們的事情我不想插手!”慕長音搶在他之前開口,如果是在一年前,她或許會因為聽到這些話而憤怒傷心,可是現在她連他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去在乎他如何處理當年所謂的程雅被下毒事件?“風載秦,如果你願意就此作罷,我們或許還可以當朋友,否則……”直視著他,“我不會讓人毀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即使這個人是你!”

隨後,離去。

風載秦沒有追上去,合上了眼睛蓋住了滿目的痛楚。

作罷?

不能作罷?

如何能作罷?

長音,我活下來,便是為了找你,便是為了將虧欠你的加倍補償你,便是為了給你我所有能給的幸福!

所以,不能作罷!

不能!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

你說你不再愛我,那也可以不再愛宗不寂,更能再愛上我!

可以的!

……

衙門的牢房最裡面的一間是用來關押重犯的,而這時候,宗不寂便是被關在了這裡,既然是關押重犯的,環境自然不會太好,不,應該是極差。

這也是宗不寂不願意讓慕長音陪著的原因。

當郭行天到來的時候,宗不寂正盤腿坐在草地上。

“不寂兄。”

宗不寂睜眼,眸色幽暗,“你來了。”

郭行天微笑,“不寂兄知道我會來?”

“你不是來了嗎?”宗不寂道。

郭行天點頭,“的確,我是來了。”

“不寂兄。”郭行天皺著眉頭,一臉的苦惱,“你怎麼會被認為是凶手了?剛剛衙門的人說在你住的小屋裡找到了城守大人兒子的屍體,不寂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宗不寂冷笑,“這你應該比我清楚!”

“不寂兄這話是什麼意思?”郭行天疑惑,隨後便是震驚,“難不成不寂兄覺得是我在暗中陷害你不成?別說我根本沒有這個本事殺了那麼多人,就算有,也不可能陷害不寂兄,不寂兄,你可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朋友!”

“我說過我們不是朋友!”宗不寂冷冷道。

郭行天卻道:“不管不寂兄心裡如何認為,但是我郭行天這一輩子都會認你這個朋友,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理,雖然我沒有什麼能力,但是也一定會盡力為不寂兄洗脫嫌疑,對了,嫂夫人呢?她在何處?剛剛衙門的人說只抓了不寂兄一人,嫂夫人如今在何處?”

“你若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宗不寂倏然起身掠上前和他隔著牢房的門喝道,“郭行天,我不知道你為何千方百計想置我於死地,但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你如果是個男人就不要傷害女人!”

“看不寂兄真的是對我誤會很深了。”郭行天嘆息道,“我只不過是想替不寂兄暫且照顧嫂夫人而已,就算不寂兄將來真的出事了,我也一樣會好好照顧嫂夫人的,不過,不寂兄這份真情倒真的是讓我意外,我以為不寂兄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了!哎,不知道當日不寂兄為了慕長音而毀了情樓之時,可曾想過自己將來會愛上別的女人?而現在,在不寂兄的心裡,可有覺得自己對不起死去的愛人?”

宗不寂握住了牢房的門,“你認識長音?!”

“不寂兄認為呢?”郭行天反問。

“不可能!”宗不寂冷笑,“我在長音身邊多年,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你,更沒有見過你!”

郭行天的臉在聽了這話之後漸漸地蒙上了一層陰鬱,“你們,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為了她不惜冒著性命危險去剷除情樓,一個,是她愛了許多年的最後連命都沒了的人,可是,你們一個娶了別人還愛上了別人,一個至今為止仍然高高在上!我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

“你到底是誰?和長音有什麼關係!”宗不寂心裡的疑問得到了答案了,可是,卻也更加的疑惑,連長音都說了不認識他的!“你以什麼身份來為長音討回公道?!”

“關係?”郭行天笑了,笑的詭譎無比,“我和她的關係豈是你們可以比擬的?!”

宗不寂盯著他,“宗州的這些殺人案,就是為了引來風載秦?”

“不寂兄。”郭行天收起了笑容中的詭譎,無奈道:“為什麼你就一定要認定我是殺人凶手?我哪裡有這個本事殺人?不過,好好照顧嫂夫人的本事,我倒是有幾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嫂夫人的!”

好好二字,加重了語氣。

宗不寂沒有再開口,而是冷冷地盯著他。

“哈哈……”郭行天大笑著,轉身離去。

……

便在郭行天走了之後沒多久,風載秦便從暗處走了出來了,城守府的那一切給他帶來的影響已經完全不能從臉上看出來了。

他無法讓自己呆在城守府中,便來了這裡,見到了宗不寂之後,差一點忍不住下手除之。

“長音說了不認識此人。”宗不寂自然沒有忽略他眼底方才綻放的殺意,只是也沒有恐懼,如今讓他更擔心的還是郭行天。

風載秦聽了方才的話也不得不先放下對宗不寂的恨,“我不會讓長音有事!”

“記住你的話!”宗不寂道。

風載秦冷笑:“我自然會記住,也不會讓你給她帶來危險!”

“宗州的命案是為了引你而來才發生的!”宗不寂冷笑,“這件事我有責任,你也脫不了干係!”

“你覺得我只是在說這事嗎?”風載秦笑了,沒有溫度。

宗不寂沉眸,“有話不妨直說!”

“這幾日盯著行天藥廬的人可不僅僅是我派去的!”風載秦冷聲道,“宗不寂,我不知道你和奉國的細作到底有什麼關係,但是不要將長音扯進來!”

“你——”

“你不會覺得我連在自己的地方有細作也不知道吧?”風載秦譏諷,“當年奉國邀請其他兩國剷除情樓,是你挑起的吧?你和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與你無關!”

“的確與我無關,可是,如果你將長音扯進去,我不會不管!”風載秦繼續道。

宗不寂冷笑:“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出事!還有,如今長音跟我在一起,往後還請齊王世子不要再口口聲聲地說要保護她,你已經沒有這個資格!”

風載秦也沒怒,沒著急,而是淡淡笑了,“宗不寂,你知道我當日為什麼好不阻攔地放長音跟你走?”

宗不寂眯起了眼。

“因為我知道你不適合她!”風載秦道。

宗不寂譏笑:“你可知道就在幾日之前,她開口說願意嫁給我!”

“那又如何?”風載秦握緊了藏在衣袖下的雙手,面上卻是笑的雲淡風輕,還帶著幾分的嘲弄,“別說如今她還沒嫁,就算真的嫁了,她終有一日會明白過來,你不可能給她她想要的,宗不寂,長音便是和你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天長地久的。”

“你拼什麼這麼以為?!”宗不寂怒道。

風載秦笑道:“就憑她曾經愛我成狂。”

“你也知道說曾經!”宗不寂冷笑。

風載秦繼續微笑道:“就算是曾經,也是愛過,既然能夠曾經愛過,將來也可以繼續,宗不寂,她最終只會是我的!”

“你——”

“我不介意她暫時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曾經給她的傷害難以抹平,所以,我不介意她和你一起,但是最後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風載秦笑道,信心十足,“你不過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待她心中傷痛平復,就可再愛我。”

“痴心妄想!”

“是不是痴心妄想,以後就一清二楚!”風載秦道,然後,轉身離去。

……

程雅鬧過了一場之後,便在一直呆在了房中沒有再鬧事,而郭行天自從那日去了牢房之後,便再也沒有去過,依舊過著他的日子。

這般時間又轉過去了三日。

三日之後的一大早,程雅走出了房門,“嬤嬤,準備馬車,我要出去!”

嬤嬤看著主子的臉色,心中一驚,“小姐要去哪?”

程雅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可是神色卻平靜的可怕。

“行天藥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