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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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逼退
第六章 『逼』退
傭兵！？
普萊恩軍官和其他一些人瞪起了眼睛，突然出現的青年確實一身類似傭兵的打扮，可是……
淒涼的呻『吟』聲從一邊傳來，方才被轟飛出去的弓手的倖存者發出瀕臨死亡的呼喊聲。他們中有的人幾乎砸成了一堆肉醬，活下來的人都是缺胳膊少腿，血肉模糊。
場面保持一種詭異無比的寂靜，時間的流逝像是出了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普萊恩軍隊才從那莫名其妙的凝重意味中醒過神來，士兵們面面相視，發出低低的『騷』『亂』聲。
突然爆響起來的聲音又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大人！！”梅吉羅特涕淚滿面，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您終於回來了！！”接著是馬克城主，彷彿全身力氣都被抽去了一般，四肢著地，像受盡了委屈的孩童般哭泣起來。
在場的人已經不單單是震驚，而是都快要到了腦筋短路的程度。人們的目光在兩個表現失態的市民和官員身上和那個自稱傭兵的神祕青年身上轉來轉去，神情驚疑不定。
亞瑟林皺皺眉頭，雙目轉而直視那名發愣的軍官，淡淡而清晰地說道：“騎馬的先生，馬上叫你們所有人離開這裡，否則死。”
這句聽著簡單的話語讓人們僅剩的一點清醒化為一片茫然的空白。
“你……說什麼？”普萊恩軍官直接犯了重聽的『毛』病。
亞瑟林冷哼一聲，身影如鬼魅一般陡然從原地消失，下一秒種憑空出現在軍官騎著的駿馬頭上！
淡漠冰冷的褐『色』眼眸居高臨下盯著軍官目瞪口呆的臉孔，大腳飛起，只聽一下清脆的聲響，黃金級鬥氣修為的普萊恩軍官就整個人飛了出去，空中迴旋三週半狠狠砸到了地面的屍體中間！
軍官驕傲的獨角頭盔噹啷一聲掉到地上滾了幾圈。世界呆滯了，唯有戰馬的嘶叫聲在響動。
亞瑟林輕輕落到地上。噴著灼熱氣息的駿馬扭動身軀，突然在他背後高高揚起了前蹄，就要一下子踩踏到他的身上。
“大人！”馬克城主不由自主地驚呼道。
話音未落，亞瑟林迴旋一腳就將上百卡斤重的強健戰馬踢飛到高高的半空，在場的人們頓時化為了無數只癩蛤蟆仰著頭顱瞻仰那飛馬的扭曲姿態。
駿馬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到足足二三十碼高的地方才回落下來，恰好落到神情淡漠的亞瑟林跟前，只見又是長腿一甩，可憐的馬兒整個身軀被踢得對摺成了兩半，轟到那一邊去，徹底將那搖搖欲墮的石砌房屋給轟塌掉！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的人們這才發現，為什麼從剛才開始就感到這一方空間變得很不對勁——原來是這個神祕青年所散發出來的若有實質的威勢，似乎把空氣都給凍結住了！
這是何等的強者？
被踢到地上，腦袋暈乎的普萊恩軍官被亞瑟林一腳踢得嘴歪眼斜，原本威風凜凜的渾身上下都沾染了地面的血汙，模樣十分狼狽。當他站起來看著亞瑟林的時候，被疼痛和恥辱衝昏了的腦袋瓜裡就只有對於這個神祕青年的憤怒。
軍官大喝一聲，抽出雪亮的佩劍，劍上爆發了濃烈刺眼的綠『色』鬥氣，劃出一道流星般的弧光朝青年劈出一劍！
席捲而來的強勁真空切扭曲了周遭的景象，亞瑟林眼神冷冽，似乎是隨意地伸手一撥，那絕對能夠將青灰岩石都劈開兩半的真空刃就如同清風一般消散掉。
軍官呆住了，接著眼前一花，神祕青年陡然站到了自己面前，一隻大手將自己頸脖抓住。軍官只覺得從頸脖到全身觸電般一陣劇烈的刺痛，不由得慘叫一聲，長劍脫手落地。
所有人看著神祕傭兵單手將強壯如牛的軍官舉了起來，軍官本能地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能虛弱地吊在空中，雙腳擺動，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悶響，意識漸漸因為呼吸困難而模糊……
“帶著你們的人走，立刻。”一個聲音帶著無可抗拒的威嚴響在他的耳邊，“我沒有耐『性』說第三次。”
接著軍官感到自己被大手扔了出去，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軍官咳嗽著，艱難地爬起身來，眼裡帶著深深的驚恐，喘著血腥味的空氣看著神祕的青年。
場面上只有他喘粗氣的聲音，那個青年已經背對著他，到那群『亂』民中，檢查著某個人的傷勢。
軍官驚恐情緒隨著氣息而漸漸平順，他眼裡陡然閃過一絲厲芒，刷地一下舉起了手臂。
訓練有素的普萊恩弓手們看到他的示意，本能地舉起了弓箭，紛紛對準了場中的『亂』民，尤其是背對著他們的神祕青年。
軍官嘴角一絲猙笑，卻一下子凝結在了臉孔上。
血花四濺，舉起的手臂沒有落下，而是飛了起來！迴旋著在空中濺出妖豔的鮮紅。
軍官發出慘叫聲，跪倒在了地上，斷臂處不斷噴湧出生命的『液』體，那叫聲之淒厲深深刻印在了人們的心上。
啪嗒一下，手臂像件垃圾般摔落，在地面碎體殘肢之間，並不醒目。
軍官看著青年的背影像是在看魔鬼，其他人的表情也都跟他差不多，有計程車兵舉弓的手都在顫抖，一張張臉孔蒼白得像是鬼魂。
他做了什麼！？有人看到嗎？有人看到嗎！？
未知的冰冷恐怖，和撕心裂肺的劇痛一起刺激著軍官的心神。他慢慢張開嘴巴，聽到自己用前所未有的顫抖聲音高喊：“撤……撤退！全體撤退！！”
……
普萊恩計程車兵們走得乾乾淨淨，留下來的人們感到自己似乎身在夢中。
“還死不了，這個傢伙。”亞瑟林檢查過多斯福，隨即抬頭看著面前身週一群呆呆的人們。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走的話，等普萊恩派來更多軍隊就得死在這裡了。”
一句話讓呆滯的人們如夢方醒，可一時間沒有人移動步子。
有人問：“你……您到底是……”
有人突然叫道：“我……認出您是誰了！您……您不就是我們城裡曾經通緝過的那個……死亡行者嗎！？”
人們恍然大悟，之前那次全城通緝確實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曾經偶然親眼目睹死亡行者與官兵大戰的景象的市民們。雖然馬克城主的官方最後刻意淡化處理了那次事情，但這麼一段時間沒可能完全被忘記。
人人都知道的全城封鎖通緝，還有官方沒有承認的傳聞中的一人獨鬥三千士兵！一招擊敗多斯福軍團長！一人之力毀掉整個西城門！
“我……曾經看到您一個人解決掉上百個巡城士兵！”點出亞瑟林身份的那名僅剩的暴動市民激動地喊道。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回去睡了一會兒覺就不多想了。之後我聽到……您毀掉了西城門，一個人打倒三千士兵，『逼』退城守軍團的傳言……我都不敢相信……剛剛聽到您名字的時候，我一時沒有記起來……”
誰都不會相信，那聽著實在是太過離譜了。沒有官方的承認，關於死亡行者的傳言中混雜著真相和謠傳，『亂』過一陣子也就漸漸消失下去。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半信半疑，有人知道什麼是事實……但工作和生活總是要繼續，再怎樣驚人的訊息傳聞，沒有後續的話，也會被其他的資訊所埋沒。
驚鴻一現的死亡行者，那如同神靈一般的傳聞，就在剛才活生生地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成百上千的普萊恩士兵，修為高強的領導軍官，就被他一個人『逼』退開去，連句場面話都不敢留下，像一群被驅趕的老鼠。
傳說中……他是聖階強者！！
在場每個人眼眸裡幾乎都燃燒起了一團熾烈的火焰，自動將這個青年曾經是全城通緝的罪犯等一些細節問題忘到了腦後，腦子裡只剩下了他的強大，如神一般的強大，臉孔上寫著的字詞是尊敬，崇拜，憧憬……
死亡行者，亞瑟林·萊恩帕斯。
“我是誰並不重要。”亞瑟林淡淡說道，“你們還是趕快走吧，能去哪就去哪，軍隊馬上就會再過來……”
“去哪裡？我們還能去哪裡？”那名市民激動地喊道，“我要跟在大人身邊，只有大人身邊才是最安全……”
碰的一聲，激動說話的市民被絆倒在地。
“我只是個傭兵，不是救世主。”亞瑟林縮回腳，冷淡說道，“這座城市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是瑟尼斯和普萊恩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只是來找個人而已。救了你們……只是順手。”
人們愣住了。
“那……我……我們怎麼辦？大人？”馬克斯萊急急說道，旁邊的梅吉羅特也是一臉急切。
“你們？哦……”亞瑟林揮揮手，兩個人頓時感到心臟處一陣輕鬆，“魔法不會再發作了，也不會再妨礙你們做任何事情，你們可以走了。”
就這樣？兩人『摸』著心口處面面對視，神情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