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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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陽光
鄭重宣告：本書沒有主角在異世界大搞工業革命的想法，不過考慮了很久，既然在傳統的西方魔幻中（例如魔獸世界），矮人們都有不少火槍手，那麼小小的來點滑輪組、龍門吊什麼的，為本書增添點樂趣，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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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用勁啊，我來喊口號，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好，再加把勁，把龍門吊扶穩了，固定好，打釘角，OK！”
在一旁高聲叫喊，上躥下跳，指手畫腳，但絕不上前的，那不用說，就是本書的主角凌風了。
我們會深深地失敗的地球教育而悲哀，但作為失敗教育下的產品，凌風並沒有覺得這有這麼不好意思。
沒辦法，上天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既然這個世界上自然而然就有了階級之分，那麼他kao頭腦吃飯，也就不為過了。
“法師，請喝口麥酒吧！”一個銀盆大臉的矮人“美女”，含情脈脈地遞過來一大盅麥酒，這可是珍貴的上好麥酒啊，旁邊的矮人tian著嘴脣，只能吞下口水，繼續和工件較勁。
沒辦法，人家是凌風法師，有資格享受特種待遇。
看看地下王國這兩個月疾風暴雨一般的鉅變，看看滑輪組、鐵軌礦車為礦工們帶來的好處，大家都是看在眼裡，饞在心頭，巴不得凌風指示著他們，東奔西跑，也搞出點發明創造。
凌風就像沒看到美女的媚眼，不顧對方轉換為哀怨的眼神，一個箭步跳出去，將赫瑞克從人群中抓出來：“赫瑞克，你一個小孩子混在大人裡面做什麼？這麼大個傢伙倒下來，還不把你砸成肉醬！”
赫瑞克撅著厚厚的嘴脣，大腦袋往下一埋，給了凌風一個後腦勺：“人家已經五十一了，找你們人類的年紀算，怎麼還是小孩子！”
“那不行！如果按人類的年紀算，你也是個老爺爺，老年人就一旁晒太陽去，別在這瞎搗亂。”
凌風也不是非要把他揪出來，只是他實在承受不起矮人的審美觀，一群大臉盤、香腸嘴的美女，總在旁邊媚眼如絲地看著他，他很害怕把昨夜的飯也吐出來。
這絕對不是人種歧視，這，這實在是心障，心障只能慢慢克服，不能一蹴而就。
“凌風法師！”紅鬍子矮人國王向著他這邊招手，沒辦法，矮人天生腳短，與其自己走過去，不如讓凌風過來。
“凌風法師，你不是想要參觀魔法車間嗎，前段時間斯邁特大師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製作附魔裝備，讓你等了這麼幾個月，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正好斯邁特法師要做一批附魔裝備，不如一起去看看？”凌風剛拎著赫瑞克飛過來，還沒落穩地，就聽到這個令他喜出望外的訊息。
相對於矮人的鑄造工藝，他更在意這個號稱“大陸最傑出的鍊金士”，斯邁特法師的鍊金方法。
這絕對不是說，矮人工匠的鑄造水平不值一觀。
恰恰相反，凌風經過細心地觀察，發現矮人與生俱來，體內就有一股鬥氣，而且，這種鬥氣被矮人們視為平常，在日常的生活中，時刻都保持著鬥氣充盈的狀態，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神力的根本來源。
矮人工匠在錘鍊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帶著鬥氣，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感，亦可以稱之為精確的落點、力度，均勻地捶擊著鐵錠，在他們巧妙地控制手法下，鬥氣還能輕易地將鐵胚中的雜質擊打出來，什麼人類中的百鍊鋼之類，在他們面前，只是一塊廢鐵，難怪在大陸上，就是尋常矮人工匠打造的鐵器，都是上品。
只是被當作奴隸驅使的矮人工匠們，也沒有為人類鞠躬盡瘁的想法，只在酩酊大醉之後，偶爾會打出一把較好的武器，這在人類看來，就是精品了。
矮人工匠是絕對有天生特長，他們kao經驗打造出來的東西，只要你說個等級，一百個工匠，可以打造出品級不相上下的一百個不同的物品，其精確度之高，令人歎為觀止。
凌風很多時候都在懷疑，要是他真的肯把地球上那些機械，都告訴矮人工匠，很可能他們kao手工，就能一錘一錘將它們打造出來。
這一點都不奇怪，要知道，頂級的勞斯萊斯，從來都是號稱全手工製造，從來沒聽說過審車的時候，被車管所測試不過關，扣留下來的傳聞，那麼複雜的機械都能kao原始的手工方式打造出來，沒道理比他們更厲害的矮人們做不出來。
可是，雖然凌風時常有著促進生產力大發展的衝動，他還是更希望見到斯邁特鍊金術士。
他的飛劍寒光，被那個撈什子神律執法者砍成了兩段，害他手上沒了趁手的兵器，他自然可以再煉製一把飛劍，但無法刻印陣圖的飛劍，說穿了還是寒光的翻版，只能用於物理攻擊，對於動不動就鬥氣滿天飛、魔法像焰火地異世界高手，著實沒有什麼威脅。
他以前曾經聽傭兵團裡，那個魔劍手琳，說起過，說她所使用的花式細劍，是一柄附魔劍。
所謂的附魔劍，就是在一柄普通的（當然也是精製的）武器上，附著魔法陣，使用的時候，只要灌注魔力，就能催動法陣，在物理殺傷之外，還有混雜著鬥氣攻擊和魔法攻擊的特別傷害，一般的戰士很難防禦這雙重打擊。
凌風自己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在煉器的同時刻印陣圖，而法器的陣圖，只能在煉製的同時刻印進去，只要法器定型，就不能再做改變，強力刻印，那就是毀壞法器而不是製作法器了。
他融合期的修為，沒有餘力在煉製飛劍的同時，還調動真元刻印陣圖，原先也還罷了，他自以為已經天下無敵，但真正面對神律執法者，才知道自己還是井底之蛙，把天下英雄都看扁了。
於是，他對鍊金術士這個非常少見的職業，充滿了極大的好奇心。
這也是他對瑟克等人的打算，略有所察，但仍然興沖沖跑到冰天雪地來的主要原因。
現在聽說，終於可以現場觀摩斯邁特製作附魔武器，他頓時樂開了花。
什麼斯邁特身體不舒服，騙小狗還差不多，那天見到那個人類法師，面孔紅潤，身材挺拔，走路風風火火，比年輕人身體還好。
說穿了，不過是那時信不過自己，不想讓自己探到矮人的最高機密而已。
多虧自己這兩個月的辛苦啊（吐了這麼多口水，的確辛苦），要不然，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現場觀摩到附魔裝備的製造啊。
凌風笑吟吟地跟在紅鬍子國王身後，國王走兩步，他才走一步，還是跨在了國王前頭——沒辦法，國王的腳太短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凌風關心的是附魔裝備的製造，紅鬍子國王則探聽他肚子裡還有什麼料，兩人笑來笑去，臉都僵了。
誰說矮人就該耿直，作為一國之君，身系十萬同胞生死，就算以前很耿直，也不得不學著變得狡猾起來，矮人苦啊。
只是這種臨時強化的技能，顯然和人類的九曲十八彎差遠了，國王套話的行動，目的性太明確了，明確到凌風都不好意思戳穿他，而凌風隨隨便便的談話，卻讓國王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七七八八。
不稱職的國王！
凌風給紅鬍子國王下了個評語，要在老爸的公司裡，攤上這麼個心直口快的業務經理，還不把老底都賠進去！
那些逃亡者，其實是逃避冰雪神教的宗教迫害。
冰雪神教，是魔法大陸上唯一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並且強迫教徒，只能信仰單一神明，這當然是指冰雪女神。
這明顯不符合神明之間的約定，但因為大陸北方天寒地凍，人煙稀少，主神之間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都不想為這塊不毛之地而大動干戈。
只有那些受壓迫的北方小神，迫於生存壓力，極力號召信徒們奮起反抗，這些人，就被稱之為逃亡者，逃避被強迫取消信仰的人的組織。
魔法大陸的自然境況很奇特，人們口中所說的魔法大陸，準確地說，應該按官方說法，叫做凱特大陸，因為穆行乞爾山脈將大陸一分為二，人類所佔據的這一塊，大約有三分之二大小，位於穆行乞爾山脈的南麓，北方廣闊的草原，是獸人的天下。
應該說，自然界是奇特的，作為大陸海拔最高的穆行乞爾山脈，硬生生將大陸截作兩半，從真正的北方吹來的暖流被山峰擋住，而從南面來的暖風，經過一連串山脈的阻隔，又無力深入大陸腹地。
因此，夾在兩者之間的穆行乞爾山脈，終年冰雪不化，寒冷無比，鳥獸難覓蹤跡。
矮人躲藏在山腹，雖然用水晶折射，引入了陽光，但要養活大量的人口也是十分困難。
為此，他們還不得不在山上尋找可以吃的東西，鳥獸自不必說，草根、苔蘚，等等，所有可以消化的東西，都是他們的食物，那段時間，可以說是矮人們生活的最艱難的時光。
有一次，他們無意中遇到了躲藏到雪山中的逃亡者，雙方緊張的對峙之後，漸漸開始交流。
然後，像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雙方開始互通有無，矮人需要吃的，哪怕是發餿發黴的麵包，也是他們的摯愛；逃亡者需要武器，哪怕是鏽得都要斷掉的大劍長矛。
雙方在一個約定好的地方，交換物資，從來不打聽對方的駐地在什麼地方，十多年來，一貫如此。
這個時候，斯邁特聽說了矮人王國的慘狀，自願作為聯絡人，加入了矮人王國，條件是再也不能外出。
他利用鍊金術，由矮人提供大量的密銀，最大效果的擴大了折射到地底的太陽光，使得矮人們可以收穫更多的糧食，滿足十萬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
為此，他曾為矮人地下王國第一個獲得超然待遇的人類，為凌風迅速溶入矮人生活創造了條件。
從那時起，矮人和逃亡者之間的交換慢慢開始升級，矮人為他們提供普通一級的裝備（相對矮人而言），逃亡者用麥酒、布匹、生活物資等交換。
交換的地點、方式一如既往。
“可是！我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偷偷跟蹤我們，雖然沒有找到我們出入的洞口，但知道了山頭，以後難免他們還會再次窺探，真是讓人頭痛！撤離吧，這裡花了我們十多代人的心血，怎麼也捨不得放棄；但是不撤走，人類的貪婪終究會讓他們鋌而走險。我和長老們商量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只有希望我們這麼多年的交往，能夠讓他們把我們當成朋友。”紅鬍子國王痛苦萬分地說著，臉上的神情，除了悲愴，只剩下無奈。
朋友？
人類和精靈、矮人、獸人交往了數萬年，還並肩戰鬥過，最後還不是刀槍相見！
矮人們啊，唉……
凌風只有把手搭在紅鬍子國王的肩頭，給他精神上的鼓勵。
這塊大陸，真的應該好好變一下了，無論是神靈，還是人類，都被貪婪矇蔽了眼睛！
他望著頭上天穹，岩石上鑲嵌著的密銀魔法陣，向下映射出燦爛的光芒。
老天，如果這裡有天界，如果這裡有天庭的存在，為什麼不出來主持公道，為什麼不能讓所有人，都生活在陽光之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