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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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心魔
“噢，是這樣啊，爺爺，那我怎麼一點也感受不到能力的存在，只有這一股氣息。”
南雲子的話剛落，川雲就問道。
按照他爺爺所說，荒蠻之氣是一種能量，那應該就能像靈氣一般，可以納入己體，作為己用，可是它絲毫感受不到這氣體實質的存在，更別說其它的了。
南雲子先是一怔，似乎對川雲這個問題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過，隨即明白過來的南雲子卻是笑說道：“小傢伙，我想你還是沒有明白，你知道，你所感受到的荒蠻氣息是怎麼來的麼？”
川雲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呵呵，就像是靈氣一樣，在蘊含靈氣的東西周圍，會有一股清然的氣息，而同樣的，只有在蠻氣的周圍，才會純在荒蠻的氣息。氣體和氣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南雲子笑著解說著，“說起來，你剛剛掉落蠻洲的那一會，身上要不是因為戒指而有了荒蠻之氣，恐怕，泰戰也是不會救你的。”
“還有一點，你也可能誤解了，這蠻氣和靈氣是有差別的，靈氣是可以讓生靈納軀修煉的，但蠻氣不一樣，它不收生靈的引導，而是主動進入力量爆棚的軀體之中，被這個軀體所使用。這點，小傢伙你慢慢體會吧。”
聽完南雲子的細解之後，川雲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其實，大致的理論，川雲是理解了的，不過有些細節的東西川雲是一知半解。
看著川雲或疑或明瞭的面情，南雲子不由說道：“川雲，來日方長，有些東西是需要慢慢積累的，時候到了，你自然也就懂了。”
看到向它緩緩點了點頭的川雲，南雲子才繼續道：“好了，不知道小傢伙還有沒有問題啊？”
其實，川雲的幾個大問題差不多都已經得到了解答，要說還有問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聽到南雲子的話，川雲一時變得有些不知當問不當問。
對川雲十分了解的南雲子，看到川雲的樣子，自然明白回來是怎麼回事了，道：“小傢伙，想問什麼就問吧，爺爺可沒什麼不好說喃。”
“爺爺，可影怎麼變得那麼厲害呢，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麼！”
聽到爺爺的這麼說了。川雲也不在顧忌什麼，而是直接把自己想問的東西直接說出來。
“川雲啊，可影它可一直厲害著呢。呵呵”南雲子笑著說著，不過隨之笑容卻是一斂，“這些，都是爺爺安排的，為了怕影響你煉體的心志，才是出此下策。”
聽到南雲子的證實，川雲才總算肯定了自己看到的事實，但他卻不知怎的，在心裡覺得有些落魄。
原本以為最弱的可影，其實也有這麼強大的能力，這突然的變化，讓他一下子有些難以承認，所以在可影說出真相的時候，他依舊不怎麼相信。而如今被南雲子證實時，他相信了，但在心裡，他卻不想承認，可影一直是偽裝著在騙他，他還自以為真的比可影強，是啊，可影幾千個天季的軀體，又怎
是它可以比擬，可是為什麼。
“小傢伙，學會用心容納一切，學會承認別人的強大，這是你必須要的一步路。要有淡然的心，你永遠都會感到，有一個比你厲害的東西在周圍，學會接受事實……”
南雲子悠然的聲音，慢慢傳進了心裡還在糾纏繾綣的川雲耳中，就像是一記安神的藥物一般，瞬間把川雲拉回了原本的位置。
而此刻的川雲，卻是已經滿頭大汗，就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一般。就連氣息也變得有些紊亂。
“爺爺，我剛剛是怎麼了？”川雲心驚膽戰地問著。
“哼！，那是心魔，要不是我安神音的挽救，你此刻恐怕已經‘魔化’了。”
南雲子此刻變得有些生氣，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原本在它眼裡，川雲是完美的南蠻傳承者，但卻不想，其心性也有陰暗的一面，這讓南雲子原本期望很大的心，卻是有了些失望。
而此時的川雲也時有些怔怔，他第一次看到爺爺對他的嚴厲，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儘管如此，他沒有覺得一絲委屈，他知道，剛剛的那一刻，自己是怎麼了。是那種好勝心的膨脹，而對可影的不甘，從而引發了心魔的出現。
川雲沒有再說任何話，似乎覺得對不起爺爺的竭力培養一般。
就這樣，怔然地坐在木紋方臺一旁的木凳之上。變得有些木然，就連南雲子已經離開了木紋方臺，去往了樹閣二層了都毫無察覺。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恨小影，它是我的夥伴啊，我是怎麼了，我是怎麼了！”
川雲不斷地呢喃著，變得有些狂亂了，到最後，甚至在懷疑現在自己是不是還是原來的自己，想到剛剛的想法，川雲更是後悔著不斷地搖甩著頭。
這一搖，他倒不打緊。
但隨著‘呋’的一聲痛呼，原本在川雲和南雲子的對話催眠下，已經拉著川雲的頭髮睡著了的毛球‘猙猰’，被川雲這一陣猛烈的甩頭給甩了下去。
不過，精神都有些狂亂木然的川雲，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他甚至連這毛球還在他頭上，都已經忘了。毛球在上山之後，就沒再扯川雲的頭髮，原本還要用手一直箍住頭上毛球的川雲，也在毛球不在扯起頭髮之後。漸漸忘了還有毛球的存在。
而此刻已經在迷亂狀態下的川雲，更是完全忽視了這隻小毛球的存在。
然而，這當其不存在並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只見撞在地上的毛球，痛呼之後，便是眯著眼睛醒了過來。
看著有一次‘戲弄’它的川雲，本來性子就偏向暴烈的猙猰頓時變得火冒三丈。
極度靈活的幾個閃身之後，這毛球輕鬆地攀到了川雲的頭上。雖然奇怪面前這個傢伙為什麼不阻止它了，但還是沒有去在這問題上糾纏，二話不說，抓起川雲的一撮頭髮就猛地一扯。
不過，被拉扯的川雲，卻出奇的沒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被扯的人不是他一般。
但不出聲不代表真的失去了痛覺，此刻一身狂亂氣息的川雲自然也知道這種痛楚，只是這時的痛感還完全比不上他的另一種情緒。這讓川雲對痛感淡了許多，並未發出該有的痛呼，發出的，依舊是剛才一直進行的大口喘息。
而這極為不規律的喘息聲，渙散的眼神，無不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需要發洩，發洩著不平靜的內心。而正是這時候，扯他頭髮的毛球成為了他的目標。
只見川雲，一把摁住頭上的毛球。然後往進入樹閣洞道，向外面跑去。
速度極快，彷彿現在的他想要把軀體中的亂騰之氣，發洩在跑步之中。
不一會之後，川雲來到了，茗芸靈樹外，一二十丈遠的地方，此刻的雲天，已經是完全的暗了下來。
竹丘山的一切也在這無聲的黑暗中安靜下來。不過偶爾卻能隱約聽見這沙土之中，窸窸窣窣的小蟲的鳴叫。
“啊！……”
川雲一聲望著黑暗的雲天吶喊。一直喊的實在發不出聲音了，川雲才聽見了。
這聲音，帶著無盡的茫然，融進了黑暗之中。
川雲一把拉下頭上的抓在手上毛球。而抓在毛球手裡的一撮頭髮，也被川雲連帶著，拉了下來。川雲除了喘氣，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似乎是一件對痛失去感覺，就連身體也不是他的了一般。
而被川雲抓在手上的猙猰，此刻卻是一臉的驚恐。它雖然沒有開化，但機靈的程度不是任何一隻普通蠻獸可以比擬的。正因為如此，它也清楚，這毛髮被拉扯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它曾經也體會過。
正是這樣，它才對面前這傢伙驚恐不已，在腦中，已經把川雲納入了變態蠻獸一列。
再說，在茗芸靈樹上的可影，原本它坐在樹枝上看這風景，但隨著雲天的漸暗，安靜下來的環境，讓它也有些無趣。於是在樹枝上眠了起來。
而正在這時，川雲衝樹洞之中飛奔而出。
原本正感無聊的可影，還想喊住川雲，結果看到川雲的狀態好像有些不正常。
當看到其猛地停下來，大聲的吶喊，可影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影在心裡自問道。
不過，知道空猜想是沒結果的可影，在片刻之後，便撲扇著翅膀，降到樹下，往樹洞內飛去。
“雲爺爺，川雲怎麼了？”
快速飛進二層樹閣後，可影便看到了在樹閣中間，幽火旁的南雲子。
“哎，沒想到啊，小傢伙原本應該非常穩重的心性，卻又如此大的好勝心，竟是把心魔都引進了身體。”
南雲子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燃燒的藍色火焰，喃喃地說道。
它卻不知道，在川雲還沒有來竹丘山之上，也就是剛剛被泰戰所救後的幾個天季裡，那無數要殺死川雲的蠻獸，在與泰戰戰鬥之時，一旁觀看的川雲，便是已經把好勝變強的根，深種進了內心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