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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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漁夫
第一百三十四章 漁夫
兩日後，清晨。
艾倫盤腿坐在**，運轉毒蟾功快速吞吐靈氣，身上紫氣縈繞……他身上紫光繞體，罩滿他全身。然而看仔細了卻能發現，他身上的紫氣罩子有著道道裂痕。
那一日，他和威利斯最終互相吃了對方一招絕招，他的大爆炸把威利斯炸得全身龜裂，他吃了威利斯一招至尊水龍術，也被打壞了巫族之身。
他的朱雀之怒，蘊含的威力其實更強，不過這畢竟是大爆炸一類的招式，屬於範圍攻擊手段，而至尊水龍術卻是一個大鑽頭，招式上他稍稍吃虧，加上他當時遺忘了許多東西，只是靠本能戰鬥……
驀地，艾倫身上紫光散去。
“又失敗了？”帕綺萊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皺眉問道。
“嗯……功法根本沒辦法運轉完全，我無法靠修煉來治癒自己的傷勢。對了，你的治療術等級幾級？”艾倫道。
“我的治療術是九級的，不到聖域，現在只能用七級的……以前練功出了岔子，都是老師用生命法則幫我治療。”帕綺萊爾也是臉『色』難看。驀地，她安慰笑道，“你比起昨天，其實是有點進展的，最多一個月，你的傷就會完全好了吧，不用擔心的……”
艾倫眉頭一皺：“葉黛西和我的孩子，等不了一個月。要是明天還弄不好，我就走回狐人部落……以聖者的腳力，回去也只要半個月。”
帕綺萊爾笑容一僵。
“你怎麼了？”艾倫感覺到，帕綺萊爾有些不對勁。這兩天，他都有這個感覺。
帕綺萊爾低下了頭，艾倫也沒追問，半晌後，她自言自語般的嘆道：“這裡，很安寧……”她這話一出口，艾倫便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個勇敢善戰的女武神，怎會有這種感慨？艾倫盯著帕綺萊爾，帕綺萊爾失神的看著地面……
“最近我不時會想，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光明而戰吧。自從加入神殿後，我就一直是這樣的，幾乎不能歇息。那次你把我擄去狐人部落，是我這二十年來最輕鬆的一段時間。”帕綺萊爾臉上帶著憧憬的笑容，讓艾倫看得有點難受。她忽然又用渴求的眼神看著艾倫，道，“三天，再陪我這麼安靜的過三天好嗎？別急著離開……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只有我們兩人。”
“……好。”
帕綺萊爾臉上『露』出了開心滿足的笑意，像是艾倫給了她什麼天大的許諾一樣。
“艾倫兄弟，休息得怎麼樣了，要不要和我們出海？”門外傳來了一陣喊聲，這是老蘭德的大兒子吉爾的聲音。昨晚老蘭德來看過兩人，看到艾倫已經恢復了健康，老蘭德很驚訝，旋即就問艾倫有沒有定居的打算，有的話可以和他的兒子一起出海。艾倫和帕綺萊爾兩手空空，老蘭德不知道他們的戒指是空間戒指，所以以為兩人缺衣少糧才這麼問。當時艾倫隨口答應了，沒想到今天一早，老蘭德的大兒子就真的來叫人。
“你們等等，他換身衣服就跟你們去！”帕綺萊爾介面道。
艾倫疑『惑』的看著帕綺萊爾，帕綺萊爾只是對他溫柔的笑笑。
艾倫站在床前，兩手張開著，讓帕綺萊爾幫他整理衣袖。緊接著，帕綺萊爾又幫他整理衣領，動作細膩，不時抬頭看看他，臉上始終帶著幸福的笑容。到幫艾倫穿好了衣服後，帕綺萊爾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著他，就像是看著自己的丈夫……
“很好。你跟他們去吧，我等你回家吃晚飯。”帕綺萊爾笑道。
艾倫和帕綺萊爾同居了兩天，但卻沒有發生那種關係……第一天是艾倫太疲勞了，加上精神壓力大，又掛記著葉黛西，就沒有和帕綺萊爾幹什麼。第二天，艾倫急著療傷，一直在打坐。
但現在帕綺萊爾的話和語氣，卻儼然和艾倫老夫老妻的模樣……
“我出門了。”艾倫打開了門，回頭看著帕綺萊爾。
“我等你回來。”帕綺萊爾笑道。
兩人，就彷彿真的是平凡農家的夫『婦』。
海面上，一艘三十米長的‘蓋倫式’中型漁船緩緩收起了帆。這村落裡的人為了防備風浪和海嘯，把村落建在山上，但他們卻是地地道道的靠海吃海的人……這村子，居然有一個小漁隊！
其中蓋倫式級別的中型漁船有兩艘，是幾家人合錢買的。還有十幾艘十來米長的小船。
碰上魚季，他們能捕獲到不少魚。如果他們膽子大一些，敢去深一點的地方捕魚，或許還能發財……但深的地方，就代表有危險，只要是六階的海獸，體積就可能相當巨大了。就算是老蘭德的兒子吉爾，也只是四階武士罷了。
“我們一般是兩艘船用網連著，一側綁著巨網……只要我們把距離稍稍靠近，網的底部就會下沉。接著撒點食物，過上一兩小時，就會有魚群來光顧了，但不一定是魚群。不去深的地方，這樣弄一般不會有危險。每天能收網兩次，每次都能收穫兩三百斤魚吧。碰上大魚群經過，一次收穫數千斤也是有的。”大鬍子吉爾笑著和艾倫解釋。他手中抱著一把弩槍，道，“這東西能夠『射』殺五階的魔獸，有這東西，捕魚時安心許多。”
‘能『射』殺五級的魔獸，就真的安全了？’艾倫看著當寶貝似的捧著弩槍的吉爾，覺得他有些過於樂觀。之前艾倫被一隻獵鷹追殺，那隻獵鷹就是六階的，就算是在淺灘，偶爾也會遇到。不過獵鷹一般不會攻擊人多的船隊。像艾倫現在待的這個漁隊裡，人數足足就八十多，獵槍五十多把，獵鷹肯定不會來。但海洋裡如果來上一頭皮粗肉厚的六階巨魚，眾人就未必能輕易解決……
‘淺水大陸架一般也不太可能出現六階的魔魚。真的出來了，打不過，『逼』走對方總是可以的。’艾倫這麼一想，便覺得這漁隊未必有自己所想的危險。
大海是一整片的，有時候看上去風平浪靜……
但裡面，卻是暗流洶湧！
艾倫精神力輻『射』之下，能感覺到這裡五十公里外，有一處暖洋流和冷洋流的交鋒處。冷暖交鋒，冷降熱升，這樣一交錯，就會捲動得海底的礦物、淤泥上湧。這些淤泥和礦物是微生物的食物，就這一處洋流，就能夠養億萬計的微生物！這億萬計的微生物，又能夠養的數百萬計的小魚，至少是百多個固定魚群……
光是這個洋流交匯，就能夠養活數以千計的漁夫！
然而這樣的洋流交匯，還是小的，艾倫曾經下過愛琴海，見識過那種輻『射』範圍達到數百公里的誇張洋流，裡面能養活的頂級鯊、鯨，就超過數萬之數……
艾倫赤『裸』著上身，學著眾人，綁著漁網。
兩艘蓋倫式拉開後，護衛艦一般守在四周的快船也紛紛散開撒網，一般蓋倫式捕捉漏網的魚群會四散逃開，這些快船多少也能收穫個幾十斤……
魚畢竟是冷血動物，質量有限，才使得這種捕魚方式一直管用。今天在這裡撒網，明天還可以在別的地方撒網，魚群上當了一次，還會再上當。等到上當了幾十次，長記『性』了，它們的生命也到盡頭了，來年第二批魚遊經這裡，還會再次上當……
吉爾抓著一把把的特殊『藥』料用力往海中一撒，然後就坐到了一邊。
兩小時後，一名站在瞭望臺上，受如猴子般，看起來有些機靈的少年正觀察著水中動靜，忽然他站了起來，道：“吉爾大哥！魚群要過來了！至少五十個箱！”斤兩無法用肉眼估計，所以這些漁夫們就用‘箱’來估算魚群的體積。一箱大概是八個立方。五十個箱，如果是高密集的魚群，就是好幾十噸……當然，以簡陋的工具，是不可能把這些魚一網打盡的，一般能捕捉到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收網！拉開距離！”吉爾臉上也『露』出了興奮之『色』，揮手喝道。緊接著那少年打起了旗語，讓四下配合。
聖奧帝國尚武，聖奧的海軍艦隊威懾了東方、南方諸多小島國。一般的武士如果耐心去找，還是可以偷師到陸軍、海軍的一些基礎佈置的，只要改改，就能合用於民事了。像傭兵團的一些戰術佈置，就是從軍團特戰隊學來的，也有些傭兵團甚至走在了軍團前面，擁有自己的特殊打法。漁民的船隊大多都學了一點基礎旗語……
漁隊的旗艦行使遠離另一艘蓋倫式，這樣一來，沉在水中的網就會被拉起。魚群被那些『藥』料吸引過來，正在尋找食物，忽然感覺到周圍有動靜，立刻倉皇四下竄開。這些魚大多是隻有巴掌大的小魚，輕易就從漁網中漏了出去，但還有很多大魚，卻被尼龍網給鎖住……
困住了魚群后，兩艘蓋倫式開始收網、靠近。
鮮魚在網中蹦蹦跳跳，二十來個壯漢多次舞弄，才把這些魚搬到船上……剛才這些人基本沒什麼動作，就是靜靜在那裡等著，這一下就收穫了超過五千斤的魚！
“這些值多少錢？”艾倫看著眾人在那把魚裝入水箱，不禁有些意動。
吉爾心情顯然極好：“這些魚會有魚商來收，如果是一般的巨型三文、沙丁，就是20個金幣100斤，別的要貴一些。如果弄到一階魔獸箭頭魚，一斤就能賣10個金幣。二階的一斤100金幣。三階的一般抓不上來。”
艾倫暗暗盤算了一下，這一次兩艘蓋倫式的收穫，就在一千金幣以上，真的非常多了……買米的話，能夠買三萬斤！足夠整個村子1000多人吃一個月！當然，這樣大收穫的情況，肯定是很少的，而且捕魚是有‘漁時’的，每年也就只能出海三四個月。但漁夫靠海吃海，又有船隊，肯定比一般種田的農夫收入高。
這次的收穫明顯超出了吉爾的預料，他大說著，說晚上回去後會買酒，讓大夥喝個痛快。眾人自是高聲應和！
“怎麼樣，要一起嗎？在這裡打漁，收入不見得比做冒險者少，而且危險『性』要低得多。”吉爾走到了艾倫身邊道。他不知道艾倫的真實實力，但說聽艾倫和‘雙頭狼’都能打得兩敗俱傷，他便以為艾倫應該是四、五階的武士。
艾倫看吉爾說得認真，卻是一笑：“謝謝了。但我更喜歡刺激的生活。”
“那真是可惜了……但我覺得，你應該再考慮考慮，和你妻子也商量一下。女人麼，沒誰願意丈夫天天出去和人、和魔獸拼命。”吉爾拍了拍艾倫的肩膀，鄭重道。接著他又走到一邊，去佈置第二次撒網。
收網的過程要半個多小時，加上撒網，沒有一小時不行。眾人從山上下來到這裡，就有一個多小時，仔細算算，一天也只能撒網兩次。
艾倫幫著眾人忙完後，才發覺已經到正午了。
他靠著船邊坐在甲板上，吃著烤魚和土豆泥，旁邊放著一杯麥酒……這些都是很便宜的東西。烤魚隨便吃，不算錢，土豆很便宜，而且蘊含豐富的維生素和粗纖維，比米、面更加適合做主糧，最重要的是，它便宜。麥酒就更不用提了，這是上不了席面的酒飲。
艾倫吃著東西，看著遠方浩瀚大海，只覺得天底下最廣闊的，就是這海了……
能統帥這大海的海皇，是這個位面最強的強者！
像這些魚蝦，在海皇眼中，就和在索菲娜眼中的螞蟻差不多！這些漁民，整天計較的，也就是得到了多少‘螞蟻’……如果他資質一般，又沒有奇遇，在以前的仙俠世界，他估計也會成為一名漁夫或者農夫。但現在……他是魔狐尊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是兩小時。
那在瞭望臺上觀望的少年突然站了起來，興奮道：“又有魚群經過了！這次是一百多箱！”剛才五十箱的魚就已經讓眾人嚐了一頓大餐，這次一百多箱，收穫肯定比之前大！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站了起來，激動的看著海面……這網一收，就能夠他們吃穿一個月！
就連常年打漁的隊長吉爾，也有些喜形於『色』的激動起來。
驀地，吉爾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會有危險的氣息？
上方那少年突然大喊道：“有虎鯊跟著來了！是超過十五米長的巨鯊！”
“怎麼會有這種大傢伙到淺水區！”吉爾失聲道。
虎鯊是七階魔獸，皮粗肉厚，一身面板比巨鱷還要堅韌，弩槍不一定能『射』穿，就算『射』穿了，也『射』不進肌肉多深。這是海中的霸王。只有八階的巨鯨等物，才不怕這種七階凶獸。吉爾遠遠看著魚群接近，哪還不知道這些魚群根本就不是被『藥』料吸引來的，而是被虎鯊『逼』到這裡的。看著遠處那『露』出海面的一米多高的鯊脊，他喝道，“不許收網，都站著別動！”
魚群很快就來到了網中，直接穿了過去……
然後虎鯊也經過。
它的一隻眼睛是瞎著的，肉質外翻，眼睛全是眼白，估計是之前和什麼海獸搏鬥過，受了傷，才到這淺水區捕食。
巨大的黑影進入了漁網的範圍，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喘一聲的看著，這大傢伙一旦暴動起來，可比兩三個七階戰士一起大鬧，要可怕得多了。
幸好，這虎鯊只對前面的魚群感興趣，對船隊沒什麼感覺……
艾倫看著吉爾，他前面的吉爾已經有些腳發抖了，手腳都是緊張害怕的汗水……虎鯊的戰力，大概相當於陸地上的迅猛龍，四階的武士看到七階迅猛龍有什麼感覺，吉爾看到這虎鯊，就是什麼感覺！
虎鯊準備要穿過漁網了，卻突然身子一頓！它遊得太低，撞到了網邊，被卡住了……
“戒備！”吉爾立刻喝道！
虎鯊果然大怒，用力的衝撞了一下大網，幾萬斤的衝力瞬間攪得艾倫腳下的蓋倫式震動……
“開帆！調節風向，把這隻虎鯊拉起來，別讓它在深水裡！”吉爾下了一個瘋狂的命令。
吉爾在船隊中有著至高的威信，所有人雖然心中驚疑，但都按照他的說法去做，下了帆，調節了角度，把虎鯊往上拉……虎鯊的長度是十五米左右，也就是七張床架首尾相連的長度！它的體重，估計在二十五噸左右！加上它的力量……掌帆者一瞬間就感覺到蓋倫式不聽使喚的『亂』動！
“吉爾大哥，放網逃吧！”
“胡說八道！放網了誰能跑得過這海中巨獸？就是要圈住它才行！虎鯊的魔法實力不強，要小心它的肉體力量……打旗語讓小船先退，他們撐不住虎鯊隨意一擊！”吉爾大聲喝道，“所有拿著弩箭的人準備，一會兒瞄準虎鯊的眼睛，我讓『射』了才『射』！”
所有人心驚膽顫的去準備。獵殺虎鯊，這事一般的八階強者都不敢做的事，他們只是一群一二階的人……
艾倫倒是對這吉爾高看了幾眼，這麼果敢、有勇氣，難怪能建立威信。
虎鯊在網中抖動，它似乎越來越暴躁了……驀地，它躍出水面，撞向了另一艘蓋倫式！咔的一聲，船板外圍被撞得開裂，船體直接傾斜……所有人都面『色』劇變，這一下，難道就能結果一艘蓋倫式？
吉爾心中捏汗，做著手勢讓人打旗語，那邊立刻調整船帆，靠風力維持平衡……
“這邊，『射』擊！”吉爾喝道。
幾十根弩箭『射』了出去，全都是瞄準虎鯊的眼睛……虎鯊的眼睛大如車蓋，但隔著百米的距離，再加上虎鯊能夠遊動，齊『射』也是『射』不準的。虎鯊一動，這些東西就『射』到了它身上，連外皮都沒『射』穿。
虎鯊怒了，捨棄了另一艘蓋倫式，朝著艾倫眾人衝來。那艘蓋倫式恢復了平衡，似乎出現了輕微漏水情況。
“瞄準它右眼！靠近了三十米再『射』！只有兩次機會！”吉爾捏汗道。
“五十米了！”
“再報！”
“三十米……”
“『射』！”
幾十道箭矢『射』入水中，打在了虎鯊身上，差點『射』中了虎鯊的眼睛。虎鯊震怒，又接著衝了過來……緊接著，是第二次箭雨！十來米的距離，肯定是能『射』中的！但……虎鯊在水中一記大擺尾，一股水浪憑空出現，把所有箭矢打得準頭盡失！
虎鯊躬身一彈，十五米長的身子躍出水面，砸向了蓋倫式一側！
虎鯊體積巨大，看著這巨獸撲來，所有人都是面『色』劇變……
吉爾拔出了大刀！
“準備撒網，困住它再打！”吉爾大喝道。
他的佈置很不錯，但船隊的整體實力太差了，加上面對的是凶獸虎鯊，除了他以外，根本沒人能夠正常發揮……
“拼了！”吉爾咬著牙，刀鋒綻放微光，他練的是風系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