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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二)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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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二)離奇

後記(二)離奇

沈燕雖是女子,但酒量甚豪,一杯杯下來,一壺大約兩斤多些的猴兒酒,卻是有大半兒都到了她的肚腹之中,這猴兒酒香醇可口,實是不下去任何世間佳釀,入口雖是滿是山間蔬果的香氣,但後勁兒綿長,一斤多的酒水入腹,饒是沈燕時常偷喝自己父親屋中的美酒,頗有些酒量,但這時也已經是眼神迷離,醉態可掬了。

那人看著也是好笑,這個小丫頭性情到是豪爽的緊,但疏忽大意之處卻比男子還要來的多些,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個第一次見面之人飲酒,就喝的爛醉如泥,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自己是個歹人,這下卻是逮到肥羊了。

旁邊的白玉看得也是著急不已,不時拉扯自己姐姐的衣角,但這位姐姐可好,一杯接一杯的下去,神志雖然還清醒著,但身形卻已經開始有些搖晃,顯是已經喝的多了。

“先生此酒果然美味醇厚,改日我一定從家中帶出美酒來找先生與先生同飲,以作謝禮物如何?”

“那到是好,山居清靜,少有人來,你們要是不嫌棄這裡粗陋,到是可以時常來坐坐,至於說喝酒,我這裡卻是不缺世間佳釀。”那人淡淡一笑道。

“哦,先生還有藏私,怎不拿出來共享?”沈燕喝過酒之後,卻是越發的大膽了起來,說話豪爽之處卻也不讓鬚眉。

“酒要適量才好,今日就到這裡吧,若是你們明日還在,再品嚐佳釀不遲。”

“咯咯,先生可是怕我將你藏下的美酒喝光不成?”

那人一笑之間,卻不再答話,伸手拍了拍旁邊白玉的小腦袋,笑著道:“你可吃好了?”雖然動作有些唐突,怎麼說小姑娘也已經是十二歲年紀,在大燕也快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齡了,但這人做出來,卻是讓人起不得任何的反感,反覺他態度溫暖和煦,讓人不自覺的有產生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小姑娘這會已經完全被那一鍋燉肉給征服了,大大的眼睛使勁兒盯著噴香的燉肉,但小肚子已經吃的鼓鼓的,卻再也吃不下半點,只好有些遺憾的點了點小腦袋,神態嬌憨,說不出的可愛。

最後卻是看著這人有些嬌怯怯的問道:“大哥哥,這是什麼肉啊?吃起來可真香,家裡的廚子可做不出這樣的味道來。”

那人聽她管自己叫大哥哥,又把自己和家裡的廚子相比,不禁莞爾一笑道:“許是你餓了的緣故吧,一些粗物罷了,沒你說的那般好。”

小姑娘卻不知這人生平從不打半分誑語,還以為自己誇的不夠,讓那人不信,急急加了一句,“真的很好吃,姐姐就知道喝酒,要不然也會誇大哥哥的。”

那人也不答話,看著小姑娘微微有些出神,心裡想的卻是當年自己的妻子也是這般年紀嫁給自己,兩人出身不同,但嬌憨可愛之處卻都相仿的緊,不過這個小姑娘粉雕玉鐲一般,卻要比自己的妻子好看的多了,眼神中不禁多了些溫柔之色,看小姑娘被自己看得滿臉通紅,羞意盎然,不禁莞爾,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趴在桌兒上暈乎乎的沈燕,眼中笑意更濃,“既然吃好了,看你姐姐的樣子應該是下不得上了,天色已晚,今天就住在這裡吧,明日再下山也是不遲。”

小姑娘小小的心裡面根本容不下什麼心事,剛才還羞的抬不起頭來,這會兒聽他一說,卻立馬轉了心思,看了一眼外面,這才覺察出確實已經不早了,山中雲霧繚繞,雖是盛夏時節,但天還是黑的很早,三人用飯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吃吃說說,不覺間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昏暗了下來,心中不由大急,想的卻不是兩個女子住在一個單身男子的屋子裡會出什麼事情,而是大大擔心家裡的長輩見自己兩人整晚不歸,回去之後難免被斥責,但今日此來,卻也算是兩人在出生以來難得的奇遇,眼前這位大哥哥雖然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和家裡將自己捧在手心兒裡的哥哥們大不相同,但以她小小的心思,能作出如此好吃的燉肉的大哥哥當然是好的,要是能天天吃到就更好了,心中焦急,但看到趴在桌上的姐姐的時候,小姑娘還是無奈的承認,這個姐姐平時什麼都好,就是愛喝酒這個毛病實在要不得,現在就算是想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去吧,扶你姐姐上樓,今晚你們就住在這裡吧。”好像留下的不是兩個女子,而是遠方的親友一般。

但越是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卻是讓小姑娘心中安定了下來,朝著那人作了個大大的笑臉,費力的扶起自己的姐姐向樓上挪了過去。

小樓二層卻只有一個房間,當小姑娘費力的一邊扶著昏昏沉沉的姐姐,一邊開啟房門,也沒細瞧,只是見屋中有一個大床,被褥俱全,很是乾淨整潔,就直接將自己的姐姐弄上大床,小姑娘這才遊目打量四周,這裡明顯是一間女子的閨房,陳設到也簡單,但女子所用一應俱全,,和樓下不同的卻是這裡明顯有人經常打掃,顯得整潔清爽,四面的窗子開著幾扇,夏天山中也不怎炎熱,微風滿室,不涼不熱,卻是比山下自家的宅子要舒服的多了。

小姑娘經過大半天的跋涉,又遭了些驚嚇,吃過東西之後更是覺得疲憊滿身,恍恍忽忽之間,靠在姐姐的身邊,不知不覺間就迷糊了過去。

神志昏沉當中,還隱約知道有人上來,一股淡淡的清香立時縈繞在鼻端,潛意識當中,知道這是南方出產的名貴香料,一般大富之家用來驅蚊之用,但睡意上湧,卻怎麼也醒轉不過來,就這樣睡了過去。

……

半夜時分,沈燕在口渴難耐當中醒轉了過來,剛想著呼喚侍女,給自己弄些冰鎮的糖水來解渴,話還沒出口,就已經覺出不對,屋中燈光閃爍,自己身處的地方卻不是自己的閨房,身邊有人呢喃了兩句,讓她身體一僵,轉頭看去,卻是鬆了一口長氣,看到妹妹就香甜的睡在自己身旁,心中不由一安。

四周打量了一下,腦子也慢慢清明,昨晚自己喝醉了,看來是留宿在了山中,想到留宿在了一個陌生男子的家中,還喝的爛醉如泥,沈燕立時滿臉通紅,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自怨自埃了半天,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站起身仔細打量四周,她看到的雖然和自己的妹妹一樣,但想到的卻與妹妹截然不同,這座小樓明顯是當年太祖皇帝居所,當年太祖皇帝在這裡成親,娶了大燕國母李翠兒,而且一生相守,不離不棄,全始全終,實為天下有情人之典範,關於這一段傳奇,民間傳說極多,兩人如何相遇相知,如何引為知己,如何如何,卻是比那才子佳人的故事還要吸引人,沈燕雖然只有十七歲年紀,但也知這些流傳甚廣的野史當中頗多虛假之處,皇朝太祖記事乃是皇家密藏,但他家與大燕皇室關係非同一般,這太祖記事她卻是見到過的,雖只是副本,但那位叫柳如煙的女子卻是將太祖皇帝稱帝之前的點點滴滴都記錄在案,讓沈燕這樣的心細之人看來,那位據說一生伴隨太祖皇帝左右的傳奇女子心中怕也是愛煞了太祖吧,要不然本朝記錄歷代皇帝的書冊極多,但從未見過記錄的如此詳細的。

太祖皇帝來歷成謎,傳聞極多,記事當中也未提起,只是隱約說到太祖皇帝幼年遭遇極慘,其他再未有隻言片語了,估計其中詳情只有那位太祖皇帝自己清楚的了,到是關於皇后李翠兒的記錄就詳細的很多,李翠兒出身煙雲山外的一處村落,雖說父親也是個讀書之人,但出身並不算高,象外間傳言的那樣,將李翠兒說成是身份尊貴的大小姐就有些可笑了。

關於兩人之間的婚事也是一筆帶過,想來其間應該沒有什麼周折之處,但現在可能身處一朝國母的舊居的事實,還是讓沈燕心中有了幾分難言的激動,環視四周,亮亮的眸子好像要將周圍的一切細節之處都深深印在自己的腦子之中。

正浮想聯翩之際,窗外卻有火光一閃,立時吸引了沈燕的注意,小心的來到窗前,向外觀瞧,就在小樓側面不遠,潭水之旁,一堆篝火隱約閃動,山中夜晚,霧氣蒸騰,在小樓之上卻怎也瞧不清楚。

沈燕略一猶豫,回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妹妹,她膽子頗豪,加又好奇心極重,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已下定了決心,轉身就悄聲下了樓。

火光在樓上看著並不算太遠,但走起來卻花了她小半個時辰才找到火光的位置,隨著慢慢的靠近,篝火之光漸漸清晰。

來到近前,她卻並未上前,只是隱身在一棵樹後,悄悄探出腦袋,向火光處望了過去。

篝火之旁席地而坐的正是白天那人,之所以沈燕沒有上前卻是因為那人身旁卻是一座墳塋,深夏夜晚,一人獨坐於墳塋之側,這本身就帶著些詭異,而且在沈燕心中,更是好奇那人的出身來歷,所以雖然周圍陰森森的,但她卻是恐懼之心盡去,只是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那人在幹什麼。

那人倚著墳塋的石碑,手中拿著一個翠綠色的酒壺,輕酌慢飲,嘴裡也不停的說著什麼,但距離太遠,沈燕卻也聽不清楚,只好伸長了脖子,期望能聽到一些什麼。

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聽到,沈燕不由有些氣沮,有心想要上前相見,看看那墳塋之中邁的是誰,值得象那人這般灑脫之人深夜留戀於此,但觀看了這些時候,這時出去相見,卻顯得過於唐突了些。

就在這個時候,那人聲音漸高,沈燕立即凝神傾聽,隱隱約約只聽得這是一首似歌非歌,似詩非詩的短句。

“暮春三月,草長羊歡,人獨憐羊,問誰飼狼,天寒地凍,狼心獨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詞意蒼涼亙古,沈燕聽了細細品味,喉頭卻是一哽,眼中好像浮現出一隻孤狼漫步於草原之上,望著遠處長的肥碩的羊群,雖然餓的已經皮包骨頭一般,但還是掉頭離去的畫面。

不過詞意雖然悽切,從這人嘴裡反覆吟誦出來,卻顯出一份獨有的清高傲岸,不與世人同的獨特味道,雖然看不見那人臉色,但沈燕卻能想象的出,這人在吟誦之時,臉上露出的那份傲然表情,如此人物,任她生於鐘鼎世家,父兄長輩都是當今不可多得的人中之傑,但和這人比起來,卻怎麼也覺得多了三分的世俗之氣,少了七分清奇孤傲。

但此時那人的聲音嘎然而止,沈燕趕緊伸出頭去觀看,那人卻是驀然回身,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黑幽幽的眼神只是一掃之間,如同霹靂電閃,篝火的光亮也被他這一瞬間所展現出來的威勢壓的一暗,沈燕離的雖然不算太近,但這一刻,卻也為其威勢所攝,身子好像僵了一樣動彈不得。

“什麼人?給我出來。”低沉的聲音中暗含的怒氣好像波濤般洶湧不可阻擋,那種**裸的殺機好像凝成了實質一般,令人渾身一陣寒冷。

沈燕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還是白天那個行事獨特不忌,悠然自得,侃侃而談,如同山林高士的人嗎?這樣的氣勢,就好像一個剛在戰場上歸來,未洗征塵,身上還帶著血腥味的大將軍,這時沈燕才想起剛遇到這人的時候,這人追逐猛虎,如同兒戲,這樣的勇士和該有這等的威風才對。

還沒等沈燕作出反應,離她不遠處的草叢中卻是一個身影一閃而出,以沈燕的眼光,也只是看到對方身子只是一陣晃動,就已經到了那人的面前。

沈燕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今天這是怎麼了,竟是遇到這種奇人,這就是傳說中那些武林豪俠了吧,和這人是什麼關係?這時沈燕卻是一動也不敢再動了,場面如此詭異,看這樣子,一個不好就是自己見到了人家的私密,這樣的人在傳聞中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荒山野嶺的,殺自己一個小丫頭還不是輕鬆的緊,心中雖然害怕,但好奇心卻反而更盛了些,忍不住還是探出頭去,看看他們有什麼祕密。

黑影來到那人的面前卻是定定站住了身形,身子一躬,聲音清脆嫵媚,竟然還是個女子,“小女子柳飛雲見過前輩,打擾了前輩雅興,還請前輩見諒。”

那人重又坐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淡然自若,好像剛才勃然一怒的並不是他一樣,只是喝了一口酒,卻並不答話。

那個女子離的遠,沈燕並不能看清她的長相,但從聲音判斷,這個女子應該也是長的花容月貌,沒來由的,沈燕心裡一陣的不舒服,暗自罵道,如此深夜,孤男寡女的,行事還如此鬼祟,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來路不正。

不提她這點小心思,那個叫柳飛雲的女人見那人並不說話,不由有些尷尬,但還是恭恭敬敬道:“前輩,這是家師手書,還請過目。”邊說邊遞過一件物什出去。

那人隨手接過,卻是看也不看,就丟到了篝火之中,看得沈燕心中大快,很是希望那個女人生氣之後掉頭就走。

但那個女人並不氣餒,“前輩這是何意,難道如此不給我師傅顏面嗎?家師讓我來赴那二十年之約,前輩怎的如此無禮?”

卻聽那人淡淡的聲音響起,“你是什麼人,竟敢冒充柳氏後人……你是姓葉還是姓李?”

女人聽到這句話卻是身子一顫,還待強辯,另一側的林木之間卻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柳氏後人柳飛雲拜見主人。”隨著聲音,一個白衣身影已經顯露了出來,也不見她怎麼動作,只是幾步之間就已經跨過了十餘丈的距離,到了篝火之旁,看也不看身旁身子已經開始發抖的那個女子,悄然拜倒在地,連連扣了十個響頭。

這一連串的變故直瞧的沈燕目眩神馳,實在有些搞不懂在自家的山上,竟然會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後來的那個白衣女子雖然隔的太遠,看不清長相,但從其身形氣度上來看,怎也是個身懷絕技的奇女子。

那個先來的女人也知道自己是哪裡漏了馬腳,在半路之上,只是派人盜得了書信,並不知柳門中人和這人是什麼關係,想來不過也就是香火情義罷了,書信之中只是提到二十年之約到了,卻什麼也未曾細說,按照武林中的規矩,這樣的約定一般都是比武較技,如今想來,卻是大錯特錯了,這兩家怕是淵源極深的了,而且不管在武林之中還是朝堂之上都享有盛名的柳門弟子竟然自甘奴僕,若非親眼看到,別說想到了,就算是做夢也不會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