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一枚皓星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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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又一枚皓星梭
第三十一章 又一枚皓星梭
兩排二十名禁衛軍氣勢一滯，目中閃過濃濃的驚詫與懷疑！為首之人怒道：“大膽狂徒，竟敢直呼陛下名諱，給我拿下！”方炎目光如刀，掃過蠢蠢‘玉’動的幾人，整隊禁衛軍頓時鴉雀無聲！西爾芙上前一步，喝道：“我家主人就是十六殿下，你們還不快去通報！”
僵持片刻，禁軍首領終於妥協。目光怪異地看了方炎一眼，他轉身招呼一名手下，耳語幾聲，那人便快步向內跑去。方炎聽得清楚，已知那人確是進去稟報了。由於先前的原因，這些禁軍對於方炎都沒什麼好臉‘色’，冷冷地盯著他不發一語。方炎也不理會，開啟告示看了一眼，雙手一搓，一張上好宣紙便已化作齏粉！
十來名禁衛軍雙眼一縮，想要開口怒斥，卻又不敢。眼前之人看其樣子似乎有恃無恐，萬一真是失蹤已久的十六殿下，單憑他們這些小小的禁軍，又如何惹得起？只得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當作什麼也沒發現。
好半天功夫，先前進去的那個禁衛軍領著一名腦滿腸‘肥’的太監行了出來。禁軍首領忙不迭小跑過去，恭敬地道：“原來是劉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這太監正是王宮大總管劉方，他一甩拂塵，邊走邊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人呢？”“就在‘門’外！”禁軍首領跟在旁邊，拿手一指方炎。
“是你接的告示？”劉方行到方炎身前，眯著眼睛開始細細打量，良久才道：“不像，不像。唉，又是一個大膽狂徒啊。”方炎目光如刀，狠狠剜進劉方眼底深處，令其渾身‘肥’‘肉’猛然一抖！在其駭然的目光中，西爾芙一字一句，冷冷喝道：“大膽狂徒，見到殿下為何不拜？”
劉方轉而又望了這小丫頭一眼，不知為何，竟然不敢呵斥！作為王宮大總管，平素他雖威風得很，卻是深知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方炎給他的感覺極度危險，本能地，他覺得自己惹不起。旁邊還有那麼多禁衛軍看著，他悻悻然一甩拂塵，皮笑‘肉’不笑道：“閣下是否十六王子還難說得很，且隨我進宮面見陛下，如果真的證實了殿下身份，咱家再行參拜不遲！隨我來！”一揮袍袖，大踏步向內行去。方炎不緊不慢地跟上，入了宮‘門’，兩隊禁軍呈半包圍圈之勢，將他與西爾芙隱隱圍在垓心，以防二人暴起發難。
王宮內的道路曲曲折折，走了好久，方炎驚訝發現，前方竟是印象中最為深刻的鴻儒殿，也就是國師顧央的居所。劉方淡淡道：“前方就是鴻儒殿，閣下還有印象嗎？”方炎冷冷地道：“十年三月零九天過去了，鴻儒殿也沒多大變化。”劉方一驚，心中暗暗盤算一番，不禁大駭！
“閣下在此稍候，咱家這就前去稟報陛下與國師。”劉方領二人進屋坐下，對著宮外的禁軍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小心看著點，便急急忙忙地趕往南書房面聖。方炎遊目四望，看著周圍熟悉的字畫碑貼，一時間只覺無數記憶紛至沓來，恍忽兮猶如南柯一夢！西爾芙輕輕地道：“主人以前，常到這裡來嗎？”
“是啊，除了睡覺的偏殿，我在這裡呆的時間最多。”方炎慢慢蒸乾眼底水霧，轉而向西爾芙展顏一笑，“閒著也是閒著，我為你畫幅畫吧。”西爾芙驚喜不已，連忙說好。
方炎走到那方熟悉的古桌旁，提筆輕蘸點墨，便在那潔白的宣紙上鋪陳勾勒起來，神情專注而寧靜。漸漸地，西爾芙一直看著他，竟爾呆了。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在他身上，現出一道祥和的光暈。後來的兩人一直靜立著沒有出聲，看著方炎走完最後一筆，臉上終於動容。
顧央輕輕走上前去，凝視畫卷良久，才道：“美人如空谷幽蘭，寧兮靜兮，飄飄忽似踏‘波’而來，絕世而獨立。”他深深地看著方炎，續道：“只可惜作畫之人筆力生疏，未臻上層。”
方炎掌上現出均勻的白‘色’火焰，瞧得二人目光都是一凝！他慢慢地烘烤著畫卷，平靜說道：“以往顧師總說我筆力到了，意境卻達不上去。現如今，十年未曾提筆，意境有了，筆法卻又生疏。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居八九，卻偏偏總讓我趕上，為之奈何？”他抬起頭來，目光與顧央對視，不讓分毫！
顧央凝眸，‘花’白的鬍鬚輕輕顫動。印象中那個老實聽話的少年開始模糊，再看時，卻變成了一個沉著淡漠的冷峻男子！看著他平靜而淡漠的臉龐，他緩緩道：“殿下，您回來了？”
方炎不答，自顧自地將那畫卷烘乾，然後捲起遞給西爾芙，展顏笑道：“給你，看看我畫得像不像。”西爾芙有些侷促地接了過去，看了片刻，輕聲道：“很像，主人畫得非常好。”方炎淡笑，隨即默然不語。
屋子裡一時間沉默下來。
這種情景，方傾城很早之前也曾預料過，可是三年以來，太多太多痛哭流涕的認親場面，已經讓他麻木了。突然之間，那個人如他內心深處所想的那般，淡漠地站在他身前時，他反而有些害怕開口。良久，顧央開口，緩緩地道：“殿下，見到陛下為何不拜？”
方炎淡淡笑道：“顧師那麼肯定我是方炎？還是照規矩驗明身份吧。”顧央嘆道：“無論你是不是殿下，見到陛下總該叩見。”方炎嘿了一聲，無動於衷。
方傾城臉‘色’肅然，緩緩說道：“無論你是不是炎兒，我都恕你無罪。”方炎轉頭，目光如刀，身上陡然散發的冷漠似能凍結空氣！這一剎那，站在他旁邊的西爾芙都覺難受至極。方傾城內心震駭之間，聖階的氣勢已經悄無聲息地放了出來，這才堪堪抗住那冷峻如冰霜般的眼神！他想不通，為何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有如斯壓力！是心底深埋的愧疚作祟嗎？他心中暗自喟嘆，自袍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梭子，道：“滴一滴血在上面，它能驗明你的身份！”
梭子呈彎月形，長短七條金弦並行排列，梭上時有星辰光華流轉。方炎想笑，笑意到了臉上，卻變作了淡淡的嘲諷！方傾城心中一緊，沉聲道：“怎麼，你不敢？”方炎哈哈笑道：“很好，很不錯的神器，希望你別後悔！”食指嗤的一聲，一滴鮮血已經破空而去，撞在一根金弦上，發出叮的一聲輕‘**’。
鮮血一滴到梭子上，就被月弧一端嵌著七絃的小孔分吸了進去。片刻，梭子星光大放，一道匹練直衝半空，竟隱隱現出了一幅星辰運轉圖！隨後七絃次震顫，竟演奏出了一曲悅耳仙音！這仙音美妙絕倫，空靈而不帶一絲雜質，聽在耳裡，如微風拂過心扉，又如山泉漱過青石！可是當此時刻，三人卻無意傾聽。方傾城與顧央呆呆看到，那漫天運轉的星辰，漸漸排列成一行光影大字，上書：方氏嫡系血脈，實力足夠，已完全認主！
PS：一覺睡得昏了頭，醒來驚覺，嗓子乾啞。疑為甲流上了身，一路狂奔，去測體溫。
幸喜正常未超標，只是風寒，並無大恙。來來去去耗時多，因此晚更，但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