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敗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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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失敗的父親
“剛才來了個男人，孟涵一見他就哭了。”小神龍歪著腦袋說道：“聽他們的談話，好像那人是小菲的父親。”
“難道是尼克？”卡加連忙問道，“後來呢？”
“後來就是我被趕了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雖然面容作了一些改變，但從氣息上卡加可以斷定來人是尼克無疑。
“你的動作還真快！和她攤牌了？”
“是啊，什麼都說了。想過請她原諒，等這場浩劫一過便接她們母女一起去暗月堡。可是……”尼克苦笑著將一張紙片給卡加看。
“好像是首詩，”卡加看了一眼，忍不住唸了出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什麼意思？”卡加和雪莉都對地球文化了解不深，一臉莫名地看著尼克。
“中國古代一個著名詩人李商隱的人寫的，當時我學習東方文化時就很喜歡他的詩。沒想到，這首詩竟然會成為我和孟涵的訣別信。她將這首詩給我的寓意清清楚楚‘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意思是我們二人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最多隻剩下回憶而已。”尼克無奈地道。
“那小菲呢？她知道真相了嗎?”卡加問道。
“我們說話時，小菲在一旁，她完全無法接受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尼克的表情甚是可憐。
“慢慢來吧，怎麼說當時你也是為了保住她們的性命才離開的。”卡加安慰道。
“是啊，可後來……唉”尼克現在對孟涵的感覺確實不似當初了，不過對於親生女兒小菲，卻有一種割不斷的親情。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要將二人一起接回暗月堡。
“你和她們這段時間相處得不錯，幫我說幾句好話吧。”尼克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卡加。
“我會盡力的。不過，這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努力啊。而且，對於孟涵的態度，你也要想清楚。”卡加點醒他道。
“我知道，解鈴還需繫鈴人啊……”尼克看來真的是很喜歡東方文化，動不動就引用一些中國的經典名言。不過，這些話他自言自語還行，說給卡加聽麼——實在是牛對彈琴！
“你怎麼這時候離開暗月堡？”尼克問一旁的雪莉道，他這個新來的妹妹加入血族以來還是第一次離開城堡。
“嗯，來找我的寵物。”雪莉將懷裡的球球拎起來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全家桶……”哈叭狗樣的小神龍此刻居然正發痴般地望著卡加手中印著山德士上校頭像的肯德基紙桶。
“這是你的寵物！”尼克大吃一驚，道：“厲害，剛才它可是守著門不讓我進，氣勢不小啊。”
“球球是九階神龍。”雪莉解釋道。
“怪不得……”尼克喃喃道，本來因為被一隻狗擋在門外的陰霾一掃而光。神龍嘛，本來就是高階的存在。唔，長得還真像只狗……
還好他的話沒有說出口，不然球球又該一番鬱悶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現在說，估計被雞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饞嘴龍也不會有空聽。
“我先上去，和孟涵小菲告個別。”卡加動作很快地上了樓梯。
敲門進去，孟涵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明顯是大哭過的痕跡，小菲也把躲在一旁發呆。
“涵姐，怎麼了？”卡加明知顧問。
“沒什麼，想到一些傷心的事罷了。”孟涵顯然不想將剛才的事說出來。
她擦了擦眼淚，問道：“你一天沒回來，事情順利嗎？”
“還行。”
“晚飯吃過了嗎？冰箱裡還有些雞湯，我去熱下？”孟涵說著便要去廚房
“不用了，涵姐，我另外找到了住所，今天是來辭行的。”
“神仙叔叔，你要離開我們？”從他進門開始一聲不響的小菲突然撲了過來，帶著點哭腔地抱住卡加。
“小菲，你怎麼也哭了？”卡加疼愛地抱起了小菲。
“神仙叔叔，我剛才看見我爸爸了……”她終於大聲地抽泣起來：“原來他沒有死，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看過我和媽媽。”
“菲菲！”孟涵想要阻止女兒。
“沒關係，孟姐。這事情我也知道一點。”卡加接著溫和地對小菲說：“他或許是有苦衷的。”
“我不知道……”小菲越哭越大聲。聲音傳到樓下尼克的耳朵裡，不由讓這個做父親的心焦，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輕輕地摸著小菲的腦袋，好一會兒小傢伙的情緒才漸漸被安撫下來。她哭聲漸止，靠在卡加懷裡睡著了。
“涵姐，我想和你談談小菲的事。”卡加將小菲抱到**，細心地蓋好被子，慎重地對孟涵說道。
“你知道小菲的身世了？”孟涵也不再隱瞞，那天卡加與吸血鬼大戰時，她從頭到尾都在場。她很清楚，昨夜卡加是赴血族之約去的。今天尼克的到來，或許他先一步就知曉了。
“我不知道你對小菲的父親之間的事情會如何解決，可是小菲，她不是一個普通人。”卡加道，“她的血統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甚至是災難。”
“你說的，我都知道……”提到女兒，孟涵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出。當小菲二歲時，她曾從樓梯上掉落，並摔斷了右腿，這麼重的傷勢卻在十分鐘之內自行恢復了。從那時候她就發現了女兒的不一般。那時候她想過一切的可能性，唯獨沒有想過女兒會是傳說中的吸血鬼。
她那時是多麼希望知道真相，但當真相擺在她面前時，結果卻並不能令人高興。血族，是被大多數人當作妖孽一般的存在。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母親，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可愛的女兒和嗜血的惡魔聯絡在一起。
“讓小菲自己選擇吧，或許可以讓她和自己的族人接解一段時間再決定？”卡加試探性地問道。
“讓我再想想。”孟涵腦子裡一片混亂，無法思考。
“血族，並不像你想象得那麼可怕。”卡加別有深意地說道：“你仔細想想，明天晚上，我會再回來一次。她的親生父親也會來，你如果信得過我，不妨讓我帶著你們去血族城堡住上三天？”
“後天晚上吧。”事到如今孟涵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但有些事情，必須先給她時間想清楚。
“行。我先走了，球球也隨我一起走。後天之前，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卡加叮囑道。
“明白了，再見。”
“後天見，晚安。”
樓下，
尼克急切地追問卡加上面的情況。
卡加道：“我盡力了，孟涵也有鬆動。不過女兒是你的，自己要努力啊。”
“那，我先回暗月堡了。”尼克轉頭又望了一眼亮著燈光的頂樓，戀戀不捨地消失在夜色中。
“我們也走吧。”雪莉走上前，挽住了卡加的手。
“嗯，去金雞湖。”他點頭道。
今晚似乎是蘇州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夜，零下六度的低溫讓園區大部分地區剛過九點就了無人煙了。即使是白天熱鬧非凡的金雞湖畔，此刻也僅剩稀稀落落的一兩個人影。一對俊美的男女悄然隱身在某處，密切注意著湖畔的一切行蹤。
“你說那人是天機？”雪莉得知今夜的另一個主角後，便覺一口惡氣在胸口亂竄--要不是當日那道士與其手下不問青紅皁白地將她當作妖孽，欲除之而後快，她也不會差點喪命，更不會在生命垂危之際被德古拉轉化為血族。
雖然成為血族可以不老不死，但她卻必須永遠地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古堡，而且要以人的鮮血為食，這些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天知道她有多麼熱愛曾經陽光下的一切！
儘管德古拉表示，成為聖階的血族，也有可能成為血族中的日行者，但這畢竟只是一個可能而已，並不確定。
她知道，即使不成為血族，只要修為達到聖階，也就能成為永生的存在。她現在已經是八階頂峰的魔導師，契約寵物球球已經超進化成功，只要馬上進行合體，就能突破為九階。而有小神龍在，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成為聖階指日可待。而這一切，並不需要付出何任的代價！
“聽德古拉伯爵說了，他就是從這道士手中救下了將你。一會兒你在等在這裡，看我替你討回公道！”卡加安慰她道。“不,讓我自己來！”雪莉見丈夫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擺手道：“這個人當日卑鄙地和別人一起圍攻我。如果不是義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這筆帳，我一定要親自與他算清！”
“你和他交手下來，有幾分勝算？”卡加不放心道。
“上次我要不是怕傷及無辜，我本來都贏了！”雪莉一想起當日的情景，就氣得銀牙緊咬。
她憤怒地道：“要不是他夥同其它幾個人無恥地圍攻我，我又怎麼會差點沒命！”
“嗯，那一會兒你小心點。他要是有同伴，我會替你擋下來。”卡加知道，只有讓她親自動手，才能平息心中的怨火。
“我明白。”
21：56分，當最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跳上了公交車，消失在馬路的盡頭時，金雞湖沿岸已經只剩路燈下的一叢叢低矮的冬青樹。
一輪圓月之下，除去樹葉被風吹著不斷地發出沙沙聲外，四周靜得嚇人。突然，最大木製的觀景臺上出現了一襲青色的身影。肥大的道袍下一個年輕的道士突兀地立在了寒冷的湖風中，來者正是天機道人。道家一貫守時，天機一路趕來並未發現有異。卡加雪莉，甚至是球球都刻意隱藏了氣息,天機一時沒有覺察到他們。
“真的是他！”雪莉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
沒等卡加開口再次說點什麼發，她已經從藏身處走了出去。不再多說什麼,卡加趕緊跟在了妻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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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