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節 真的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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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節 真的不勉強
“這傢伙的氣息還挺強的，只怕不比我遜色，為什麼讓他走？”泉山沉聲說道。
“呵呵，要是你知道他是誰，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天妖皇冷聲一聲回答道。
“誰？”泉山眉頭微皺道。
日升月異，斗轉星移。當夜幕降臨在這淒涼幽靜的蠻域上，籠罩在這片毫無生機可言的大地上時，經過一天的御空，吳凡也是落在了一處荒涼的山頂坐在一塊**的岩石上凝聽著周圍清脆的蟲鳴聲。
讓吳凡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深入蠻域怎麼也有七八百里了吧？除了一些小型魔獸之外，連一隻值得自己看一眼的魔獸都沒有發現，這倒是讓他頗為困惑。難不成蠻域裡的生物都上前線跟人類作戰了不成？
蠻域裡隨處都彰顯著陰森恐怖，空氣都是相當壓抑，月光透過黑雲灑在吳凡周圍，一片安靜祥和的摸樣。吳凡努力辨別著自己此刻在地圖上的方位，但奈何在蠻域裡似乎所有的山林都一個摸樣，很難找到一個具體點兒的參照物。吳凡現在都是有些質疑自己這般進來是不是有些過於冒失了，準備工作真的太不夠充分了！
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壺酒一點乾糧，漫不經心的吃了起來。雖然此刻的他已經可以做到十天半月滴水不進，這些食物都是之前在巨劍一些城池廢墟中找到的，吳凡就順手裝進了乾坤袋，反正自己乾坤袋中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
“還真是好雅興啊！”女子忽然出現在吳凡身旁柔媚的笑道。
“要麼？”吳凡並不在意她的出現，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而是非常大度的將手中喝了一半的一壺酒遞了過去。
看著吳凡這一舉動，女子也是明顯一愣。而後又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還是伸出玉手接了過來，將酒壺放在鼻尖輕聞了一下，而後咕嚕的喝了一小口。
“這就雖談不上好，但在這種地方能喝上一口倒也不錯。”一口清酒下肚，女子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上頓時出現了兩道紅暈，顯然不勝酒力。看到女子這般酥魅的樣子，吳凡都是有片刻的失神。
“想不到你實力這麼強，也不會喝酒啊”吳凡苦澀的笑了笑，從女子手中接回酒壺而後又自顧自的灌了幾口。吳凡的酒量也不怎麼好，比起石頭這種酒缸而言自己簡直就是上不得桌子。自己在地元上喝一斤白酒就吃不消了。但在這裡自己手中的這一壺怎麼也有兩三斤，全喝下去也不會有多大感覺。
吳凡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才知道炎黃的古代人喝酒為什麼都這麼厲害，都是用大腕喝酒。因為他們的酒都是純作物發酵，根本就沒有任何新增物，沒有酒精之類的東西。酒精度只怕連啤酒都不如。所以這些人各個多少都能喝點兒，但吳凡沒想到這個神祕女子居然沾酒就臉紅倒卻是有些出人預料了。
“呵呵，能喝酒又能說明什麼？”女子不屑於顧的瞄了吳凡一眼，而後便是自顧自的坐在了吳凡身旁拿起他身旁的一些乾糧就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吳凡鼻孔裡，吳凡都是有片刻的神經緊張。
“呵呵，倒也是。以前我經常喝酒，現在身邊卻連一個能陪我喝酒的人都沒有了。”吳凡微微一笑對此不置可否，酒桌文化只怕也只有炎黃才流行吧。所以才有那麼多的酒肉朋友。
“為什麼會突然跟我說這些？這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吳凡的話讓女子微微有些詫異，側臉看向他，嘴角還沾著一些餅屑看起來有些乖張憐人。
“沒一個選擇都是無法更改的，哪怕你再悔恨也無濟於事。你錯過了這裡的風景而選擇擁有另外一個你覺得更加美好的風景，當那裡的風景看完看透後，才會回味起之前還未看完的風景
。”吳凡輕抿了抿嘴將目光遙望遠處幽暗的山林。這裡壯麗的山巒，秀美的叢林，碧藍的天空只可惜你最嚮往的地方，我來了你卻沒有來。
“但那裡的風景你也看過了不是嗎？對你已經看過的風景來說你轉身去尋找之前還未看完的地方是不是有些太無情自私了？”女子似乎意識到了吳凡到底想表達點什麼，輕蔑的笑道。
“是啊，這本就是一個悖論，很少有人能領悟到這一層。拋棄的理想付出努力後可以找回，做出過的決定就再也找不回來。”吳凡站起身來將手中喝光的酒壺用力朝遠處的山林扔去。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你以前又是什麼樣？”女子也是站起身來一臉熙和笑容的看著他。
“在我面前就別這樣笑了吧？沒人告訴你，你笑得很假嗎？不想笑為什麼還要笑？灑脫真實一些不好嗎？”吳凡扭頭一臉茫然的看向她。
“呵呵，還真沒人說我笑得不好看。”面對吳凡的質問，女子倒是顯得有些不自在了。低著頭無奈的笑了笑。
“我以前很失敗，根本就是一無是處。我的思想跟大多數人不一樣吧，所以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跟大眾保持一致，稍有不慎就會遭到筆伐口誅。在那裡奮鬥中的平庸才是王道，我看透了這些無聊的事產生的思想卻又不被他們所認可。”吳凡回想起在地元的時光，在那裡與眾不同就是另類，就會受到各種排擠，所以造就了那麼多畸形的人生。
“說來聽聽。”女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吳凡問道。
“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在走一個沒完沒了的圓圈，永遠看不到終點也就永遠不知道滿足。得到了一樣東西就想要得到更多，在我眼裡那種所謂的拼搏才是在虛度光陰，沒有那麼多的追求，只求能平淡的生活。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和焦慮，不去拼搏並不代表沒有一顆上進的心。我是這麼覺得的，心安即是歸處吧！”吳凡淡笑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很想很想找個人好好聊聊天傾聽一下他內心的苦悶。有些祕密說給陌生人聽遠比說給熟悉的人要好。
“好一句心安是歸處。不過將來你興許就不會這樣想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光有思想是遠遠不夠的。想要改變，想要大家認同你的思想，必須要靠不斷的征服和殺戮才能做到。當所有人都畏懼你的時候，他們自然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在聽完吳凡的話後，女子稍稍思索了片刻輕輕拍了拍手掌。
“這樣的認同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別人來認同我的想法。其實，偶爾停下來看看自己的周圍，你會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有飯吃，就這麼簡單。有些東西不是放不下，而是內心根本就沒有放下的勇氣。害怕放下之後自己一無所有，失去目標。其實失去也是一種擁有不是嗎？”吳凡淡笑道。
聽完吳凡這段話後，女子忽然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默。迷惘的眼神遙望遠方，卻不知她在看些什麼。
“追尋的不一定重要，得到的不一定值得珍惜，失去的不一定需要懷念，擁有的也未必會長久。人生何必太認真”女子不回話，吳凡接著說道。而後便是將放在一旁石塊上的乾糧撿起收回了乾坤袋準備趁夜出發。
“你那你又何必執著？”女子對著吳凡的背影大聲質問道。
“我知道，在你眼裡我早就已經是死人一個，死之前多看看不是什麼壞事。”吳凡背對著她輕鬆的笑了笑。轉而縱身一躍從數百米高的山頂跳下，在距離地面兩三百米的時候停止了下降穩住身體御空朝遠處在夜色下顯得朦朦朧朧的群山峻嶺疾馳而去。
在疾風的吹動下，吳凡心裡異常平靜。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內心了，在這裡迷茫，在這裡尋找，也在這裡失去。在這裡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痛是真實的幻境卻又如此像是夢境。在這裡歡笑，在這裡哭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自己到底是什麼，吳凡自己都不清楚。現在對他而言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已經覆滅的神殿。
吳凡堅信一切答案都在神殿，就算去那裡什麼都沒有，至少可以告祭蘇平常的亡靈，告訴他自己帶他回來了。
“別往前了！”當吳凡向前飛出數千米後，前面的景物忽然變得昏暗無比，空氣中隱隱傳來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遠處的山間似乎還能聽到磁磁的聲響。吳凡還有些猶豫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當看到女子忽然出現在自己身旁時吳凡也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莫非那裡就是煉獄峽？”吳凡眉頭微皺沉聲問道。“嗯，以你現在的實力去就等於是送死。”女子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定遠處黑壓壓的地方就是煉獄峽，吳凡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起來自己的方向感還真是差到離譜啊！明明已經選好路避開煉獄峽了，怎麼還險些撞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