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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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夢
一塊金鋼從白屠的身邊橫擦而過，將白屠貫倒在地。
“啊，不——”
那個邪惡的聲音發出了最後一聲邪異的叫聲，然後消失了。出現在驚慌失措的黑狼與鬼泣面前的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親切無比。
“黑虎哥，是你嗎？”黑狼不敢掉以輕心，只能死死地扣著白屠的身體，問道。
白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黑虎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他會那麼厲害？黑虎哥，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黑狼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生怕出現的黑虎又立刻消失掉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隱隱約約地知道我們過去的力量都是來源於他，你們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他的影子，只是他在你們的身體裡只表現出那麼一點點，應該是這樣的。”他語速異常快，沒說多少就開始喘氣。“你們……你們以後要記住靜心養性，切不可殺伐過多，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黑虎哥，你一定要堅持，我想花姐應該快回來了，她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可惜……”黑狼說到一半，再沒有說下去。
“我知道，我見過了小花，只是……”他也話說了一半，好像又有些難言之隱，把話嚥了下去，轉而又說：“小黑，如果我不能醒來，替我照顧好夥伴們，男孩子中除了我數你最大了。”
“黑虎哥，不會的，你不會……”
‘白屠’撐起手掌止住了黑狼的話，只是淺淺地笑了笑，笑得那麼真實，笑得那麼神采奕奕，笑得那麼和藹可親，只是一臉血垢矇蔽了他的臉龐，但是黑狼可以感覺到。
“我很累了，我想睡一會，就睡那麼一小會……”
就這樣，‘白屠’睡了過去，呼吸勻稱，身上的傷口以微弱的速度在癒合，黑狼輕輕地擦拭著白屠臉上的汙垢，久久沒有停下來。
————————————————————————————————————一棟殘破的舊樓裡，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寬敞明亮，潔白的牆壁，奼紫嫣紅的盆景，清晰的空氣，彷彿一下子遠離了海河區的嘈雜。一張小小的**躺著一個滿身被紗布包裹地緊緊的男子，面帶微笑地沉睡著，顯得那麼親切，那麼溫和。
床邊上趴著呆呆地趴著四、五個孩子，焦急而期盼地盯著靜靜躺著的男子，望著男子平和而有規律的呼吸，他們都欣然地放鬆了神經，一直守護在旁邊，誰也不願意離開床邊半步。那一雙雙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鬼泣姐姐，黑虎哥哥什麼時間才能醒來啊？小武想早點看到黑虎哥哥睜開眼睛。”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拉扯著鬼泣的衣服，用她那有些稚嫩的聲音飽含深情地問道，一雙豆大的眸子不停地轉來轉去，煞是惹人憐愛。
“玄武最乖了，黑虎哥只是有點累了，只要玄武做夢的時候也想著黑虎哥，那麼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黑虎哥哥揪你的小鼻子了。趕快去睡覺吧，否則黑虎哥會生氣的。”鬼泣相比與叫玄武的小女孩大了一圈，雖然玄武年齡也不小了，可是她所生活的環境使得她的心智沒有成長起來，時刻保持著赤子之心（當然除了她的另一面）。
“小武最乖了。”面對鬼泣的回答，玄武非常在意，迫不及待地瞪大眼睛，期盼著其他夥伴的肯定。
“對，是這樣的。”望著小玄武那真誠的眼神，黑狼摸了摸了小傢伙的腦袋，肯定地點了點頭，大家相視一笑，然後又鬼泣帶著小玄武去睡覺了，其他人繼續守望著，不過由於小玄武的插曲，幾個人的臉上都浮出了淡淡的笑容，希望更勝。
—————————————————————————————————————而這個時候白屠正處在深度的睡眠中，他真的太累了，身體與心靈的雙重重壓使得他不得不休息，在大腦的意識裡白屠漸漸地可以感覺到身體的痠痛，一種似幻似夢的感覺，一層薄霧中，一個諾大的廣場上，他站在最中央。
朦朦朧朧的視線裡，白屠看到有許多的人朝他走來，帶著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朝他走來。漸漸地人影清晰了起來，大概有上百人以他為中心慢慢地走來。
當第一個人到達他面前的時候，白屠愣了，絕對的震撼。
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子出現在他面前，不同的是對方太凶惡了，血紅色的雙瞳，全身上下透發著無限的力量，陰邪的笑容預示著他無限的恐怖實力，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個邪惡的傢伙雙手十指全是金屬連線而成，光燦燦的鋒芒甚是嚇人。
“我總算找到本體了，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我如何撕碎你這個低賤的生物，竟然敢吞併我的意識。”這就是那個自稱來自天塔的無比神祕的惡人，他抖動著他引以為傲的手指，奸笑著說道。
“我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會這樣，你到底是誰？怎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白屠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幾乎毫無差異的傢伙，一下子忘記了害怕，不解地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將永遠地消失就可以了。”對方很狂很囂張。
“不用害怕他，他那麼厲害還不是深鎖牢底？”猛然間又出現了一個與白屠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一個就已經上白屠驚訝不已了，轉眼間又出現了一個，那就是詭異了，白屠難以確信地揉了揉雙眼，確定這是真的以後，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你又是誰？”邪惡的‘白屠’問道。
“能與你抗衡的你或者說是我。”一身正氣的‘白屠’不慌不忙，不喜不怒地回答道。“沒必要那麼懷疑我的話，知道為什麼你一直被束縛著嗎？因為有我們，黑帝。”
他雙手一展，奇蹟又一次出現在白屠的面前。
湧現在他面前的上百號人，與他都是一模一樣的，有的甚至那眼神都是一樣的。只是大多數的‘白屠’神態迥異，有的看上去那樣的孤獨，有的是那樣的深不可測，他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可以感覺出來，他們的意識都很強烈，完全有能力搶奪他的主導權。
“黑獄王，你還活著，不可能。”邪惡的‘白屠’指著正義的‘白屠’身後的一個散發著無盡死氣的傢伙，望眼欲穿地吼道。
“你不也死了嗎？活在別人的意識裡，曾今的我輸給了你，但是這次不會。”黑獄王與白屠也是一模一樣，只是他身上散發著與邪惡的‘白屠’一樣的氣息，不，他還多了一點，那就是仇恨。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第六感比較準確的‘你’，我感覺你有大麻煩了。”一個眼神迷離，瞳仁泛白的‘白屠’慘淡地笑道。
“請允許………”
………
聽著他們一個個地自我介紹，白屠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全部是人類中的特殊者，他們怎麼會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我到底在哪裡？
不過邪惡的‘白屠’黑帝頭皮有些發麻了，不過更多的是憤怒，憤怒的嘶吼，殺戮的，揮動著手指，想要撕裂這些與他一模一樣的人。
“黑獄王，我們之前的協議還算不算數？”這是第二個出現在白屠眼前的與他一樣的人，他朝身後的黑獄王問道。
“為了洗脫我屈辱的失敗，我必須殺掉他，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黑虎。”
然後兩人衝向黑帝，留在身後的其他人都在做著自己特殊的努力——思維同步化連線，讓他們所有的人化作一個意識，去戰鬥。
“黑虎？為什麼這麼熟悉？”留下白屠一個人在那裡百感交集，呢喃道。
一邊的戰鬥異常激烈，一場恢巨集的戰鬥，白屠恐怕這輩子再也沒辦法看到了，只是他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詫異著，迷茫著，不知所措。
………
“轟——”
“去死吧——”
“還我自由——”
………
“一起安眠吧——”
………
然後是無盡的竊竊私語，眾多人同一時間傳來他們心底的話語，雜亂無章，交錯不已，難以分辨。
彷彿一隻悠遠的戰歌，綿長，鏗鏘，無序。
“我是誰？”
一聲大吼，白屠從夢中驚醒，嚇壞了趴在床邊的幾個孩子，窗外黑雲沉沉，下雨了，天早已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