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四章 解毒

第九十四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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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解毒

張妙不是個複雜的女孩,但顯然她也沒有天真過頭,寧嬪突如其來的示好,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只是她和容昭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性格都不一樣,容昭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宮中行走而不去結交任何人,如同一朵高嶺之花,而她卻不行,沒有聖寵,沒有位分,只有在這宮中並不算出彩的家世,是沒有辦法龜縮在一隅的,幾乎所有宮中的女人都做不了獨行客。

她固然和容昭交好,但容昭身份太高,頗有些遙不可及的感覺,縱使她有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為了不至於姐妹反目,她也很少往皇上常去的永壽宮湊,她更不能輕易地拿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消磨兩人的情意,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到生命攸關的時候,她是不會輕易請容昭幫忙出手的,所以,平時行動時,她自然需要一個相對低位平等的伴兒,寧嬪的示好來得時機正好,她並順水推舟接下了。

說起來,她也挺佩服寧嬪,這個女人若是想對一個人好,那真是無微不至體貼入微,如同一個溫暖的水泡,不知不覺間便包圍了她。

可惜,水泡再溫暖,也是一戳就破的,張妙對此心知肚明。

她張妙也是世家長大的,不害人不代表沒有防人之心,寧嬪再好,當她主動走近自己的時候,也就暴露了一絲沒掩飾好的野心和算計。

張妙想著來日方長,總會有你露出破綻的時候,卻不料還沒等對方露出破綻,自己先倒了!

烏粟子,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就發寒,心頭止不住地冒出無邊的絕望!

中了烏粟子,就代表她好不了了!

為什麼,她都這般安分守己了,為什麼還有人想要害她?

從寧嬪進來後,容昭就一直在打量她,一年多的時間,不止容昭張開了,這位雍容華貴的寧嬪變化也很大,儘管銀盤似的面龐瘦成了鵝蛋型,但依然給人一種豐潤大氣的感覺。

“寧嬪和欣妹妹的感情倒不錯。”容昭輕聲笑道。

寧嬪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道,“嬪妾與妹妹雖說沒有一見如故,然而相處下來,卻覺得頗為投契,難得妹妹看得起嬪妾,嬪妾權當自己多了個嫡親的妹妹,這宮裡舉步艱難,咱們姐妹相互扶持,也是一件美事。”

寧嬪這番話出口,倒讓容昭高看了她幾分,沒有完全拿姐妹情說事,聽起來還是比較實在的,難怪張妙這種擁有小動物般靈敏直覺的姑娘也沒有拒絕她的靠近。

“欣妹妹是個單純的,有寧嬪這般睿智大氣的姐姐護著她,本宮倒也放心了。”容昭一笑,轉而對張妙道,“好了,欣妹妹,你是病人,我們也不好多打擾,你睡一會,我和寧嬪去外邊說話。”

張妙乖乖地點了點頭,一臉無辜中透出幾分茫然的表情,容昭看了有幾分心疼,嘆了口氣,她回去後定要好好查查這烏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靈泉水興許能幫助張妙,可她也要想個合情合理的法子弄給張妙。寧嬪也很是憐惜地拍了拍張妙的手,嘆了口氣,目露憂愁,緩緩地道,“聽說你得了風寒,我那裡剛好有一味藥丸,治風寒頗有些效果,便給你帶過來了,你呀,定是平時迷迷糊糊的不注意身體,否則怎麼就受寒了呢?瞧你病重的,讓人看著就心疼。你以後可要吸取教訓,不說讓親者痛,單單是你自己,又何苦受這份罪?”

寧嬪一邊說,一邊將那匣子開啟,匣子裡果然躺了一枚光滑烏黑鵪鶉蛋大小表面還泛著點點金芒的大藥丸,看上去便十分貴重。

張妙面上露出一絲感激,低聲道,“謝謝寧姐姐!”

不管怎麼說,人家誠心誠意地帶了貴重藥物來看她,哪怕她可能不會入口,也得承這份情。

寧嬪也沒有當場逼張妙服用的意思,給兩人看過後,就將匣子合上,遞給了張妙的丫鬟,回頭極自然地道,“回頭讓太醫檢驗一下,看看你的體質適不適合服用此藥。”

容昭的目光從那顆藥丸拿出來時,便落在上面,直到寧嬪將她遞給了張妙的丫鬟,才收回眼光,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卻說不上來。

到客廳,容昭好寧嬪客氣了兩句,寧嬪便告辭離開了。

容昭回到張妙的臥室,張妙已經睡下了,容昭招呼了她身邊的侍女一聲,“等你主子醒了,你好好勸慰一番,烏粟子雖然可怕,但未必沒有解藥,叫她一定要打起精神,別胡思亂想,你回頭餵你主子一些清淡的流食,我下午再來。”

那侍女恭恭敬敬地應下了。

容昭回到永壽宮後,容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然而一時之間,就是抓不住那一絲靈感,她不停地回想,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對了,之前離開時,她似乎在長春宮的轉角看到了一片一閃而逝的裙襬,那繡了並並蒂蓮紋的圖案,她可以肯定是今天寧嬪穿在身上的,可是寧嬪在背後偷看她做什麼你?

容昭回來時已經近午時,她忙了一上午,什麼都沒吃,玲瓏就給她提前上了一桌飯菜,容昭心不在焉地用了,玲瓏在她身邊抽了抽鼻子,彷彿聞到了什麼,面帶疑惑,卻又不很確定,便沒有出口詢問。

容昭用完後,回頭對紫竹道,“紫竹你可曾聽說過烏粟子?”

紫竹臉色大變,道,“主子怎麼問起這玩意兒?這可是大乾朝第一禁藥啊!”

容昭沒想到紫竹真的知道,頓時起了興趣,“說說看。”

在容昭的想法中,這烏粟子和她那個世界的罌粟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一種物種。

紫竹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爹說過,這烏粟子是長在深山老林裡,最喜陰暗潮溼的腐地,多半埋在那些有幾丈深腐泥底下,形狀與芋頭有些相似,極難得到,這玩意兒害起人來也不需要炮製,只要將她磨成粉,給人服下,便會讓人產生欲。仙。欲。死、如臨仙境的錯覺,從此上癮,上癮後便需不間斷地服用,時間一長,便會掏空人的元氣,致人骨瘦如柴,七竅流血而喪命,說起來似乎比不上那些見血封喉的毒藥怕人,可它的可怕之處在於,那些毒藥有解藥,這烏粟子卻是沒解藥的,一旦沾上,便如被閻王打下了烙印,再也不可能擺脫,等待人的就只有等死一途,最是令人崩潰,許多沾了烏粟子的,都不是因為服藥早逝,而是自知存活無望而自盡的,死前受盡精神折磨,所以才被列為禁藥之首!”

“這烏粟子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功效嗎?”容昭問道。

紫竹不明白容昭的意思,茫然道,“啊?這是毒藥啊,還能有什麼功效?”

容昭聽了紫竹的話,對這烏粟子倒起了興趣,這烏粟子的確與罌粟相似,卻又比罌粟更加霸道,好歹前世還有意志堅定最終戒毒成功的例子,罌粟少量使用也可以入藥,這烏粟子卻是一味百分百絕殺的毒藥啊,難怪能位列禁藥首位!

只是如此一來,張妙那裡就麻煩了,她當時請了御醫的行為也不知是對是錯,烏粟子這般可怕,她就不信那御醫會替張妙隱瞞,一旦被其他人知曉,張妙還與偶活路嗎?

而那靈泉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她該怎麼拿出來?

容昭正想著,秦瑄便匆匆過來了,臉上神色凝重,見了面,劈頭第一句就是,“聽說那欣寶林中了烏粟子之毒?”

容昭想到秦瑄會知曉,卻沒想到他知曉得這麼快,來詢問的速度也這般驚人,顯然是聽說了此事就趕來問她,如此重視,由此可見,這烏粟子當真是禍害,連秦瑄這般武力高強的人一旦沾上,想來都無法倖免。

事到如今,容昭也不可能替張妙隱瞞,隱瞞也瞞不住,還不如老老實實交代。

“今兒聽說她病了,臣妾帶著御醫去看她,那御醫卻說她中了烏粟子之毒,臣妾只是不明白,欣寶林在宮中可說是與人無尤的,怎麼就有人能對她下這般的手?”

秦瑄從容昭這裡得到肯定答案,臉色沉凝得嚇人,直接道,“烏粟子是治不好的,與其等以後那般慘死,還不如現在解脫,朕會讓他他們送一杯酒過去,儘量讓她不遭受痛苦,不過在此之前,朕定要查出是誰在朕的後宮裡興風作浪,還拿出了這般殺人於無形的毒藥!這段時間壞事一件接著一件,看似毫無關聯卻牢牢地牽制住朕的心神,說背後沒人謀劃誰信?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他也是大病初癒,這般心中憋著怒火發不出來,臉色便微微有些發白。

聽到秦瑄這般毫不留情的話,容昭心中倒沒有什麼感觸,本質上她和秦瑄也是差不多的人,張妙和秦瑄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說有感情那簡直是笑話,對待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自然能以最理智的態度去判斷,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處置方法。

如果不是她與張妙有舊,她也會贊同秦瑄的話。

但現在,她當然不能放任秦瑄弄死張妙,想到這裡,她腦中靈機一閃,也不直接替張妙求情,雖然秦瑄多半也會答應她,但那樣一來自己不就欠了秦瑄一個人情?皇帝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她怕自己搭上一輩子也還不清!

容昭做出一副思考了許久的表情,直接問道,“這烏粟子聽說是沒有解藥的,那如皇上這般功夫精深的高手呢?也沒辦法?”

秦瑄苦笑道,“天下第一禁藥?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朕便是進入了宗師境,百毒不侵,對它怕是也一籌莫展,就算有藥玉,沒試過……咦……”

容昭也一副驀然間想起什麼的表情,皺巴著臉,頻頻瞟向秦瑄,遲疑道,“對啊,皇上有那塊藥玉,既然如此,可不趁此機會,試試這藥玉的解毒功效能不能沿及烏粟子?若是能解除烏粟子的藥性,那就是為皇上解除了一大隱患啊!”

秦瑄並不是笨蛋,何況容昭也不是鐵了心要和他演戲,只要稍稍用點心,就能看出容昭的那點小心機,秦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倒麼覺得容昭在算計自己,反而覺得容昭雖然聰明絕頂,但畢竟年輕,掩飾功夫還不強,以後還要多多磨練,而她也是救人心切,這次就饒了他算了!

不過以後他還是要好好教育對方,和誰耍心機都沒問題,但絕對不能對他耍心機!

當下好氣又好笑地道,“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朕給欣寶林一瓶藥水試試,有效也就罷了,倘若無效,欣寶林是不能活的,知道你們有姐妹之情,但中了烏粟子的,現在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

容昭痛快地點點頭,“臣妾明白,最後還是救不了欣妹妹,那也是她的命數,臣妾回頭找到害她的凶手,為她報仇就是!”

秦瑄乾脆的態度讓秦瑄很受用,心想無論如何,自己在容昭心中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自己中毒受傷,她也沒想過放棄自己!

下午容昭帶著藥水去了長平苑,短短一箇中午,張妙便彷彿被人抽走了精氣神,明明上午雖然生病但骨子裡生氣還在,現在就已經如同等死的人一般臉色灰敗,了無生機了。

容昭看得火冒三丈,上前在她頭上拍了一巴掌,“行了,我認識的欣妹妹可一直都是生機勃勃,樂觀開朗的,給我打起精神來,我答應幫你,就不會放棄,不就是烏粟子麼?你看,我給你帶藥來了!”

張妙精神一震,看向容昭,卻不接她手中的藥,兩行眼淚從她的面頰滾落,特別悽美,她哽咽道,“我知道姐姐是好心安慰我,烏粟子並沒有解藥,我就算想活,又有什麼辦法?”

容昭也懶得跟她囉嗦,抬起她下巴,微微用力一捏,便捏開了她的嘴巴,在她呆滯的表情中,拿食指將藥瓶上的塞子彈開,飛快地倒入張妙的嘴中。

她動作奇快,張妙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只覺一股清涼的水流從喉嚨進入了腹中,一直昏昏沉沉的頭腦也清明瞭幾分,那種抓耳撓心地想要什麼東西的迫切的*一下子就淡了。

就是這幾分清明,這一下子消散的*,讓張妙彷彿被注入了靈丹妙藥,臉上一下子增添了無數生計,看向容昭,小心翼翼地求證,“容姐姐,姐,你給我服用的,真是的解藥?”

容昭白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我中午去皇上那裡求的,我看沒有這種祕藥。”

說著,容昭兩隻手指往張妙的手腕上一搭,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她會一些簡單的診脈,雖說不一定能查出烏粟子,但看看張妙病情有沒有減輕還是可以的。

果然,張妙的脈搏比上午她偷偷檢視時強勁了許多,一些晦澀遲滯感也無影無蹤,顯然正在好轉。

張妙目不轉睛地看著容昭,等容昭收回了手,她才悄悄問道,“姐姐,你還會醫術啊?”

容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我生母早逝,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小時候生病沒有大夫看,便自己學了一些,粗粗有些通。我覺得呢在好轉,但也不敢確定,我讓人叫上午那個御醫過來看看。”

張妙哪有不願意的,她比容昭更希望能馬上確診自己無事!

當下容昭命紫竹去請那位御醫,給紫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去養心殿告訴李連海一聲,省得在那裡等訊息的秦瑄著急。

那御醫來得很快,許是被提前叮囑過,他檢視得十分仔細,足足半枝香的功夫,這御醫才半是驚歎半是欣喜地道,“這烏粟子的毒居然解了!您大約是世上中了烏粟子毒的人中唯一一個痊癒的,小主好福氣!微臣下午再給小主開些養身寧神的方子。”

他倒是很想問問張妙是怎麼解毒的,然而看到一邊的璟淑儀,便識趣地沒有開口,上午欣寶林還束手無策,下午璟淑儀來了一趟便解了毒,這麼簡單的答案他怎麼想不到?只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朝璟淑儀詢問解藥的!

張妙喜極而泣,短短一天時間,她便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回來,喜得都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容昭任她又哭又笑了一段時間,這才揮退了屋裡人,嚴肅地看著張妙,“妙兒,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張妙慢慢回過神,看著容昭,隱隱明白容昭接下來要說什麼。

“很顯然,你這次是著了人的道,但這次的嚴重度不同以往,烏粟子這種毒,是不該出現在後宮的,這件事必然會深查下去,我希望你配合一點,裝作毒未解,我們一起把凶手揪出來!”

張妙比誰都明白這烏粟子的惡毒,聽了容昭的計劃,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想想也是,她自認從來不曾得罪人,這人卻給她下這種置他於死地的毒藥,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恨她,居然連點活路都不留給她!

容昭想了想,伏在張妙耳邊輕道,“你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中了烏粟子,還以為得了風寒,那你現在依然堅信自己是風寒,但是露出一些烏粟子的特性,比如嗜睡,正好擋掉一些居心叵測的探視,千萬不能讓人看出破綻。對了,也萬萬不能讓寧嬪看出來!”

張妙心中一驚,看向容昭,容昭半眯著眼看著她,絲毫沒有露出任何神情,但不知怎麼的,她心中一下子便順服了,絲毫提不起疑惑或反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