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九章 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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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九章 面對
後宮眾人的反應如今已經不被容昭看在眼裡,如果說以前,她還有遵從這個社會的規則好好生活的心,那麼現在,就彷彿那層桎梏她的枷鎖被打破了,她有種脫胎換骨的輕鬆感!
是她進入誤區了,任何一個時代,想要活得好,無非是實力至上,她之前努力去適應環境,又何嘗不是一種對自己的不自信?
“果然,人活當下,無論什麼時候,力量都是最重要的,擁有了力量,才能擁有尊嚴和驕傲。”
當容昭感受著體內彭騰如江河的內力,懶洋洋地道,從一個完全不懂武功和內力的人,一下子變成一流高手,她還頗有些不習慣,不過,內功跟上了,招數也得跟上,這個該從哪裡弄到呢?
“主子,白貴人求見。”紫竹進來稟報道。
“哦?她還敢來見我?勇氣可嘉!”容昭有些訝異,她以為,前晚上發生的爭吵已經滿宮都傳遍了,這白貴人不躲著她,還敢出現在她面前,也過於自信了吧?
“主子又何必理她,明晃晃地算計主子,想踩著主子往上爬,真當別人都看不出來嗎?”紫竹滿肚子不痛快,要不是這個女人,她家姑娘和皇上也吵不起來,結果她還敢出現在她家姑娘面前,真是不知廉恥!
“是啊,可不就是沒把我放在心上麼?不然她還敢來見我?”容昭笑道,“讓她回去,我不見客。”
紫竹清清脆脆地應了一聲,“哎,奴婢這就去。”
紫竹對這位白貴人可是深惡痛絕,出去後也不客氣,連笑容都欠奉,冰冷地看著白貴人道,“請白貴人見諒,我家主子正在休息,恐怕沒時間見白貴人。”
白貴人這時候可沒時間去計較紫竹沒對她行禮的事,忙推開扶著的宮女的手,上前一步異常誠懇地道,“奴婢是來向娘娘請罪的,都是奴婢的錯,才讓皇上對娘娘有了不滿,奴婢雖是無心的,可畢竟因我而起,還求娘娘原諒奴婢,不然,奴婢便跪地不起。”
白貴人說著,當真在敬和殿的大院子中央跪了下來,一臉義無反顧的表情,一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白貴人這是做什麼?您有什麼要向我們主子請罪的?”
玲瓏見狀,忙過來,笑著問道,一邊指使夏荷四喜幫她把人弄起來,可不能讓她跪在這裡,讓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自家主子因為那晚的時候故意罰跪她的!
白貴人總不好說她是為了那晚當著璟淑儀的面勾引皇上,導致兩人吵架的事道歉吧?不由得看看這個說話綿裡藏針的侍女,心想璟淑儀身邊的人也不是善茬。
她也不接玲瓏的話,只是阻住玲瓏拉她起來的動作,到底玲瓏只是普通女子,而她卻是將門出身,頗有一把力氣,玲瓏竟拉她不起,不由得臉色也沉了。
白貴人卻道,“本是奴婢不對,看見皇上來了敬和殿,就應該立刻避開,不叫皇上看見奴婢才對。卻惹得皇上垂詢奴婢,娘娘因此生氣,還惹怒了皇上,豈不是奴婢的罪過?”
玲瓏聞言,這哪是道歉,分明是在暗示主子嫉妒不容人,臉色黑如鍋底,正在使勁的手一下子放下了,那白貴人也正往下使勁,這一下,結結實實地砸在磚頭地上,將原本虛虛跪著的雙膝砸得“咚”一聲悶響,劇痛立刻傳遍了全身。
白貴人那張佈滿歉疚害怕可憐的臉一下子就扭曲了,咬牙了半晌,才把這陣痛抵了過去。
“既然白貴人這麼喜歡跪,那您就跪好了,奴婢還有事,就不耽誤您了!”玲瓏直接嘲諷地一笑,把人扔在了那裡——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請罪?”聽到玲瓏的稟報,容昭玩味地一笑,“請罪的人態度會這麼囂張?罷了,她喜歡跪,就讓她跪吧,回頭皇上看到了,也讓皇上好好憐惜一番!”
玲瓏和紫竹都無語——主子唉,人家可不就是在等著皇上的人來,好上演一出惡霸寵妃欺負宮廷小白花的戲碼嗎?你明知道白貴人不安好心,幹嘛還放任啊!
白貴人也不指望璟淑儀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並且態度堅決地阻止她下跪,她早就對璟淑儀的腦子絕望了,說不定她還覺得自己主動下跪正合她意呢,怎麼會輕易讓自己起來?
不過是讓個奴婢出面,被自己一激就忘了本來目的,蠢蛋就是蠢蛋,光顧著一時痛快,卻不知道,她這般張揚痛快的行徑,看在別人眼中,會是怎樣的囂張跋扈,惹人厭煩!
白貴人一邊在心中盤算被皇上看到時,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一邊東想西想企圖分散那一陣陣從膝蓋上傳來的疼痛!
白貴人正在腦補給自己打氣,永壽宮門外忽然多了一對對的內侍,各自手中都捧著一個珍貴的綠檀木匣子,紫檀木已經是世所罕見,這綠檀木更是常常被用來作釵簪之物的材料,小小一支綠檀木木釵,就抵得上一戶中等人家的家底,端的是貴氣逼人,價值連城,那大的和尋常的梳妝匣差不多,小的卻只有巴掌大,做成精巧形狀,想必藏著的也是極端稀罕的寶貝,而看這些內侍的方向,分明是往敬和殿而來。
白貴人眼珠一轉,一臉悽楚中透出堅強的神色,面向殿門大聲道,“奴婢求娘娘原諒,求娘娘原諒……”
說一句,便磕一個頭,很快地,她那光潔的蜜色的額頭便泛起了一片紅,映著她隱忍堅強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可憐。
“小主,這裡是敬和殿,不是戲臺子,您還是起身吧。”安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白貴人,為了爭寵,可真是不要臉面了!
白貴人臉色一變,帶著哽咽的哭腔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雖然比淑儀娘娘品級低,可也是皇上的貴人,豈容你一個奴才隨口汙衊?淑儀娘娘若是對奴婢有不滿,儘可訓斥,奴婢不敢不聽,可卻派這個奴才來羞辱奴婢,奴婢實在是不服!”
白貴人一番唱唸做打,別說連容昭都客客氣氣對待的安嬤嬤,敬和殿裡義憤填膺的內侍宮女們,連那一群內侍都驚呆了,
這是鬧得哪一齣啊?讓白貴人這一鬧,容昭乾脆不開門了,連那群內侍和他們手中的東西都關在門外!
這下可不得了,這群內侍的頭兒想了想,便悄悄潛身回了養心殿,對在門口守著的李連海嘀咕了一番。
李連海也傻住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這可怎麼辦?
“怎麼回事?”秦瑄在殿內聽到動靜,不悅地問道。
李連海縮頭縮腦,只覺得流年不利,盡撞上倒黴事,卻也不敢有絲毫隱瞞,“回皇上,是白貴人,跪在敬和殿的院子裡,求見淑儀娘娘,咱們的人送東西時正好遇上了。”
秦瑄愣住了,半晌,問道,“你說,那白貴人,跪在哪?”
李連海忙道,“就跪在敬和殿外的院子裡,聽說是為了向淑儀娘娘請罪……還邊跪邊哭……”李連海的聲音越說越小,連他都覺得丟臉啊!
秦瑄的臉色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了,簡直跟掛著一大片烏雲似的,黑得能擰出墨汁兒!
正陪著他處理南疆傳來的情報的信王,見狀,善解人意地道,“皇上有要事處理,臣正好也餓了,可否讓梁公公帶臣下去弄點東西吃,吃飽了才好幫皇上幹活啊!”
秦瑄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影,直截了當地道,“讓梁松給皇叔弄一份吃食,帶回府吃吧,皇叔可以休息半日,明天再過來!”
信王大喜,笑道,“那臣就多謝皇上慷慨了!”
他都連著加班好久了,早就恨不得飛回王府,這南疆的問題也不是一日能得出結果的,按說以皇上的性子也不是工作狂,一向主張張弛有度的人,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變得嘔心瀝血,一心扒在政務上!
不過,信王不是拎不清的,顯而易見皇上的心情跟後宮有關,這種*之事,最易引火燒身,他一個外男,最好還是裝聾作啞!
秦瑄放走了信王,匆匆趕到了敬和殿,就看到白貴人搖搖欲墜地跪在正中央,額頭通紅,面上垂淚,看起來好不可憐,看到秦瑄的身影,那雙悲傷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嬌滴滴悲慼戚地喚了一聲,“皇上——”
若白貴人是安貴嬪徐貴人那型別的嬌弱纖細女子,做出這番楚楚可憐的姿態,興許會很美,可惜白貴人不是,這番姿態做起來不但不引人憐惜,反而十分違和。
而且,這時候的秦瑄,也著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反而對於這個引發了他和昭昭之間爭吵的罪魁禍首,十分遷怒。
“你在這裡做什麼?”秦瑄壓低聲音怒喝道,“在這裡給淑儀添堵嗎?你們都是死人,還不將人趕走?”
這下子,原先還因為秦瑄昨日的態度稍有些顧忌的眾人,一下子便如原地復活般,渾身都被注入了使不完的力氣,激動極了,七手八腳地架起苦肉計做過了已經沒什麼力氣的白貴人,在她貼身宮女的驚恐目光中直接將人扔到了永壽宮的大門外!
“啪”一聲悶響,白貴人倒在門口,鬢髮散亂,衣襟褶皺,首飾珠寶撒了一地,看起來狼狽至極!
白貴人直到落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按照她的計劃,她把姿態放得這樣低,璟淑儀就是為了名聲,也不可能真的讓她跪在敬和殿大門口,何況她方才還趁著內侍給璟淑儀搬送皇上的禮物的時候,小小地哭訴了一番,滿擬能讓人傳到皇上耳中,讓皇上明白自己的艱難處境!
可是皇上是來了,卻沒有憐惜她,更沒有看到她受罪而指責璟淑儀鐵石心腸,想都不想,就讓一群下等人將她扔了出來?
怎麼可能?皇上昨天還對她和聲細語,一定是璟淑儀說了她的壞話,自己當著她的面獲得了皇上的注意,她不氣得打歪主意才怪!
不行,她絕對不能就這麼放棄!
敬和殿裡,秦瑄鐵青著臉面對容昭,容昭一身到膝蓋的夾襖,撒著鑲了幾道邊的大褲腿,隨手翻著一本遊記,看上去悠閒得不得了,從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前天爭吵留下的痕跡。
“這就是皇上您的誠意?”容昭笑道,“讓這麼個打臉的玩意兒來我門前鬧,偏用弄不出什麼高明的手段,就那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聲聲連不識字的奴才都聽得出來的指責——這是讓我成為後宮的笑柄,還是讓您丟盡了臉面啊?”
“……朕會處理!”
秦瑄憋屈地說,第一次,他沒為自己後宮人少而自得,而是感覺到後宮中的女人還是太多也太會添亂了,按下一個羅昭儀,就有德妃蹦出來,按下一個德妃,又不知哪來的一個小貴人也敢冒頭,他這邊還沒哄好昭昭,那邊又讓他被昭昭記恨了一筆,簡直是專業拖後腿的!
“我容昭自認不是好人,可也從來不曾主動出手對付過任何人,可就因為皇上您的一點兒青眼相看,從羅昭儀開始,上至堂堂皇貴妃,下至一介小小美人,都敢當我是湯圓揉來搓去,說來說去,還是我出身太低,太好欺了,當初皇上說的可以為我撐腰,卻是一句也沒有實現。”
秦瑄想說,朕給了你地位,給了你榮華,甚至給了你朕的心……
可是所有的話,通通說不出口,如果你不能保證對方的生命安危,甚至無法讓對方挺直脊樑堂堂正正地待在自己身邊無人膽敢輕慢,你又憑什麼說,你給了對方一切?
你給的,就是她想要的嗎?
你這樣的感情,又是對方能夠承受的嗎?
他想求得昭昭的原諒,可是連他自己,都不覺得做得對,他拿什麼讓昭昭消氣?
“我想出宮!”半天,容昭忽然開口道。
秦瑄臉色驟變,這正是他心中的死結,當下低吼道,“朕不許!”
容昭不在意地笑笑,“我知道想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溜出宮不是什麼好主意,一個小七,就不是現在的我能對付的。不過,現在這種整天跟幾個女人扯皮的日子也真讓人不耐煩,那些女人總以為幾句酸言酸語,或者下點毒,耍點陰謀,就能將我弄下去,殊不知,我只是懶得與她們計較,若真把她們這點把戲放在心上,只要一小撮毒藥,我保管她們再也沒有蹦躂的機會!”
秦瑄對容昭這類似威脅的話充耳不聞,只捉著容昭的手腕,繼續沉聲道,“朕不會允許你離開,別挑戰朕的耐心!”
容昭又聽到了這一句,她猛然爆發了,一把甩開了秦瑄的手,這次她使用了全力,秦瑄沒提防,一下子被甩得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臉上露出一抹震驚!
“那就讓你的女人們別來挑戰我的耐心!我血……容昭也不是善男信女,這是最後一次,再犯在我手中,保管讓她們有來無回!”
容昭並沒有大發雷霆,她眯著眼,冰冷地警告,卻比聲勢浩大的警告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秦瑄只覺得那句“你的女人們”十分刺耳,不由得皺眉,不解地道,“你不需要看在朕的面上容情,不喜歡,打發了她們就是,朕早就說過隨你的心意。”
容昭嘲諷地笑道,“哦?那我現在就殺了那個白貴人,行不行?”
秦瑄深深地看著她,實在不明白昭昭怎麼這麼在意這個白貴人,然而他這次並未遲疑,語調異常冷漠地道,“可以!”
容昭挑了挑眉,“怎麼,你不想去拉攏她的父親了?沒有她父親的幫忙,您在南疆問題上說不定就舉步維艱呢!”
秦瑄苦笑,生生結下了容昭這扇過來的一巴掌。
他當時之所以做出那樣的舉動,純粹是習慣使然,古往今來,後宮和前朝都是緊密相連的,後宮的嬪妃多數代表的都不是她們自己,而是她們的家族,而歷代皇帝選擇安撫朝臣的方式也往往是加恩於他們在宮中的妹妹或者女兒,很少有人例外,這已經成為約定俗成的潛規矩。
就如同他後宮的每一位妃嬪,也都是綜合了各方面的條件才選中的,他看到白貴人,想起她那身為兵部侍郎的父親,聯想到南疆說不定即將開戰,於是順口安撫一下,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起先他同樣不理解容昭的憤怒,只是幾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已,他甚至還指點她結交盟友,以改變她現在眾矢之的的處境,使她更適應後宮的生活,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以前的他是從來不屑於去管的,何曾為女人考慮得如此之深過?結果她卻回他以最傷人的冷暴力,換成任何男人也會不理解並且生氣的,何況他還是皇帝,從沒有人敢冒犯他的皇帝!
可容昭的怒火,也瞬間讓他清醒了,他想要的,本就不是後宮女人對待皇上的那一套所謂的“真心”,又怎麼能在昭昭面前擺出皇帝的架子,若昭昭因為他是皇帝而屈服,那還是他想要的昭昭嗎?這與他親手摺斷昭昭的羽翼有何異?
夜深人靜時的反思,讓他明白了他和昭昭之間始終無法融合親近的癥結所在!